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友德硬着頭皮打這個電話,目的是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
他覺着自己是被針對了。
今兒一下午,鄺友德跟胡菲手下的一群明星搞了個聚會。
他們稱之為「集中學習組」,提出的口號是繼續向國家隊發起衝擊。
組員有鄺友德,也有被關蔭一擼到底的老戲骨陳思亮。
但胡菲特別邀請了夏利紅。
她卻沒有給面子。
這是被打怕了。
「現在我們第一個任務,就是拿下國家隊成員資格,沒這個資格說話都沒幾個人聽。」陳思亮下決心重回國家隊。
鄺友德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現在是還在國家隊裏待着,可無論什麼好事都想不起他。
這算什麼國家隊的成員啊。
鄺友德認為:「現在的國家隊幾乎被小山頭完全包圓了所以必須打通小山頭的關節才能重返。」
「他們連向美媛都用,憑什麼不用我們這些人啊?」陳思亮當場摔筷子。
對啊。
連向美媛都用憑什麼不用他們?
鄺友德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想拿下一線的話語權。
可算來算去這幫人愣沒拿出個辦法。
鄺友德最牛,可他現在連找人家說話都沒資格。
怎麼辦?
陳思亮認為,必須用作品說話。
「他們有實力,我們也很強。這次拍的電影,既沒有三觀的拖累,也不好找別的帽子,我看他們拿什麼阻礙我們發行去。」陳思亮表示。
鄺友德很有些矜持。
這次他們的確拿出了很不錯的片子,而且是在高原去拍的。
名字就叫《天》呢!
這是鄺友德在幾十個人的幫助之下,親自導演並配樂的大片。
鄺友德表示,最有利的一點是小山頭春節檔沒好作品要上映:「儘管我們的作品很優秀,但真要跟人家對壘,說實話未必打得過。」
一轉眼,鄺友德狂笑:「可他們現在奔着國際電影節,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這電影……」
「這叫什麼話,就算他們有作品,也無法跟我們的比較,我們是震撼人心!」陳思亮堅決反對這說法。
吃完飯,鄺友德溜溜達達準備回家。
胡菲一個電話讓他臉色大變了。
小山頭放出話,接下來要拍一部公路片。
鄺友德手裏的手機直接滑落了。
他最怕的就是小山頭也瞄準公路片,因為他這次拍的就是公路片。
陳思亮領銜主演的電影,主要講的就是轉山路上的艱苦和美妙。
總局一位郎中令來看過,看完表示「電影裏有天,主演的心裏也是藍天」。
有這個評論就好了。
鄺友德原本信心十足。
可小山頭出手,也要拍公路片。
那是要深度一定就會有深度、要批判就一定猛烈批判的影片。
沒有人比他們更大膽。
雖然不同意,但鄺友德不止一次聽他那些實際導演隊員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人家不僅是大膽,而且藝術架構能力一個人頂得上他們所有的。
怎麼辦?
鄺友德慌了。
胡菲還有個依仗,那就是春節檔快到了。
鄺友德一句話令她驚慌了。
《無名之輩》連拍攝到發行用了幾天啊?
「想辦法,這樣吧,不是要交給向美媛嘛,我找她,只要不拍攝,她的損失我十倍報答。你找他們問一下,藉口是,我們不想跟他們打擂台,我就不信到了這地位他們不膨脹,我們一認慫,他們該放過,至少會告訴我們,那《高山下的花環》什麼時候上,打聽到這個,他們的計劃就能有掌握,要想辦法讓他們不阻撓我們的電影,老鄺,我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但首先是拿到影壇話語權。」胡菲提醒道。
鄺友德鬱悶,他最不想的就是公然低頭。
胡菲為什麼不親自詢問?
「我倒是想問,但你在他面前敢直接問嗎?我在劇組那些天,完全是被牽着走,壓根沒敢問,更沒機會問,你現在不還在國家隊裏面嘛,你問,而且我們的計謀很得當的。」胡菲鼓勵說。
鄺友德猶豫再三一咬牙,找了新手機打電話詢問。
我都低頭了,你膨脹一下吧。
關蔭怎麼說的?
「那電影,估計到春節之前就上映了,你們不用讓。」關蔭順利上當?
嗯。
他表示根本沒看懂鄺友德的計謀。
鄺友德竊喜。
那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
哦我就是想不跟你們起衝突。
關蔭放狂言:「你們也沒法阻撓我。」
膨脹!
這廝真膨脹!
雖然很鬱悶但是更要開心啊!
只要他們這麼膨脹下去,必定給我們的電影……
「媳婦兒,電影安排發行,春節檔之前,先把觀眾的期待感搶過來,剩下的,就是守着電視機等春晚的周邊節目了。」關蔭回頭就給娃兒媽發微訊。
……
你真是個禍害!
老將讚揚說,對那幫人就該如此。
「鄺友德此人,我極其厭惡,號稱品德高,實際上全投機取巧得來的。前幾年,我們這有個慰問基層演出,請了鄺友德,我親眼看着這人對地位不如自己的百般親和,對有能力威脅到他的地位,甚至搶在他前面拿下國家隊二線成員待遇的人,人前面恭維,人背後造謠,當初審核組在這邊,正考察一個歌手,鄺友德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在鶴松的幫助之下,讓競爭對手出盡丑,丟掉了進入國家隊唱歌的大好機會,一怒之下跑去了國外。應該說,這個人起到的作用特別大,別對他客氣。」老將叮囑道。
正因為如此,關蔭才不打算理睬鄺友德。
他甚至想到胡菲還會對向美媛做承諾。
「讓他們來吧,還替我考驗這些隊員來着,」關蔭嘲笑說,他得請這些人吃飯,「燜一鍋二米撈飯,感謝他們鍥而不捨地幫我考察這些人。」
這麼說,你壓根不相信向美媛她們?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斷的考察不能少,到了她們這地位,已經有強大的實力單幹了,甚至可以走回老路,人心,不能玩,但人性要經常整理,不但要考察,還需要自己認清形勢找道路,哪條路最好,是要看她們自己選的,現在再每天批閱已經沒必要了。」關蔭端起茶杯說,「我喝茶你喝酒,盛飲!」
老將撇着嘴,瘋了才跟你乾杯——你一杯茶我一杯酒誰虧啊?
當然你。
「一杯茶多少錢啊,你一杯雪山酒多少錢呢。」關蔭這麼說。
得等向美媛有了決定才回去。
向美媛是怎麼說的?
「你有病?」一聽胡菲說有個什麼代言廣告可以給多少報酬向美媛就怒了。
胡菲更惱火。
怎麼不知道好歹呢?
「你手下明星一抓一大把,你偏偏找我?年費幾千萬,這好事兒你胡菲願意給別人?」向美媛直言,「別說你那點小手段就跟幼兒園小孩子比撒尿,看誰沖的遠,你就是手段再高明,我決心已定,八頭牛也拉不回去,你能說服我?」
她甩給胡菲兩個字兒:
制杖!
胡菲一時氣急攻心,把自己手機扔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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