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在東京 第四十二章 武田

    「雪女大人，多謝您昨天晚上的仗義出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多虧了您，我們才擋住了阿美利加那群傢伙，也才保住了那些箱子裏面的大部分。」

    公安九課的武田課長侷促的坐在眼前這個狹小的辦公室里。

    實在是太小了。

    沙發更是小的可憐，讓他坐的很不舒服。而且茶水的味道很差，武田都有點懷疑是水晶丸故意的了。

    但是又能怎麼樣？

    昨晚之前，墨村雪女的強大僅僅只是靈異側的故事，而且更多的是那些鬼怪精靈們的恐慌傳達出來的，現實世界的大人物從來都是當她是一團空氣。但昨晚之後，墨村雪女的強大，就像這窗外的太陽一樣，昭昭烈日，再也掩蓋不了了。

    無窮鬼海中的和服女人，巨大的山鬼，皎潔的鬼龍，鋪滿天空的幽魂，林立的各色各樣的或大或小奇形怪狀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妖怪。在白骨骷髏掀起的劇烈衝擊，衝擊和動搖了日本政府的統治能力邊界之後，她的出現，穩定了很多東西。

    至少，今天日經指數開盤大跌3000點，幾個小時以後又緩慢收復了1200點。而和傳統行業各支股票重挫截然相反，以「墨村聯合」為首的新時代股份普遍暴漲。墨村聯合一家，股價直接漲停，依然有價無市，而且可以預見的這種市場追捧的暴漲會持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就在今天，已經有一些人找上了公安九課，想借着武田課長的中介，向墨村雪女傳達一種更加深入的合作態勢。

    比如，三井銀行的某一個人，就隱晦的表示，他們可以以現在墨村聯合股價的3倍，注資100億日元，以換取7.5%的股份，而且不謀求繼續注資控股的權力，也不準備在董事會上插足。這筆錢，就當是三井送給墨村的禮物，交換墨村在其他一些方面上的幫助。

    至於私下的個人饋贈禮物，那就不用多說了。

    文京區的墨村聯合東京分部大樓前，現在也是被來自全球的各路記者圍的水泄不通。作為墨村聯合ceo的淺井琥珀丸，拒絕了所有的採訪。

    外界一切的波擾，一點點都沒有影響到足立區的這個普通的高中，更沒有人知道造成那麼大局面的女人，竟然神奇一般的住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里，陪着她那個落魄的丈夫，還重新做起了老師。

    「怎麼？瞧不起我？我以前也是青森縣原別小學的教導主任，現在做個高中副校長，有什麼問題嗎？」

    墨村雪女扶了一下眼鏡，眼睛裏面有點質疑。

    武田課長瞬間慌了神。

    低頭。

    「我怎麼敢懷疑雪女大人您呢？再說別人不知道保木高校的事情，我們九課還是知道的。有雪女大人鎮壓在這裏，是我們東京的榮幸。大人有任何的需求，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去滿足。」

    誠惶誠恐。

    十分的誠惶誠恐。

    「另外，我這一次前來拜訪雪女大人，也是因為我的一個手下發現的一些線索。我想來確認一下。」

    武田課長從身邊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很厚的文件夾，遞到墨村雪女的辦公桌上，輕輕推了過去。

    「這位小林長賢同學，從三天前突然發生變化，然後和此次七人同行大事件中的一些要點發生聯繫。比如說，三天前的晚上發生在這所學校不遠的一個街邊公園的三名流浪人員被殺害的怪異案件，小林長賢的住處就在附近。而據警方調查，案件現場非常乾淨，沒有任何的線索。這一點，和後面一天出現的七人同行大人所留下的痕跡風格一模一樣。」

    武田痛心疾首。

    七人同行這些白骨骷髏實在是太狠了。

    橫行跋扈，囂張殺人，製造出那麼多的死傷、損害、爆炸，發生那麼多次的戰鬥，事後復盤的時候，竟然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找不到。即使那些安詳入眠者的身上，也乾淨的像從乾洗店剛剛推出來一樣。

    除了漫天白骨櫻花，和那八十八個古怪的箱子，他們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

    「當天的事情，雖然法醫學證據被徹底抹去，但是大田神社的女巫卻提供一個線索，說是一個年輕的、劍客、所為。」

    「而且，我通過學校保安處了解到，小林長賢這三天以來，一直和其他同學發生各種衝突，製造出大量的投訴。但是事後都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有投訴者的口供，所以最後都不了了之。」

    武田看向前面的墨村雪女，卻看到她的臉上帶着一種很奇怪的微笑。

    這種笑，是欣慰？是讚許？

    什麼意思？

    事實上按照警視廳應對靈異特長情況的操作手冊和流程，在兩天前小林長賢第一次在天台上打倒那六十六個同學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之後，就會被納入進公安九課的視線。在當天晚上，就肯定會實施抓捕，進行鑑別。

    如果不是天字第一號大目標的墨村雪女突然出現在保木中學，如果不是現在的天字第一號大案子七人同行突然爆發出來，如果不是現在的局面和三天前已經徹底的不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和變化要去應對，這樣的小魚，早就死了。

    「小林長賢發生變化的時機，和七人同行出現的時間，兩者的地點，兩者行為習慣上的一些相似，所以我想確認一下。」

    呵呵。

    墨村雪女捂着嘴輕輕笑了起來。

    聽明白面前這個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嗎？

    聽明白武田課長為什麼要重點提小林長賢了嗎？

    他一個堂堂正正的警視長，警視廳的高官，需要專門親自跑過來，找到墨村雪女，只為說一個普通高中男生身上發生的靈異事件？

    武田課長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武田課長背後的那些人，他們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小林長賢被懷疑，又到底懷疑的是什麼？

    這其中的邏輯鏈條，讓墨村雪女想起來，就是好笑。

    你們知道嗎？

    你們不知道。

    這是一個很跳躍的推導過程。

    當你以為武田課長懷疑的是「小林長賢=七人同行」，已經猜出了真正的謎底，但是你結果卻是錯的。

    因為武田課長如果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話，現在就不是安靜的坐在墨村雪女面前，而是盡起公安麾下各支靈異側力量，拉開新一場大戰，狙擊滅殺小林長賢了。

    哪怕是可能會打爛很多東西，打死很多人，但是一個活人的目標總是比七個神秘的白骨骷髏好殺死的。

    可能。

    總是有人有這樣的迷之自信。

    但是，結果，武田課長的真實想法，還就不是這個等式。

    那他的想法是什麼？

    看看他面前坐着的人是誰？

    看看昨天晚上笑到最後，笑得最大聲，笑得讓整個世界刷新認知的人，是誰？

    除了墨村雪女！

    還有誰？

    武田課長就差是直接把手指頭點在墨村雪女的鼻尖上，大聲怒罵：「你這個王八蛋女人，你瘋了嗎？你至於剛來東京，大家不理睬你，你就找了一幫骷髏，和你演一個雙簧，唱這樣一場戲，你給誰看的呢？你是當我們都是白痴嗎？看不出來嗎？」

    然後立馬跪在地上，用杜鵑泣血的哀怨去乞求：「大人，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您有多強了。但是你能不能站出來，把那些事情繼續扛下去啊！我們扛不住了啊！」

    說白了，現在日本最最高層的那一百個人，靈異側里幾乎所有高層力量，都在猜測一個可能。

    那七個神經病一樣跳脫的白骨骷髏，攻勢浩大卻虎頭蛇尾，嚇死人卻真的沒殺多少人，尤其是沒有濫殺無辜，死的都是那種死有餘辜的暴徒，這種張揚和收放，明顯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啊。

    墨村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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