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真人心中到底是有多少苦悶的心思,這千仞宗裏邊可沒人知道,但千仞宗裏邊的弟子們卻都知道,如今這門派裏邊可是多了個四處晃蕩的女修。
這個女修自然是隨着清明真人一道到千仞宗裏邊來的田甜。
秦廣嵐能讓弟子們攔着清明真人,卻實在是沒辦法叫他們攔住田甜。
因為即便他這樣說了,那些弟子們也實在不可能做得到。
秦廣嵐自個兒畢竟也是個男修,都懂得那些弟子們的心思。他哪怕就是叫對方攔着,只要田甜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已經能夠叫他們私下放行了。如此一來,他所說過的話便就如同虛設,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去說這話。
千仞宗裏邊到底也沒什麼值得大傢伙兒隱瞞的,秦廣嵐想要將他的那個師兄攔在外頭,也不是害怕對方會在門派裏邊發生什麼,而僅僅只是不希望叫對方同這門派之間拉扯上什麼關係。
他不願叫清明真人誤會,以為他是默許了清明真人融入到了門派裏邊去。
秦廣嵐不知道的是,糯米其實早就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地做起了壞事來。
不過,糯米這壞事倒也是不會就直接被發現的,所以就算清明真人當真到了後頭去,也當真是發現不了什麼。
田甜在千仞宗後頭行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心思,還是聽了清明真人的指點,總是在千仞宗後頭晃蕩着,也說不清她到底是想要看到些兒什麼。
她本是個特別驕傲的人,一路走入到了千仞宗裏邊去,見到的滿眼都是大片大片的靈田同用靈石堆砌起來的房子。
這些房子若是放到以往,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甚至還可以說是田甜從來不曾見過的簡陋。可若是放到如今這已經破損得七零八落的人間界來看,那便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奢華房子了。
田甜在千仞宗裏邊四下走動的,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很有些驚詫,可看得久了。聽那些雜役修士很是自豪地同她說起那些房子,心中便也生起了不滿來,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嘲諷過去了。
若是要說上好的房子,有什麼是她沒見過的?
倒是那些栽滿了靈谷的靈田。叫田甜更是有些詫異。
她聽了程青峰的話,當真以為這千仞宗所分派出去的靈谷,都是當初從那仙逸城裏邊找到拿走的,從來沒想過這千仞宗裏邊竟然是有栽種着靈谷。
田甜好賴也是萬劍宗青泉峰出身,雖然自個兒從來沒做過開墾靈田一類的活計。可尋常要照看仙草一類的事情,她還是勉強做得來的。她只是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要在這方面花費什麼心思,即便如今人間界已經落得這般破敗的模樣。
「你們……是在門派裏頭栽種靈谷到外頭去賣麼?賣得好麼?」
田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甚至是忍着鄙夷去詢問那些千仞宗的雜役弟子。
那些雜役弟子雖然不知道商會內部的情況,到底卻還是有到外頭去傳授過靈植技藝的。聽到了田甜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一邊想着炫耀一下自己同門派,便點頭道,「嗯,這靈谷什麼的,賣得可好了。你瞧着外頭那樣多門派家族的過來求着要同咱們組成同盟。你道當真是想要什麼同盟,不過就是為了那麼點兒靈谷同別的一些東西罷了。」
他們雖然常常只是待在門派當中,可見識得多了,也聽蕭景言平日的各種閒話,再加上在外頭的時候總歸是會聽到些兒什麼的,這時候說出來的話,倒也算不上錯。
田甜本就已經在心中有了別樣的打算,聽到這些雜役弟子如此一講,心思也就飛得更遠了。只是,她心中雖然抱着別的想法。卻又不願叫人看出來。於是便就連在清明真人面前的時候,都沒有袒露出自己的心思。
清明真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看穿田甜的心思,並沒有對田甜多說什麼,只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就會問一問田甜。在千仞宗裏邊到底是見到了什麼情形。田甜照直講了,也沒見清明真人再有什麼別的話交代。
這樣問了好幾日,田甜也說不出更多新奇的事情來,反倒是清明真人漸漸變得沉默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麼。
獨自藏在房間裏邊,糯米得以將需要的丹藥全都煉製了出來。
她這次是借着閉關煉丹的藉口給躲起來的。可卻躲得很是有點兒漫不經心的。別說是秦廣嵐同蕭景言了,恐怕就是連門派裏邊的那些雜役弟子都知道她這麼躲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雖然說是要在房間裏邊閉關,可其實每日卻還是有弟子到她房間前邊來,給她送點兒伙房做的靈谷糕點一類的吃食。
若是閉關,又怎可能還拿外頭的這些吃的東西。
何況——
柱子白日的時候雖是在外頭站着,可只要是過了傍晚,外頭那些雜役弟子過來給糯米送吃食的時候,總會見到柱子就已經回到了房間裏邊去,也不知道二人在那裏頭做些什麼,卻總歸是沒有停在外頭。
就這樣的明顯,若是有些在後頭行走比較頻繁的同盟修士,都能夠發現千仞宗副掌教這「閉關」到底是有多漫不經心。
「這……不會將咱們的丹藥都給煉壞了吧?」
那些在千仞宗裏頭住着等着丹藥的新同盟修士,有發現這煉丹師閉關的不靠譜兒的,忍不住便這樣私下去問蕭景言。
蕭景言本也沒去在意糯米是不是當真在閉關,在忙得完全分不開身的時候還被這樣拉着問,不免便是很有些兒哭笑不得。
他也不能去找糯米,叫她閉關的時候不要這樣漫不經心的,只能是耐着性子去同那些同盟修士們保證,說是自家門派裏邊的煉丹師十分能耐,絕不會有什麼差錯。
「況且,」蕭景言見那些修士面上仍是帶着猶豫的神色,便又補充了一句,「咱們千仞宗裏頭開墾了大片靈田,不僅種植有大量靈谷,就連仙草的數量也十分繁多。就是失敗個一兩次的,總也不會將需要的那些仙草都耗費光的。」
有了蕭景言的這麼一句話,那些修士也瞬時就放心了。
他們可絕對沒有要給千仞宗擔心節省的意思,不過是就如同蕭景言所猜想的那般,生怕糯米在這漫不經心的開爐過程中,將所需的一些仙草給消耗光,使得他們再拿不到自己所需要的那些丹藥。
如今有了蕭景言這麼個保證,便覺得最多是多等些兒時間罷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蕭景言雖然也想要去向糯米問一問那些丹藥的煉製情況,可他這時候早就已經忙得滿頭是煙的了,哪裏還能分得開身去同糯米多說點兒什麼。他自個兒倒是很有興致想要忙裏偷閒地去同糯米說說話,可只要一見到秦廣嵐也被拉扯着去招呼那些前來央求着加入同盟的修士,便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如同以前一般,去找糯米說閒話。有這麼個時間,他倒不如是去多看幾個加入同盟的申請了。
秦廣嵐這越是苦不堪言的模樣,蕭景言就越沒辦法將那些事情完全推到秦廣嵐身上去。
幸虧糯米也完全沒有讓蕭景言失望——她甚至根本就還沒讓蕭景言覺得擔心,就已經將那些修士點名要的丹藥都煉製出來了。
好些特殊的丹藥都是糯米自己調配的房子,那丹藥裏邊具體包含着什麼仙草,又或是仙草之間的比例,開始有着微妙的不同,也就唯有是糯米這個負責開爐的煉丹師才知道那房子裏頭具體是什麼。
當糯米將這些丹藥拿出來以後,卻反倒是一下子就受到了那些同盟修士的懷疑。
他們可不敢直接就當着糯米又或是蕭景言的面前說着懷疑的話,只能是自個兒在私下裏邊說說這些話了。
糯米的丹藥練得迅速,這些同盟修士所需要的丹藥都是差不多時間煉製好的,這時候全都拿了出來分派了去,倒正好是叫那些同盟了的修士們三三兩兩地聚攏到一塊,小聲地議論着這些丹藥。
「說是……特殊的,怎地煉製得這樣快?」
有修士忍不住這樣懷疑地說着。
「可不是的麼。這些丹藥,可當真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又或是這其實就是普通的丹藥吧。根據不用的靈氣來調整丹藥方子一類的事兒,也就只有在些上古玉簡裏邊才能見到記述。如今這修仙界,哪裏還有人有這樣的能耐。」
也有修士跟着就這樣繼續質疑了起來。
可馬上就有其他修士反駁道,「說這麼些話又有什麼用處。即便這丹藥裏邊沒啥特殊的地方,難道你們就懂得分辨了?」
那些聚攏在一塊兒的修士瞬間就都沉默了下來。
確實,哪怕這丹藥就只是最普通的築基丹,他們卻也是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即便就只給他們這些,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好東西了。要不是聽說這丹藥是什麼特殊的方子,他們也不至於就還擔心得私下議論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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