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很快便請來了一位眉目溫柔婉約的女孩子。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女孩子一襲水紅色的襦裙,行走間姿態婀娜,在這樣的冬日裏,竟猶如一朵盛開的嬌艷的花。
坐席之上,好些男子都側目去看,眼裏流露出讚賞仰慕之態。
就連殷岩柏與寇七郎也不由朝那女孩子看去。
「這是大長公主收養的義女,教養的很好,才藝雙絕的。」寇姝嫣在魏京華耳邊低聲說道。
魏京華垂眸想了想,「咱們先走吧?」
「走?」寇姝嫣驚愕挑眉,「這才剛來,玩樂一陣子之後還有席面,現在就走,是不是太……」
魏京華搖了搖頭,「不是離開,我們避一避。」
寇姝嫣朝那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目光的女孩子又看了看,眼中瞭然,她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原來你想避開她的鋒芒呢?」
「我這邊才下了台子,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就請了人來,你沒瞧見她後頭的丫鬟還抱着琴,必是要她彈琴的。」魏京華抿嘴一笑,「我可不會彈琴,且不通音律,避一避更好。」
寇姝嫣點頭,與她不動聲色的從人群里溜了。
殷岩柏只瞟了那女孩子一眼,便皺眉收回了視線,他原本坐在大長公主身邊,坐的安逸。這會兒卻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回頭四顧,原以為自己能在人群里一下子捕捉到他想看見的那個身影,可是掃了一圈,他如鷹一般銳利的視線竟然什麼都沒捕捉到?
殷岩柏不信,他又巡視一遭,仍舊找不到她。
他朝遠處佇立的常武招招手,常武立即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陶縣主一來,魏小姐就走了。」
殷岩柏微微點頭,揮手叫他離開。
常武剛退了幾步,殷岩柏也立時起身,在陶縣主正要上前見禮之時,他長腿一邁,向園子一旁走去。
大長公主伸手要拽殷岩柏的衣袖,但殷岩柏是什麼人?大夏單兵作戰能力他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的人。
大長公主的速度豈有他快,「誒,晉王你給我站住……」
話音未落,殷岩柏卻已經繞行至人群後頭。
陶縣主望了眼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些許。
但見大長公主又向她看過來,她立時展開笑臉,溫柔福身,「給母親請安。」
「原想叫你……」大長公主話說了一半,見陶縣主的臉色已經顯出尷尬來。
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更叫人下不來台。
大長公主岔開話題,幸得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大,近旁能聽見的都是自己人。
「夢寒你琴藝好,今日雖冷,陽光卻是不錯,你來為眾人彈奏一曲《漢江韻》,也算為大家助興吧。」大長公主笑着說道。
人群里立時傳來附和之聲,特別是年輕的男子們,更是吆喝的大聲。
陶夢寒臉色有些為難,她是堂堂縣主啊,彈琴助興這種事情都是歌舞姬做的,今日長公主怎會叫她來做呢?
一旁的嬤嬤察言觀色,立即明白她心中疑慮,低聲說道,「剛剛晉王爺已經在台子上舞劍,且寇七郎也在一旁撫琴和之。如此有分量的人已經表演助興,再叫旁人來豈不是不合適嗎?」
陶夢寒一聽,晉王爺竟然在台子上舞劍,而她卻錯過了這一幕,眼底不禁大為遺憾。
「嬤嬤說什麼?寇七郎撫琴?」陶夢寒慢了半拍,忽然問道。
「是呀,叫人聽的如痴如醉呢!」嬤嬤笑說。
陶夢寒藏不住哀怨的看向大長公主,「母親許是不知道,寇七郎的琴音可是京都一絕呢,何人能越過他去?」
「我若在他以先撫琴也就罷了,還可謂之拋磚引玉。如今寇七郎都已經彈過了,我再來彈……不對比,看不出高低,如今只會被人說『狗尾續貂』,夢寒可不敢班門弄斧。」
大長公主啊了一聲,「我倒是沒顧慮到這些,不周全了。」
眼見坐席上的男男女女們都瞪着眼睛往這邊看,她若不展露個才藝,似乎又叫大長公主下不來台了。
「不如女兒為眾人寫一副字吧?」陶夢寒提議說。
大長公主叫她來,其實也並非為了叫她展示才藝,更準確的說,是為了叫她展示給某一個人看。
可這會兒那人已經走了,陶夢寒具體展示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大長公主懶散的點點頭,興致缺缺的模樣。
下人們立了兩隻架子,蒙了上好的宣紙在架子上。
陶夢寒兩手同時提筆蘸墨,又同時落在那架子上。
「嗬!雙手字!」人群里有驚嘆呼聲。
陶夢寒手腕揮動,筆墨橫飛,人群里的驚嘆聲反而一時肅靜起來。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盯着她的背影以及兩旁的兩隻架子,看的目瞪口呆。
直到她「啪」的一聲,放下了筆,眾人才漸漸回神,撫掌高呼,「厲害厲害!」
雙手同時寫字也就罷了,她竟不是落單字,而是揮就了一手詩,左右兩邊的架子上,是完全不同的筆體。
單看無論哪一種筆體,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練就的,筆跡蒼勁有力,能看出了她必是苦練已久。
陶夢寒見差事終於應付過去,便微笑着福了福身,坐到大長公主手邊的位置。
大長公主另一側的座椅,卻一直空着。
陶夢寒忍不住頻頻側目,卻始終不見那個人回來。
坐席上偷偷看她的人很多,那或是仰慕,或是輕浮的視線,雖叫她略有些自滿得意,卻不能叫她高興一點。
「母親,我有些乏了,想去園子裏走走。」陶夢寒想來不喜歡聽戲,以往陪着,都是為了哄大長公主開心。
這會兒她卻沒有這份心思了。
大長公主點頭一笑,「去吧,說不定還能遇見晉王呢。」
陶夢寒臉上一紅,口是心非道,「女兒遇見他做什麼?還是不遇見的好。」
大長公主轉回視線看向戲台子。
陶夢寒悄悄退了出去。
說是悄悄,瞧見的人卻是多,但她可以離席,坐席上的其他人卻未必能隨意離開,這裏畢竟是大長公主府,大長公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陶夢寒說是不想遇見晉王,剛離開聽戲的園子,她身邊的丫鬟就朝家裏的僕人打聽,看晉王爺是走了那條路,去了哪裏。
家僕們東指西指的,還真叫陶夢寒主僕給找到了。
還未入了挽秋苑,就聽見裏頭殷岩柏低沉穩健的嗓音,「你這個動作雖然好看,但其實有很大的缺陷,漏洞太明顯!我若攻下盤,你來得及收劍回援嗎?」
陶夢寒理了理衣擺,嘴角帶笑闊步向前走去。
她穿過迴廊,笑意盈盈的正要打招呼,看清楚院子裏的情形,不由臉面一僵。
迴廊邊上的扶欄上坐着笑眯眯的寇姝嫣,她正抱着肩膀,專注的看着院子裏拿着兩根竹竿比劃的兩個人。
那個身量高挑,握着竹竿的女孩子一臉嚴肅,毫無笑模樣。
站在她身邊給她糾正動作的男子,卻笑得如正午陽光,燦爛非常。
陶夢寒當即就噎了一口氣在胸膛里,她與這男子認識良久,還從來沒見過他在她面前笑成這樣過。
還是坐在扶欄上的寇姝嫣最先發現她,「陶縣主有禮,你不看戲了嗎?」
陶夢寒沖她笑了笑,「是,聽了一會兒有些乏了,出來走走。」
院子裏比劃的兩人這才朝她看過來。
寇姝嫣從扶欄上跳下去,為她們介紹,「這位是我大夏的頭一位女官,正三品的繡衣使,魏長使。這位是大長公主的義女,陶縣主。」
魏京華拱了拱手,「見過縣主。」
她穿了一身女裝,卻作男子禮,在旁人也許會怪異,可是在她身上竟出奇的和諧好看。
陶夢寒笑了笑,「魏長使有禮,久仰魏長使大名,今日總算見着本尊了,長使還真是叫人意外。怎麼也沒想到您竟是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女孩子。」
魏京華笑了笑,道了聲,「縣主謬讚。」
院子裏一時就安靜下來。
陶夢寒抬眼看向殷岩柏,輕笑道,「我說怎麼戲還沒開唱,王爺就走了呢,原來是在這裏躲清淨。」
殷岩柏點了點頭,沒搭腔。
他抬手擺弄着手中的竹竿,時不時的又比劃一下,似乎手裏的竹竿也比與他說話這人更有吸引力。
陶夢寒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僵了,但她很會自我調節,「對了,在回京路上我與王爺對弈的那個棋局,尚未解開,不如我們再對弈一次,今日必能解開了。」
殷岩柏看她一眼,還沒說話。
魏京華卻忽然沖他拱手,「不打攪王爺,臣先行告退。」
「慢着,做什麼去?」殷岩柏皺眉看她。
魏京華朝寇姝嫣看了一眼。
寇姝嫣嬉笑上前,「做我們女孩子喜歡的事兒,王爺要來嗎?」
殷岩柏嘁了一聲,「女孩子喜歡的事兒,她會嗎?」
魏京華輕咳一聲。
殷岩柏這才笑着揮手,「去吧去吧,不為難你了。」
兩人立即告退離開,園子裏只剩下殷岩柏與陶夢寒及她的丫鬟。
陶夢寒心中歡喜,對丫鬟吩咐道,「去擺棋盤來。」
殷岩柏卻搖了搖頭,「今日玩樂,無心下棋,你若真解開棋局,改日有空再下。」
說完他竟長腿一邁,便出了園子,一絲的猶豫也未曾有。
陶夢寒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斂去,只剩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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