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岳凡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落山。
「沒想到稍一入定便是一日,真是修煉無時日啊!是該下山了。」
走到崖邊岳凡卻突然怔住:「他們居然能爬這麼高?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
向下望去,龍俊與丁毅正在半山腰處慢慢向上攀爬着。
岳凡有點動容,十來丈的高度,兩個不武功之人若是摔落下去,將必死無疑。
一個人難道真可以不怕死嗎?
當然不!若是能夠好好活着,誰甘願死去?
……
————————————
大嶺峰,山腰之上,兩名少年正徒手攀爬着,他們衣衫破爛,全身都被山石劃傷。手指已經磨破,隨時都有摔落的危險。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咬牙堅持着。這兩名少年正式龍俊與丁毅。
「阿俊,快到了吧?」
「恩。已經爬了一大半高了,只要在堅持一下我們就能成功了。」
「可我好累,快爬不動了。呼~~~要是現在有張大床,我一定躺上去好好睡一覺。」
「靠!廢話這麼多,還不如留點力氣繼續爬,現在就算想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好啦,我知道,羅嗦……啊——」
丁毅正在分神之際,腳下一滑,整個身子猛然下沉。
「小釘子!」龍俊大急,連忙緊緊抱住一塊岩石。腰上一緊,一股巨大的拉力緊緊拽着他,身子也跟着一沉。
「不行,絕不能放開……」龍俊忘記了疼痛,忘記疲憊,死命的抓住岩石。
「不好!」龍俊大驚,見岩石一點點的鬆動開,眼中滿是絕望。
就在這時,龍俊感到身子一輕,心中大喜。不及多想,立刻把手搭向另一塊岩石,身子緊緊貼着山壁,重中的呼了口氣。
「阿俊,我抓穩了,我們繼續走!」聽到下方傳來丁毅的聲音,龍俊這才把心放下,但還是忍不住笑罵道:「靠,你就不能再瘦點?差點把我的腰都給勒段了。」
「嘿嘿!好好好。那我以後改還不行嗎,別生氣嘛!」丁毅嘴上雖然開着玩笑,但心理卻是既愧疚又感激,只是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不需要什麼言語來表示。既是兄弟,何需作解。
「哈哈——」龍俊放聲大笑,道:「上!老子就不信爬不上這座小小的山峰。」
「沒錯,上!」
……
「嘩啦……」
「小心!」
……
「沒事,我們繼續。」
……
天色漸漸轉黑,龍俊與丁毅仍在堅持着,在自己的努力與相互的幫助之下,他們終於爬到了山峰最高處。
「小釘子,還有一步我們就到頂了。哇哇哇……」
「是啊,啊俊,上面就是頂峰了!吼吼——」
龍俊聲音乾澀,但並不影響他宣洩心中的激動,丁毅也隨着他叫喊起來。
……
「終於到了!哈哈——」
「哈哈——」
成功了!兩人翻上山頂,激動萬分。這是龍俊與丁毅第一次,用生命去挑戰極限,那種喜悅與成就,讓他們不能自已。
「咚!」
二人根本沒空觀賞周圍的風景,倒在地上大力的喘息着,不一會兒便傳來陣陣打呼的聲響。
岳凡輕輕走上前,用讚賞的目光注視着地上躺着的二人。想當初他自己爬上來也是遍體鱗傷,若不是生命元氣幫助恢復,恐怕早已摔死。當然,他們的標準卻是不同。
默默坐在一旁,岳凡暗道:「既然你們如此執著,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有時候,選擇是要付出代價的。」
……
岳凡逃離後,官兵搜遍了整個寧縣城,就連城內的地痞混混也盤查過,可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無奈之下胡憲海,只能往城外搜索。
晌午,紅葉林外,圍滿了官兵。
「人到齊了沒?」胡憲海站在高處,清點着人數。
旁邊一名隨從恭敬的道:「回大人話,人已經到齊。衙門一百人,城防五百人。共六百人,請大人安排。」
「根據情報,李岳凡等人應該是逃到這片林子裏了。」胡憲海眼角一翹,意氣風發的道:「好!我們進去……」
「大人等等!」胡憲海剛要命人衝進去,一旁那名隨從連忙道:「大人,紅葉林這麼大,若是我們一個一個的收,恐怕兩天兩夜也收不完啊!」
胡憲海聞言停住腳步,沉思道:「是啊!紅葉林這麼大,而且裏面還有毒蛇猛獸出沒,找個人恐怕不容易。可若是分開來找,那撕武藝高強,人少去了豈不是白百送死?這……」
一旁的隨從仿佛看出了胡憲海心中的顧慮,走上前,輕聲道:「大人,我們可以分成二十人一組,讓他們多帶兩個響雷,到時候一有情況就立刻把消息傳出來。這樣我們既能加快搜索的速度,也能減少危險。」
胡憲海大喜,眼中儘是滿意,點頭道:「不錯不錯,你這小子有前途,有前途啊!哈哈——」
胡憲海整了整儀態,嚴肅的道:「好!吩咐下去,以小隊為單位,二十人一組,給我分頭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聽到沒有。」
「是!」
……
雖然現在是正午十分,太陽高照,可紅葉林內卻是一片陰暗,悶熱的氣息攙雜着泥土的腥味兒,讓人有股嘔心的感覺。
「嘎——嘎——」
「噝——噝——」
「吱——吱——」
林中各種叫聲交錯,聽得人毛骨悚然。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官兵們的精神高度緊張,汗如雨下。
……
紅葉林西面。
二十名官兵手持長矛、大刀,四處刺探,小心翼翼的搜索着每一寸草叢。
「噗噗——」
「什麼東西?!」一名官兵突然一聲叫喊。
「唰——唰——」官兵心中一驚,連忙舉起自己的武器,警覺的望着四周。
「怎麼回事?」眾人望向叫喊之人,緊張的問道。
那官兵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去!」
「咕——咕——」這時傳來幾聲鳥叫……
「娘的!原來是只鳥飛過。」眾人心下一松。
接着一名官兵笑罵道:「娘的,幾隻小鳥就把你們嚇成這樣,瞧你們的那副熊樣。嘿嘿!」說着把刀捶下。
「靠!你還不是一樣。」那人反駁道。
一名年長的官兵走上前道:「好了!你們別鬧了,快辦正事,要是上面怪罪下來,夠你們吃的!」
眾人聞言也不再玩笑,開始繼續搜索。
……
「咔!」一聲脆響,讓眾人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們心中蔓延。
年長的官兵提醒道:「大家小……」
「嗖!」一支利箭從樹上飛出,硬生生的射入那人頭部,絕無活命的可能。
「啊——」隨即又是一聲慘叫響,卻是一名官兵踩在毒刺之上。
「不好!快放信號。」一人大喊。
「嗖!」、「嗖!」、「嗖!」……
「啊——」
「啊——」
……
陷阱!「坑陷」、「腳踏」、「套索」、「暗刺」、「冷箭」、「亂箭」、「火油」等,這些全都是獵人的陷阱,只不過這次被獵殺的不是野獸,而是人!
同一時間,紅葉林上空信號彈不斷響起,仿佛在渲染死亡時,生命的燦爛。
……
————————————
傍晚,紅葉林外火光閃耀。
胡憲海在林子外焦急的等待着,六百官兵都已經進去二個時辰,可除了看到無數的信號彈響起,和林中濃煙陣陣,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沙沙……沙沙……」
這是,林子前方傳來動靜,胡憲海激動道:「有消息了!」可看到林子裏滾滾濃煙,心中又是忐忑不定。
……
「啊——」
「不要——」
「……」
一群官兵嘶叫着從林子裏跑出,披頭散髮,衣衫破爛,全身染血,狼狽不堪,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
聽到他們的嘶叫,胡憲海與身邊的隨從一陣寒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胡憲海攔住一人道。
那人一邊掙扎一邊嘶喊道:「都死了,他們都死了,裏面全是陷阱,不!是地獄,到處是血,裏面就是地獄。」
「那他們有多少人!」
「人?!沒人,沒看到敵人,沒看到敵人……啊——」那人拼命甩開手,往遠處跑去,其餘之人具是如此。
「……」胡憲海心中驚駭,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六百多人進去,全都不是普通之人,可如今出來的卻只有百十來人,而且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這……這……胡憲海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一旁的隨從清醒後,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胡憲海一怔,沉吟片刻道:「我看這件事還得找高手出馬才行,我們先回去,把這見事報告上面,你給我備馬,我去一趟蔡家。」
「是!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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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嶺峰頂處,岳凡分出心神,注視着紅葉林的情況。見到林中濃煙沖天,眼中閃過一絲冷漠。
翌日。
清晨的第一道光線照射在龍俊與丁毅臉龐,讓他們雙眼感到一陣刺痛,於是不情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哈欠!天亮了啊,阿俊,去找點吃的吧!」丁毅揉了揉鼻子,眼中一片朦朧。
龍俊庸懶的揉了揉雙眼,有氣無力的道:「這荒山野嶺的,哪有吃的啊!算了,繼續睡會兒。」
「你們清醒沒有?」
龍俊二人剛想再躺下,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人們耳邊想起,如涼水灌頂,讓他們再沒有一點睡意。
「啊——師父早!」龍俊與丁毅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同聲喊道。
岳凡望了二人許久,眼神深邃,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龍俊與丁毅見岳凡半天也不說話,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的看着岳凡。
良久,岳凡才緩緩問道:「你們不怕死嗎?」
龍俊與丁毅一怔,異口同聲道:「怕!」
岳凡沒有表示吃驚,仍緩緩道:「怕死,為何還要爬上來,」
龍俊望了一眼丁毅,低聲道:「我兄弟二人本是孤兒,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欺負,若是得罪大勢力的人,就連容身之地也沒有,正因為我們都怕死,所以在偷生於世。」
丁毅接着道:「可又不甘心這樣低賤的過一輩子,所以我們到處拜師,希望能學得一點防身的工夫,從此不會在任人欺凌。」言語中表露着憤恨。
龍俊大聲道:「我們怕死,但我們更不甘心,所以要爬上來,我們要證明自己的決心。」
……
「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你們很好!」
岳凡認真的道:「天行建,男兒當自強不息。」
龍俊與丁毅身子一震,聽到岳凡的肯定,二人眼淚不自覺的湧出眼眶。十多年的艱苦與流浪,十多年的執著與堅持。今天,有人能聽懂他們的內心,理解他們的想法,這如何不讓人激動。眼淚,只不過是感情的一種宣洩。
雖然李潭曾告戒岳凡「男兒莫流淚」!但他卻並不在意龍俊二人哭泣。
一陣過後,岳凡才道:「哭,並不代表軟弱,沉默,並不代表屈服。」
「哭,並不代表軟弱,沉默,並不代表屈服。」岳凡的這句話,永遠的成為龍俊與丁毅心中的信念,激勵着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走出困境。
……
「你們跟我來。」岳凡起身後,朝着蒼松走去。
龍俊與丁毅相對一視,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岳凡站在蒼松下,望着無盡的天際,開口道:「天下之人渺小於世,七情七苦纏繞不休,你我卻深在其中。你們從小孤苦,嘗遍人間冷暖,心中情感豐富,正好適合我的修煉之法……」
龍俊與丁毅聽到這裏,心中一陣狂喜。
岳凡如此說,也就是答應傳授他們功法。十多年的夙願終於得嘗,這怎麼能不讓人激動。特別是丁毅,原本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學武,可現在卻是柳暗花明、峰迴路轉,心中興奮之情難以言喻。
「你們先別高興。」岳凡淡淡道:「我的修煉之法不比其它武學,是一條別人從未走過的路,這條路也許通往天上,也許會萬劫不復!」
龍俊與丁毅心頭一怔,岳凡的話讓他們倍感沉甸。的確,選擇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見二人沉思,岳凡也不去打擾,靜靜望着天際,等待他們的答覆。
龍俊與丁毅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猛然抬頭望着岳凡,同聲道:「我願意!」
二人剛要下跪,岳凡打斷道:「昨天已經跪了,今後若再如此,你們就自行離去!」
「……」龍俊與丁毅力心中明白師父的用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岳凡見二人一臉的堅毅,滿意的道:「不懼未知的挑戰,這才是男兒之本色。」
做出了決定,龍俊二人心下反而輕鬆不少。
龍俊笑嘻嘻地道:「師父,你煉的是什麼武功啊,好厲害,居然把那麼多人都打敗了,就連先天高手也不是你的對手。」
「是呀是呀!」丁毅也附和道。
岳凡道:「我練的不是武功,而是煉心,也就是心神。」頓了頓,接着道:「而且我只會交你們練心之法,其餘的東西則需要你們自己去領悟。」
「啊?自己領悟?」丁毅不解道:「我們師門都是這樣嗎?」
岳凡道:「我的武功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所悟出的,沒有師門。」
「自己悟出來的!」龍俊二人一陣驚呼。
再怎麼看,這個小師父也才二十來歲左右。而他那麼厲害的功夫,居然是自己悟出來的,這怎麼能不讓人震撼。
如果說龍俊二人以前對岳凡是敬佩,那現在絕對是崇拜,這讓他們不由對岳凡的功法更加期待。
……
大嶺峰頂雲霧瀰漫,岳凡、龍俊、丁毅在蒼松下盤膝而坐。
岳凡表情嚴肅的對着二人道:「現在情況緊迫,敵人已經追來,陷阱只能阻擋他們一時。
現在的時間不多,我先教你們一套特殊的吐吶之法,再用我體內的七情之氣為導,激出你們體內的元氣,接着傳授你們練心之法,你們用心記下,以後勤加練習。」
「師父,我只聽說過真氣和先天之氣,到底什麼是元氣?什麼又是七情之氣?」龍俊疑惑的問。
岳凡解釋道:「我把生命之力稱之為元氣,而我的七情之氣只是附帶七種情感的元氣。」
「那我們也是一樣嗎?」丁毅好奇的問。
「不知道!」岳凡的回答讓龍俊與丁毅一陣愕然。
岳凡又道:「我說過,我只教你們方法,其他的則需要你們自己去領悟,所以一切還是要靠你們自己。」
龍俊與丁毅用力的點了點頭認真聽着。
「呼吸於天地,淨化自身,以心為正,溝通自然,吐吶之間,忘我入一……心若水,動而不驚,止於平靜;命百年,不受外物之羈絆,心於天地,何求長生……心若靜,天塌而不驚,神內斂,命外放,無神既無命,養命於養神……」
岳凡把《養心經》從頭到尾誦念了一遍,道:「你們記住多少?懂得多少?」
龍俊吞吞吐吐道:「呃!這個……我們……我……」
岳凡見狀表示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無須做作。」
龍俊撓了撓腦袋,道:「我差不多都記下了,可就是一句都聽不懂。」
丁毅同樣不好意思道:「我只記住一半,也是一句也聽不懂。」說完後忐忑地望着岳凡。
岳凡點了點頭,道:「先把這幾段話都記下,以後你們會懂的。」
「呼吸於天地……」
岳凡把《養心經》複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半個時候後,丁毅才全部記住。
……
「好,我現在為你們激發體內的元氣,你們根據我教的方法吐吶呼吸。」岳凡飛身躍起,在空中倒懸身子,雙手引在龍俊二人的天靈之上,體內七情之氣罐頂而入。
經過多年的領悟,岳凡已經能做到元氣外放的境界,若不是身受重傷,他無需以身體為媒,也能為龍俊二人激發體內的元氣。
七情之氣包含了人的七種感情,經過龍俊與丁毅體內,讓他們心靈顫動起來。有感動、有憤恨、有平靜、有執著、有孤寂、也有欲望。所有的情感爆發出來,在二人內心纏繞不休。
這一刻,仿佛靈魂得到了升華,他們的心中一片明朗。沒有了過去的陰狸,只有對未來的信心。
龍俊與丁毅力體內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七情之氣的激發引導之下,天地之間的元氣向他們二人身體匯集,一團白色氣體在心脈處逐漸形成,並在緩緩遊動,滋養的經脈。
突然間,一股巨痛傳遍二人的全身,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刺激着他們的神經,忍不住發出「唔——唔——」的低吼。
七情之氣本就強大,龍俊二人的經脈如何能夠承受,以至有出現經脈破裂,巨痛難忍。
「啊——好痛!不行……一定要堅持住,我不要認輸!不要……」二人心中拼命吶喊着,那是多年的壓抑與屈辱,還有深深的不甘。
七情之氣雖然強勢,衝破了許多經脈,但都被立即修復。雖然最後沒有損傷,卻讓龍俊與丁毅在痛苦與舒適中掙扎。用他們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當然,好處就是經脈的韌度比過去強了十倍不止。
岳凡見二人體內的元氣已經聚集,暗自點了點頭。不過他心中仍不太滿意,現在元氣只在兩條經脈中遊走,十分緩慢……
突然間,岳凡靈光一閃,想到自己百脈盡通,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輕喝道:「我現在為你們打通經脈,忍着!」
七情之氣在龍俊與丁毅體內橫衝直撞,一次次撐破他們的經脈,又一次次的修復,並不停的淬鍊……
「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放棄。怎麼可以放棄,不——」
龍俊與丁毅面部扭曲,經脈被撕裂的痛感豈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若不是他們二人從小在艱苦中成長,心智堅強,恐怕他們已經昏死或是瘋狂。
經過七情之氣洗筋伐髓,修真他們體內閉塞的奇經八脈已被沖開,白色的元氣在各大經脈中自行循環。如此際遇,將來龍俊二人的成就則不可限量。
……
晌午。
身體的疼痛慢慢消失,龍俊與丁毅漸漸從入定中醒來。
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如此動人,仿佛以前都是在白活。一日之間脫胎換骨,對於龍俊與丁毅來說,沒有什麼事能比這更加美妙的。多年的屈辱、不甘、夙願、堅持,這一刻,他們終於如願已嘗,踏上了修行之路,開始新的人生。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但他們自少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
龍俊與丁毅突然一怔,視線交集停在一處。只見岳凡虛弱的坐在地上,用力的喘息着。
岳凡本就重傷在身,雖然經過一日的調養已無大礙,但體內元氣仍很虛弱。他不惜過度消耗元氣,為龍俊二人打通全身奇經八脈,所以導致他體內負擔更重,變得虛弱無比。
龍俊與丁毅心頭一酸,正想上前,卻被岳凡叫住:「你們別動,用我教的方法吐吶呼吸,鞏固你們體內的元氣。」
聽到岳凡不容拒絕的語氣,二人只好強忍着衝動,靜下心來鞏固修煉。
……
————————————
寧縣城蔡俯內……
已是深夜,蔡羽在大廳內來回走動,一臉的焦慮。六百人啊,居然只有一百多人回來。當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如何還能安睡。
「咚、咚、咚——」這時大門輕扣,蔡羽不耐煩的道:「都給我下去!我說了,誰都別來打擾我。」
「碰!」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蔡老闆好大的面子!」
突如其來的打擾,讓蔡羽心頭一驚:「難道是李岳凡殺回來了?」隨即怒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一身黑衣,面戴黑巾,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樣貌。
走進大廳後那人直接坐在客椅上,嗡聲道:「我叫離恨,是公子派來處理此事之人。」
「哦!」蔡羽疑惑道:「公子就派你一個人來?」
離恨冷哼一聲,強勢道:「你只要把公子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了,其餘之事你不必過問。對了,給我一副他們餓頭像,我要讓他們插翅難飛。」接着陰冷道:「李岳凡是吧!就讓你再多活一會兒。哼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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