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意難平 第119章:我在這裡等你

    傅踽行抱着她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的力道過分的重,弄得林宛白都有些喘不上氣。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她將要掙扎的時候,他的唇落了下來。

    如火山噴發一樣的熱烈。

    林宛白擋不住,也掙不脫,她被這種強烈的情愫纏繞,剎那間沖昏了頭,好多話在耳邊一閃而過,隨即腦子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到了。

    夜色靡靡。

    有些人終究是得償所願了。

    第二天,林宛白起遲了,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一隻手捂着眼睛,腦袋轟轟的,身體酸軟到了極致,一絲都不願意動彈。

    傅踽行應是早就起來了,反正她是沒有察覺到。

    最無語的是,昨晚床榻了。

    她沒臉看,即便眼下無人,也覺得臊的慌。

    昨夜的事兒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她臉蹭一下就熱了起來,用力拍了下腦袋。

    等她想到她的一幫孩子學生時,才猛然起來,衣服就放在旁邊,疊的整整齊齊,她迅速換上,扶着椅子起來。

    正好,傅踽行進來,他看起來春光滿面,眉眼之間全是笑意,見着她以後,笑的更開,說:「我剛想叫你起床吃飯來着。」

    她故作鎮定,點點頭,說:「嗯,我餓醒了。」

    兩人之間隔着一個窗戶的距離,今個是個雨天,烏雲遮日,這會卻奇蹟一樣的散開一點,幾縷陽光灑下,穿過窗戶灑落在兩人之間。

    這一瞬,竟有一種少男少女之間羞澀的情緒生起。

    彆扭,又有些讓人心動。

    片刻後,傅踽行主動上前,一下握住她的手,抓的格外用力,又那麼慎重其事的樣子。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摸了摸,目光灼灼看着她,手指捏住她的無名指,而後將一枚看起來有些蹩腳的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戒指通體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像是鐵做的。

    但帶在她手上倒是剛剛好的。

    他說:「我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你難過又不高興的事兒。但以後,我保證,我會讓你開開心心,平安無憂。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雖然不好看,但也算是獨一無二的。」

    「先吃飯,吃完飯我再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林宛白簡單洗漱,與他一塊吃了午餐,邵賢那邊傅踽行已經提前料理過了,所以不用管。

    飯後,他便帶着她出門,去了村里裁縫張嬸的家。

    張嬸與傅踽行關係倒是融洽,瞧着他們兩個一起來,笑容格外的燦爛,看着傅踽行,說:「看樣子村里要辦喜事了呢。」

    林宛白不太明白,只站在旁邊不說話。

    張嬸去裏屋,拿了兩套衣服出來,一套是紅色的喜服,一套是白色的婚紗,都很簡單,因為太複雜也做不出來。

    傅踽行親自遞給林宛白,說:「我,不是……」他想了下,單膝跪了下來,「小白,嫁給我吧。」

    因為她總是不承認,既然如此,那就重新來過,反正前塵往事他們都不記得了,一切從頭,就當做她沒嫁過,他沒取過。

    張嬸眼尖的瞧見林宛白無名指上的戒指,笑說:「戒指都戴上了,說明是答應了嘛。」

    不知道為什麼,林宛白胸口有種刺刺的疼,不是特別強烈,就隱隱約約的。可看着這些,她也是感動,總歸是百感交集。

    傅踽行說:「你可以拒絕,我會繼續努力,一直到你答應為止。」

    張嬸自然要在旁邊吹風,說:「小白姑娘啊,小傅你對真的不錯,什麼事兒都是為了你在做。要不是他心裏只有你,我還真想讓他跟我閨女處對象。聰明能幹,長得還好看,當然了,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對你無微不至的好,你要知道這世上壞男人那麼多,好男人幾乎是要絕種了,你能找到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張嬸像是推銷產品一樣,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說到最後,傅踽行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了她一眼,出聲打斷,「張嬸,你讓她自己決定吧。」

    張嬸嘎嘎的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話了,我出去,這裏留給你們小兩口。」

    說着,她就趕忙出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了。

    林宛白先把他拉起來,說:「還真是看不出來,竟然也有人幫你說話。」

    他笑了下。

    林宛白將那件白色婚紗拎了起來,這裙擺上的紗布,一看就是用蚊帳做的。

    紅色這條相對來說看起來精緻些,布料上還繡了一對鴛鴦,雖然很小一對,但也總算是別致的。

    他說;「張嬸手藝是很一般,但材料實在有限。我想了想,禮物不在貴重,在於心意,所以這兩件衣服都是我親手做的,那對鴛鴦也是我縫上去的。」

    這倒是讓林宛白有些詫異,她原以為這個是他給張嬸打工,張嬸幫他做的。

    「你別騙人哦。」

    「不騙你。」他一臉認真,「我想把最好的給你。」

    林宛白手指摸着袖子上的那對小鴛鴦,默了許久,回憶着來到這裏以後的點點滴滴,這平淡如水的日子,其實也充斥着溫暖。她不知道曾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之前傅踽行知道,現在兩個人都不知道。

    來到這裏,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一切似乎都改變了。

    她也早就沒有想之前那樣排斥他,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

    而且,在這裏,傅踽行的每一面,都是她不曾見過的。他終於活的像個人了,一個有血有肉,擁有喜怒哀樂的人。

    她想,不管她失憶之前曾發生過什麼,他們終究是夫妻吧,不管發生怎樣不可饒恕的事兒,如今這算是老天爺給他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

    既然如此,她又何須再要彆扭下去。

    她應當遵循自己的內心,邵賢說的沒錯啊,人生短短几十年,讓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吸口氣,說:「我先試試,不知道穿不穿得下呢。」

    傅踽行立刻道:「肯定能的,我不會弄錯你的尺寸。」

    話音落下,頓了一會之後,他才又猛然反應過來,不等他說話,張嬸忍不住了,一下衝進來,說:「哎呦,你這個傻小子,小白這是答應了啊!」

    「我們村里是好久沒有辦喜事了,我去告訴村長,給你們兩個擺一場喜酒。」

    張嬸說着,便又自顧自的跑出去,高高興興的吵着村長家走去。

    傅踽行很激動,似有些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你真的願意?」

    林宛白點頭,下一秒,人就被她拉進了懷裏,用力的抱住。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呼吸聲聽起來有些紊亂。

    她想要轉頭看他,被他摁住了頭,不讓她亂動。

    好一會,他才壓着嗓子,說:「我好高興,我從來也沒有這樣高興過。」

    林宛白被他抱的都要透不過氣,但也沒有掙扎,只是輕輕拍他的背脊,什麼也沒有說。

    等傅踽行平復好心情,才幫她試穿裙子。

    鬆開的時候,他迅速的別過頭,擦了下眼睛,再轉頭看向她的時候,睫毛上還沾着一點淚珠,眼眶紅紅的。

    林宛白笑了笑,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給你吃糖。」

    傅踽行愣了愣,而後笑開了話。

    裙子很合身,確實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雖然材料很廉價,但穿上之後,卻還是好看的。

    林宛白這顏值,什麼都能撐起來。

    特別是那套紅色,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十分明艷,若是再上點妝,怕是要驚為天人了。

    傅踽行看的呆住,心跳速度飛快,他只想將她佔為己有,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這樣的美好,他想把她鎖起來。

    這樣的想法跳出來的時候,傅踽行心裏一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似是在克制。

    林宛白轉身,面對着他,問:「好看麼?」

    他抿着唇,片刻才點頭,「好看。」

    她對着他微微一笑。

    張嬸從村長家裏回來,瞧見林宛白髮出了驚呼,「這也是太好看了吧,這衣服放着不覺得怎樣,穿到你身上,一下就變美了。小白,你可真是我見過長得最俊的丫頭了。」

    「好看,真好看。」

    張嬸過來,繞着她轉了一圈。

    林宛白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去裏屋把衣服換了下來。

    張嬸呆了片刻,把村長答應給他們兩個辦喜事的事同傅踽行說了一下。

    「我們這邊的條件你也是看見了的,到時候在村里廣場上辦幾桌,簡陋是簡陋了些,但我們村裏的人一定是熱情的,肯定是一場熱鬧的婚禮。」

    「謝謝。」

    「客氣什麼,在這裏,我們都是一家人。」

    出了張嬸家,傅踽行又帶着她去看了看邵賢之前荒廢掉的菜園子,裏面經過傅踽行的打理,又有了生氣,一半種菜一半種花,都開始冒頭了。

    充滿了生機。

    林宛白說:「真看不出來,你默不作聲的可是做了很多事兒。」

    「以後會做更多的,我還想把邵叔的房子再擴建一下。想親手給你造個家」

    林宛白看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你還挺適應這裏的生活。」

    「我覺得在這裏,有一種滿足感,很安逸。最重要的是有你,我就很滿足。」

    她沒有多言,只是伸手摸了摸他之前受傷的位置,「還疼麼?」

    他搖頭,「不疼。」

    「腳呢?」

    「腳不太好,不能走太多路,會疼。下雨天也疼。」

    「那你就少做點。」

    「嗯。」

    那天之後,兩人要結婚的事兒,傳遍了整個村子,大家突然都開始熱鬧起來,像是要過年似得。

    不少人上門,送這個送那個,全是一些手工物品,或者雞鴨魚肉,與林宛白走的近的幾個,以琳琳為首,弄了很多大紅綢子,給他們把房間佈置起來,還在窗戶上牆上,填滿了囍字,全是自己的剪出來的。

    林宛白每天去村中心的路上,都會遇到好多人跟她說恭喜,一幫孩子更甚,天天討糖吃。

    日子訂在一周後。

    大家都很自發,在村長的安排下,在村子的廣場上擺了酒桌,邵賢也很高興,他當他們的見證人。

    結婚那天,琳琳給她拿了化妝品,她自己上的妝,就只化了淡妝,已經很好看了。

    琳琳說:「真好看,太美了。我是女的我都要愛你了。」

    林宛白笑,「那你一會搶婚吧。」

    「我可不敢,你家那個是醋缸子,我要真搶,他可不得打死我啊。」

    婚前新郎新娘不得見面,這會傅踽行跟邵賢一會在村長家裏,等時間到了新娘子會用人工嬌子抬到酒席,然後兩人拜堂。

    村裏的人全是自來熟,加上林宛白和傅踽行這兩人外貌出眾,大家都認得他們兩個,瞧着兩人結婚,就跟看電視劇似得,大家都顯得特別興奮。

    傅踽行今天穿了西裝,還算合身,頭髮也整理了一下,打理過以後,就格外的帥。

    好幾個小姑娘,都被他給帥哭了。

    暮色將至,頭頂上的紅色燈籠全部亮起,整個廣場喜慶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喊了一嗓子,吉時已到,便瞧見林宛白被一個老婆婆背着過來,她穿着那件大紅色的喜服。

    林宛白瞧着這一片紅色的燈籠,有些晃神。

    酒桌都擺在左右兩邊,中間空出一條道。原本坐着的人紛紛站起來,面朝着中間,視線全落在林宛白的身上,看着她被喜婆婆送到傅踽行的跟前。

    傅踽行看着朝着自己過來的人,心潮澎湃,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激動與開心,

    兩個人站在一塊,果然是天造地設,太般配了。

    他們走了中式婚禮,拜天地,禮成以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並起鬨讓他們親嘴。

    一切水到渠成,到了這一步,兩人都是大大方方的。

    在祝福聲和起鬨聲中,落下那一吻。

    對於沒了記憶的兩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結婚,還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更何況是這樣特殊的環境下。

    這一晚,傅踽行被灌了很多酒,鬧洞房時候,又被灌了許多。他一直將她緊緊護在身後,都不許人多看一眼。

    等所有人都離開,房間裏只餘下兩人的時候,傅踽行已經八九分醉了。

    可他的眼睛卻是雪亮,就那麼盯着林宛白看,仿佛如何都看不夠似得。

    他說:「你今天真好看。」

    「只今天好看?」

    「不,每天都好看。」他說着,整個人就靠過去,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並伸手圈住她的腰,「我們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說完,他便仰頭,捕捉她的唇。

    這天晚上,床又壞了。

    最後,兩人只能睡在地上,緊緊抱在一塊,止不住的笑着。


    第二天,傅踽行沒起來,邵賢一直餓到了中午。

    傅踽行還是沒起來,林宛白先起,收拾了一下之後,去做午餐。

    傅踽行昨天喝太多了,一時半會起不來。

    林宛白做好飯,先給邵賢送過去,他腳還傷着,不方便走動,昨天也是靠着人把他抬過來抬過去的。

    「起遲了,您餓壞了吧。」

    邵賢笑眯眯的,也不說話,就只是瞧着她,「沒事,我諒解。」

    林宛白不自覺的紅了臉,咳了聲,「有事你再喊我。」

    這天,林宛白算是新婚,所以停課三天。

    這三天,兩人日日在一塊。

    這平淡如水的日子裏,加了三大勺的蜜糖。

    三天後,林宛白繼續去村中心給小孩上課。

    由着孩子們對新娘子的熱情,這課完全上不下去,上着上着就開始起鬨。

    林宛白沒法子,就讓他們自由活動,在教室前的空地上打羽毛球,踢毽子,或者玩遊戲。

    大家玩了擊鼓傳花,和123不許動,又來了一輪老鷹捉小雞。

    林宛白累的要命,便給他們分了兩隊,開始打羽毛球。

    結果,她坐下沒多久,一個孩子打的太高,羽毛球直接飛到了屋頂上。

    關鍵在於,眼下也就這一個球,再沒有第二個。

    林宛白想起來,旁邊工具房裏有把梯子,高度正好能上房頂。

    這平房本來高度也不高,她想了下,也不麻煩別人,自己去搬了梯子,讓兩個大孩子幫她扶着,自己爬了上去。

    這是瓦片房,房頂傾斜,她掃了眼,發現這上頭好幾個羽毛球。

    她伸手勾了一下,夠不着,又往上爬了兩節,再撲過去,夠着了。

    此時,下面一群孩子看着,其中小胖瞧着她,突然動了心思,一把將身前的人推了出去,這一把推的特別重,正好這人有瘦小,沒個防備,一下子撲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撞向了扶着梯子的夢夢。

    夢夢注意力全在上頭,也沒個防備,不但人摔了,還撞到梯子,梯子整個往後倒了下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林宛白只覺梯子一陣晃,然後整個人往後摔下去。

    那一瞬,她的腦子裏有什麼猛地的竄了出來,她看到自己坐在窗台上,神色絕望,不知道看到誰,露出一個笑,然後毫不猶豫的往後仰,腦袋朝着地面,就這樣跳了下去。

    一聲驚呼後,疼痛感沒有傳來,她睜眼,是傅踽行。

    而腦子裏的畫面也變得清晰,她坐在窗台上,看到進來的人也是傅踽行。

    他來的正巧,看到她掉下來,便立刻衝過來將她抱住。

    幸運的是高度不高,衝擊力度沒那麼大,兩人都沒事。

    林宛白睜大眼睛,驚魂未定的看着他。

    傅踽行臉色很難看,顯然也是被嚇到了,小胖子見狀想要跑,傅踽行呵斥一聲,可能是太兇了,小胖子一下子動都不敢動,愣怔幾秒以後,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會,整個村中心鴉雀無聲。

    傅踽行的震懾力很強,此時此刻,他眼神陰鷙,渾身透着寒意。

    林宛白這會沉在剛在腦子裏閃過的畫面里,一時沒有注意到,只雙腿微微發軟,愣愣的站在旁邊。

    直到小胖發出殺豬的叫聲,她才回神,發現這人竟然在揍小孩。

    她連忙過去,一下抱住他的胳膊,說:「你瘋了!他是個小孩,你打他幹嘛?!」

    「他故意撞人,才導致你從梯子上掉下來。要不是我湊巧過來看一眼,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受傷的夢夢抱着胳膊過來,說:「對,就是這個死肥豬,他推人!太壞了!該打!」

    小胖子被傅踽行拎着,兩隻腳懸空,這會怕的不停撲騰,哇哇亂叫,喊着救命。

    「放手!」林宛白怒喝。

    傅踽行頓了一下,還是放了手,並指着小胖子的鼻子,說:「再敢有下次,我打死你。」

    小胖子因為被嚇到,腳軟,一下子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然後狗爬式從傅踽行面前跑掉了。

    發生這樣的事兒,也沒辦法繼續上課,林宛白讓他們各自回家,至於年紀小一點,她則親自送回去。夢夢受了傷,她先帶着回了家,讓邵賢看過以後,才親自送回。

    一路上,她都沒有跟傅踽行說話。

    她腦子很亂。

    她為什麼會跳樓?她失去記憶是因為跳樓麼?

    而且,她是看到傅踽行以後跳的樓,為什麼?

    她不由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一直看着她的傅踽行,兩人視線對上。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傅踽行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說:「我知道我衝動了,但我真的很生氣。我沒有辦法去想想,如果我沒來,或者晚一步,一切會怎麼樣。」

    「我不想看到你受一點傷害。更何況,這不是意外,這是故意!這等於是殺人!他是個孩子,可孩子就可以這樣做麼?做了這麼惡劣的事兒,不用得到懲罰?」

    她抿着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小胖子確實惡劣。

    「明天開始,你別去村中心教孩子了。」傅踽行說。

    林宛白只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往前走。

    回到家的時候,小胖和小胖的父母都在。

    小胖的爸爸正在罵人,「這都什麼人,連孩子都打!是,我家孩子是頑劣,打也是應該的,可有這麼打的麼?啊?眼睛都充血了,要是瞎了,你們誰來負責!」

    所幸邵賢知道事情原委,也不怕他們叫囂。

    等兩夫妻發泄完,罵完人,才慢慢的將這件事說了一遍。

    邵賢看向小胖,說:「你自己說吧,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小胖垂着眼,一隻手捂着眼睛,憋了半天,大喊:「我沒有!你們冤枉我!」

    小胖媽:「邵叔,小孩子不會說謊,小胖是頑劣,但要真是他的錯,他不會不認!」

    邵賢笑道:「那得把顧家那小丫頭顧夢夢給叫過來,是她說的,小胖推的人。你們也別在這裏鬧了,等明天,明天我們一塊去村中心,把所有孩子都叫來,大家都說一說自己看到的。到時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也索性今天小傅去了一趟村中心,要是沒去的話,這會小白還不知道要怎麼樣。高處摔下來,可大可小的。」

    說着,邵賢又把小胖拉過來,「我瞧瞧這眼睛什麼情況,除了眼睛,還有其他傷沒有?」

    小胖很心慌,掙脫邵賢的手,又跑回了爸爸的身後。

    正好,林宛白和傅踽行兩人進屋,他見着傅踽行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怕的要命,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話一出,弄的小胖父母臉色一僵,幾秒後,就立刻轉了畫風。

    小胖爸一巴掌打在小胖的屁股上,「還真是你在搗鬼啊!我上次揍你,你還不長記性是吧!丟臉都丟到人家家裏來了!」

    說着,小胖爸爸轉頭便對林宛白道歉,溫聲溫氣的,「林老師真是對不起,我家孩子太能搗蛋了,今天讓你受驚,真的很抱歉,我們會回家好好教育的,之後一定不給你添亂。」

    幾句話之後,三個人就離開了。

    林宛白有些累,喝了邵賢準備的定驚茶,便回房休息了。

    傅踽行躺下後去抱她,被她推開,過了一會,還是軟着語氣,轉過身,主動抱住他,說:「我嚇到了。」

    「這幾天就在家裏休息吧,無聊就去找琳琳打麻將,別去教書了。」

    「嗯。」林宛白難得的聽話。

    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耳邊是他的心跳,她說:「傅踽行,你沒什麼瞞着我吧?」

    「什麼?」

    「沒什麼。」她笑了下,沒再說話。

    可心裏卻很沉,閉上眼,她跳樓的畫面,越發的清晰。

    傅踽行一定有什麼在隱瞞着她。

    她又想起那一日闖進寧江莊園的梁知夏,還有蓉姨的解釋,一切都那麼的站不住腳跟。

    也許,梁知夏沒有說慌,真正說謊的是蓉姨,還有傅踽行。

    第二天,傅踽行自己去找了村長,交代了這事兒,並幫林宛白辭掉了老師這個工作。

    林宛白不去村中心上課後,這件事就在村里傳開,不少家長陸陸續續帶着孩子一塊來看她,都希望她能繼續教育工作。

    但林宛白不為所動,就真的不願意再去了。

    事情好似就這樣平息。

    邵賢腳傷了,不方便上山。

    可他又記掛着那些草藥,然後就讓傅踽行去。

    正好林宛白在門口聽到他們說話,第二天,她便跟着傅踽行一塊去了山上。

    這山挺高,山路也不好走,雜草叢生,很顯然是沒什麼人來山上,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林宛白往四周看,很難分清楚方位。

    一路,她都緊跟着傅踽行,去了平日裏邵賢說的地方。

    他在這山上某個地方,自己種了東西,需要定期過來看看。傅踽行方向感很好,加上邵賢做了指路牌,兩人很快就找到了。

    林宛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傅踽行便去整理那些藥材。

    這以後,兩人隔兩天來一次。

    林宛白開始還有點吃力,三次以後,她就適應了,而且像是找出了趣味,每次跟他一塊上山都十分高興。

    自從她不在村中心給小孩教書以後,除了上廁所,兩人做什麼都在一塊,林宛白不願在家裏待着,就當了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傅踽行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能夠時時刻刻,分分鐘鍾都跟她在一起,他自然是高興的,做什麼都更有興致。

    每天的心情都像是在過年,感覺整個世界都開滿的花,令人快樂。

    村子裏,山上,海邊,四處都有兩人的身影。

    村裏的人都說兩人恩愛,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這天,兩人一起上山,這次的位置更險一點。

    林宛白不免吐槽,說:「這老頭可真是有點本事,一把老骨頭,還來山里折騰。」

    傅踽行看了一下上去的路,特別的陡,而且路很不好走。

    他考慮了一下,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這裏已經很近了。有什麼事兒你就喊我,我能聽到。」

    林宛白笑了笑,說:「你捨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倒是捨不得,但是這路不好走,我怕你摔着,還是在這裏待着吧。」

    「那好吧,我就在這裏等你。」林宛白將旁邊一塊石頭上的樹葉掃落,「我坐在這裏等你。」

    「嗯。」

    「那你小心點,你要是有事兒,你也記得叫我。」

    「好。」

    林宛白坐下來,看着他往上去。

    傅踽行一步三回頭,快要瞧不見的時候,他多囑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

    「知道啦。」

    她擺擺手,讓他放心。

    樹葉擺動,林宛白很快就瞧不見他的身影。

    傅踽行的動作很快,他很慶幸自己做了一個對的決定,沒有讓林宛白跟上來,上面的路越發的難走,不跟着是對的。

    到了地方,他看到了邵賢給他形容的草藥,一株一株生的很好。

    他往前走了一步,只聽到啪的一聲,緊接着腳上傳來劇痛。

    靠,又是誰放的鐵夾子。

    他咬着牙,沒叫出聲,怕林宛白聽到擔心。

    他立刻將夾子打開,這夾子威力十足,褲子上立刻染了血。

    他腳上本來就有傷,這下子真是傷上加傷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不行。

    看樣子,這草藥是不用采了。

    所幸來的時候,邵賢怕他們遇到情況,在包里放了點急救用品,他自己簡單處理了一下,忍着疼,慢慢往下。

    許是心裏想着林宛白,這一路下去,雖然疼,但他一聲不吭,也走的很穩。

    最後一段,他稍稍整頓了一下,將腳上被血浸透的繃帶換掉,又重新弄了藥上去,還吞了一粒止痛藥。雙手搓臉,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撥開眼前的樹枝,就能看到她。

    他微微揚唇,深吸一口氣,刷的一下撥開樹枝往下看。然而,那塊是石頭上,除了一個袋子,什麼都沒有。

    林宛白,林宛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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