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忽然語鋒一轉,「新房的火,是你放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是嗎?」
子安笑了起來,「相爺很好的想像力,或許你會知道是誰放的。」
她不承認卻也不否認。
西門曉月冷冷地道:「果真是你?我與你到底有什麼仇恨?你要放火燒死我?」
子安笑容加深。看着西門曉月那張憤怒卻無辜的臉,「曉月夫人說這句話真是……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雖然我知道桂圓的傷和今天側屋大火是夫人策劃的。但是苦於沒有證據,這話我也不好說得太肯定,因此。對於夫人指責的罪名,我也不太好承認啊。」
西門曉月杏眼圓瞪,說不出的憤慨。她終於明白祖父為什麼讓她先不要對付袁氏母女。她確實低估了她們。
這邊已經是無話可說,夏丞相縱然心頭百般懷疑甚至確信,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指證她。
就算有證據。他經得起調查嗎?不。如今的相府,不能再受到任何是非的衝擊了。
至於老夫人帶着袁氏進了內室。藍玉扶着她到一張失修搖搖欲墜的老椅子前,讓她坐下來。
袁氏伸手觸碰了一下椅背。就這樣站在,說:「老夫人有話就說吧,我站着就好。」
內室點着如豆般大小的桐油燈。光線黯淡,窗戶緊閉,難有迴廊燈的光線透進來,琉璃瓦頂有幾塊明瓦,但是漆黑夜晚,月兒不明,星子也黯淡,這室內便顯得特別的詭異和沉暗。
對袁氏來說,這些氣氛完全沒有異樣,她橫豎都看不見。
老夫人看着袁氏,想起她剛剛入門的時候,當時她確實不喜歡袁氏,因為她名聲太大,會為相府招致很多是非和麻煩。
最後,證明沒有,她進門之後確實是修心養性,甚至不談論詩詞,只勞持家事。
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便是這樣,當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都是錯的,即便呼吸,都是原罪。
老夫人對藍玉道:「扶夫人過來老身身邊。」
藍玉嘴巴一撇,卻還是依言上前扶着袁氏走過去。
袁氏坐下來之後,素淨的面容對着老夫人,「老夫人還是說正題吧,很晚了,免得耽誤老夫人休息。」
老夫人望着她,道:「你心裏一定很憎恨老身,是嗎?」
袁氏點頭,「是的!」
袁氏絲毫的不給面子,甚至半點不掩飾自己的憎恨之情,讓老夫人眼底也泛起了一絲慍怒。
「你憎恨老身的原因是什麼?」老夫人耐着性子問道。
袁氏靜靜地說:「因為你從沒顧念過子安,這麼多年也是如此,在相府對她逼婚的時候,你這個做祖母的,不念骨血親情,只看所謂聯姻利益,只想着幫夏婉兒攀上太子妃之位,罔顧子安的終生幸福。」
老夫人搖搖頭,「不,你憎恨老身不是因為這樣,而是因為在陳玲瓏入府的時候,老身沒有幫你趕走她,而是留了她在府中甚至奪了你主母的權力。」
袁氏淡笑,有些諷刺,「和陳玲瓏有什麼關係?若不是她最終對子安逼婚,她還引不起我的憎恨,至於如果要趕陳玲瓏出府,我為什麼要老夫人幫我?我一人之力就可以趕走她,至於所謂的主母權力,對我而言,更是如浮雲,我壓根都不曾放在過眼底。」
「你若真的能趕走陳玲瓏,這些年便不會備受冷落,別太狂傲,如今你被封為縣主,說話口氣便大了起來,可我們心裏都明白,當初的你是何等的無能為力。」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陳玲瓏所懷的孩子不是相府的,而且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你認為憑着這點我趕不走她嗎?」
老夫人眸色一冷,「你休得胡說,陳玲瓏當日確實曾懷孕,但是已經得李大夫證實,服藥墮胎了,所以,夏婉兒與夏霖都是相府的骨肉。」
袁氏淡笑起來,「老夫人,咱都沒必要粉飾太平,我以為你找我來,是要說些掏心窩子的話,但是如果也要冠冕堂皇地自欺欺人,那我覺得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自認為,我們的婆媳情分,不足以讓我們和平對話。」
藍玉聽得此言,厲聲呵斥,「你怎可這樣無禮?就算你被封為縣主,但是老夫人跟前,你還是要放尊重一些,她老人家還是你的婆母。」
藍玉是老夫人身邊伺候已久的姑姑,在府中,她與翠玉兩人都幾乎是半個主子了,老夫人對她們也十分看重,素日裏甚至玲瓏夫人也得對她們兩人恭謹有禮,袁氏更是不用說,從不敢惹她們的,沒想到這才被封為縣主,不僅僅落她的面子,還在老夫人面前放肆。
真是小人得志!
袁氏唇瓣凝起一朵冰冷的笑,「藍玉,你先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再來跟我說話,如果你覺得方才子安打你那一巴掌不足以讓你醒悟,那你離死期也不遠了。」
藍玉大怒,「夫人好大的口氣,活像在你眼中,殺人便等同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我倒是要看看,夫人怎麼樣讓我死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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