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雖然想要在隊伍裏邊藏起自己的身影來,不同這些散修多打交道的,可在這修仙界裏邊,女修畢竟是罕見的,何況是她這樣相貌身材都不錯,又已經到了婷婷玉立的年紀了的。
不要說是領頭那個高壯的了,就連着跟在邊上的那些散修,只要不是性子特別內斂害羞,一路上都常常轉身同糯米搭話。糯米總不好不理會他們的,只能跟着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只可惜這些修士人數實在太多,又十分雜亂,雖然各自都報了名字,可糯米最後卻連一個都沒有記住,只能就是露出個笑臉來。
這些散修都不是那種心思複雜的——想必若不是太單純,也不會一下子就被那高壯的修士騙入到了這隊伍裏邊來,因而糯米哪怕只是笑着不講話,他們也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
同他們走了一路,糯米漸漸也就發現這一夥散修,其實並沒有多少壞心眼兒,他們可能連心眼都沒有,就只是一味地想要修煉罷了,只是比葉梵更多了許多繁雜的念頭。
這樣的一些修士,倒是當真叫糯米生起了點兒要將他們收入到門下的心思來。
他們雖然可能不會有什麼大發展大作為,但在門派裏邊當一些外門弟子,卻不大可能會起什麼壞心思。
糯米對當初雜役府的那些修士實在是太過印象深刻了。
雖說萬劍宗的確可能也有做得不公允之處,可那些毫不猶豫就拋棄了門派的修士,也叫糯米看着略微有些兒心寒。
她如今若是要挑揀門人弟子,首先要看的,便是心性了。領頭那個高壯的修士雖然撒了個謊,可好像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希望稍微能夠得到一些關注罷了。糯米瞧着他那誇耀的模樣,好不容易才將嘴邊的笑意咽了回去。
至少這修士的確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早就將千仞宗攤位所在的位置給打聽好了的。糯米跟在他身邊,果然一路順暢。很快地就回到了千仞宗攤位前邊來了。
只是,見了千仞宗如今的攤位,糯米便是目瞪口呆的,都有些不敢辨認。
那千仞宗的攤位外頭。居然里里外外圍攏了好幾圈的散修。
在這門派大會下邊的攤位,盡數是些小門派,從來也不曾見過有這樣多的散修擠到同一個攤位前邊去的,所以從來也沒有人在這門派大會上有過什麼排人龍的心思。如今人都已經過來了,自然便是各憑本事。盡力往攤位裏邊擠就是了。
要不是這仙逸城明令禁止私鬥,這攤位前頭恐怕都已經要打起來了。
糯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這樣一副盛景,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千仞宗的攤子。她可從來沒有想過千仞宗的攤子會有這樣火爆的一日,她當初甚至還覺得攤位前邊不會有散修願意駐足的呢,如今這情況卻是剛好相反。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形,馬上就發現旁邊的那些棚子可說是相當的冷清,連個人影也沒有。哪怕是有不明所以的修士,在路過這地方,瞧見千仞宗的攤子如此火爆,也會在嚇一跳以後拉住人詢問。然後很快地也就加入了這龐大的人群當中去。
光是看這爭搶的場景,都叫糯米有些想起原先秦廣嵐去城主府前頭繳納靈石的情形。
「這個??」那高壯的修士還想要講話。
糯米趕緊就打斷了他,道,「謝謝你帶我到這攤位前邊來。只是,看攤位前頭這情形,恐怕一時半會兒我是進不去的。我不若是在外頭先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縫隙,就不同你們一道了。祝你們在前頭有好氣運。」
她也不等那群散修回答,更不想收到挽留,拔腿就從他們面前逃了開去。一路溜到了攤子後頭去。
這攤子畢竟不是當真的城主府,圍攏的人去數量也少得多。
糯米走到了攤子後頭以後,就再看不見其他散修往這邊來了。她這才舒了口氣兒,從攤子得後門溜入到了攤位裏邊去。
才方始進入到攤位來。糯米就見到了秦廣嵐在前邊忙碌的身影,而方才被她在台上收攬入門派的鄧靜平,這時候正站在秦廣嵐身邊,幫着他做事,很有些一絲不苟的模樣。
糯米很是好奇地在後頭看了一番。
只見秦廣嵐同鄧靜平兩人幾乎是腳不沾地地在棚子這狹小的空間裏邊來迴轉動着身子,聽那些擠到了前頭來的散修將自己的資質誇耀上一番。若是遇到不合意的。他們當下便會揮手趕走,根本不會有更多話的,實在是也沒有更多時間來說些什麼了,多少散修在外頭就等着他們的挑揀。
秦廣嵐恐怕也是完全料不到會這樣的,一時之間,也很有些手忙腳亂,在這棚子裏邊又只有他一個,他甚至都只能拉上鄧靜平這個不算弟子的「弟子」來幫忙了。
「啊呀。掌教,我回來了。只是,這??」
糯米小聲地開口說了半句,卻完全被外頭那些散修的聲音給掩蓋住了。她只能走到了前邊去,站在秦廣嵐身邊,這才叫秦廣嵐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啊喲,你總算是回來了。」秦廣嵐抬手抹了把汗,有些殷勤地講,「你在外頭還沒有吃東西的吧?外頭有賣吃的,我給你買了一些,你到後頭去吃了吧。等我這邊完事兒,我們再說別的話。」
糯米靜靜地看了看外頭那些圍攏着的散修,只覺得那人群有越來越壯大的趨勢了。
只是,她也不好說什麼,便當真是轉到了棚子後頭去,將桌上留着的飯菜匆匆吃了,然後跑到前頭去幫忙。
這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可忙的。也就是聽一聽那修士的資料,然後決定要不要將對方收入門下罷了。只是門前的修士多了,也就顯得愈發地亂了起來。
糯米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秦廣嵐也並不是就一味地將散修都收入門下的。
當初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盛況的時候,秦廣嵐還曾經同糯米開玩笑,說是只要到這棚子前頭來的散修,就絕對都會收下的。可如今見到了這樣的一個盛況,他自然也就不會再這樣隨意的了。
千仞宗如今的情形,秦廣嵐也還算是記得。他若是收攬太多弟子的話,那個小小的門派裏邊根本就裝不下的。因而,這前頭擠着的好些散修,卻大都是被秦廣嵐拒絕了的。那些被秦廣嵐收入到門派裏邊來的修士,大都是天賦很高,又或是有着什麼一技之長的。
糯米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瞧着,可也不該就這麼熱鬧的呀?」
她這話才說出口來,鄧靜平就已經有些惶然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便趕緊打招呼,又道,「副掌教,是、是我。我只是隨口同外頭的那些散修說說話,卻沒想到居然會演變成這樣的。那個、那個、副掌教若是得閒,也上前來幫幫忙吧。我這實在是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了。」
糯米頓時就有些無語了起來。
她雖然知道鄧靜平是個氣運強的,甚至可能能帶動整個門派的氣運也跟着上漲,卻從來沒料到鄧靜平的氣運居然到了如斯田地。他不過是隨口到外頭去說說罷了,竟然就成了這樣一個轟動的效果。
雖說這原本也是因為蛟蘇青先在台上說了些不清不楚的話,才能夠叫人這樣誤會的,可這傳播的速度,中間肯定是收到了鄧靜平氣運的影響。
糯米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也湊到了前邊去幫忙。
她才方始站在了那棚子前邊,一抬頭,頓時就愣住了。她面前站着的,居然就是方才那個為她領路,又一直同她搭話的那個高壯修士。
「咦、你?」那高壯的修士顯然也是一愣。
秦廣嵐百忙之中朝着糯米這邊看了一眼,擺手道,「不要不要,這個不要。他這樣的,在門派裏邊只能當個雜役。我們千仞宗如今已經不缺雜役了,着他去旁邊試試吧。」
「啊?」那修士一定,頓時就忘記了見到糯米的驚詫,趕緊扭頭去想要找秦廣嵐求情的。
可秦廣嵐如今面對着這樣多的散修,哪裏會有心思搭理他一個沒有被挑選上的,這時候秦廣嵐已經又轉頭去聽其他修士的話了,根本就沒有在意那修士的存在。
那修士頓時就沮喪了起來,面上露出了一副尷尬的神色來。
糯米看了看他那模樣,又想了想,便講,「千仞宗不缺雜役了,但想必也不怕再添你這一個。既然你想入門,那便叫你入門了吧。誰叫你和我有過命的交情呢。拿着這門派的玉牌,記得按時日過來,一道回門的。」
「啊?!」那修士就更加驚詫了,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你、你、你??」
糯米朝他笑了笑,將個門派玉牌塞到了他手中去,又將他的名字記了下來,這才講道,「我便是千仞宗的副掌教,你不是同我關係相當好的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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