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蘿離開了以後,糯米陰鬱的心情終於變得高興了一些。
特別是從林蘿手上坑到了一大批靈石,蕭景言只是給她分了一半,就已經叫她的儲物袋鼓漲了起來。她如今也算是個富人了,乾脆取出一筆靈石來,專門買了一個儲物用的手環。那手環是瑩白的顏色,上頭有着一線紅紋,戴在糯米手上,格外的好看。
柱子終於從房間裏邊走了出來,雖然還是沒有什麼精神,好像常常在發呆。可只要是他願意離開房間,跟在後頭走着,糯米就已經很高興了。
不過,這倒不是說柱子當真就已經將事情給放下了。他只是覺得自己如今弟妹都不在世上了,總不能叫糯米再遇到什麼危險的。魃豹雖然偶爾會跟在糯米身邊,可卻也老是跑來跑去的不見蹤影,柱子大概還是不放心。
糯米儘量避免同柱子談論起過去的事情,更不會說林蘿什麼話。從林蘿手上坑了一筆靈石的事情,她也完全沒有想要同柱子說的意思。她寧可柱子就完全忘記林蘿這個人的存在。
她還以為林蘿會上門來大鬧一場,至少是會傳音過來,叫千仞宗賠償損失的。沒想到她等了幾日,卻也沒有見到林蘿的一點兒痕跡。
林蘿不可能一直沒有發現蘊靈丹的事情。如今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林蘿默默地將這損失忍了下來。
這倒是叫糯米驚訝了起來。
若是林蘿大鬧一場,那倒沒什麼。反倒是這樣忍了下來,便叫人覺得林蘿一定不會這樣就善罷甘休的。只不過如今多想也沒用,糯米同蕭景言私下說了一回,都覺得只能等着林蘿的行動了。不過林蘿一個小小的女修,又只是個商家,如今損耗了這樣多靈石,恐怕暫時沒辦法有什麼大動作了。
糯米自己還有些擔心,蕭景言卻並不怎麼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蕭景言甚至同糯米講,「我看林蘿恐怕是個十足的商家性子。她肯定知道來鬧也沒什麼好結果的。日後若是沒有機會和好處。她更不會出手。她這樣的人,應當明白在買賣過程中被坑騙也是正常的事情。她若是有本事,大可以將這丹藥轉手再倒賣出去。只可以她沒這能耐,我們又說得清楚明白。她將這些默默咽了,不同我們扯破臉皮,才是真正聰明的做法。」
糯米便嘆氣,道,「我這可不就是擔心她太過聰明了麼。我寧可她當真沒長腦子。到我面前來罵一通,總好過日日要防着她報復。」
蕭景言便跟着笑了起來,道,「你那師兄不是說好了要報仇的麼。等你那師兄一出手,林蘿恐怕就要有大麻煩了,哪裏還記得住這麼一點兒小事。我斷不信你那個是師兄出手,還是同你一樣,只是這樣小打小鬧的一點兒坑騙。」
糯米想起柱子來,只是微微咬了咬嘴唇,再沒有多說什麼。
周步雲的傳信依然偶有傳來。裏頭問的問題漸漸少了,反倒開始說起一些閒話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糯米之間開始保持着一種相互傾訴一樣的關係來。
糯米沒有什麼是能夠拿出來同周步雲講的,周步雲卻仿佛是突然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樣,開始向糯米說起一些日常的事情來。
周東並沒有任何好轉。相反的,他如今對周步雲可謂更嚴格了。每日看着周步雲到學堂裏邊去學習,甚至不給周步雲有任何私下的時間。周步雲給糯米書寫信件,也是在學堂裏邊悄悄地抽了空閒時間,然後叫學堂裏邊的傳訊青文鳥幫忙送出來的。
哪怕周步雲如今已經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來,每日都只是留在房間裏邊跟着周東學習制符。周東卻也還是沒有一點兒放鬆,反倒是變得更加神經質了。
那租住的小院子終於將他們父子二人趕了出去,因為周東的神經質實在已經到了叫外人無法忍受的地步了。他們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很快就已經沒有什麼院子願意叫他們住下了。周東好像正在考慮換一個仙城一樣。
糯米看着周步雲的抱怨。反倒覺得周東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很有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
哪怕周步雲做得再滴水不漏,可周東大概還是能夠敏感地察覺到什麼。大概是覺得周步雲很有可能離開,所以周東才日益變得古怪了起來。這種事情是周步雲的家事,糯米也不好多說什麼。輕飄飄地安慰幾句,連糯米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偽。
只是。她不能勸着周步雲留下,更不能勸着周步雲離開。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十分無力。
聞人扉逸終於給糯米傳來了回信。也不知道他先前是到了什麼地方去,糯米不好細問。她只知道自己先前送過去的那三種丹藥,其中有兩種都沒很麼效用,唯有一種,被認定了下來。
據說那種丹藥擁有在短時間內燃燒真元力,將修仙者的肉體經由真元力加持,變得刀槍不入。雖然在丹藥藥效過去以後,會出現短暫的虛脫。但這樣的一點兒小瑕疵,卻並不能掩蓋這種丹藥本身的魅力。
聞人扉逸甚至直言,「你那丹藥可是在戰場上邊救下來了一個重要的修士。如今你這丹藥可是有不少人搶着要買。我甚至都被他們纏得煩了,你還是趕緊煉製一些出來吧。就當是幫着我這邊。靈石和仙草我都可以先給你送過去。」
「戰場……救人……?」
糯米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那丹藥是這樣的效果,不由也有些怔愣。特別是聽到聞人扉逸這麼一說,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不知道外頭竟然有什麼戰場的。
不過,她不知道,蕭景言卻是知道的。糯米拿着聞人扉逸那傳音符紙去同蕭景言商量,蕭景言便笑了起來。
「這事情我先前就已經聽說了,還以為是聞人家的那個煉丹師煉製出來的丹藥,沒想到居然是出自阿苗你手中。你如今在外頭可是成了個傳說,你自己倒是一點兒不知道。」
「傳、傳說?」糯米有些發愣,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詞能夠套用到她自己身上去。
蕭景言這才擺了擺手,道,「倒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是因為聞人家的大少爺一直不說出煉丹師的名字來,才叫人覺得好奇罷了。如今知道那丹藥是你煉製出來的,我倒是能夠理解了。若是聞人不說,外頭那些修士便就只能從暖香樓購買你的丹藥。可若是他開口一講,得好處的便是咱們千仞宗了。到時候人都到千仞宗來求丹藥了,哪裏還有他們暖香樓什麼事。」
糯米還是有些呆愣,聽完了蕭景言的描述,這才終於知道了整個事情。
原先聞人扉逸一直沒有同她聯繫,原來是因為聞人家族內部出了動亂。家族內部有人勾連外敵,在仙逸城外頭足足打了五天五夜。後來更是幾乎牽扯到了整個仙逸城都打了一仗。千仞宗距離仙逸城有一段距離,糯米又不怎麼出門,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
在那戰場上邊的時候,有個修士服用了糯米煉製的那丹藥,以分神期高階的修為,僅憑藉一人之力,就幹掉了兩個練氣期的高手,因而那修士連同那丹藥一併出了名。
只可惜那修士也不知道丹藥是從哪裏來的,只說是聞人家的大少爺交給他的,除此以外,再沒有什麼別的話了。
那修士能夠因為一粒丹藥就幹掉了兩個修為層次比自己高深的對手,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他服用丹藥的時候,戰鬥已經到了尾聲了。幾乎所有修士身上都再沒有什麼符紙丹藥,更沒有真元力可以操控法寶。這時候這修士突然服用丹藥,使得肉身變得強橫無比,自然是一下子就凸顯出了優勢來。
若是換了個時間地點,哪怕就是有這麼一粒丹藥,卻也沒什麼作用。對方是練氣期的修士,只要控制着法寶強攻數次,很快就能將丹藥的藥力消耗一空。
糯米聽着蕭景言講完了,倒是有些明白了過來。
「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道,「這其實同丹藥沒有多大關係的吧。若不是到了最後大家都沒有真元力,哪怕是有這樣一粒丹藥,恐怕也沒什麼用處。肉身強橫,也不過是一時的,相當於一件防護法器罷了。到底也沒有什麼大用處吧。」
蕭景言便笑了起來,「你倒是清楚。不過,這丹藥同防護法器之間的價值,卻是不一樣的。法器不是人人花費得起,丹藥卻總歸能夠買下來一兩粒。這種保命的手段,哪裏有人會嫌多。」
糯米這才點了點頭。
她阿爹遺留下來的丹藥方子,如今能夠得到修士的喜愛,她倒是覺得滿心歡心。
既然丹藥已經被認定了下來,她便隨便去了個蠻牛丹的名字,然後將苗姜的名字也加了進去。她希望她阿爹的名字能夠隨着這丹藥,一直流傳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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