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曼青鐵青着臉出現,紀由乃意料之中,並不意外。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對於紀由乃來說,宮司嶼敢在豪門聯姻訂婚的當天,在同一個地點的隔壁宴會廳,許她一個盛大的求婚晚宴,不顧非議,不顧謾罵,不顧別人的抨擊,義無反顧的選擇和她在一起,她已經知足了……
只是,再見沈曼青,紀由乃心底複雜萬分,有怒、有不屑,心說老人年紀大把,到底應該尊敬一些,可是紀由乃覺得,還是免了吧。
她不覺得委屈,也不會示弱。
不對路的人,永遠都不會互相看順眼。
或許,她和宮司嶼的奶奶,就是如此。
明知真正的江梨已經死了,為了阻止她和宮司嶼在一起,老太太竟可以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
她該有多厭惡她,才能不顧一切到這樣?
糾結髮怔之際,感覺到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宮司嶼和宮老太太之間徘徊……
宮司嶼卻突然捧起了她的小臉,幽邃深沉的鳳眸浸着一抹令人安心的冷芒,猝不及防的低頭,吻了她的唇,就聽他壓低聲,勾唇邪肆道:「交給我。」
鼻間,滿是宮司嶼身上獨特的香水味,耳邊,是他令人心安的低沉磁音,紀由乃心弦一震,莞爾,這個男人,總是會給予她滿滿的安全感。
而紀由乃萬萬沒想到,沒等宮司嶼做出反擊,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們在一起的人,竟是宮司嶼的爺爺。
老爺子舉着酒杯,估計是有些喝高了,佈滿皺紋的臉頰微紅,炯然有神的目光威嚴萬分,就是站起來搖搖晃晃,得讓人扶着。
「誰?誰同意他們在一起的?」宮銘毅被眼疾手快的封錦玄扶住,然後指着自己鼻子,「我!是我!」頓了頓,繼而又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年輕人的事,你一個老婆子一把年紀了,還干預什麼?非得鬧得雞飛狗跳,讓所有人看宮家的笑話才甘心?」
宮銘毅雖喝的微醺,可言辭犀利,威震四方,不愧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他上了年紀,和沈曼青結婚幾十年,素來敬着讓着自己的這位喜歡掌控一切的妻子。
老爺子始終都覺得,女人就該讓着點,她喜歡錢,給錢,她喜歡權,給權,她喜歡管着人,給她管就行。
沈曼青是個人物,這麼多年,將宮家上下里外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在宮司嶼的繼任後,讓宮家的財富累積到了又一個巔峰。
所以,宮家內外的一切事務,素來都是沈曼青打理的。
宮銘毅只不過表面上是宮家主事人,大家長,實則真正操心的,,是沈曼青。
故此,這麼幾十年了,宮銘毅什麼都讓着沈曼青,也寵着她,由着她,可是,老爺子明白了,他把這老太婆慣得無法無天了。
已經到了不可理喻,到了只要稍稍不順着她的心意去做,就要讓所有人都不好過的地步。
就連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就慘遭連累。
沈曼青不敢置信的僵立在原地,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宮銘毅竟然在這?
這個死老頭子不站在她這一邊也就算了,離開宮家老宅和她分居也就罷了,竟然在今天,跑來支持宮司嶼和那個她厭惡的女人?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年輕人相愛喜歡在一起,成全他們就是了,兩個孩子走到今天不容易!你非得鬧出這麼多事,有意思嗎?」
畢竟在場這麼多人。
沈曼青為了臉面,也不可能真正說出些喪失理智的話,來有辱宮家對外的形象。
於是,她深吸氣,細眯冷眸,開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一個極為讓人信服的理由,堅決反對宮司嶼和紀由乃在一起。
「江家的孩子為了救司嶼,出了車禍,殘廢了腿,如今淪落到只能坐輪椅,司嶼是個男人,就該為此負責,肩負起照顧這孩子的義務,而不是盲目的為了愛情,不顧任何人的感受!肆意妄為!」
「為了負責一個殘廢女人的下半輩子,而要葬送自己親孫子後半輩子的幸福,老太太,宮司嶼不是你家親生的吧?畢竟,怎麼會有親奶奶,讓自己孫子做出這麼大犧牲呢?這不符合情理。」
冷若冰霜的御姐寒音,突然間響起。
容淺優雅的手握酒杯,冷冷譏笑,美艷芳華的性感煙熏妝,襯得她高冷而不近人情,高挑的身姿加上懾人的氣勢,如女王般令人不敢直視。
「還有那江家的小姐,叫江梨是吧?妝都哭花了,還敢坐着輪椅這麼狼狽的在這丟人現眼,怎麼?你是覺得宮司嶼一定會迫於壓力,娶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你?然後你就可以進入宮家,無憂無慮做你的少奶奶?請問江小姐,你憑什麼?就憑有個老太太罩着你?我們紀由乃,除了沒家室、沒背景,樣樣都比你強,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和她搶一個男人?就因為你廢了腿,可憐巴巴的?所有人就都得同情你?」
容淺字字毒舌,透着狠,變相的損着「江梨」,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話落,沈曼青身後,江梨容貌的江薇姿繃不住淚,又哭了。
可容淺壓根兒就沒準備放過她,繼續毒舌道:
「江姑娘,你父母好歹還健在,家境富裕,就算殘了腿,人生也沒黑暗到必須要靠找個豪門長期飯票度過餘生吧?輪慘,你有紀由乃慘?因為你,還因為不知道哪個喪盡天良死媽的在背後煽動網絡暴力,她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被恐嚇威脅,人家抱怨過了嗎?人家委屈過嗎?她爸媽都沒了,孤苦伶仃一個人,自殺過,煎熬過,她體會了這個世界很多最黑暗的經歷,好不容易活到現在,可以和宮司嶼在一起了,又跳出你這麼個玩意兒?你哭什麼?」
容淺說着說着,厲斯寒一度開始懷疑她會不會直接拿酒杯往人家臉上砸,面無表情的他,伸過手,默不作聲的奪過容淺手裏的高腳杯,本想讓她少說幾句,可憋了半天,話還是咽回去了,擰眉,沉聲道:
「少說幾句,交給司嶼自己處理。」
「你嫌我聒噪了?」
容淺橫了厲斯寒一眼,美艷勾魂的美眸凌厲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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