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言帶着彈藥到仙逸城前邊賣去了。
糯米其實也很好奇,偶爾坐在門派裏邊的時候,也會想一想仙逸城外頭圍着的那些修士在見到丹藥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又在想仙逸城裏邊的修士們在知道自己買賣遭搶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其他修士可能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可只要被周步雲知道,他肯定馬上就能夠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糯米有時候手上拿着傳音符紙,都會十分猶豫起來,想着是不是要給周步雲傳幾句話。可等她當真將傳音符紙繪畫好了以後,她又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要跟周步雲說什麼才好。
這事情說待敵了也是周步雲自己的選擇,她雖然沒有很強烈地邀請周步雲加入到千仞宗,可到底已經給了他那樣的機會。他既然已經有了第一次選擇,糯米便覺得他不會隨隨便便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唯一讓周步雲料想不到的,恐怕就是糯米如今的層次。
一個熟練的煉丹學徒,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的確足以比肩一個初階煉丹師,可現在糯米已經成了個中階的了,那便是周步雲可能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了。有些事情也並不僅僅是有天賦就能夠做好的。中間所需要的東西太多。
哪怕是糯米,若沒有幽冥的那段經歷,而手上又沒有神獸血,不曾煉製出神獸血丹來,她也不可能就突破到如今的境界。糯米在煉丹上邊的天賦可要比周步雲還要高多了。
將丹藥拿到仙逸城去販售的事情,整個千仞宗裏邊除了糯米,就唯有柱子知道了。先前糯米同蕭景言商量這個事情的時候,柱子就站在旁邊聽着,雖然從來也沒對此發表過任何意見,可到底還是將事情聽到了心裏邊去的。
糯米也不是刻意要將事情隱瞞下來,只是覺得暫時也沒必要同旁人講罷了。所以她的所有猜測和想法,都全擺到了柱子面前去。
柱子永遠只是聽着。偶爾見到糯米露出一點兒小姑娘的神態來,才會笑一笑,並不說話。
他不懂這些,總覺得自己不好亂講話。可他卻愛聽糯米同他講這些。糯米說得多了,他便覺得自己好像也能夠融入到這些事情當中去一樣。就好比當初糯米要教他處理仙草,儘管他卻是做得不好,又怕浪費,卻還是默默地去做了。只覺得這樣能夠更靠近糯米一些。
糯米見不到仙逸城那邊的情形,便常常掛在嘴上說着失望。
不過,她沒辦法跑到仙逸城去,卻還是能夠看一看那些輪換着堵在山門前邊的仙逸城修士。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修士過來堵在山門前邊,那可當真就叫一個耀武揚威。他們吃准了千仞宗的弟子不會當真同他們干架,便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山門外邊,盤腿打坐,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態了。除了偶爾進出的半妖會讓他們產生一絲驚慌以外,再沒什麼事情能打攪他們的興致了。
千仞宗的弟子雖然常常在過路的時候嘲諷他們幾句。可心中也明白,這樣的嘲諷聽得多了,對方就當是一陣清風吹過,那是一點兒傷害都沒辦法造成的。人好端端地坐在山門外邊,千仞宗的弟子莫名其妙就好似成了不敢出頭一樣,換了誰都會覺得不樂意。
但也沒辦法。
門派裏邊如今就只剩下糯米一個副掌教在,她特地吩咐了門下的弟子,不許到門派外邊去鬧事,於是千仞宗的弟子就是再怎麼恨得咬牙切齒的,也沒辦法當真做什麼。
千仞宗這種近乎退讓的神態。在先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邊,卻是是叫仙逸城的修士興奮不已,覺得自己贏得了勝利一般。
可很快千仞宗的弟子就發現,那些輪番來圍堵山門的修士。突然就變得焦躁了起來。
他們同樣是輪換着出現在山門前邊,可再沒有了當初那種悠閒和洋洋得意,在看向千仞宗的時候,眼神裏邊總帶着一股莫名的焦躁,甚至有些脾氣沖的,忍不住就會指着千仞宗裏頭的弟子破口大罵。
「別理他們。」糯米卻是親自到山門那邊轉悠了一圈。靜靜聽了聽那些修士的話,然後扭頭同身邊那些義憤填膺的弟子講,「他們這是要狗急跳牆了,沒得辦法騷擾咱們,才希望引起你們的注意。你們不會真就這麼沉不住氣,一下子就中了他們的奸計吧?」
原先還有幾個千仞宗弟子被罵得很是不服氣,想着要同對方回罵一番,可聽見糯米說這是對方的奸計,馬上就剎住了。
可沉默歸沉默,聽見有人在山門外邊就指着門派破口大罵,要說不生氣,那是絕不可能的。
結果那些弟子都還沒開口說什麼,便突然見到面前人影一閃,一直站在糯米身邊的柱子已經躥到了護罩外頭去了。
他這次可不再是站在護罩邊緣了,只見他直接就衝到了外邊那幾個修士當中,也不管那些修士面上驚駭的表情,「啪」「啪」「啪」幾聲響動,外頭幾個修士面上身上已經多出了幾道印痕。
柱子一直是背對着千仞宗的方向,他衝出去了以後具體做了什麼,千仞宗的弟子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衝出去以後,傳來幾聲密集的響動,外頭的叫罵聲瞬間就停了下來。
他是個體修,可不懂什麼靜音的法術,顯然是又仗着自己的體質,去將那幾個修士揍了一番。
「你……你……你……」
這次挨揍的修士並不是最初被踢的那一批,他們也從來沒聽說過千仞宗裏邊有個這麼厲害的體修。等他們反應過來要後退的時候,臉上身上已經挨了拳頭。
等他們再想要反擊,卻見糯米早就已經在護罩上邊給柱子大大地開了個入口,柱子身形一閃,人就已經回到了護罩裏邊去。他們此時再丟幾個法術,也不過就是在護罩上邊激起幾朵浪花罷了。既顯得蒼白無力,又惹得千仞宗的弟子哈哈大笑。
糯米一點兒也不避嫌,伸手拉住了柱子的手,這才回頭,朝着身邊的那些弟子嫣然一笑,道,「你們若是有哪個不服氣,又自問能達到我師兄這境界的。也可以出去把場子要回來,我親自給你們開門。」
幾個來堵門的仙逸城修士一聽,還以為千仞宗裏邊當真還有這樣的能人,一時之間便是如臨大敵一樣。那副模樣,便又惹得千仞宗的弟子笑話了一番。
這千仞宗裏邊,倒確實不止柱子一個厲害的。不過除了柱子以外,能數得上來的便就只有糯米、陸纖纖、蘭戰舟和葉梵那幾個劍修。
葉梵他們是絕對不會來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陸纖纖又只會躲在一邊,而蘭戰舟更不是個會輕易動怒的。糯米自己更沒想過要對那些仙逸城的修士做什麼。因而這麼算上來,會跑到外頭去教訓人的,當真也就唯有柱子一個了,而且他還是為了幫糯米出氣兒。
不管怎麼說,柱子方才那一動,還是叫外頭的仙逸城修士緊張不已。
真要輪起修為排起能耐,柱子其實同那幾個仙逸城的修士應當也只是在伯仲之間。他這是趁着對方不在意的時候,拼接速度迅速偷襲了一番,然後斯斯然離開。若是當真纏鬥起來,外頭的修士那麼多,他可絕對占不到便宜。
而且,那幾個修士會被柱子偷襲得手,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根本對此毫無準備。
先前那個被柱子踢翻的修士,顯然覺得那是件醜事,所以根本就沒有將事情朝外講,甚至還拜託了那幾個同他一道的修士,讓他們不要將這事情泄露出去。
那幾個修士同他關係不錯,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所以仙逸城那邊的修士,根本就不知道千仞宗裏邊還有這麼個厲害體修。
他們先前一路有人過來堵門,可除了最初的那一次以外,柱子再沒有做過什麼,他們便都以為千仞宗是個好欺負的,根本不會反抗。
要不是在這種思想之下,他們倒也不至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挨了柱子的拳頭。
可不管原因是什麼,他們被千仞宗的體修打了,還沒能將對方留下,卻是個事實。任他們面色再難看,也沒辦法改變這一點。
他們當然是希望柱子能夠再一次離開護罩,跑到外頭來同他們決一生死,也好叫千仞宗的人看看他們的厲害。
可任憑他們再怎麼叫囂,柱子都不再理會他們了。甚至在他們叫得最響的時候,糯米還笑眯眯地拉着柱子,一路慢慢走遠,也不知道是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只給他們留下了一雙背影。
於是,他們的所有叫囂都落到了空處。
要一輩子贏過一個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贏了他一次以後,再不給他任何挑戰的機會。
那幾個仙逸城的修士鬱悶得幾乎吐血,他們叫得再大聲,千仞宗的弟子只要笑嘻嘻地嘲笑他們是連體修都比不上的,他們就只能鐵青着臉默默閉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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