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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顧相思小聲翼翼,笑着朝他們開口,那群人一愣,面面相覦,沒有回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過了會,他們在唧里喳啦的交頭接耳,說的是顧相思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被包圍在中間的顧相思聽得冷汗連連,腦子在飛速轉動,在腦子裏搜索着關於這些語言的來源。
她還沒搜索出他們說的語言,只見其中一個拿着尖尖木頭的男人一揮手,其他的男人吆喝一聲朝顧相思抓來。
顧相思本想反抗,但是看看他們手裏威脅的尖銳東西,在看看他們十幾個大男人,她沒有反抗,她很清楚在無法溝通下她的反抗換來什麼下場,不是被尖木刺得滿身刺穿就是被他們以為她是什麼奸細之類的殘忍殺死。
抓來的男人有些愣住,見她沒有反抗就被他們抓住,還帶着友好的笑容就更愣了,雖然溝通不方便,這友好的笑容他們還是看出來的。
這些男人抓着這個不反抗的女人,望着那個類似他們帶頭人的男人。
這男人身材高大,輪廓很粗狂,很有男人味道,身材絕對算男人中很好的。頭髮被綁成細細的條條,綁着很民族風的細帶子,看起來比這些抓着她的男人要有身份。
他走過來,看看顧相思,打量她幾眼,朝她開口,竟然是很生硬的「你是什麼人」。
顧相思這才鬆了口氣,看樣子這些人不是什麼疾惡的大壞人,她還是有機會跟他們溝通的。
而現在溝通和生存的希望就在這個帶頭的男人身上,顧相思自然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她不能騙他們,但也不能老實告訴他們她到這裏的原因,這樣只會更麻煩
「我來自海的那邊。」顧相思保持着微笑,怕他不明白指指海對面才回答。
男人順着她的手指望望對面,在望望她。只應了句「走」,那些抓着她的人鬆開手,他們又往來時的方向轉身。
「帶我走」顧相思忽然一衝動,就抓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轉身,望着被抓住的手,盯着顧相思好幾秒。
在顧相思有些後悔想放手時男人反手一握,抓了她的手往前走去,等跟了他們半天顧相思才知道他們是來這裏打獵,然後繞了很多路,回到連着的另一個島上。
一踏入那一大片用木蓋的房子,就有一大群同樣只在腰間圍了獸皮遮住重點部位的男人,一大片歡呼聲,像是迎接英雄歸來的氣勢。
顧相思被男人一直拉着走,在一大片熱烈的歡呼里穿過木屋,來到一個看起來比較大氣的木房前停下。
敲敲門,裏面傳來一聲沉穩,聽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
這年輕的男人放開顧相思,示意她跟他進去。
顧相思望望這門檻,跟着踏進去,看到這年輕男人跪在那草編織的地毯上她也跟着跪下來。
不知道這個年輕男人跟這個盤腿坐在草蓆上的男人說着什麼,他回了一大竄話,顧相思身邊的年輕男人就站了起來,也沒有暗示顧相思站起來,弄得顧相思不知站起還是繼續跪着好。
「起來吧,孩子」
咦,漢語還很流暢的
顧相思一喜,抬起頭望着說話的這男人,只見他五十左右,輪廓跟身邊的男人有幾分相似,應該是父子關係吧,只是他脖子上掛了一竄白色的動物狀滾珠,穿了灰色印圖案的長袍子,想來在這裏應該算是有身份的人。
顧相思一邊聽話乖乖站起一邊暗暗猜測。
「你從哪裏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老者看了她一眼,轉着大拇指上的指環問話。想必剛才他兒子已經跟他說過在哪裏見到她這些了。
「我從海那邊的城市來,在海里出現了意外,漂流到這島嶼上。」顧相思很老實回答,避開了被追殺的事,說被追殺他們肯定會把她當成不詳之人。
這裏現在是她離開的希望,她不能出任何意外,給自己惹出更壞的下場。
男人輕微一皺眉,顧相思有些緊張捏着手。
卻只見這男人只是點了點頭。「我是這裏的族長卡巴圖,他是我兒子卡斯,我們是這島嶼上的部落,你既然來了就先休息,晚點我在跟你聊聊,你不要害怕,只要他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們,是不會冒犯你的。」
顧相思心裏瞭然,點頭笑着向卡巴圖道謝,在卡斯帶領下繞過這房子來到後面的屋子。
一進去,裏面着長裙的女人就激動的叫着什麼,估計是卡斯的名字,抱着他親他臉頰。
不知道卡斯跟她說了什麼,她這才停止擁抱和動作,望着他們身後臉色微微尷尬的顧相思,抬頭問卡斯。
顧相思聽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只能握着小手安靜等他們交流完畢。
卡斯的母親似乎了解情況,走過來微笑着拉顧相思的手,親切的笑容讓顧相思心裏沒由來鬆了下來,卡斯的母親指着地上的席和毛毛的獸皮,似乎在告訴她可以安心的在這裏休息。
「謝謝」顧相思知道她聽不懂,還是點頭道謝。
卡斯又跟母親說了什麼,然後轉後對顧相思用眼光指指母親,很生硬的開口。「尤娜」
顧相思明白,他在向她介紹他母親的名字叫尤娜,尤娜在一邊開心的笑呵呵點頭。
隨後她指指床,帶着兒子走出門,替顧相思關好木門。
房內有些暗,顧相思望着地上的蓆子和獸皮,沒由來便生出倦意,躺上去,多日來擔驚受怕的日日夜夜從腦海里抵消一半。閉上眼不一會就沉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
顧相思是被歡呼聲驚醒的,睡了會這一起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她這屋子點了正燃燒的油燈。
發呆望了好一會兒這油燈,有些恍惚的就忽然想起商州,想起陸晨風,莫小語他們。
微微嘆口氣,支起身子望着黝黑的屋外,思緒有些恍恍惚惚發呆的在飄想。
顧相思眼神有些失神,忽然有些想念。
也許當很多東西真正從指縫中溜走,才會讓人恍然想起來,想起思念,想起從未好好去珍惜,比如愛情這飄渺的東西,比如她和莫小語之間這可貴的友情,在比如陸晨風這樣在乎,卻徘徊在愛情門外的知己,在比如許多媽這樣沒有血緣關係卻親上親的親情,還有那群半路殺出來,牽扯她進入一個大旋渦的小傢伙夏安姐弟兩。
從沒有這麼認真的思念過他們,想她這十年,總過得飄搖不安定,想做很多事情,想為很多人做點什麼,一路磕磕撞撞,跌了一身傷痕,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說過一聲苦,從來都覺得自己沒資格喊累喊苦。
因為她能火活下來,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用了這麼多條命,才換她活下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和喊苦喊累的呢
惟一讓她恐慌的,是那個噩夢,每次做完噩夢醒來總是心有餘悸,也許這就是她這輩子的使命吧,報仇成了她血里一分子。
從開始計劃那天起,她的生活里就離不開這個過程,也脫離了她安靜平穩的生活軌道,在沉甸,她也得抗起,沒有人可幫她,她也不願意讓人跟她這樣痛苦,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商州應該是她的意外,也是意外里的收穫,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否與她一樣被海水衝到別的島嶼,或者是為了救她,他早就等不及救她到安全地方,崩潰沉入海底消失了。
一想到他,她心裏有點疼,很細很細的疼,卻最鑽心的擴散在她身體每一個毛孔,無孔不入的刺着疼。與肌膚不一樣的疼。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也許她這輩子都不願意去承認她是在乎他的,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他,她就不會一想起他就會疼。
她愛他嗎他愛她嗎
問過自己很多次,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願意多想了。
在沒報仇成功之前,即使他背叛了火影,他身上始終流着商震的血,她雙手註定不是染滿他們的血就是被他們染滿她的血。
那天他說帶她去世外桃源,過沒有人認識的兩人世界,她是心動的,幾次生死逃亡,她早就認定了他,否則怎麼會刻意的,對陸晨風的愛視而不見呢。
她無法傷害陸晨風,一點點的傷害也不願意,她是在乎他的,雖然她覺得她的在乎他很自私,可是她很害怕失去陸晨風,她不能接受他也不願意傷害他,所以她也無法接受商州,她怕傷害陸晨風,她只能這樣自私了。
也許能報仇,報仇後也許她會跟陸晨風離開這裏,也許吧
她覺得她變了,變得優柔寡斷,變得不在乾脆簡單,變得左右為難,變得不像自己,變得總愛胡思亂想,比如現在,這些事就不該是她該想的。
她該想的,是怎麼離開這裏。
這麼久,其實報仇的事她現在有些疲倦了,只是不報仇,她這輩子就只能活在那樣的噩夢裏,無法安心。
「咯吱」
門傳來聲響,一個身影從門邊跨進來,是高大魁梧的盧里。
「盧里,晚上好」顧相思站起來,把臉上的失落和惆悵掩去,笑了笑朝盧里打招呼,睡過後的她臉上多了些氣色的靈動和精神,油燈下這輕輕淺笑煞是動人。
長長的秀髮如瀑布,散在她肩上,盧里忽然伸手,抓住她的髮絲。
顧相思有些驚訝,動動腳步本想退開身子,卻見他的眼是善意的,便不好退開,只是朝他略調皮友善一笑,調侃道「莫非你要把我的發給剪了麼還是違反了你們這裏的什麼規矩呢
盧里臉色有些羞赧,笑出一口白牙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只是用一條紅色繩子把她的發溫柔綁在腦後,讓她圓潤的小臉完整露出來,嬌俏的小女兒味道一覽無疑。
「穿上。」盧里似乎只會簡單的漢語,簡單明了,用手指着地上的蓆子,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套裙子。
顧相思朝他一笑,頷首說了謝謝,望了望門口,盧里愣了會,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轉身出了門,掩上門。糾纏不休,容少請克制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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