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先是呆看着糯米,緊接着又被宗午德再喝了一聲,這才紛紛都醒了過來,也不敢再繼續只盯着面前的情形光看着了,趕緊就學着宗午德的模樣,紛紛都向那骨妖丟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法術。
他們這些修士可同宗午德不同,本就是常修習仙術的。所有仙修都在此刻丟出了自己最為熟悉和厲害的法術,朝那頭骨妖轟炸過去。
而那些劍修們,也開始紛紛從儲物袋中取出飛劍,將其祭起,也同樣向着骨妖斬去。他們先前在下頭看了好久,雖然都很有些呆愣愣的,可到底不是傻子,眼看着糯米方才用飛劍斬在那龍鱗上被震得神魂動盪,自然不會再用自己的飛劍去做斬龍鱗的蠢事。
他們的飛劍全都是繞開了那些仍緊緊貼服在骨妖皮毛上的龍鱗,還特別着重地就向其他皮肉上邊落下去。飛劍在空中靈活扭動,划過好幾道華光,幾乎是同時和法術一道,都落在了骨妖身上。
這些修士雖然比不得糯米,可卻也已經算得上是些相當厲害的修為,可卻也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厲害的修為,此時都將自己最厲害和熟悉的本事給施展了出來,縱然一個人比不得糯米,可有了這麼多人聚集在一塊兒,法術和飛劍也是同時落下,那可就當真叫人看着驚詫了。
眼前這情形,可真像是天上落下了法術雨一般,將大半邊的天空都映照得發紅,十分亮眼。
然而,詭異的是,那另外半邊天空卻是仍舊陰沉沉的,完全不受這些法術光芒的影響。甚至就好像法術的光亮根本無法穿透那宛若實質的黑暗一般。
不論是糯米還是別的修士,此刻都沒那空閒功夫去抬頭看天色。否則,他們就該哪呢過發現空中的異狀。
這時候,就連宗午德也沒有閒心思去看四周的情形了,他們忙着用法術去轟殺骨妖,骨妖也在他們的法術之下節節敗退。一時之間。倒當真顯露出了一點兒頹然的姿態,好似當真被這些修士打得後退一般。
修士們縱然不敢輕視面前的骨妖,但見自己的法術竟然能夠稍微將真龍龍骨逼退,卻也瞬時在心中生出萬丈豪情。就連着出手的法術和飛劍都要更凌厲了許多。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同真龍扯上什麼關係,就更不要說是像此刻這般將真龍龍骨所生成的骨妖壓制着打了,便都很有些興奮,紛紛將法術丟得更勤快了。
眼看着那骨妖被法術震盪得無力掙扎,好似當真就已經被他們壓制住了一般。糯米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心中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預感來。
她手上的法術已經停下來了,稍微坐着喘了口氣兒。
有了這麼多修士齊齊向那骨妖轟殺,糯米終於也能夠稍微緩一緩精神,放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她本就已經有些搖搖欲墜,如今見骨妖暫時被壓制,也就不再勉強支撐,乾脆是全然放鬆下來,細細打量起那頭骨妖。
糯米率先去注意的,自然是仍停留在骨妖身上的柱子。
在紛亂的法術轟炸和斬落的飛劍當中。柱子卻並沒有因此而受到阻礙,仍是緊緊貼附在骨妖身上,掰扯着它皮肉外頭的龍鱗。
他身軀高大,很容易就會給人一種行動不便的錯覺。可他此時趴在骨妖身上,卻是沒有一刻是完全靜止下來的,一邊撕扯着骨妖身上的鱗片,一邊順勢身子一盪,人已經又換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去,一手抓着一根橫骨,另一隻手拉着龍鱗往下一按。抓住骨頭的手鬆開。柱子渾身猛地墜下,鱗片就也被他拽下。
而他的人卻就着龍鱗斷裂的這麼一個在半空停滯的空檔,手已經再次抓回到了骨頭上邊去,人早也離開了最初的位置。
糯米本還擔心在法術的狂轟亂炸之下。柱子可能要被誤傷到。可稍微看了一會兒以後,便發現自己的擔心很有些多餘。柱子的動作之靈活,根本不是尋常修士所能夠想像的。如今在那骨妖身上跳躍遊走,不住掰扯龍鱗,卻也還在有意識地躲避着那些落在身邊的法術。
先前還只有糯米一個人在施放着法術,自然還記得住要把法術避開柱子。
後來施放法術的修士多了。他們好些人也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記得有柱子的存在,刻意將法術落在一旁的那些地方。
到了後來見到自己的法術竟是能夠對真龍龍骨幻化而成的骨妖進行限制,一下也就跟着興奮了起來。再加上這施放法術的修士何其多,所有法術造成的光影相互籠罩掩蓋,一下就將柱子的身影擋在了後頭。他們縱然是記住了柱子最初的位置所在,可柱子卻也從不曾在那骨妖身上停留過,如今在那些修士眼中,也是早失去了柱子的身影了。
這些修士眼前只能見到法術,見不到柱子,可糯米卻還是同柱子之間有着微妙的神魂聯繫的。她甚至無需用眼睛去看,只要有了空暇,稍微用神魂去感應,就已經感受到了柱子的所在。
柱子仍舊是纏在骨妖身上,也不知道已經扒開了多少鱗片和皮肉。
先前糯米對他的行為很有些不理解,可這時候再用神魂去感應,頓時發現柱子到底是做了多少事。
骨妖沒有痛覺,並不在乎他將鱗片掰開,只是在一味躲閃着那些朝他落下的法術。可若是柱子沒有將骨妖的鱗片掀開,他們這些法術恐怕是沒辦法達到如今這效果的。別說是他們現在這樣的半吊子法術和飛劍了,糯米覺得就算是來更厲害的修士施法,恐怕也是奈何不了真龍的龍鱗。
柱子所做的事情仿佛沒什麼要緊,可在撕裂了許多片龍鱗以後,這才顯露出了能耐來。
眼前的情形看着仿佛還不錯,可糯米心中那股子不祥的感覺卻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就濃厚了起來,甚至是到了讓她猛然心頭髮緊的地步。她只恨自己這時候靈氣將要耗盡,沒更多能耐去控制住眼下這局面。
她坐在地上喘氣的時候,骨妖可是一直就沒有停歇下來,仍是在瘋狂掙扎扭動着,又將地面更多拍出了好多裂痕來,卻是再沒有向前分毫了。
下邊的修士都覺得是自己的法術對骨妖造成了這樣的阻撓,很是興奮,手上的法術也就跟着丟得更為瘋狂,再也沒什麼顧慮。
他們原本還分心着戒備骨妖反撲,可眼下見到骨妖好似完全沒有反抗能耐一般,那是再也忍不住,紛紛將法術都當鞭炮丟。
甚至有些膽大的修士還在慢慢朝前走去,此刻已經幾乎就站在骨妖身下,同骨妖只隔着一道地裂的距離。
糯米見到他們這樣,更是皺起了眉頭。
她本能地覺得現在情況很有些不對,正想要出言提醒,卻忽地感覺到身側有異,也顧不上將嘴邊的話說出來,趕緊就在地震的餘波當中一手撐起身子,朝旁邊就是一個翻滾。
「嘰——!」
糯米才剛翻身避開,就聽見原先坐着的地方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叫。
這種聲音相當黯啞,卻又十分尖銳,在夜色當中,也不知道是什麼生物躲在裏邊,發出了這樣難聽刺兒的叫聲。
叫聲不僅難聽,還仿佛是能夠震盪空氣,化為實體一般,直接就撞到了糯米胸前。
她的人還沒來得及站起,更沒看清面前到底是什麼情形,卻已經是被那迎面撲來的聲音撞得一個趔趄,胸口一窒,耳邊嗡地低鳴,幾乎是要難過得吐出口血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最初聽到的那聲響動是來自於面前的那隻真龍龍骨幻化而成的骨妖,可直到這時候,糯米才猛然發現,可能他們所有人都想錯了。
最初傳出響動來的,恐怕根本不是那骨妖。
骨妖同他們抗衡良久,卻也是再沒發出過那種讓人眩暈的聲音來。那些聲音,許是來自於這從旁撲出的東西口中。
只是,她卻已經再沒閒情逸緻去注意這黑暗當中到底是潛藏着些什麼東西。
那聲音不僅是難聽,甚至像是一種音波攻擊,聽在耳中,直接都能震盪神魂。糯米本是沒受到神魂傷害,卻還是不免在這聲音之下稍稍失神。
更糟糕的是,那些潛藏在黑暗當中的生物,顯然並沒有隻站在一旁叫喚的心思。它們的聲音能震盪修士神魂,手上功夫卻也不弱——雖然糯米根本分不清它們用來攻擊的東西到底是手又或是爪子,還是它們的尾巴。
她也不敢停在原處,甚至來不及站起,身子在地上接連翻滾了兩圈,從凌空而來的風聲之中躲避開去。正忙亂着,那些不知什麼模樣的生物卻又是猛地張口一聲叫喚。
這次糯米同它們的距離更近,那些東西才一張嘴,糯米已是耳朵一痛,幾乎沒聽見聲音,眼前已經震得一片花白的光斑。
她只來得及心中輕嘆,身體卻忽地就是一輕,腰上一緊,人已從地上凌空而起。
不論是聲音還是隨聲音一道落下的攻擊,突然都像是被什麼隔絕了一般,從她身旁消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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