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第二十五章 難題

    塞音返回了南部戰區的總部——地下城市的北城區，魔界和人界的時間並不同步，在魔界待上一天，人界大概就已經過了一個月，塞音只在魔界停留了一會兒，回到人界的時候，人界的時間已經是他和威爾遜戰鬥過後的第三天了，塞音出現的時候，消失將軍和莫里魯克兩個人臉上的焦慮瞬間一掃而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的少親王陛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比我還會玩消失，你這是躲到哪兒去了？」消失將軍一臉苦笑，「我們偵察到了公國方面派了大部隊進入了南部諸國，您先前的計劃恐怕不能如願了。」

    「我傳送回帝都了，我最便捷的定位在那邊。」塞音說道，「我又去了趟魔界，處理了一些私事。」

    「您最便捷的定位恐怕不是在帝都而是在公主大人身上吧。」消失將軍苦笑道，「幸好您沒去魔界過夜，不然等您回來，南部戰區恐怕都淪陷了。」

    「怎麼？你們連頂半個月的能力都沒有嗎？公國方面有多少部隊，誰是將領？」塞音一臉無奈地問道。

    「這次公國派出的部隊可是主力軍，各兵種總數估計接近二十萬，其中還有一些巨龍，似乎教廷也派出了數位紅衣主教和高級牧師隨軍，領兵的是四斗神之一的『戰場狂人』——赫蘇拉·德威克，而且『彩蝶』——卡特琳娜·布萊克女公爵也進入了南部諸國。」消失將軍一臉愁容，「南部戰區有多少人？六個大隊，一個大隊滿員編制一萬兩千人，其中還有兩個大隊並不是滿員編制，加一起才七萬人，這個規模遠遠小於帝國其他戰區十幾個大隊的常備軍規模，而且南部戰區連二線兵團都沒有，如果不是打了仗，說不定軍部還要在南部戰區裁軍呢。」

    塞音聞言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軍部說雖然在臨山和北方我們的兵力上有優勢，但是公國依仗着巨龍反倒讓我們很難打，看來公國是準備集中優勢兵力在帝國防禦最薄弱的幻界打開突破口了，看來我這裏比耶和威廉他們那邊難辦多了，雖然軍部最初的計劃是如果公國從南方大舉進攻，就讓我帶領魔法騎士團在南方拖住公國進攻的步伐，但是沒想到公國一下子整出這麼多兵力來，有魔法騎士團在也不好辦啊。赫蘇拉·德威克只要不糊塗就知道不要讓兵力太集中，這樣我們縱使使用大規模禁咒所能擊殺的敵人數量也是極為有限的，這樣耗上一些時日，恐怕我們就沒有繼續施展大規模禁咒的能力了，若是不依靠禁咒作戰，魔法騎士團的單兵能力縱使高，又能高到什麼地步呢？一旦出現了傷亡絕對是得不償失的。只能希望耶在北方能儘快打開局面了。」

    塞音嘆了口氣，這絕對是個難題，而且需要塞音自己想辦法解決，那些軍部的參謀不了解實際情況根本無法制定出合適的對策。

    縱使沒有合適的辦法，塞音也只能帶着部隊開拔，南部戰區九成的士兵都離開了駐地，進入了戰備狀態，只留下了小部分維持地下城市的秩序。

    兩天以後，塞音收到了一個預料之中的壞消息，公國的部隊果然沒有統一的行動，而是分成了一個個八千人左右的小集團，幾個小集團之間的距離也並不遠，如果其中一個遭到襲擊，可以同時得到數個其他小集團的支援。

    「南部戰區這七萬士兵別說正面作戰了，就算送上去消耗敵人，恐怕最多也就是消耗掉四萬多敵軍。」消失將軍這幾天一直愁容不展。

    「放心吧，我不會拿你的士兵去消耗敵人的。」塞音看着作戰地圖，「我去軍部看看能不能抽調出部分援軍，至於南部戰區的將士們我想到合理的利用方法了，你讓他們全部都裝備上弓箭或者手弩，利用你們捉迷藏的優勢，不停地去騷擾敵人，敵軍追你們你們就跑，然後找地方進入地道，避免任何正面衝突，就在遠處給我用弓箭和手弩射他們。」

    「這種作戰方式簡直沒有一點軍人的威嚴，不過我喜歡，我去傳令。」消失將軍變得滿臉喜色。

    「魔法騎士團也採取機動作戰，利用魔法和弓箭進行遠程攻擊，不許打接近戰，還有注意保存靈力，不要消耗的太劇烈，莫里魯克，你暫時指揮魔法騎士團一些日子，我回帝都去試着調援軍。」塞音皺着眉，「只能依靠這種方式和敵人周旋，以期打亂他們的部屬了。」

    塞音安排妥當之後返回了帝都，出乎意料的是包括巴倫元帥的所有軍部高層一致拒絕了向南部戰區增派援軍，理由是軍部根本就沒有在南方打開局面的計劃，所有可以調動的部隊都被派往了北方。

    「我們本來的計劃就是把主力部隊派往北方，既然公國沒有把主力部隊派往北方和我們決戰，而是派向了南方，那麼你依靠魔法騎士團和南部戰區那些傢伙的小秘密拖住他們就是了，你只需要牽制住敵軍三個月即可，三個月足夠北方的主力部隊打開局面了，實在不行，南部諸國和大半的南部戰區都是可以犧牲掉的。」巴倫元帥說道，不過說起「南部戰區那些傢伙的小秘密」的時候卻是壓低了聲音，沒讓其他軍部官員聽到，看來這位恩托伊威家的家主早就通過黑市反面對南部戰區的事情一清二楚了。

    「耶的謀略和帶兵能力確實都不輸給我，而且比我更得人心，但是他那副爛好人的心腸，我真的不認為他能在北方狠下心殺出一個好局面來。」塞音搖了搖頭，「如果把我們兩個的位置交換一下，給我兩個月我就能把公國北方沙城萬人空巷，兵臨公國的核心區域了。」

    「我自有安排，卡爾亞西被我派去給耶當參謀了。」巴倫元帥說道，「你這個表哥雖然沒有你這般鐵血，但是還是知道該做什麼的。」

    「好吧，我盡力拖住公國的進攻。」塞音無奈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啟了傳送，巴倫元帥揮了揮手和塞音告別，下一瞬間，塞音回到了消失將軍身邊。

    消失將軍早在塞音失去聯繫的那幾天裏就讓人重新挖開了那個礦洞，現在那柄白晶刃成了他的玩具，他似乎很喜歡這個東西，經常拿在手裏。

    「我討厭這個東西。」塞音不悅地看着消失將軍手中的白晶刃。

    「那這東西我就送給您好了，您去處理掉吧，還有我在那個人身上發現了一塊形似短劍的廢鐵，不過這塊廢鐵我們無論如何也砸不壞切不斷熔不掉，所以我感覺這塊『廢鐵』也並非凡物，也一柄送您吧，畢竟那人是您殺掉的，這算是您的戰利品吧。」消失將軍把白晶刃和一個短劍形狀的物體交給了塞音。

    那塊「廢鐵」的構成和白晶刃如出一轍，不過塞音可以肯定這東西並不是黑晶刃，外面一層東西似乎是後來包裹上去的，塞音試着解析了一下這塊「廢鐵」的構成，但是根本無法解明，很顯然這「廢鐵」和白晶刃一樣是造物者的傑作。

    塞音把這塊「廢鐵」和白晶刃一起放進了結界袋，然後嘆了口氣：「軍部的回答是不給援軍。」

    「猜到了，所有兵力恐怕都被調去北方了吧？」消失將軍顯得毫不吃驚，「兩個大國似乎做出了相似的決斷，好像要比賽看誰能先突破對方的防線圍攻對方的都城一般。」

    「大量的巨龍被公國派往北方支援，北方負責防守的人是卡倫大公爵，戰爭似乎是陷入一種僵持局面了。」塞音嘆了口氣，「把機動作戰進行到底吧，受到丘陵地形的限制，公國的部隊肯定沒有咱們這麼靈活，如果那位『戰場狂人』被騷擾的煩了、疲了，犯了糊塗尋求大規模作戰，我就有信心利用大規模禁咒把他們這二十萬軍隊抹去三分之二，不過既然能位列公國四斗神，恐怕不會犯這種糊塗吧。」

    「更何況那位卡特琳娜·布萊克女公爵也在，赫蘇拉·德威克將軍恐怕更不會犯糊塗了。不過咱們這樣，拖延肯定是沒問題的。」消失將軍無奈地笑了笑，去向部隊下達命令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塞音敢斷言以狂暴聞名的德威克將軍一定氣得快要瘋了，南部戰區的士兵每次出手都是挑那些外圍的部隊下手，而且僅止於遠程攻擊，用弓弩射上幾輪，為公國的部隊帶來一些傷亡之後就迅速地逃跑，然後藉助地道消失，德威克將軍親自帶人進行了數次圍剿，都一無所獲。

    而北方的戰事也被拖住了，逐漸演變成了耶拉得和五十多隻巨龍的戰鬥。

    為了避免一下子被巨龍襲擊損失太多部隊，耶也採取了分散部隊的策略，並且一有機會就吃掉一些公國的地面部隊，巨龍們只得也分散開來襲擊帝國軍隊，但是帝國部隊都配置了弩車和單兵的強弩，巨龍一旦被射中兩三發弩矢，多半也是要重傷的，再加上耶覺醒了神族的血統之後，在空中飛行的靈活度絲毫不亞於巨龍，已經有六隻巨龍死在了耶拉得的劍下，還有十餘只巨龍被弩矢射傷，無法繼續作戰，塞音那位表哥卡爾亞西魔法水平也相當精湛，用風炎雙系禁咒也擊落了兩隻巨龍。

    為了避免進一步損失巨龍，巨龍們停止了對帝國軍的襲擊，但是耶迫於對方巨龍的威懾，也不敢集中部隊大規模進軍，因為一旦在人員集中起來的時候被巨龍施放的禁咒魔法擊中，恐怕人員的損失絕對不會小的。

    戰爭就這樣被拖住了，如何打開局面這一難題，同時被壓在了塞音和耶兩個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