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第十章 碧水聽波

    翌日凌晨，塞音和耶早早地起來活動筋骨，用維爾斯等人帶出來的乾糧解決了早餐之後，一行人正式出發前往碧水湖。

    「你說你們是趕往帝都，沒了路費才來做任務的，為什麼不在你師父度假的房子裏弄些錢來呢？」維爾斯走來路上這麼說着，似乎對塞音和耶這樣狠宰他感到不滿。

    「這種房子是不會留下財物的，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這裏什麼都沒有，當然有些東西可以拿走換錢，但是這樣不太好。」塞音對維爾斯解釋着，「就連吃的都是要專人到附近的城裏去買的，當然是要在貴族們到來之前準備好，平時這裏也不會有準備。」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碧水湖西畔，當然，那些最好的位置都被貴族們佔有了，供平民遊玩的地方都比不上那些地方的，塞音直接帶着他們從那座貴族的小村莊抄近路到了碧水湖最好的一片水域，這裏的風景可以說是碧水湖上最美的。

    遠處東方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被微風吹起波紋的湖面上波光蕩漾。

    就在湖邊不遠處，一行人就感到了陣陣寒意，陣陣寒風格外刺骨，本來這一帶冬季並不是很冷，但是碧水湖邊卻冷得讓他們有些受不了。

    這樣站在寒風中觀察了半晌，也不見有何異樣。

    「這樣根本調查不出一個所以然啊。」塞音靜靜地看着湖面，想發現些線索。

    「塞音，」威廉渾厚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那裏，湖中心，似乎有什麼東西。」

    威廉的視力比人類要好很多，他看到了什麼東西。

    「你能看清是什麼麼？」塞音眯着眼，遠處的平靜的湖面上除了反射的陽光外，他看不見還有什麼，而且陽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痛，於是閉上了眼。

    「湖心有個黑點，似乎是一個漩渦。」威廉說道。

    「漩渦？」這和失蹤事件會有聯繫麼，塞音想着，看了耶一眼，隨後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威爾斯等人。

    「那裏的確有個漩渦。」一個同樣渾厚的聲音響起，是龍河洛。

    「這和失蹤事件應該會有什麼聯繫的吧。」維爾斯皺着眉，「能不能弄艘船來，咱們到湖裏去看看。」

    「我想可以到貴族的度假村借一個。」塞音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辦法。」

    「那我去找船。」耶轉身帶頭往回走，準備借一艘船到湖中心去看看。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從遠處湖心傳來了一陣陣悅耳的歌聲，雖然聽不清歌詞，但是這歌聲無比悅耳，讓人想要陶醉其中，我猛然回過頭，看向了湖心。

    「你們有沒有聽到一陣陣歌聲？」我問他們。

    「的確。」耶也回過頭。

    「快堵住耳朵！不要聽！」龍河洛突然大吼了起來，我發現身邊的維爾斯眼神瞬間變得迷離，好象失去了意識，其他人也接連出現了這種症狀。

    驟然間，塞音覺得腦袋突然嗡了一聲，緊接着，意識就開始變得模糊，感覺自己似乎是要睡着了一樣，他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湖面，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視角似乎被拉到了那裏，塞音看見了那裏的漩渦之下一個奇怪生物的意識，他的視線直接洞穿了它的意識，他能看清它的所做所想，它在唱歌，這是一個幻術。塞音突然覺得雙目痛了一下，緊接着就發現那個傢伙的幻術被終止了，它昏了過去。

    「誰做的？」塞音的視線被拉了回來，是龍河洛的聲音。

    塞音看向他，他正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塞音和耶還有威廉。

    「我們中間沒有誰懂得幻術，這麼快就完全破解了娜迦的海妖之歌，是你們三個誰做的？」龍河洛震驚地看着我們。

    「我想應該是我了。」塞音低吟，「我是傳說中『影·歌』一族的遺裔，聽說『影·歌』一族極為擅長幻術，應該是我在中了幻術後，血統的自動反擊吧。」說着塞音發現自己居然能看清龍河洛的所思所想。

    「『夢影·幻之歌』！」龍河洛變得更吃驚了，他看見了塞音的雙目，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此時塞音的雙瞳已經變成了紫色，眼白中散佈着凌亂的紫色紋絡，他吃驚地喊道：「魔紋眼！僅僅是遺裔怎麼可能開啟魔紋眼，因為『抵消』元素影響而變異的雙眼，不僅僅能看見別人的思維或是讓別人陷入幻覺，還能利用『抵消』元素去消滅別人施放的魔法，在史前的所有完美人類當中，影歌一族也是最強大的存在。」

    「有這麼強麼，死神他，沒和我說這麼多啊。」塞音看着龍河洛，「他只是告訴我我的血統很怪異，影歌一族的血統純度很高。」

    「你！」龍河洛此時有一種想死的感覺了，「你居然！還和魔族的首領有聯繫！」

    「這……不太好說啊……」塞音皺了皺眉，「比起這個……」

    塞音的話音未落，十餘只龐大的奇怪生物就從湖水中跳了出來，衝着他們發出了陣陣吼聲。

    「人類怎麼可能聽懂上精靈語，你們這群白痴。」一個婉轉動聽的聲音從湖中傳出，一個人首蛇身的傢伙從水中緩緩蠕動着上了岸，她明顯是個女性，比先前那些竄出來的傢伙瘦弱了很多，她居然長着六條手臂，一隻手拿着弓，一隻手握着權杖，其餘四隻自然垂在體側，她那滿頭烏黑的秀髮居然是一條條海蛇，塞音的腦子裏直接蹦出來一個詞，剛才龍河洛也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娜迦。

    「你們是什麼人，跑到這裏幹什麼？」那個女性娜迦開口問道。

    「嗯……那個……」維爾斯有些受了驚嚇，龍河洛直接接過了話音：「我們是維拉帝國派來調查最近碧水湖周圍接連發生的人畜失蹤事件的傭兵，不知道一直久居深海的娜迦怎麼到了這個內陸湖，這些失蹤事件是不是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別以為你是個龍族的鬥士就可以和我放肆，你們的長老見了我都要畢恭畢敬的呢，吾乃娜迦女王座下十二祭司之次席，瀾月。」她斜眼看着龍河洛，「告訴你們，這裏的失蹤事件的確和我們有關係，不過請你們去轉告帝國高層，這些失蹤的軍民大多數都是安全的，除了被那個傢伙抓走的，其餘的我們全部保護起來了，等到我們的事情平息了，他們自然會被放回去的。」

    「這個……」龍河洛皺緊了眉，看着瀾月。

    「我們這樣對帝國軍方說，恐怕軍部是不會信的，聽說之前軍部曾經派人前來調查，希望您能把他們放回來，有他們作證，我們也好交差。」塞音躬身對瀾月行禮，說道。

    「嗯，這也可以。」瀾月爽快地點頭。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大祭司您。」塞音話鋒一轉，「之前那些軍人也是來調查的，您為何不讓他們直接復命呢？」

    「嗯？」瀾月祭司皺了皺眉，「本來我是準備讓人用幻術把你們控制起來，防止那傢伙發現你們，把你們抓走，結果你們卻有人破解了我此次帶來的最好的幻術師的幻術，所以我覺得你們並不是一般人，讓你們離開就是了。你們等等，我派人去帶那些士兵來。」瀾月說着對一旁的手下低語了幾句，那個體形碩大的男性娜迦對她施禮，然後回到了水中。

    一行人就靜靜地等在湖畔，不一會，那個娜迦就衝出了水面，一出水就開始大叫。

    「發生了什麼事？慢慢說。」瀾月略一皺眉。

    那個娜迦長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說什麼，不過仍舊很焦急。

    「什麼！」聽他說完，瀾月猛地大叫了起來。

    瀾月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轉身看着我們：「那個龍族，你是水系，留下幫個忙，還有，剛才破除了那個幻術的是誰？現在我們需要你們幫個忙。」

    「嗯，是我，大祭司閣下，在下塞音·恩托伊威，『影·歌』一族的遺裔。如果大祭司不嫌棄，在下願全力幫助大祭司。」塞音再次行禮。

    「『影·歌』！」瀾月表現出了同樣的震驚，「怪不得。看來這次那傢伙完蛋了，我要讓她為背叛了女王陛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