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帶了三個人去應酬,季潔和葉秋都是交際高手,但兩個人一起過去,就有些重複,所以她只帶了葉秋,另外找了個公關小姐,再加一個技術人員,又能喝酒又能跟人聊點正事兒。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準備好後,幾個人就出發去了預定好的酒店。
按照慣例,他們還是提前十幾分鐘到,將場面佈置一下,又確定了一下今晚要用的餐點。
安排了人去酒店門口等,其他人則在包間裏等,就算他們公司實力強勁,要促成合作,也要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對待任何一個合作夥伴都該如此,不能因為自己有實力就狂妄自大。
要一視同仁,你尊重別人,別人自然也就會尊重你,做生意人緣是很重要的。
這是林宛白自己的做事準則,也是教導下面的人做事的方式。
十分鐘後,葉秋帶着人上來,林宛白收到信息就跟服務生說了一聲可以準備上菜。
沒一會功夫,葉秋就領着人進來了,簡單寒暄過後,大家各自落座。
林宛白掃了一眼,發現人員有些變化,來之前她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次應酬飯桌上的領導是哪一位,她記得應該是個櫻花國人,可剛才寒暄過後,明顯那位櫻花國領導沒來。
不知是臨時決定,還是她接了個假消息。
她身側的位置空了出來,與之隔開的一位年輕人,說:「林總,不好意思我們老闆有點事兒去處理一下,大概十分鐘之後會到,他讓我們先吃,不必專門等他。」
「十分鐘而已,不打緊,正好讓服務員上菜。」
對方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十分鐘沒到,這位領導就來了,只是讓林宛白沒想到的是,這位領導,竟然是傅踽行。
他拄着手杖,一步步穩穩的朝着她走過來,面上掛着抱歉的笑,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兒子鬧了點小脾氣,只能安撫好了再過來。」
林宛白頓了頓,站起身,並沒有立刻與他攀交情,只客客氣氣的說:「孩子要緊些。」
傅踽行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林總,你好。」
林宛白握住他的手,傅踽行身邊的助理做了介紹,說:「這是我們大中華地區的總裁林白先生,今天親自來與您談這次的項目,表明了我司對這個項目的重視和對貴公司的尊重,希望能夠促成合作。」
林宛白在心裏笑了下,林白?這名字可真是有意思的很,她點點頭,說:「這不巧了麼,我與林總是本家,說不定往前頭追溯,還是一家人呢。一家人肯定是好說話的,對吧?」
傅踽行也笑,「那自是好說話的。」
兩人的手握在一塊,他的掌心乾燥溫熱,握了一會,還是林宛白主動收回手。兩人落座,菜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了。
林宛白這桌子菜還都是按着那位櫻花國領導點的,海鮮為主,不過傅踽行在吃這方面,也不是那麼講究,喜好是沒有喜好,這桌子菜倒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林宛白:「林總喝什麼呢?」
傅踽行;「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林宛白點頭,「那就喝白的吧。」
她指了一下,坐在旁邊的葉秋起身拿了酒,又遞給旁邊的公關小姐打開後,起身走到林宛白和傅踽行之間,先給傅踽行倒上,再給林宛白倒上。
傅踽行拿起酒杯,主動敬了林宛白一杯,說:「這杯就罰我遲到,我幹完,小林總隨意。這句小林總不介意吧?我瞧着你是比我小的。」
「當然不。」
林宛白跟着幹了這一杯。
之後,兩人高談闊論,從美食聊到旅遊,國內聊到國外,從經濟聊到國家大事兒,什麼都聊了一遍,跟高手過招似得,誰都沒有落下。
林宛白聊的嘴巴都酸了,桌下提醒了葉秋一下,讓她把話題往正事上面引。
結果不等葉秋說話,傅踽行就主動的拋出了話題,這樣正好,林宛白就讓跟來的專業人士同他說了說,她也好稍微休息一下。
這一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才終於結束。
傅踽行帶來的人很快就走了,只他自己還慢吞吞的,林宛白想了下,還是伸手扶了他一把。在她要收回手的時候,傅踽行的手倏地壓了過來,手掌覆蓋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牢牢的扣在手臂上,微笑的看着她,說:「小林總下班了吧?」
「算是吧。」
「既然下班了,你們就都先回吧。」
葉秋看了林宛白一眼,幾個人面面相覷,除了那位喝多了的公關小姐順勢就走了,另一位技術人員仍站在那裏,等着林宛白髮話。
「我與他們還有事兒要談……」
「這都說了三個小時了,讓他們回去休息吧。你說了,咱們都姓林,往前追溯說不定咱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這筆生意我自然是不會為難與你。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先讓他們回去吧。我還有個事兒,想讓小林總你幫忙。」
葉秋說:「可公司那邊還有事兒要林總回去處理……」
「這樣麼?」傅踽行看向林宛白。
她點頭,「是啊,我還得回一趟公司。」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半個小時,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去公司。」
好嘛,反正就是要拽着她。
林宛白回頭看向葉秋,說:「那你去酒店大堂等我吧,既然林總有事兒相求,我們又聊的這樣愉快,我自是要幫忙的。小蔣你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
「不辛苦,林總。」
隨後,葉秋就和小蔣一塊先走。
包間裏只餘下他們兩個,林宛白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笑容得體,問:「不知道林總想要我幫什麼?」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兒子小寶。」
「記得,您兒子很可愛,與你長得很像。」她客套道。
傅踽行揚唇,點點頭,說:「他與他媽媽很像。」
「都像。」
傅踽行看向她,說:「這兩個月,他一直在念叨你這個小哥哥,已經連續作了好幾天了。今個沒想到合作方是你,我也就落下面子,求一求你,去同我兒子見一面,讓他開心一下。他一直鬧,鬧的我都沒辦法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宛白不去也不行,更何況只是看看小孩,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他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
萬一是騙她呢?把她騙到樓上,然後就地正法什麼的。
她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跟着他一塊過去看看。
兩人一塊出了包間,傅踽行腿腳不便,走路很慢,林宛白只能按照他的步伐慢吞吞的跟在旁邊。
她不主動搭話,傅踽行倒是話挺多。
「原來是還是袁氏的銷售總監,怪不得一直沒有主動聯繫我談項目的事兒,銷售挺忙的吧?」
林宛白笑,「想不到林先生還記着我。那是我的副業,我本身比較喜歡設計,所以在抽空的時候會接一些相對簡單一點的項目,積攢一點經驗,這樣的話日後要是轉行也不會那麼難嘛。」
「有考慮轉行?」
「暫時沒有打算,往後的日子往後再說。」
「做銷售還是挺辛苦的,銷售乾的好的人,做什麼都行,相信你轉行不會太困難。」
「借你吉言了。」
從包間到電梯間路不長,他們卻走了近十分鐘。
正好其中一部電梯在這一層停下,林宛白快步過去擋住,等傅踽行慢慢的過來。
兩人進了電梯,就他們兩個。
林宛白問:「小寶在幾層?」
傅踽行往前一步,走到她身前,自己伸手過去摁下了樓層,回頭說:「20層。」
兩人的距離極近,視線對上,林宛白微微一笑,收回了手,鎮定自若,心裏在喊mmp。
電梯運行,勻速往上。
傅踽行問:「那個設計項目,還需要為你留着位置麼?」
「暫時不用,最近上面下來的指標有點高,我一時抽不開身。」
傅踽行點頭,「好,我知道了。」
「謝謝林總。」
默了一會,傅踽行又道:「你的那位客戶,據說跟宋檁離婚了。」
「是麼?」林宛白倒是沒有關注,孟佳怡大概是清醒過來了,第二天給她發了道歉的微信,並且將私家偵探查到的關於林瑤的資料全部發給了她,那以後就再沒有像之前那樣與她那樣傾訴過。
林宛白也沒那麼八卦,主動去問人家的家事。
「還挺厲害,好像讓他淨身出戶了。」
「是麼?」林宛白顯得沒有那麼感興趣,「我不太清楚,我與孟小姐真的只是僱傭關係,當時也是趕巧了才跟着她一塊去您家裏鬧了一出,現在想起來真的有些荒唐,還有些丟人。虧得林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不然的話像我們這些個小蝦米,都不用混了。」
「我相信孟小姐回去以後仔細想想,也會覺得那天有失分寸,不過女人感情用事的時候,確實什麼都顧不上,只拼着一腔憤怒。總歸是對這個男人用情至深,一時之間承受不住打擊,咱們當男人的也要體諒。」
「你說的對。後來孟小姐也確實親自登門道歉了,是個有禮節講道理的人。」
林宛白:「那就高下立見了。」
說話間,電梯到了二十層,這整一層傅踽行都包下來了,許川在這裏陪着他玩,來之前準備了一些小孩喜歡的玩具,挖掘機啊什麼的。
不過都這個點了,也該累的要睡覺了。
出了電梯,豪華套房的門開着,裏面放着寶寶巴士,聲音格外的響亮。
兩人走過去,進了門,就看到小寶站在電視前,跟着裏面的兩個小熊一塊在跳舞,原地蹦啊蹦的,咯咯笑的很開心。
這一點也不像是鬧脾氣的樣子。
傅踽行咳了一聲,許川第一個看到,下意識的把電視給關了。
這傅林笙正跳的開心呢,電視一下沒了,就哇的尖叫了一聲,然後跑掉許川跟前,小手打了他一下,凶的很。
許川咳了咳,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說:「你看看誰來了?」
傅林笙轉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林宛白,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媽媽小哥哥。」
媽媽小哥哥是什麼鬼?
林宛白筆挺的站在那裏,表現出男人的一面,可沒維持兩秒,就被傅林笙的笑臉給攻克了,也跟着笑了起來,衝着他揮了揮手,「小胖胖。」
小胖胖是什麼鬼?
傅林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胖乎乎的蹄子,沒有多想,衝着林宛白跑過去,說:「小哥哥,我可以親親你麼?」
一上來就親,要不要這麼熱情,她都懷疑是傅踽行私下裏毒打過了,逼着小寶這樣做的。
傅林笙說:「可以不可以?好不好?行不行?要不要?」
哦呦,短短兩個月不見,這是學會了好多詞語呢,林宛白懷疑他其實是在炫耀。
小胖手抓住她的手指,用力扯了扯,要她蹲下來。
這胖墩力氣還是挺大的,林宛白不得不蹲下來。
林宛白說:「你是個男孩子,總是親親不太好呢。」
他的嘴巴剛嘟嘟起來,又縮了回去,眨了眨眼睛,問:「為什麼呢?」
「你是個男人啊,你看我隨便親人麼?」
他想了想,把小胖臉湊過去,「那我先給你親親。」
林宛白心裏說了一百個好,差一點就要親上去,但還是克制住了,伸手捏了下他的肥臉,說:「你也不可以隨便讓人親親的。」
他揉了揉臉,有些不高興了,默默無言的從自己的衣服夾層里掏出了林宛白的照片,看了一眼之後,對着照片親了一口又一口,看起來怪可憐的。
林宛白再次懷疑,這是傅踽行毒打以後教他的。
她不由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句話沒說的男人,他保持微笑,雙手抵在手杖上,神色溫和的看着他們。
傅林笙抱着照片,自言自語,「媽媽呀媽媽,媽媽你在哪裏呀,媽媽我想你,媽媽我愛你,你什麼時候來親親你的小寶貝呀。」
別這樣,求求了!
林宛白有些扛不住,她咬着後槽牙站起來,笑了笑,說:「林總,您兒子真是可愛。」
傅踽行說:「他很想他媽媽。」
林宛白默了兩秒,突然心血來潮一般,問:「那他媽媽呢?」
不等傅踽行說話,傅林笙說:「我媽媽去西天取經了。」
林宛白挑眉,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最後選擇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看了傅踽行一眼,「我不該問。」
傅踽行;「他胡說的,最近西遊記看多了。他媽媽還活的好好的。」
「哦。」
「他媽媽是被我弄丟的,不管刀山火海,我總是要把她找回來的。」
林宛白默了一會,沒說話。
片刻之後,抬手看了一下時間,說:「林總,我真的得回去了,還要去公司呢,再晚一點,今晚就不能睡了。」
傅踽行看她一眼,沒有強留,只是點點頭,對小寶說:「小寶,哥哥要走了,跟哥哥說再見,你也該睡覺了。」
「要走啦。」他垮臉,將林宛白的照片塞回胸口,「小哥哥,我真的不能親親你麼?」
不等林宛白說話,傅踽行道:「你就讓他親一親吧,反正是個孩子。」
林宛白笑道:「您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會介意了。」
她原本想蹲下,結果傅林笙走到她跟前,張開雙手要她抱。
她便順手抱了起來,真的挺沉,石頭一樣沉。
若換做以前,她都抱不起來,但現在她體能上來,力氣也大了不少,所以還算輕鬆。
傅林笙這會又高興了,他抱着她的脖子,說:「你先親親我。」
林宛白也不掙扎了,反正是個孩子,對着孩子怎麼都行吧,她應了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臉嫩的不行,還香香的。
湊近了看,這皮膚是可以掐出水來,太可愛了。
小寶笑的開心,然後小手捧住她的臉,直接親在了她的嘴上。
她沒料到,所以就沒有躲開,可愛的小臉在她眼前放大,他親過來的時候抿着嘴巴笑眯眯的,看起來還有點害羞呢。
面對這樣的奶娃娃,就算是個石頭心,也是要化開的。
傅林笙說:「小哥哥,你要常常來看看我,讓我睹物思人一下。」
這百分之一百是傅踽行毒打以後教他的。
林宛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隨後,許川把人抱走,傅踽行將她送到電梯口。
「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司機就在樓下等着,不用麻煩林總。」
「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行。」
話音落下,電梯門開,林宛白與他說了聲再見,就進去了。
傅踽行沒有立刻走開,仍站在電梯口,兩人目光相對,電梯門緩緩關上,直至最後那一點縫隙都沒有,林宛白才暗暗鬆了口氣,也不敢完全放鬆。
說不定這整個酒店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呢?
他能變成她的合作夥伴,也就有這個本事,把酒店也變成他的。
除了電梯,走到大堂,葉秋第一時間看到她,立刻起身,等着她走近了,才過去,說:「沒事吧?」
林宛白搖頭,「沒事,先去一趟公司吧。」
「嗯。」
葉秋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沒一會他們就上了車,先去公司轉了一圈,這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宛白一言不發,腦子裏全是小寶粉粉嫩嫩的臉,還有他那句什麼時候媽媽回來親親小寶貝。想到他可愛的童音,她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眼淚就無緣無故的下來了。
葉秋一直注意着她,這兩行淚自然也落在了她眼睛裏,她並沒有多嘴問一句,只是在林宛白轉回頭的時候,立刻收回了視線。
車子到公寓大門口,林宛白想了下,轉頭對葉秋說:「一會我自己會給傅先生打電話,你就不用另外通知了。」
葉秋微笑,不置可否。
林宛白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下了車。
回到家裏,她先洗了個澡,看到桌案上的設計圖,今個也沒什麼心思弄了,便上了樓,躺好以後,才拿手機給傅延川打了電話。
總歸還是要說一聲的。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餵。」
她搞了那麼久,估計葉秋已經報備過了。
「應酬碰到傅踽行了,葉秋跟你說了麼?」
「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了。」
「他單獨帶着我去見了兒子。」她想了想,說:「那應該也是我的兒子吧。」
「心軟了?」
「不知道啊。當然,就算我心軟也很正常,那畢竟是我親生的兒子,我不心軟誰心軟?而且,我現在失去記憶,以前的事兒除了跳樓自殺,我都想不起來,到時候倒戈也是說不準的。」
傅延川笑了,「你這個語氣,好像是在威脅我。」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跟你說,怒氣值不夠的話,我真的會倒戈。」
「放心,我會在你想要倒戈的時候,提醒你。」
「所以,你還是不肯跟我說,是麼?」
「你的記憶,永遠在你腦袋裏,誰也拿不走。你不需要着急,總有一天你會全部想起來。」
林宛白默了一會,「你是怕我承受不了麼?」
傅延川沒回答,只道:「既然他用這種方式,你反倒沒有什麼顧慮,就按照他的套路,跟兒子好好相處。他主動跟你來合作,你就應着,這錢啊,不賺白不賺。」
「好像挺有道理,那你就不怕我破功?不怕被他套路走?」
「你能從他身邊逃跑,就說明你還有理智。我沒什麼好擔心的。」
又說了兩句,林宛白才掛了電話,時間不早,也該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吃早飯的時候,收到一條微信,來自傅踽行。
她順手點開,【小哥哥,我是小寶哦。】
林宛白挑眉,什么小寶,分明就是傅踽行本人,小寶才多大,還能發微信了?
她還沒回,緊跟着又是一條信息進來,【我幫小寶發的。】
角色分配的很好嘛。
林宛白點開表情包,找了一圈後,還是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心說微信難道不能用語音?騙誰呢!
她發完,把手機放下,把剩餘的粥全部喝完,信息才過來,傅踽行:【小哥哥你有空麼?】
【我想你帶我去遊樂園玩,不帶爸爸。】
林宛白想了想,回道:【小哥哥最近沒有空哦。】
傅踽行坐在床上,傅林笙趴在他腿上,半夢半醒,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傅林笙翻了個身,鑽到了他的懷裏,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緊接着,手機就被他奪了過去,隨即猛地往邊上一滾,就逃開了傅踽行的魔抓,耳邊傳來了寶寶巴士的聲音。
靠,他手機上什麼時候裝的寶寶巴士?
傅林笙開心的笑了起來,小手指熟練的在手機屏幕上戳啊戳,精準的找到自己想要看的動畫片。林宛白的信息進來,他直接劃掉,一眼都沒看。
傅踽行皺眉,沉聲道:「還給我。」
「不要不要不要。」他又往邊上滾了一圈,兩條腿朝着天不停的蹬。
「傅林笙!」傅踽行連名帶姓的叫他。
稍微起了一點作用,臉上的笑沒了,手指頭戳在嘴裏,眼睛仍然盯着手機屏幕,偷偷的看他一眼,繼續看。並且偷偷摸摸的鑽進了被子裏,假裝看不到他。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被子鼓起一個鼓包,人沒動,寶寶巴士的歌聲依舊。
傅踽行一把掀開杯子,衝着他攤開手掌,最後手機放在了他的手上,小傢伙眼眶紅了,把自己埋被子裏哭了,開始發脾氣了。
傅踽行下床,自顧自的出了房門,叫了保姆進來安慰,自己則去了書房。拿出手機,點開林宛白的信息。
【等哥哥有空,會去看你的,你乖乖的吧。】
後面那個乖乖的,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傅踽行笑了笑,沒有回覆。
但傅林笙的脾氣是發猛了。
吃早餐的時候,還在被窩裏鑽着,旁人怎麼哄都不行,顯然是非要傅踽行親自去哄才行。
他坐在餐桌前用餐,保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林先生,小寶怕是得要您親自去哄了。」
「那就等會,我吃完過去。」
「小孩子其實也沒那麼難哄,抱一抱親一親,他馬上就好的。」
「知道了。」
傅踽行坐着沒動,片刻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起身進了房間。
傅林笙這會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那裏,看起來很絕望的樣子,餘光掃到他,立刻又鑽進被窩裏,不動了。
傅踽行走過去,輕而易舉的扯掉了他身上的杯子,說:「別鬧了,你是個男孩。」
「我是女孩!」
「起來。」
他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就是不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打你了。」
傅踽行很兇,傅林笙露出半張臉,可憐兮兮看着他,說:「爸爸,我不是你的寶貝麼?」
「怎麼?」
「寶貝不能打的。」
「誰教你的?」
「你。」
「你不是我寶貝。」
「那我是什麼?我是草麼?」他開始嗚嗚的哭,「我是草。」
傅踽行是弄不明白,這屁大點的小孩腦子裏在想什麼,他有些不耐煩,一把將他拎起來,確實沉,平日裏是吃太多了,都胖成這樣了。
衣服掐着脖子有些疼,傅林笙哭的更厲害,小手抱住他的手,嗚嗚的哭,話也不會說了。
過了一會,從衣服領子裏掏出了林宛白的照片,看着照片,「媽媽,你的小寶貝被人虐待了,你還不回來。」
下一秒,傅踽行把他抱進了懷裏,說:「行了,別朝着你媽告狀。一會我讓許川給你弄個手機,可以了吧?」
他眼淚沒停,反倒哭的更厲害了,嘴巴張大了嚎啕大哭,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傅踽行有些沒轍,葉縈就站在門口,小聲道:「林先生,你放軟了態度,哄一下就好了。平日裏保姆阿姨怎麼哄,你就怎麼哄。」
傅踽行不知道保姆阿姨是怎麼哄的,但知道蓉姨是怎麼哄的。
他挑了下眉毛,低頭看了眼哭的非常凶的傅林笙,想了想,便拍拍他的背脊,硬邦邦的說:「我的心肝肉肉,不要哭了。」
「你哭我會心疼的。」
他按照記憶里蓉姨說的那些話,全部說了一遍,慢慢的傅林笙倒是不哭了,睜着一雙淚眼,看着他,傅踽行也適時的停下了話頭,一張臉很是嚴肅,說:「心情好了沒有?」
他眨眨眼,說:「爸爸,我是你的小寶貝麼?」
「是。」
「你看到小寶貝,不高興麼?」
「高興。」
「那你為什麼不笑?為什麼不親親我?」
傅踽行笑了一下,「我看,你是欠打。」
話音落下,傅林笙也從他身上撲騰下去了,然後沖向了站在門口的葉縈,這股子火也算是消了。
隨後,葉縈帶着他洗漱,穿好衣服後,就上桌吃飯。
他心情好了,臉上就滿是笑,小孩子也不記仇,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更何況一桌子的好吃的,有了吃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吃了。
他先用勺子,勺子不過癮就開始用手抓,小手和小臉都吃的油膩膩的。
一邊吃一邊做表情,十分可愛。
傅踽行想了下,拿手機拍了個照片,然後發給了林宛白,用小寶的口吻,道:【小哥哥吃早飯了。】
林宛白剛到公司,停好車子,就收到了這樣一張照片。林宛白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坐在車上,仔細欣賞了一下照片,好一會才回:【吃過了,謝謝小寶。】
林宛白收起手機,推門下車。
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之前兩個老員工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正等着她呢,兩人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林宛白看了他們一眼,走了進去,順手關上門,「二位找我有什麼事兒?」
「當然有事兒,不然找你幹嘛?找你喝茶啊?看到你我都嫌噁心!」
壞了他們的好差事,自然是噁心的。
林宛白知道他們在道上有點能耐,不然也不至於那麼橫,他們不敢動上頭的人,動她還是簡單的。在公司里,傅延川倒是沒有給她額外的幫助和保護。
林宛白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將路上買的絲襪奶茶放在一側,說:「那就直接了當的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兒。」
「還能什麼事兒?除了我們兩的工作問題,還能有什麼事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跟我們作對,你以為這銷售部門你是頭一個來改革的?除了你之前的那個小趙,之前來過幾個你知道麼你?」
說話的是資歷最老的老何。
「之前我可是好幾次提醒過你,你裝聾作啞,你以為就你能耐,就你有本事?比你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我今天就問你,你是不是還要繼續這麼搞下去?」
林宛白垂着眼,看了看業績單,說:「我已經很照顧老員工了,知道你們年紀大,落不下面子去跑銷售,所以把最好的資源都提前給了你們,難道就這樣你們還不行?」
「你說誰不行?!」另一位年紀稍輕一點的,拍了桌子站起來,「你現在說誰不行呢?」
「既然行,為什麼不做?」
老何笑起來,「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林宛白說:「何老,我這些提案都是上面批准的,您要是不滿意,您直接照上面就行,何必要為難我呢?」
「行,那我們也不多說廢話了,你就記住一句話吧,後果自負。」
說完,他便起身,領着他的人走了。
林宛白沒在意,頂多是私下裏打擊報復的事兒,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們不知道她本就是傅延川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有個傅踽行,想私下裏打擊她,那就是拿生雞蛋往石頭上砸。
碎的是他們自己。
過了三天,林宛白決定去跟傅踽行談一下他說的項目。
去他家的時候,林宛白去商場買了一些小孩的玩具,她一開始選了很多,一想太過隆重,就在一大堆玩具里隨便挑了一個出來,付了錢就過去了。
她提前打過電話。
傅踽行在家裏好一頓準備,衣服穿了兩三件,最後還是穿了休閒衣,又讓保姆整理了一下,並給傅林笙換了一件好看點的衣服,一切弄完,父子兩坐在客廳沙發上,等林宛白來。
傅林笙很認真的看着小豬佩奇,並沒有察覺到傅踽行有什麼異常,看到動畫片裏的小豬吃蛋糕,他也想吃,就自顧自的爬下沙發,拿了一根奧利奧餅乾棒,遞給傅踽行,要他給拆開來。
傅踽行拆開後,順手自己先吃掉了。
傅林笙看了看他,也沒鬧,又爬下沙發,拿了餅乾遞給他,要她幫忙開拆。
這一次,傅踽行仍放進了自己嘴裏,小傢伙就不敢了,狠狠的一掌打在了傅踽行的手上,「爸爸!」
「怎麼?」
「餅乾!」
「哦。」他又重新那了一塊,撕開後遞給了他。
然而,傅踽行等了又等,等到天都黑下來了,也沒有人登門。
傅踽行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主動給林宛白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後被掛斷,再打就打不通了。
他不由皺了眉,這是什麼情況?
傅林笙肚子餓了,想要吃飯,他抱住他的手,想要撒個嬌,被傅踽行一把甩開,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
他太着急,着急到根本就顧不上傅林笙。
他起身,給許川打了個電話,讓他確認林秦的位置。
結果是沒有結果。
傅踽行發了大火,「我養你們是吃白飯的麼!」
許川立刻道:「我現在立刻讓人調全城監控,林先生你先別着急。」
「到明天早上,如果明天早上還沒有任何消息,你不但不用幹了,你甚至都不用活了。」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掛了電話。
傅林笙這會倒是乖乖的,剛剛腦袋撞到了,有點疼,一聲都沒可吭,只是乖覺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傅踽行的背影,有點小怕。
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爸爸這麼凶,凶的那麼認真。
不過他好像每一次都凶的很認真,但這一次,他感覺跟其他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但是他肚子真的好餓哦。
他看着盤子裏的餅乾,又悄悄爬下去,摸了一塊,但他打不開,便合着包裝紙,往嘴巴裏面塞,假裝咬一咬。最後無望的放回去,轉頭去拿水果吃了。
……
林宛白買好玩具好,進了商場電梯。
進了電梯後,還沒運行,電梯就停住了。那一瞬,她便知道不好,抬頭,就瞧見上面那塊板被人掀開,有人從上面下來,她反應雖快,但還是沒來得及去摁警鈴,就被人一下扣住了脖子,緊接着一塊白色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沒一會,人就暈了過去。
玩具從手裏掉落,男人順手撈起來塞進了口袋裏,而後用繩子將她綁住,把人吊了上去。
許川看了全部的監控,發現人竟然是在電梯裏消失的,那說明是有人早就做好的埋伏,就等着時機把人劫走。
如此,就要看誰與她有仇,做排除法。
經過調查,很容易就知道林秦作為袁氏新人,近幾個月來在銷售部門大展拳腳,得罪了老職員何老,何老在道上頗有點地位,之前好幾位銷售經理,都是在他的威勢下辭職。
除此之外,林宛白作為林秦這個身份,並沒有任何仇家,非常乾淨。
許川在最短時間內將資料遞給傅踽行。
看過以後,傅踽行沉默了很久。
他現在當然知道,林宛白是在傅延川手下做事,若只是這個老何打擊報復,照道理傅延川應該會有所防備,不可能就由着老何對林宛白打擊報復。
這老何的地位確實不容小覷,一旦到他,會得罪幾家人。
傅延川這是準備利用林宛白,想讓傅踽行出手,從而與更多的人結下樑子。
敵對勢力越多,對傅延川有好處。
傅踽行當然不怕得罪人,到了今時今日,他有什麼好懼怕的?
他說:「準備一下,把人救出來,要毫髮無傷。」
許川略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是這姓何的……」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
他的眼睛看過去,目光冷冽透着不耐煩,「聽清楚,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把人給我弄出來,不管用什麼方式。如果她有一點受傷,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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