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神教未廢一兵一卒,便阻住了洛陽禁軍回到洛陽的去路。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www..com
保險起見,自是不能強行渡河,否則恐要直接落入蓮花神教已經織起的網中,成為瓮中之鱉。
趙匡濟帶着張寒城走的有些緩慢,他在思量着應該如何跟眾位禁軍交代。
今天是上元佳節,於是洛陽禁軍才歸心似箭,辛苦了一天,就是盼着回家過節,可今日,無論如何,趙匡濟都不會讓洛陽禁軍冒險行軍。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需要面對,趙匡濟站在眾多滿懷期待的禁軍身前,暗自咬牙,抱拳躬身行禮。
張寒城遲疑了一下,也趕緊學着趙匡濟,向眾多的洛陽禁軍行了一禮。
趙匡濟直起身子,開口道「今日是上元佳節,洛陽之中,許是還有燈會,我等家中親人,許是都在等待。可這孟津渡的幾艘木帆船,在三日前全部被焚毀了,一時之間難以修繕。如今此處剩下的船隻,便只有小船,那小船雖能夠容納我等,但需分批二十多次,才能夠將我等引渡過河,我等禁軍,雖自問可禦敵征戰,但先前在絳州城中,諸位也曾見到了那武林中人的武功,如是蓮花神教的人此刻埋伏在對岸,我們貿然渡河,軍隊分開,因河水阻隔,我之令,無法即時傳達,如是被突然偷襲,那我等禁軍,必然會損失慘重,即便對方並未偷襲,但我等渡河之後,回到洛陽的路上,雖然路程並沒有特別之遠,但這一路上荒郊野地,又是深夜時分,恐會遭到襲擊。」
眾多禁軍原本期待的目光,盡皆化作了失望。
趙匡濟深吸了口氣,繼續道「這十里之外,存在着一處小渡口,乃是鐵謝灘渡口,這渡口並非是孟津主渡,雖在朝廷管轄範圍內,亦有兩艘木帆船,但一來,孟津渡口船隻失火乃是三日之前,這三日之中,蓮花神教可以做很多的事情,說不定那鐵謝灘,已經在蓮花神教的謀劃之中了,而縱使我們通過兩艘木帆船過河,但終究拖延了我們渡河時間,還是躲不過回到洛陽一路上可能遭遇的突襲。」
張寒城聽着趙匡濟的話,看着那些禁軍失望的目光,只覺得這將軍名號,雖然威風八面,可並非那麼好做。
趙匡濟道「此處雖有五百官兵,但分河岸兩側,而且崗哨也在黃河兩側分走了一些兵力,他們沒辦法對我們進行很好的支持,所以保險起見,今夜我們不渡黃河,就在此岸安營紮寨,今夜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爭取能夠讓諸位回到家中,見見家中老小,與家中的妻子團聚。」
「趙將軍不必如此趙將軍此舉,也是為了保全我等性命。有了性命,才能見到妻兒父母,如是真的渡河,遇見了危險,我等才真見不到他們了。」頓時,一名旅帥大聲說道「所以,我等能夠理解趙將軍心意,此事不怪趙將軍,還要多謝趙將軍不拿我等性命當做兒戲。」
此話落下,禁軍們開始零零散散的大喊了起來。
「我等理解趙將軍,便按趙將軍所說,在此安營紮寨,穩妥後再渡河。」
「多謝趙將軍保全我等性命,不強渡黃河」
趙匡濟心中感動萬分,他原以為會遭到禁軍們的責怪,卻不曾想他們如此理解此事。
張寒城也感覺,洛陽禁軍萬眾一心,絕非是普通的軍隊可比。
當即,趙匡濟便開始下令,緊接着守備在這裏的官兵營帳,開始安營紮寨,今夜要暮宿黃河之畔。
洛陽禁軍雖萬眾一心,但如回歸至小我身上,總歸心中失落,失望,那妻兒父母,明明就在黃河對岸,好似只要過河後,便能看見他們,但這一條長河,卻好似變成了萬水千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令他們跨越過去。www..com
安營紮寨完畢之後,火頭軍開始烹煮吃食。
禁軍們特地將營帳圍了個圈子紮下,空出了一大片空地,升起了火堆。
入夜後,黑暗取代了昏黃,太陽已經去了山海的另一端。
唯令禁軍們得到安慰的是,今夜是個晴天,萬里無雲,那滿天的星斗與圓盤一般的銀月掛在天空正中,乃是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守備渡口的官兵見到洛陽禁軍們玩得開懷,也紛紛湊了過來。
只可惜,這本該飲酒的日子,趙匡濟只能責令不得飲酒,縱使這裏十分安全,但酒終究會誤事。
張寒城還是第一次過如此熱鬧的上元佳節,他坐在火堆邊上,跟銀鈴兒、折賽花、高懷德、楊業、瘋僧以及眾多禁軍一起,專注的聽着一名禁軍以一支竹笛吹響的樂曲,一側一名禁軍時而用隨身軍鼓敲打一下。
這樂曲聽起來悅耳不凡,卻又有種金戈鐵馬之感,倒也令人驚心動魄。
一曲結束後,眾人忍不住拍手歡呼,那禁軍哈哈大笑,直說獻醜,獻醜。
高懷德出身不凡,拍手道「這淮陰平楚改的甚好,本是琵琶曲,初次聽到用笛子吹,卻一樣悅耳不凡。」
張寒城道「淮陰平楚」
高懷德點頭道「不錯,這曲子十分古老,叫做淮陰平楚,怕是已有幾百年了,說的是很多年前,楚漢之爭時,駭下決戰的情景。當時漢軍用十面埋伏的陣法擊敗楚軍,逼的項羽飲恨烏江,訣別虞姬,所以這淮陰平楚,也叫做十面埋伏,那便也是當時漢軍的進攻戰法。」
張寒城滿眼羨慕的看着高懷德,只覺得對方知道的東西多,那項羽和劉邦,他也曾聽過,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高懷德道「所以這淮陰平楚,便分出了多個部分,列營、點將、排陣、埋伏、九里大戰、項王敗陣、烏江自刎、諸將爭功、得勝回營這麼多部分。雖然這笛子難以吹出那琵琶千軍萬馬之感,可有那鼓聲應和,加之咱們此刻身處軍營,所以這曲子一樣十分動聽。」
正說話之間洛陽禁軍們開始接連止住了談話的聲音,紛紛側頭,朝着洛陽的方向看去。
零星的孔明燈散發着橙紅色的火光,入了夜空之中,好似幻化成了星斗。
轉瞬間,越來越多的孔明燈密集成排,飄飄灑灑,不斷地在風中高高升起,只是它們太過遙遠,落在禁軍們的眼中,看的並不那樣真切。
一些禁軍忍不住流淚,用袖子擦拭着雙眼,那些官兵也被感染,它們不得不在此駐守着渡口,同樣無法歸家過節。
思念之情化作了無言,所有人都在關注着那孔明燈隨風飄蕩的遠方。
最終,卻又看他們在夜空中逐漸的凋零,沒入黑夜。
看過孔明燈之後,眾位禁軍等人便開始回到營帳中各自休息。
張寒城去到了主帳當中,看着坐在草蓆上的趙匡濟,遞過去了一碗熱水。
趙匡濟接過水,捧在手中,那熱水的熱氣化作白煙,不斷蒸騰「多謝張兄弟。」
張寒城看着趙匡濟,外面軍士們歡鬧的時候,他就一直未曾出現,而是坐在營帳當中看着這孟津渡及其周邊的地圖。
「趙大哥還未吃飯吧」張寒城坐了下來,忍不住詢問道。
趙匡濟道「倒是不覺得飢餓,待到餓了的時候,我再去吃。」
張寒城看着趙匡濟身前的那張地圖,道「趙大哥,你可想好了辦法」
趙匡濟微微嘆氣道「一切比想像中的難很多,其實,這蓮花神教,未必真的埋伏着洛陽禁軍,也未必真的能夠擊潰洛陽禁軍,可是,我不能讓禁軍兄弟們冒險。」
張寒城思量了許久,這一切也許又是慕容龍城搞的鬼,他利用了洛陽禁軍心中的恐懼,阻住了洛陽軍隊,同時,又令人捉摸不透,因為他手下的蓮花神教,可能出現的位置太多太多了。
這一切,為的正是洛陽禁軍拉回來的六箱金銀珠寶。
如是蓮花神教的人露面了,那還好些,能夠與對方想辦法商談,又或者是更明確的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可現如今蓮花神教的人不露面,他們到底存不存在,到底怎麼做,卻成了一個迷。
張寒城道「倒不如我想辦法,把這些蓮花神教的人給引出來怎麼樣」
趙匡濟抬頭,看向了張寒城,連忙道「張兄弟雖然武功高強,能夠以一敵百,可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方才外面禁軍吹那淮陰平楚,我也出帳聽了,張兄弟也從高兄弟那裏知道了這淮陰平楚背後的故事。」
張寒城忍不住撓頭「嗯,說的是項羽的故事。」
趙匡濟道「張兄弟便如同那項羽,一個人縱使再厲害,卻不好敵得過埋伏,對方早有準備,也許是暗箭,也許是一些機關,也許,是陷阱。站在明處的人,永遠都處於被動當中,縱使如同項羽、楚軍那般勇猛,可只要稍微閃失,便要被逼的烏江自刎。」
張寒城幫忙心切,聽了趙匡濟的話,只能心中一嘆。
如是他有逍遙子的武功,也懂得飛天遁地,縱使埋伏,他也不必害怕了。
趙匡濟道「不過,張兄弟此話,倒是點醒了我,我們可以圍繞着這種想法,來做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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