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腦海中仍然是寧濤替她擋碎片的畫面,那一張帶着血漬的臉,仍在她面前縈繞。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淺不得不承認,她內心中感動了。
有人說,寧願嫁一個可以為你去死的男人,也不要嫁一個整天只會甜言蜜語的男人,行動力是很重要的。
寧濤所做的這一切,已經足以代表對方的心,讓蘇淺一顆心沉甸甸的,她很想大聲的問寧濤:你為什麼這麼花心,想沒想過我的感受!
話語到了嘴邊,蘇淺卻變成了:「有人要殺你?」帶着狐疑。
她知道自己從來沒得罪過什麼人,也不值得別人來搞來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她。
不是對付她,那也就只有對付寧濤了。
「算是吧!」寧濤淡淡的道,走沒多遠,他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給師傅說:「回學校。」
也幸虧是在晚上,看不太清,還有寧濤身上的傷勢已經結疤了,司機沒在意得看他,否則肯定立刻報警。
兩人開始的時候離開學校不遠,僅僅是十幾分鐘,又回來了,因為蘇淺現在住校。
下了出租車車,蘇淺深深地看了寧濤一眼,突然丟下一句話:「你在這裏等一下。」轉頭匆匆的進入了公寓裏面。
僅僅是五分鐘以後,在寧濤的詫異中,蘇淺抱着個手提箱回來了,來到旁邊一個長凳道:「過來,我幫你包紮一下。」
對於學醫的人來說,這點兒本事不算什麼,寧濤挑了挑眉,正要拒絕,但看到蘇淺額頭上沁出的大量汗珠,沒有廢話,走了過去,將後背露給了對方。
其實寧濤傷得並不算重,只是被氣浪打中了,受了點兒外傷,對他來說,頂多一個星期就能恢復如初。
蘇淺眼下是一片好意,他也不忍心拒絕。
而落在蘇淺的眼中,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寧濤背後的傷雖然不嚴重,但極具視覺衝擊力,借着路燈,將其衣服掀起,便能看到一道道的傷痕,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留下來的,想到寧濤那句「不跟我在一起也好,沒了危險!」當時她以為是敷衍,現在看來,可能這確實是對方的心聲。
字字如刀,早已刺痛了蘇淺,讓她的眼淚簌簌而下,卻強行咬着嘴唇,讓自己不發出哽咽之聲。
從醫藥箱中,她拿出衛生棉球,酒精,開始為他清理傷口進行包紮。
原本按照她的意思,寧濤應該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對方不願意去,她也只能遷就着簡單包紮下。
十幾分鐘之後,蘇淺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地將東西放在醫藥箱中,略一沉吟,就道:「這幾天你不要沾水,你的身體……」
話一說出口,蘇淺不由得想到寧濤自己也是學醫的,這點兒常識不用自己提醒,頓時沉默了下來。
「淺淺,謝謝你。」
寧濤將衣服放下來,衝着蘇淺咧嘴一笑,一臉的輕鬆:「你回去睡吧。」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的確已經該回去宿舍了。
「哦!」蘇淺答應一聲,屁股卻沒有挪動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寧濤還以為對方是被今天的事情嚇住了,嘆了口氣,就果斷的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只是針對我的,跟你沒關係,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的確,憑那家的實力,寧濤若是一個人或許還有周旋的力量,但若是帶着蘇淺,恐怕只會拖累了對方。
寧濤的一句話,讓蘇淺頓時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仿佛瞬間失去了什麼似的,當下她抬起頭來,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語,突然開口道:「你在學習琺語?」
她今天聽到寧濤說琺語了,不過對方說的並不標準。
「額,是啊,琺語不好學,我都學了很久了!」寧濤聞言眼眸一亮,只是面前卻擠出一絲苦惱,伸手抓了抓頭髮,很揪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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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這貨倒是會來事,要是讓蘇淺知道對方才學習一星期就有現在的成績,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嗯,來夜校學習是個很好的選擇!」蘇淺咬了咬嘴唇,點頭道。
「是啊,請專門的老師太貴了,在這裏還免費,就是沒有一個正式的老師!l寧濤一臉的認同,只是心中卻隱隱有些期待。
這人啊,就怕有一線希望,剛才寧濤已經心如死灰了,眼見蘇淺隱隱有一絲鬆動,立刻順杆子往上爬。
不知道能有這個效果,他心中是否感謝那個殺手。
蘇淺哪裏不明白寧濤的想法,心中掙扎片刻,才咬牙道:「我這幾天都在教夜校,平時也可以抽出時間輔導你一下。」
只是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是幹什麼啊,自己明明選擇不見寧濤了,一轉眼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寧濤聞言神色一喜,趕忙道,咋:「那真是太好了,淺淺,真是太謝謝你了,不會琺語,我在這簡直是寸步難行,你不知道我因為這個,差點留宿街頭……」
對方的話語,再度讓蘇淺掉下眼淚,眼前已經呈現了寧濤為了找她所受到的一系列苦惱,銀牙暗刮嘴唇。
不等對方說完,蘇淺冷聲打斷了寧濤聲情並茂的表演:「你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是看在普通朋友的份上才幫你的,你別想多,咱們只是普通朋友。」
「對對,是普通朋友!」寧濤笑呵呵的答應,只是心中暗道:分手後哪還有什麼普通朋友。
對方這話算是讓蘇淺吃了顆定心丸,眼下他也只能拿這個安慰自己,看着寧濤再度道:「那你這事要不要報警?」
有人要殺寧濤,這讓她很焦急。
「不用,我能處理,淺淺,你去睡吧!」寧濤笑着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種事警察要是能管得了才怪。
「那行,我回去了,你小心一點兒!」
蘇淺想了下,就補充了一句:「不行你就回國吧,我可以讓我爸爸派人保護你。」
聽着蘇淺關心的話語,寧濤心中暖洋洋的,感覺這傷沒白挨,但一聽對方提到蘇定國,他心中不免有些犯怵,乾笑一聲,就趕緊道,「放心吧,我沒事。」
蘇淺「嗯」了聲,提着藥箱就回了公寓,沒有挽留對方。
她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讓了最大的尺度了。
寧濤也知道欲速則不達,朝着蘇淺瀟灑一擺手,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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