「我對我自己的身體有預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初箏語氣有點冷,也很篤定:「郁醫生不用擔心。」
郁澗愣了下,她說的是對自己的身體有預判?
一般人頂多會說心裏有數,不會有問題,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郁澗大概知道趕不走初箏,她家裏人似乎都不在這裏,照顧她的是請的保姆,估計也沒什麼用。
郁澗退一步:「我讓護士給你加張床,你先等會兒。」
初箏看看狹小陪護床,又看看郁澗的床,沒有反對。
護士很快推着床過來,安置的時候,不斷拿視線瞄初箏,就差衝過來抓着她問,和郁醫生什麼關係。
郁澗沒看初箏,拿着內部資料看,護士可能是瞧他臉色不好,初箏又冷若冰霜的高冷模樣,都沒敢搭話,迅速整理好撤出病房。
初箏也不多話,躺上去摸出手機玩兒。
「你該睡覺了。」郁澗不知什麼時候放下手裏的東西,側目看着她。
「還早。」
郁澗盯着她。
初箏翻個身,背對着他。
郁澗有種『家有叛逆孩子』的感覺,他撐着邊緣下地,俯身抽走她手裏的手機:「既然想在這裏,就得聽我的。」
「你好煩。」
郁澗退回去,靠坐在邊緣:「那你回家。」
「不回。」
想要騙我回去,門都沒有!
要不是你是我好人卡,我能在這裏陪你受罪,小東西一點良心都沒有。
初箏心底轉了幾個念頭,可能覺得氣憤,雙手環在胸前,試圖抱抱自己平復下這點氣憤。
郁澗看一眼背對自己的人,又低頭看手機,她剛點開一個視頻APP,停留在主頁上。
郁澗手指點到歷史記錄,劃拉下去,全是各種各樣的電視劇,都是現在熱播,或者曾經熱播過的。
面無表情的小姑娘竟然喜歡追這種劇……
郁澗想起來網絡上的一個詞,反差萌。
他手指往下滑了滑,到下面畫風就變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很冷門,但有專業性的東西。
甚至還有歷史類的東西……
郁澗把手機放在旁邊,躺回去沒有再看東西,直接把燈關了。
-
初箏說是照顧,實則什麼都沒做,最多就是給他倒杯水,外科的醫生護士,發現初箏在這裏,天天組團圍觀。
有人發現,她就是最近醫院貼出來的那個捐了一批設備的土豪,一時間又是各種各樣的傳聞。
郁澗不時能接收到來自同事或曖昧,或八卦的眼神示意。
所以郁澗都不想在醫院多待,確定可以出院,立即辦理出院手續。
醫院那邊從別的地方請了醫生過來,他暫時可以修養一段時間。
初箏拎着東西,送郁澗回公寓。
郁澗也不想,可是拒絕不了啊!
這小姑娘根本就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就像那次吃飯的問題,你還沒想好怎麼拒絕,她已經把車都安排好,就等你上車。
郁澗和初箏進公寓大廳,結果兩個電梯都被貼了維修的條子。
旁邊還有公寓的管理員看着。
「電梯出了點故障,要麻煩你們走樓梯上去了。」
郁澗眉頭微蹙:「兩個電梯都出了故障?」
管路員也很愁:「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還在檢修,一時半會可能弄不好。」
平時走樓梯沒什麼,但郁澗的腿還不能太用力,爬樓上去,就顯得有點困難。
初箏大佬絲毫不考慮自己的硬件問題,躍躍欲試的展現自己『男友力』:「我背你?」
郁澗眼角抽搐下,打量下她的小身板,深呼吸一口:「我不想成為殺人兇手。」
郁澗杵着拐杖,朝着樓梯走去。
初箏上下看下自己,最後也只能在心底罵一聲髒話。
這破身體。
郁澗公寓在十六樓,他身體不方便,走走停停到十五樓。
上樓的時候腿借力過多,導致郁澗感覺到疼痛,額頭沁出冷汗來,他踩上一階台階,可能是沒踩穩,身體忽的往下倒。
就在郁澗以為自己會摔下去的時候,後面有人扶住了他。
手腕被溫熱的手掌握住,輕輕的將他扶穩。
郁澗第一時間甩開初箏的手,靠着牆壁喘口氣,驚覺自己動作太大,有些遲疑的看向初箏。
後者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淡淡的問他:「還能走嗎?」
郁澗張了下唇,最後一個字都沒說,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的習慣,也一直遵守他的習慣,不與他產生任何身體接觸。
郁澗十分不懂這個女生。
明明有時候行事霸道得沒有商量餘地,偶爾小細節又總是讓人心生暖意。
-
等進了公寓,郁澗第一時間回臥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郁澗給她倒杯水,一瘸一拐的去檢查下冰箱的存糧。
「餓嗎?」
「嗯。」
「那我隨便做點。」
初箏看他的腿。
郁澗仿佛知道她想什麼似的:「做個飯沒問題。」
可能是這幾天住院,家裏的食材不多,郁澗說的隨便,是真的很隨便,就一碗麵。
吃完飯,初箏搶在郁澗之前,把碗丟進洗碗機里,動作粗魯又豪邁,好像丟的不是碗,而是什麼炸彈。
郁澗聽着聲兒,算着他要被打壞幾個碗。
結果等初箏弄完出來,他的碗都還好好的存活着。
郁澗靠在桌子邊,淺色的居家服,水晶燈的光落下來,襯得男人容貌清雋近似完美。
初箏走過來,目光與他撞上,步子微微一頓,視線無聲的交匯在一起。
初箏靠近他,郁澗忽的移開視線,身子一轉,離開餐桌,回到客廳。
初箏指尖在衣服上蹭了蹭,若無其事的過去。
郁澗見她沒走的意思:「你不會打算住我這裏吧?」
「不可以?」
「醫院就算了,但……這是我家,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太好。」郁澗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語速有些慢,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我不介意。」
「我介意。」
郁澗最後三個字說得極其嚴肅。
初箏最後沒有留下,只是下樓給他買了一些東西上來,把他的冰箱補充滿。
郁澗看了下,就是單純的補充滿——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初箏頓了下:「你有我電話吧?」
「嗯。」郁澗把初箏送出門:「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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