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已經被送去莊子上了,」富貴幫程漠沏茶,輕聲說着:「夫人還叮囑他安心留在莊子上,不喚他不用回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程漠沒有意外,翻過一頁書卷:「宣威將軍府呢?」
&日回了長安,宣威將軍便入宮去面聖,得了陛下的賞賜,晚間就設了宴請了梁王和不少賓客。」
&來是覺得已經十拿九穩了,這樣着急就慶賀起來。」程漠帶着些譏諷地笑了笑。
富貴輕聲道:「榮華送了消息出來,前日陛下回宮召宣威將軍面聖時,傅二郎也在一旁,還說起了河北道匪寇之患的事,當着陛下誇讚了幾句。」
程漠放下了書卷,接過富貴端過來的茶:「傅家兄弟倒是有趣,傅大郎與東宮走得十分親近,傅二郎卻是幫着梁王。」
富貴說着:「榮華說陛下對他們二人很是寵信,宮中諸多事情都教給他們二人打點。」
程漠吃了口茶湯:「閩七郎可回來了?」
宣威將軍閔祿出身鳳翔府閩家,兄弟眾多,年近三十才得了獨生兒子閩七郎,看得如珠如寶很是寵溺,養成了一副紈絝暴躁的性情,他去河北道平寇時還讓人將閩七郎送回了鳳翔府,唯恐他留在長安惹出事來。
富貴笑了:「聽郎君的吩咐,得了宣威將軍回長安的消息,便讓人快馬加鞭把消息送到了鳳翔府,閩家人便急急忙忙送了閩七郎回長安。」
估計也是煩了閩七郎了,那麼個蠢鈍又暴躁的性子,就是自家人也吃不消。
程漠挑了挑眉,滿意地笑了:「既然如此,給常二郎派了帖子去,就說我做東,一起去滿庭芳里熱鬧熱鬧。」
富貴答應着,卻是蹙眉又道:「還有一件事,先前郎君吩咐盯着那幾家的營生買賣,這兩日宣威將軍府的衣料坊上收了一批上好的毛料和毛氈,是個胡商送過去的。」
程漠望着他,他忙道:「那胡商住在西市邸舍,去了兩趟衣料坊,便把那批毛料盡數賣給了他們家,又回邸捨去了。」
&着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只是……」富貴湊近程漠身邊,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使了去盯梢的人恰巧先前在勝業坊里打探過,認出那胡商像是先前在蕭宅里的一個部曲,喬裝打扮了一番出去,若不是眼尖還真是認不出來。」
蕭宅?程漠一怔,蕭大娘子的人?她使了人去賣毛料子給宣威將軍府的鋪子,是為了什麼?
他想了想,問富貴:「那西院的茶葉鋪呢?有沒有動靜?」
富貴搖頭:「倒不見有什麼異樣,只是今日來了位闊綽的客人,說是要趕着離開長安,等不得新茶到了,一氣買下了幾千緡錢的陳茶,還讓好好裝了箱,當成寶貝一般拖走了。」
陳茶?素來新茶味濃清香,價值遠勝陳茶,怎麼會有人願意花幾千緡錢買許多陳茶,便是淮南侯府的茶葉鋪里沒有新茶,也可以上別家去買,為何會買了那許多陳茶帶走?
程漠想了一會,眉間緩緩展開來,露出一絲笑容,看來這位蕭大娘子頗有些意思,竟然用這個法子,看來也是為皇長孫謀劃了。
他與富貴道:「讓人好好看着吧,先不用插手,顧着自己的事就好。」
如此或許歪打正着,反而能事半功倍。
得了帖子的常允稀罕不已,還不等到時辰,便騎着馬帶着隨從樂顛樂顛得來了滿庭芳,進門就瞧見程漠懶洋洋坐在榻席上翻着食帳,笑着湊上來:「五郎,你可有時候不與我們一起吃酒熱鬧了,今日是為了什麼?」
&猜猜,是你的生辰?」常允也不等他回答,自問自答地說着,「不對,不對,你的生辰五月里已經過了,那是得了什麼寶貝?」
&不對,你平日裏見慣了好的,哪裏會把這些放在眼裏。」常允搖頭晃腦,「或是有什麼喜事?」
他嘻嘻笑着坐下:「快說來與我聽一聽,讓我也樂呵樂呵。」
程漠瞥了他一眼:「猜完了?難得我沒什麼差事,府里待着也無趣,便想着叫了你一起來吃酒聽曲,惹來你這許多話。」
常允撓撓頭,嘿嘿一笑:「我不過是說笑,還請了誰?」
程漠把食帳丟給他:「我素來不愛張羅這個,請誰、怎麼安排還是你做主吧。」
&好,那些人聽說是五郎請,一準兒趕着過來。」常允笑着,喚了隨從進來,數了一串名字,吩咐他去派帖子。
一邊說着一邊又轉過頭來與程漠道:「閩七也回來了,他昨日還讓人給我送了話,說是在鳳翔府管得久了,憋悶死了,讓我有熱鬧可別落下他。」
程漠淡淡道:「他阿爺不是才得了陛下的賞賜,沒有白費了梁王殿下的一片苦心安排,你怎麼還跟他走動着?」
常允不好意思,低聲說着:「他阿爺是他阿爺,我也看不上,不過他倒是個有意思的,從前就常在一處玩,這一回回來也不好就遠着了,不如一起請來,多個人多份熱鬧不是。」
&瞧着辦吧。」程漠不在意地道。
程漠的名頭,常允的熱情,小半日的功夫,長安城裏的紈絝們齊聚滿庭芳,忙得送酒菜的小婢們腳不沾地,上下奔走着。
成國公府覃二郎攬着個小妓,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酒菜,歪歪笑着:「五郎,你這些時日也不肯出來吃酒飲宴,整日躲在府里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從良了?也不怕辱沒了你浪蕩子的名頭!」
一群人鬨笑起來,數常允笑得最大聲:「可不是,我就說他,從前最逍遙的就是他,如今倒是束手束腳,半點氣勢都沒有了。」
被程漠橫了一眼,縮了縮脖子笑着。
程漠看着滿座惡名昭彰的紈絝們,淡淡笑着:「你們懂什麼,我自有尋樂子的地方。」
哎呦,這下可是讓那群傢伙來了興致,連程漠都說有樂子,那就一準是不尋常,他們互相瞧了瞧,忍不紛紛追問:「什麼好去處,這樣遮遮掩掩,說出來大家一起聽一聽。」
&不是,我們也見識見識,都是自己兄弟,有樂子如何藏着掖着呢!」
常允再忍不住,又跳出來,很是不滿:「五郎,這可是你不對,我們平日多親近,你連我都瞞着!」
他身邊的閩七郎閩淮沒開口,他與程漠不算太熟,只是從前也是在宴席上時時遇見,但程漠的名頭他是聽過的,忍不住也滿是好奇地看着程漠。
程漠看他們鬧得凶,嘆口氣:「就知道你們幾個不肯罷休,所以才不與你們說的,罷了罷了,我讓人帶了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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