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太夫人如今住的房舍和之前的智勇公府沒法相比,僕人也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但心安身泰,主僕相得,儼然成了一家人。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自己雖然不能在身邊侍奉,卻也不必顧於擔心。
祖孫二人又話起了家常,衛宜寧這些日子在宮裏,不知道外邊的事情,便逐一問了問各家親眷的近況。
「你這次回來雖然日子短,可也要各府上都去走動走動,問候一番。這些日子你在宮裏,肖家燕家,還有韋家,都常常派人來給我看我,我知道這都是你的人情。」
「祖母吩咐的是,我明日便逐一去拜訪。」衛宜寧道「還有小姑姑那裏。」
「你小姑姑那裏不必着急,她便是今日不來,明日後日也是一定要過來的。」朱太夫人笑着說「相比你到他們府上去拜訪,還是她來這裏更便宜些。咱們娘們兒說說笑笑,沒有外人拘束着,豈不更好。」
「祖母現在越發的老謀深算了,」衛宜寧笑着說「既然如此,我就一切都聽老太太的,先不去小姑姑那裏。」
眾人因為許久沒見衛宜寧,到了此時只覺得有說不完的話。
一時午飯端上來,衛宜寧親自伺候着祖母吃過了,自己也吃完了,又洗了手,笑着向朱太夫人說道「祖母躺下,我給你按一按,松松筋骨睡個午覺。」
衛宜寧以前沒進宮的時候,每天都會給朱太夫人按摩疏鬆筋骨。
朱太夫人說道「那就給我按按吧,如意雖然也跟你學了幾分,可她沒你的手勁兒穩。」
衛宜寧細心地給祖母按摩,不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就睡着了,衛宜寧輕輕放下床帳走出房去。
「姑娘你也快歇一會兒吧,這大熱的天不睡個午覺可不行。」春嬌上前說道。
「春嬌姐姐,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衛宜寧拉過春嬌的手輕聲說道「有小舍兒在我跟前就行了,你快去歇一歇吧。」
春嬌聽了衛宜寧的話有些難為情,紅着臉說道「像我這樣的人是閒不住的,再說了哪有那麼金貴?我娘生我的那天還織了半匹布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自己的身體對自己當心。」衛宜寧道「銀鎖哥如今忙不忙?我一會兒開箱給你找幾塊衣料,你閒着的時候把孩子的衣裳被褥都做一做。不是都說夏季里做棉衣,孩子穿了不着風寒嗎?」
「姑娘你也太細心了,離生還早着呢。」春嬌心中很是感激,衛宜寧待她真是太好了。
「小舍兒,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要盯着春嬌姐,千萬不要讓她做重活,記住沒有?」衛宜寧回過頭去叮囑小舍兒。
「姑娘說的小舍兒記住了。」小舍兒憨憨的點着頭「保證不叫她做重活就是了。」
衛宜寧知道小舍兒雖然憨傻,但她一根筋,只要是自己吩咐的事就絕對不打折扣。
回到自己的屋裏歇了一會兒,衛宜寧起身洗漱了,坐了車去鍾野府上接觀音保。
其時落日熔金,霞光滿天,衛宜寧下了車,小舍兒上前去扣門。
冬瓜開了門,一眼看見是衛宜寧,也不知是高興還是着急,磕巴着說道「五、五、五姑娘!」
之後竟然扔下衛宜寧主僕,反身跑了回去。
一口氣跑到中庭,跺着腳說道「公爺快快快!」
鍾野摸不着頭腦,問他「快幹嗎?」
冬瓜一邊跳腳一邊比劃「快去收拾收拾,五姑娘來了!」
葫蘆正巧經過,問了一句「哪個五姑娘?」
冬瓜急得直拍大腿,說道「哎呦,還有哪個五姑娘?!自然是衛家的五姑娘來了!」
他這話一出,院子裏的幾個人登時炸開了鍋。
衛宏安和韋應爵兩個人扔下手中的弓箭,急急忙忙往府門口跑。
鍾野則回身往自己的房間裏跑,要去洗漱換衣裳。
「我去準備些瓜果,冬瓜,你先到前面去迎迎五姑娘。」葫蘆趕緊吩咐冬瓜「別亂說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就笑。」
冬瓜應了一聲又急忙忙的往前面跑。
半路上恰好遇到了衛宜寧。
「冬瓜大哥,我就不客氣啦,自己進來了。」衛宜寧面帶微笑着說道。
「五姑娘說的是哪裏話?這裏您想來便來,最好……」冬瓜的話說了一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衛宜寧還有些奇怪,問他道「最好怎樣?」
冬瓜笑着撓了撓頭,磕磕巴巴說道「最好別把我當外人。」
衛宜寧笑了笑,也沒往別的地方想,衛宏安因為許久沒見她,此時緊緊抱着姐姐的胳膊不放。
衛宜寧的另一隻胳膊則被韋應爵抱住了。
「你們兩個好像都長高了一些,」衛宜寧看了看他們兩個說道「不知道箭法可進步了沒有?吃飯可好?又讀了什麼新書?有沒有惹禍?」
兩個孩子一一作答。
觀音保說得頗詳細,韋應爵每次都是以搖頭點頭代替。
「宜寧。」這兩個字被叫出來,聽的人覺得平常,說的人卻是從心底喚出來。
鍾野其實已經出來有一會兒了,只是衛宜寧低着頭跟兩個弟弟說話,沒看到他。
「鍾公爺安。」衛宜寧抬頭,見鍾野穿着一件竹布夏衫,青衫磊落,氣概豪邁,不禁笑道「我不請自來,公爺莫怪。」
「見外了,快進裏面坐。」鍾野眉頭舒展,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皇后終於許你們出宮了,在宮裏住着可還習慣?」
「都還好,公爺這程子也都安好?」衛宜寧在鍾野面前絲毫也不拘謹,她深知鍾公爺磊落豪爽,對自己又一向有恩,所以十分信賴。
「好。」鍾野略微低頭,聲音低醇,他並沒有看衛宜寧,但目光卻停留在她的影子上,夕陽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衛宜寧的影子和他的重疊起來,哪怕是這虛無的交匯處也讓他心弦波動。
「公爺,不必客氣,我來是接宏安回去的。」衛宜寧淺笑道「公爺親自教授宏安武藝,實在是他的福分,道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公爺一向是做十分只說一分的,說得多反倒褻瀆了公爺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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