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順城下,趙銘兵臨城下,首先命人射入書信,招降城中守軍。
從各地調來的綠營清兵,離開關內,到關外作戰,心中十分惶恐。
眼下看見聯軍兵臨城下,一個個都有些慌亂,不過卻並沒有向趙銘投降。
這些清軍的眷屬都在關內,清軍將領為了眷屬的安全,並不敢不做抵抗,就投降聯軍。
明軍在城下等待三日,士卒們一邊等着清軍回應,一邊做着攻城的准對備。
三日後,城中清軍並未投降,趙銘遂即命大軍開始攻城。
這時,在旅順城外,明軍炮陣上火炮轟鳴,騰起團團白煙。
明軍火炮銃焰閃爍,一枚枚黑色的鐵彈,衝出硝煙,砸在山頭炮台上,泥土和碎石飛濺。
在連日的炮擊後,山坡上已經佈滿了彈坑,山頂的清軍捂住耳朵,蹲在炮台後面。
趙銘騎馬駐立於大纛旗下,用千里鏡掃視重炮轟擊的成果,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實心彈用於拆遷還行,殺傷力的確不大,很難大面積重創敵軍。
趙銘放下千里鏡,微微皺起眉頭,心道:「看來開花彈的研究,應該要抓緊了。」
有了開花彈,不僅陸戰中,能給予敵軍巨大殺傷,海戰中,必然也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現在海戰中,雙方主要的火炮都是發射實心彈,炮彈只能在船上砸出一個窟窿,對船身和船上水手的傷害,其實並不大。
不過,若是開花彈投入海戰,爆炸不僅能夠將海船撕碎,爆炸還能殺傷船上的水手和船員。
如此一來,使用開花彈,最後的作用必定巨大,明軍水師若是裝備,足以橫掃西夷的海軍,制霸海洋。
在趙銘有感而發之際,朝鮮都元帥林慶之,拔出腰刀,大聲怒吼:「為了大明,為了王,為了執政!殺啊!」
山坡下方,數以萬計的朝鮮軍隊,頓時如同決堤了洪水,如同海上泛起的大潮,洶湧澎湃的沖向清軍炮台。
旅順城中,唐通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然後封入竹筒後,「來人!」
一名清軍將領進來,單膝跪地,「軍門!」
唐通將告急書信,交給了清將,嚴肅道:「速派死士去關內報信!」
「喳!」清軍將領拍打着衣袖打千兒行禮,然後立刻起身,跑出了節堂。
夜晚,借着夜色的掩護,一條小船,悄悄的離開了旅順口,向南方航行。
船隻甲板上,清軍士卒警惕的注視四周,臉上露出膽怯的神情,不過船隻離開了旅順口,進入大海,卻依舊沒有明軍水師出現。
船樓上,清軍把總,長長出了口氣,見船隻離開了危險海域,立時吩咐道:「快,滿帆,趕緊離開!」
夜色中,明軍戰船上,士卒皺起眉頭,「管帶官,為何不擊沉敵船?」
明軍管帶微笑道:「這是大帥之意,以後你自然明白。」
登州,水師提督衙門內。
施琅神情憂鬱的來回踱步,手下一干水師將領,都沉着臉,等待他的決定。
這時,山東布政使孫之獬,沉聲說道:「施軍門,朝廷糧草存放於登州,這個時候,在調去直隸,然後出關送到遼中,時間已經來不及,而且需要徵調太多民夫,消耗巨大。現在攝政王得道消息,明軍正攻擊旅順,唐通向朝廷告急,攝政王已經下令,讓水師護送糧船,渡海運糧,難道施軍門要抗旨嗎?」
一旁的山東巡撫方大猷也道:「遼東那邊傳來消息,海寇正拔旅順城,施軍門還是需要儘早援救的好!」
施琅停住腳步,「兩位大人,此事是否還有機會挽回。水師若是出海,必定引來海寇,而水師還未做好決戰的準備啊!」
洪承疇提拔施琅為水師總兵,滿清的直隸水師,幾乎是施琅一步步拉起來。
對於滿清直隸水師,施琅充滿了感情,他實在不想看見,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
作為水師提督,以及滿清朝廷中,極少數懂得水師的人,施琅知道,滿清水師與明軍水師之間,還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不過,多爾滾等人,只看到清軍水師添置了多艘炮艦,戰船的數目和水師規模,並不差於明軍,便以為即便有差距,也不會太大。
孫之獬板起臉,不快道:「水師耗費巨萬,花費巨額銀錢,添置西夷炮船。如今幾年過去,在這關鍵時刻,卻還要躲在海港內嗎?難道施軍門,要看見旅順淪陷、盛京淪陷!今日,攝政王的旨意,本官已經傳達。施軍門自己決定,是不是要抗旨,有什麼後果,也由你一併承擔,與本官無關!」
說完,孫之獬冷臉道:「還請施軍門給個答覆,本官好如實上奏!」
施琅聞語心中一陣嘆息,沉默半響,只能開口道:「好,既然朝廷執意要自海上援遼,本將便也只有接令!」
雖然不願意,但是多爾滾有令,施琅不得不從,否則滿清朝廷必定罷免他,然後派遣別的將領統領水師出海。
施琅覺得水師由自己統領,還有些勝算,要是交給別人,便必敗無疑。
孫之獬臉上露出微笑,一旁方大猷遂即道:「既然如此,孫藩台就快點撥糧吧!遼東那邊估計等不急,快要糧盡了。」
「這是自然,馬上就能裝船!」孫之獬表態道。
施琅卻陰沉着臉,想要拖延一下都不行。
登州碼頭,海船雲集,入目望去,桅杆如林。
這時,一艘艘的海船停在了岸邊,搭上船板,苦力們扛着一袋袋的大米和麵粉,裝上海船。
一名精壯的漢子,扛着一袋糧食上船,四下打量一眼,見船艙內裝滿了糧袋,眼睛立時眯了起來。
漢子下了船,工頭正要催促他繼續搬運,漢子卻忽然手捂肚子,臉色難看道:「頭,我肚子不舒服~」
「懶人屎尿多!」工頭不耐煩的揮手,「去吧,去吧!」
漢子連忙道謝,然後匆匆忙忙離開,來到碼頭商業區亂轉,最後進入一家店鋪。
不久之後,漢子回到碼頭,繼續上工,店鋪內走出一人,悄悄離開登州城,來到城外岸邊,一處隱秘處,登上了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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