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四章塵香之迷

    第四章塵香之迷

    碧空晴朗，海天共色。

    一隻白色信鴿飛越天際，最後落在船頭之上。

    施碧瑤上前取下信函，一看之後面色瞬息數變，隨即轉向五老船艙走去。

    ……

    「碧瑤有事求見五老。」

    艙門緩緩開啟，施碧瑤就門而入，但見寬敞的房間內，五老盤坐一團，神情悠;豬;豬;島;小說.com然。

    白婆婆緩緩睜開雙眼，開口道：「小瑤，是否江湖有事發生？」

    「是的。」

    施碧瑤直徑上前道：「白婆婆，奴嬌傳來消息，江湖突然出現一群非常詭異的人，打不死也殺不動，若是被他們抓傷，過不了多久便會失去理智，胡亂殺人、生撕血飲，其手段殘忍無比……並且一個傳染一個，就像是瘟疫那樣不斷擴散。」

    「什麼！？」五老面色大變，相對而視。

    白婆婆神情凝重道：「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現在情況如何？奴嬌丫頭有沒有查出事情的源頭？」

    「沒有！」施碧瑤搖頭道：「我們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如今西南一方幾乎成為死地，沒有人敢踏入半步，大部分的江湖勢力在兄弟會的協調下已經轉移北方，但混亂的局面更加緊張，天下之勢又有變化，事情恐怕比想像的還要嚴重！」

    眾人默默不言，氣氛異常沉重。

    片刻過後，白婆婆似乎想起什麼，一陣喃喃輕呢：「看來是有人想要逆轉天下之勢！」

    眾人回醒，施碧瑤又道：「白婆婆，現在江湖遙遠，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只有抓緊時間尋回聖物再做打算。」

    「正該如此。」

    白婆婆點了點頭，復言道：「小瑤，此事就由你做住，我們儘快趕路，你先去看看李岳凡那小子醒來沒有。」

    「碧瑤明白。」

    施碧瑤應聲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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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雅兒？！」

    溫暖入懷，岳凡早已經忘記了生死的感慨！

    狂喜！激動！害怕！苦澀……種種情感交織在一起，腦中成了一片空白。

    靈魂在顫抖，身體跟着顫抖。

    這一刻，岳凡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幸福的溫暖。經歷過風霜、血雨，經歷過萬重磨難，也只有真正失去過才能明白這樣的感受！

    「一眼相閣千萬年，此時相逢話無聲！」

    此言，正是二人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當相依為命的羈絆，化為刻骨銘心的愛戀，再到最後的血脈相融……需要經歷多少的苦難，付出多少的心血！

    塵香淚如泉湧，心血翻騰……似要把所有的委屈與怨念發泄出來。

    岳凡緊緊相擁，感觸萬分！

    ……

    一陣過後，船艙內回復平靜，塵香哭着哭着，竟在岳凡懷裏睡着。三天未眠未食，少女的體力早已到了承受的極限，如今心神鬆懈，自然昏睡過去。

    「我回來……一直都在……」

    岳凡靜靜抱着塵香，將元氣度入她的體內，眼中儘是溫柔。此時此刻，他把幸福緊緊抱在懷裏，永遠不在放開……仿佛小時候一樣，自然愜意。

    「嗷！」

    小火一聲低吼，閃身跳至門口。

    這時，屋外傳來施碧瑤的聲音：「塵香姑娘，請問李岳凡醒來沒有？碧瑤有事相商。」

    岳凡聞言眉頭一皺，暗自揣測發生之事……自己昏迷了多久？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施碧瑤有如何與塵香認識？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一系列疑惑在岳凡腦海中閃過！轉念間門外一聲嘆息：「事情緊急，如果李岳凡醒來，還望塵香姑娘及時告知，碧瑤先行謝過。」話音落下，而後腳步漸漸遠去。

    人已走遠，小火隨之安靜下來，然後走回岳凡床邊自顧趴下。

    ……

    房內昏暗無光，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

    塵香柔軟的身子依然靠在岳凡懷裏，秀麗的眉頭微微撅起，疲憊的面容讓人心酸不已！

    少女的夢裏有什麼？為何如此憂傷？

    岳凡不知道，可他明白。

    ……

    「啊！大哥——」

    忽然一聲驚喊，塵香從夢中驚醒過來。

    岳凡連忙把手緊了緊，生澀的口吻安撫道：「我在，我在這裏……我一直都在……」

    情緒漸漸平復，塵香輕呢的聲音道：「哥，你還記得麼？小時候，你就是這樣抱着我的……每次我害怕的時候，你總是這樣……」

    「以後，我也這樣。」岳凡點頭回應，言語之中滲透着不可動搖的堅定。

    回想起以前，二人有太多太多的傷感，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一切都過去……」

    岳凡淡淡開口，滿懷憧憬的道：「等我們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我就帶你去找蘇爺爺他們，然後我們就在那裏安靜的生活，一直這樣。」

    穩馨忽然而來，塵香感受着岳凡胸口傳來的溫度，臉頰頓時陣陣噪熱，於是把頭埋得更深：「哥，你想知道塵香的故事嗎？」

    岳凡遷就的調了調身子，輕撫着少女的髮絲道：「你願說，大哥便聽着。」

    塵香搖了搖頭默默不語，隨即打開岳凡的手掌，用手輕輕在上面比畫着，指間的溫度在二人雙手之間傳遞着。

    「塵香從小便在天門長大，年幼之時突然一場事故導致記憶喪失，直到現在，我仍然記不得是怎麼回事……後來被萬爺爺救活，從那以後，塵香便是萬雅兒……」

    「經歷了生死，萬雅兒被天門的親人帶回，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只知道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雖然迷茫，卻很單純，直到後來遇見了你……」

    手指顫抖，塵香繼續寫道：「萬雅兒本來已經死去，但大哥的執著卻將她從沉眠中喚醒，所以，我又回到你的身邊。萬雅兒回來了，只為了李岳凡，從今以後，塵香便是雅兒，雅兒就是塵香。大哥……」

    岳凡重重點頭，將塵香抱得更緊。是憐、是愛、或許是害怕再一次失去。不管是塵香還是雅兒，岳凡都不願再一次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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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修行境界

    對於不幸的人來說，無論時間有多久，幸福都是短暫的。

    對於幸運的人來說，無論幸福有多久，時間都是短暫的！

    在紅塵深淵中，岳凡是幸運的，雖然經歷過千難萬苦，但此時此刻，他能感到幸福就在身邊。

    ……

    二人相擁，渾然忘我。

    良久，岳凡抬起頭，環顧四周道：「塵香，我們這是在哪裏？」

    「這裏是海域，我們在一艘大船上。」塵香依依不捨的從岳凡懷裏撐起：「是一個叫作施碧瑤的女人把我們帶上來的，聽說她們的目的是為了你。」

    「在船上？！」岳凡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數。

    「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塵香直直的看着對方，眼中儘是擔心。

    「沒有什麼。」岳凡輕輕握着塵香柔荑，安撫道：「你不要擔心，當初我答應過帶他們去找一樣東西，事成之後各不相干，想必此時應該是在路上了。」

    「找東西？」塵香秀眉撅起：「我看這些人個個都不簡單，應該都是『修行者』，怎麼會讓你幫忙找東西？而且，他們的態度並不好，甚至有些極端！」一想起紅袍老婦對岳凡動手時的情形，塵香心裏就有火。

    態度！？岳凡啞然，他還確實沒有在意過別人對自己的態度。當初，若非施碧瑤抓了小明右相要挾，他又豈會與對方合作？這雙方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岳凡凌厲的眼中透着溫和，他不願把自己的苦惱傳染給塵香，更不想把對方牽扯到任何危險之中，於是轉移話題道：「雅兒，我們在船上待有多少天了？」

    「我也不知道。」塵香搖頭道：「我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在船上了，後來……在這裏守了三天。」

    三天很短暫，但對一個等待中的人來說，哪怕三個時辰也是難熬的。

    看着面容消瘦的塵香，岳凡陣陣心痛。他能明白……因為，他為了等待從逢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日月！

    ……

    塵香展顏笑道：「哥，你為了我，經歷過這麼多苦難，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塵香三天的等待又算得了什麼？」

    岳凡緊了緊手，溫暖在二人心間傳遞着。

    頓了頓，塵香關心道：「哥哥，你現在身體已經沒事了吧？」

    岳凡挽了挽雪白的髮鬢道：「除了這頭白髮，其他都很好，比以前還要好。」

    「哥，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好奇怪……」當下，塵香把自己當日所見與心頭的疑惑一一告知岳凡，後者目露深思。

    「丹心石？！」

    岳凡摸了摸脖子上那塊小石頭，始終想不明白此物到底有何秘密！他只記得，父親李潭把東西給自己的時候，神情非常鄭重，乃是一個優秀獵者的證明。現在想來，定然不是那麼簡單。

    接着取出「天晶」，岳凡奇怪道：「雅兒，你是隱宗的人，知不知道這「天晶」是什麼東西？」

    「大哥，這「天晶」可是好東西呢……」塵香開心笑道：「在修行界，修煉是非常艱難的，不但需要絕好的資質，還要有雄厚的物質基礎……所以才有了隱宗與魔門的天下之爭，而這「天晶」正是能量中的精粹。修行界的人可以通過「天晶」中的能量直接吸收轉化，使自己的真元更快提高，而且不受境界的約制！」

    見岳凡面無表情，好似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塵香難得擺出一副小女兒態：「大哥可別小看這「天晶」，對修行界的人來說，這東西可是非常難得的，就像俗世里的窮人看到巨大的黃金寶庫一樣，簡直不可計量！不然，無塵子與魔門賭鬥的時候，也不會猶豫不決了。」看着岳凡手中的「天晶」，塵香眼睛笑成兩道新月。

    「原來是這樣，難怪……」

    想起當時幾人的表情，岳凡也就釋然。隨即，他將手中的三枚「天晶」放在塵香手中。

    「哥……」

    「既然對你有好處，就拿去好好修煉吧！你安全，我才會放心。」

    「……」塵香默默收下，眼中含着淚光。她能感受到對方的關心與溫柔，即便岳凡從來不懂得該如何去表現自己的溫柔……

    看着塵香的樣子，岳凡反倒想起一事，眉頭越凝越深，轉念間，他隨手招出「箭魂」……

    黑色，渲染着整個房間……吞噬一切的黑暗！滲透靈魂的黑芒！

    「哥，這究竟是什麼？」塵香掩口驚呼，心神劇烈顫抖！

    床邊小火猛然驚起，緊張的望着「箭魂」慢慢退開，毛髮悚立、低吼咆哮！

    「沒想到箭魂又有變化了！好奇怪……」

    岳凡收回「箭魂」，眼中掠過一抹欣喜：「雅兒，這就是我修煉的箭魂，以精神實質化作為攻擊手段，能傷人心神，讓人精神虛弱，甚至衰竭……」頓了頓，轉問道：「你覺得箭魂與你們的功法比較起來如何？」

    「呃！」塵香回過神想了想，最後泄氣道：「這箭魂好詭異，我根本就無法比較，反正不會差！」

    塵香現在還不知道岳凡與無塵子、蒙戰之間發生的事，自然不知道箭魂真正的厲害，否則她就不會用「差不差」來做比較了。而岳凡也沒打算告訴對方此事，畢竟那只是拼命之下才有的成績，他總不可能每次遇到強敵便拼命吧？！

    「雅兒，我想知道你們修行界是如何劃分實力的？」微微思索，岳凡還是將問題放到重點，由自己判斷比較實際。

    「這個簡單……」塵香笑了笑，直言道：「我們以純淨的天地輕靈之氣修煉真元，小成以後便有江湖中天道高手的實力，在時才算入門。在修行界，境界的劃分是對天地之力的掌控而定的，分為天道初境、天道中境、天道高境，而力量分為九品：天道一品最低，九品最強！一般來說，境界決定力量，而力量卻不受境界竭制。這就好比天道中境之人，必定有天道四品的力量，但力量卻是靠宗派的功法決定的。」

    「那無塵子與蒙戰現在是什麼境界？」

    「無塵子是天道中境上層，蒙戰還處在天道中境下層。」

    想起白素雲與劍魔，岳凡頓時感到自己的差距，復又問道：「雅兒，你又是什麼境界？」

    「我……」塵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道：「我修煉的是天門秘術《溺水心經》和《天玄密法》，自從姑姑給我洗髓以後，我便有天道初境下層的境界，如今……快要突破至天道中境了。」想起天門，塵香總有分難以割捨的情愫。

    「……」

    岳凡低頭不語，聽到這麼多聞所未聞的東西，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知，儘管他以前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了解這個世界，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懵懂。

    念想之間，船艙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動盪！

    發生什麼事了？

    ……

    「註：天地輕靈之氣與天地元氣有本質區別，以後紫木會在故事中為大家闡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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