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體內的靈氣蘊含着不同的顏色,糯米不知道以前在漫長的修仙道路上邊,有沒有別的修士曾經注意過這件事,至少在她所接觸的範圍裏邊,完全沒有相關的記述,甚至沒有人在意這方面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糯米只像是得到了一個新玩具一樣,覺得十分的好奇,才翻來覆去地研究這些仙草同仙草體內靈氣顏色之間的關係。
等記住了一些常用的仙草的靈氣顏色以後,糯米漸漸地就發現了,這些仙草之間,好像還有着特別的聯繫。
現在她所採摘到的仙草,大都是她平日開爐煉丹的時候所用到的,可以說是熟悉得叫她閉上眼睛都能摸出個名兒來。現在她將這些仙草的靈氣顏色都背熟了下來,原先一個朦朦朧朧的念頭便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些仙草的顏色,好像同丹藥方子很是有些關聯。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意外的巧合,還是一個什麼規律,只要是她記得的見過的,那些被組合成方子的仙草,靈氣裏邊所蘊含的顏色往往也十分類似。若說這些靈氣的顏色其實是代表着各種各樣不同的藥效的話,那麼只要她能分辨出來每種顏色所代表的藥效,就能夠輕鬆地挑揀出來所需要的仙草,如同世俗大夫為病人開方子一樣,自行創造出需要的丹藥來。
只是,這念頭才剛剛升起,糯米一回頭瞧了瞧地上鋪了滿地的仙草,就又跟着嘆了口氣。
這法子看着好像的確可行,可這就有一個前提,她必須見過足夠多的仙草,煉製出足夠多的丹藥來。現在她才不過是個小小的煉丹學徒,認識的方子再多,實際上接觸的也不過是來來去去的那幾個。她實在是說不好,這到底是個規律,或又根本只是巧合而已。
沒了這大前提。她也就不可能煉製出什麼新的丹藥來了。
「唉……」糯米重重地嘆了口氣,將地上攤開來的那些仙草都收拾了起來,這才站了起來,準備了一番。開始煉製起清心丹來。
柱子同魃豹自然是站在她身邊幫她護法。
有了這兩個貼身護衛以後,哪怕是在這變幻莫測的仙林裏邊,糯米也可以安心地開爐煉丹,而不用去擔心周遭那些被她丹爐裏邊飄散出去的藥香吸引而來的妖獸。
每隔幾日,糯米都會開爐煉丹。煉製出一爐清心丹來,供柱子服用;再煉製出一爐霧丹來,專門讓魃豹含着修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他自己有好處,魃豹如今護衛得可是格外的賣力。
那些被糯米開爐以後飄散的藥香所吸引過來的妖獸,半路上見到了魃豹同柱子這兩大殺神,就只能可憐巴巴地蹲在一邊,僅僅是抽着鼻子吸收一些四散開來的丹藥香氣,也能稍微對修為有點兒幫助。
柱子如今是個木訥得如同石頭一般的,只要周遭沒有妖獸對着他和糯米散發出殺氣來,他就完全只是直立着不動。哪怕是那妖獸已經走到他腳邊了,他也不會有一點兒反應。對于丹爐裏邊飄散出來的丹藥藥氣,他也沒有一點要吸收的意思,當真是個完全沒有腦子的。
魃豹卻不同。
只要被他發現附近有妖獸在偷看的,他便會立馬伶俐矯健地撲過去,將一雙蒲扇大的前爪化成幻體,將那小妖獸撲壓住,再一巴掌拍開去。
糯米原本煉丹的時候是十分專心的,並不知道魃豹居然是在外頭這樣忙碌的。
後來有一次她煉製了一爐補氣丹,飄散出來的藥氣特別能夠為妖獸提供靈氣。對修煉的妖獸而言,可以說是大有好處的,便是魃豹再怎樣忙碌地撲殺,也無法將周遭的那些妖獸趕個乾淨。這邊被扔出去了。那邊的就又悄悄爬回來了;待到他將那邊的妖獸拍飛,這邊被扔出去的妖獸又甩着短小的四肢奔回到了丹爐旁邊來。
若不是生怕打擾了糯米開爐,魃豹一定會十分不耐煩地怒吼出來。可惜這一整爐丹藥都是為他煉製的,糯米是特地煉製了這麼一爐補氣丹,好叫魃豹的魂元在吸收了藥力以後更強健一些,因為魃豹哪裏願意發出聲音。只被氣得直噴鼻息。
糯米好不容易開爐成功了以後,凝丹的手訣還沒有放下,一睜開眼睛就見到魃豹那副護犢子一樣的神情。
只見魃豹身體微微前伏,一邊揮爪子拍開一隻妖獸,一邊十分戒備又充滿了警告意味地朝着四周一個環視,一邊朝着另外一頭妖獸撲了過去。
要不是糯米曾經同他說過好幾次,叫他儘量不要欺負那些修為不如他的妖獸,更不要隨意大開殺戒,這地上恐怕已經滿滿的都是妖獸的血了。
那些妖獸自知不是魃豹的對手,可他們的目標也並不在魃豹身上,只不過是希望過來悄悄地吸一點兒藥氣。見到魃豹朝它衝過去,那些妖獸乾脆就把身子蜷縮成一團,任由魃豹拍打撕咬也不肯放鬆身子。
魃豹就是再龐大再厲害,也不過是只還沒有肉體的鬼修罷了,就是稍微能凝聚出來一點兒幻體,也根本不能對那些皮糙肉厚的妖獸有什麼實際上的傷害,只能再次氣憤地將那妖獸拍飛出去。
糯米目瞪口呆地瞧了半晌,才終於看出來了魃豹在做什麼,也看出來那些妖獸毫無惡意,只是想來吸一點兒藥氣。見到魃豹這樣忙碌的模樣,糯米便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起來,笑得都彎了腰,要扶着柱子的胳膊才能勉強站住:
「魃豹你在這兒忙什麼啦……你說你呀,有這樣整整的一爐補氣丹給你,你還不滿足麼。這些小妖獸也不過是來吸收一點兒藥氣。這藥氣原本也是要散發出去的,就是它們不吸走,還不是要飄散到這天地間。你說你們都是妖獸咧,怎地偏生你這樣小家子氣。」
魃豹自然不會理會糯米的話,還扭頭朝着糯米咧了咧尖銳的牙齒,又撲向了另外一隻妖獸身上,在那妖獸外皮上抓撓了一番,這才將妖獸像個蹴鞠一樣排飛了出去。那妖獸被他一拍,咕嚕咕嚕地就滾到了草叢裏邊去。
「哎哎,好了好了,這丹藥都已經煉成了,你還在這裏欺負後生呢。」
糯米見四周那些妖獸都完全沒有要同魃豹戰鬥的意思,每每只不過是被魃豹拍飛罷了,就開始同情起那些妖獸來,趕緊上前去將魃豹攔住了。
她這上前一攔,才發現魃豹爪子底下的那隻小妖獸好像有點兒面熟。
「咦、魃豹你爪子下邊壓的是個什麼,抬起爪子我瞧一瞧麼?」
魃豹扭頭望了她一眼,又咧了一下牙齒,露出了一個不贊同的表情來。
糯米乾脆就撲上去硬掰魃豹的爪子,「叫我看一眼麼。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呢。柱子師兄都全然沒有反應的,這外頭的妖獸肯定是連一丁點兒殺氣都沒有泄露出來。這又不是要做什麼,不過吸點兒藥氣,瞧你這小氣巴拉的模樣。還是從靈妖界來的妖族將軍呢,連着這麼一點兒藥氣都捨不得,還不敢叫我看看爪子下的小東西。」
她在這仙林裏邊沒有旁人可以講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養成了對着柱子和魃豹絮絮叨叨的習慣來了。
魃豹無奈,被她扯得搖搖晃晃的,只能將化成了幻體的爪子提了起來。
糯米低頭一看,頓時就樂了。
難怪她覺得魃豹爪子底下的小妖獸怎麼那樣眼熟,原來當真就是個曾經見過的。
可不就是當初被柱子打得「吱吱」哀鳴不止的小穿山鼠麼。這穿山鼠可不是世俗之物,頭上長了一片白白的斑紋,鱗片上邊又有一層靈土出來的護甲,叫白額穿山,是種開光期四層的妖獸。只是這種小妖獸生性膽小,除了鱗片上邊的護甲以外,就只是個能使用普通土系法術的小妖獸罷了,並沒有多大本事,當初才會被柱子打得那樣慘烈。
它後來還曾經悄悄地跟在糯米後頭,又被魃豹教訓了一回,所以糯米記得清清楚楚的,有這麼一隻連額頭上的白斑都被魃豹撓去了一半的白額穿山。如今一看,它額上的那些長着白斑的鱗片都還沒有盡數生長回來呢。
糯米瞧了瞧那縮成一個球型的白額穿山,又看了看魃豹那無奈的神色,就禁不住更樂了起來,便逗着魃豹,講,「我還道是哪個妖獸,原來是這隻跟屁蟲。要說它來吸一些藥氣,也是應當的。我們連着它護窩的仙草都采走了,留給它的不過是株小苗,肯定對它的修為有所影響的。照我說,你就是分它一粒補氣丹,也是應當的。」
魃豹凌厲的眼刀頓時就劈到了糯米麵前去。
糯米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那在魃豹爪子下邊團得緊緊的白額穿山妖獸便突然身子一晃,突然將自己全身展露了開來,「呼」地一下子撲到了糯米跟前,用小爪子一把抱住了糯米的小腿,「吱吱」叫喚了起來。(未完待續。)
PS: _(:з」∠)_、努力補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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