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決看她臉色不對,急忙走過來扶着她問道,「慕煙,你怎麼了,臉色好差,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蘇慕煙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了看她身側的人。看書否 m.kanshufou.com
河西決趕緊介紹道,「這就是我的閨蜜裴依依,這是我弟媳婦蘇慕煙。」
裴依依裏面穿着單肩禮服,外面披着賽車服,優雅和帥氣的搭配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突兀,此刻她正爽朗的笑着跟蘇慕煙握手,「你就是西決跟我說的那個美女啊,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比我想像中要漂亮多了,只是你這臉色怎麼不對啊?是來這裏嚇到了?沒關係,就是一點小矛盾,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蘇慕煙機械的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河西決也覺得奇怪,平日裏禮貌周到的蘇慕煙,此刻卻顯得有些涼薄,好像並不熱絡跟裴依依認識一樣。
好在裴依依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河西決回頭簽了字,裴依依這件事情就算徹底的兩清了,回頭跟蘇慕煙說道,「那我們走吧,這個點剛好一起去吃個晚飯,我好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好,我肚子快餓扁了,我要去御食園吃,說了請我吃大餐的。」裴依依摸着肚子發表意見,一點也沒跟河西決客氣,可見兩人的關係是真的好。
河西決答應得也很爽快,「好,現在就帶你去御食園吃,行了吧?走吧,慕煙。」
蘇慕煙恍惚的點點頭,抬腿正要跟兩人一起走,誰知道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跌在了地上。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河西決跟裴依依都驚呼起來,河西決迅速過來抱住她叫道,「慕煙,慕煙,你怎麼了?」
蘇慕煙努力想要說話,可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流失,直至黑暗覆蓋自己,她陷入了昏迷。
突發的情況,讓河西決跟裴依依都慌了,急忙扶着她叫着她的名字。
拘留所的人幫忙叫了救護車,在等待的時間裏,她們有的掐蘇慕煙的人中,有的叫她的名字拍着她的臉,可都沒有反應。
此刻的蘇慕煙,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癱軟在那裏一動不動。
任憑河西決雷厲風行,卻還是被此刻的情況給嚇得哭了起來,救護車到的時候,她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着蘇慕煙的名字。
「二十六號,該你了,去將剛才看到的畫面演示一遍,認真一些,不然一會沒飯吃。」
她顫巍巍的走上了台子,台子的下面站着一排的人,她們有的人手裏拿着教鞭,有的腰間有槍支,還有的抱着雙臂打量着她。
不管是一種什麼樣的姿勢,都有着同一種眼睛。
那雙眼睛那麼的可怕,好像能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她眼睜睜的看着前面一個表演的女人因為不合格而被打得跪地求饒。
甚至在前一晚,住在她隔壁房間的女人,因為半夜想逃走,而被槍殺了。
那一聲槍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從那之後,蘇慕煙就不敢再睡在那張單薄的單人床上了,而是躲在距離門最遠的角落裏,似乎這樣,才讓自己能多一些安全感。
可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才剛剛開始,為了活下去,她們沒有了自由,沒有了自尊,接受這樣慘無人道的培養。
那時候,治安沒有像現在這樣健全,多的是黑暗的事,那也是蘇慕煙這輩子見過最黑暗的世界了。
這一次的表演她並不合格,但帶她的教官看上了她出眾的姿色,只是選擇給她用水刑。
那時候的天氣,正是寒冬臘月,蘇慕煙生生的被丟到了冷水裏,整整關了一天一夜,體寒的症狀也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而此刻的她,就像身處在水牢裏一樣,除了冰冷,就是窒息的感覺,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因為死了才是解脫,而或者,只會繼續遭受這慘無人道的酷刑。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了盛宴,她像其他的人一樣,祈禱着能遇上一個善主。
可事與願違,她遇到了一個很變態的人,那個夜晚讓她終身難忘。
她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再次遇上這個人,可能會瘋掉的將他殺掉。
在很漫長的心理治療里,她都是行屍走肉般的活着,直至她被蘇家尋了回去,好像從一個世界,跨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她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慢慢的改變自己,逼迫自己去忘掉過去。
眼看着一切都慢慢的好了起來,雖然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了河西爵,但至少比活在黑暗的世界裏要好很多。
這個男人,儘管不穩沉,儘管很不着調,可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人的心怎麼都是肉做的,被他一點點的呵護着,再冰冷的心,也漸漸被焐熱了,她似乎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假象,那封郵件,將她美好的夢打碎,那個帶給她噩夢的男人,居然就是河西爵,居然就是這個她以為能依靠一輩子的人。
她沒辦法接受,甚至好幾次起了殺機,想要將這個男人殺掉。
可是每每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又被他帶給自己的那些溫暖給拉了回來。
她在這種天熱交戰中掙扎了很久,最後只能選擇離開。
她拒絕剩下孩子,只想要趕緊從這個惡魔身邊逃離。
這種不顧一切的態度,讓河西爵拿她沒辦法,後來爺爺見了她一次,她撐不住跟爺爺說了。
老爺子很震驚,震驚之後,他將蘇慕煙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事情告知了她,讓耿耿於懷了很久的蘇慕煙,稍稍能接受了一些。
可她知道,只有離開,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爺爺在深思熟慮之後,也同意了她的選擇。
在漫長的糾纏里,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多少次她都快堅持不住了,可一想到自己的留下,可能會讓他想起這段不堪往事,或者她的把柄會成為威脅到河西家的東西,便勸自己放棄。
可是……
她要的不是他做這樣的選擇啊?
醫院裏人來人往,蘇慕煙躺在急救床上,被人推着往急救室方向走去。
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天花板的燈一盞盞的往後延去,晃眼得厲害。
河西決發現她醒來,急忙問道,「慕煙,慕煙,你還好嗎?」
蘇慕煙呆呆的沒有回答她,只是眼角的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往下淌。
裴依依以為她是哪裏疼,拿着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別哭,馬上就到急救室了,醫生給你看看就不疼了。」
蘇慕煙抬手握了握河西決抓着自己的手,聲音很弱的說道,「我想,回家。」
「啊?可是你……」
「我沒事。」蘇慕煙很努力的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河西決無奈,看了看她渴求的眼神,最後不忍心的點頭了,「那就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確定沒什麼事了,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蘇慕煙無力氣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她們安排。
當醫生宣佈蘇慕煙是真的沒事,只是情緒上的問題後,河西決的心才算踏實了,跟裴依依兩人扶着蘇慕煙離開了醫院,坐車回家。
這一路上,蘇慕煙都是半夢半醒的,看得人心疼。
秦雯正在家裏陪隱隱玩呢,見到兩人扶着蘇慕煙進來,驚慌的過來問道,「這是怎麼了?慕煙怎麼了?」
「媽,她沒事,醫生說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儘管河西決已經解釋了,可秦雯還是很擔心,在蘇慕煙回房間之後,趕緊去讓月媽給蘇慕煙弄一些滋補身體的湯。
房間裏,蘇慕煙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這麼躺着,沒有一絲力氣,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天花板上的燈明明那麼的亮眼,可她卻好像置身在黑暗之中一樣。
誰進來,誰出去,誰說了話,她一概沒知覺,只是這麼看着天花板。
若不是偶爾還眨着眼睛,若不是那一絲微弱的氣息,恐怕都看不出她還活着。
樓下,秦雯提着心,追問着河西決,「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慕煙突然就這樣了?我剛剛上去跟她說話,她也沒反應。」
河西決也是一臉茫然,「媽,我真的不知道,我去拘留所接依依,她去停了車,可是停車過來的時候,人就不對勁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麼驚嚇的事情嗎?」秦雯滿心疑惑。
「剛在醫院的時候她還跟我說話了,可說了之後到現在,就再也沒說過一個字了。」河西決苦惱不已。
連跟在她身邊的河西決和裴依依都不知道,就更沒人知道了,只能等她自己願意說話,才能知道真相。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送上去的東西,她一口沒吃,連水都沒喝,秦雯跟河西決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給河西浩打了電話。
河西浩一知道,老爺子自然就知道了,他強撐着出了院,回家來看蘇慕煙。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床旁邊的柜子上還放着水果和溫度剛好的溫水,老爺子在河西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顫巍巍的坐在了蘇慕煙的床邊,叫道,「慕煙,爺爺來看你了。」
蘇慕煙還是沒有反應,只是這麼躺着。
「慕煙,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跟爺爺說好不好?爺爺說不定能幫你呢?」老爺子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了。
河西決心疼得在一旁掉眼淚,也跟着勸道,「慕煙,爺爺的身體很不好,但聽說你不吃不喝之後,着急的趕緊回來了,你就看在他一把年歲的份上,說說話好不好?」
「慕煙啊,爺爺知道你心裏苦,你就跟爺爺說,爺爺為你做主,好嗎?再說了,你忘記隱隱了嗎?你這樣,隱隱怎麼辦?」
大概是老爺子的話起了作用,蘇慕煙的眼珠動了動,嘶啞的開口,「他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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