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房間,莫笙就煩躁的去洗了把臉。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她日防夜防,卻還是沒能防住譚戰。
不是她粗心大意了,是譚戰這人心機太深沉了。
之前表現得像謙謙君子一樣,可到頭來野心驟現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叫人惡寒。
比起他的道貌岸然來,夜西戎那樣的反而顯得更直接真誠。
常言道,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跟夜西戎這麼一比,譚戰真的不值一提。
莫笙洗了臉似乎冷靜了不少,出了浴室便緊盯着房門,怕譚戰又突然出現。
好在他並沒有再出現,莫笙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很感激夜西戎的這通電話。
她無法想像,如果沒有夜西戎的這通電話,她應該如何自處下去。
跟譚戰撕破臉皮只會讓她功虧一簣,可不撕,最後損失的肯定是自己。
還好還好,她第一次有些感激夜西戎了。
不,應該說是第二次。
上一次感激,是因為他出手幫她對付了余已詞安排來的那些人。
那時候他分明可以跟自己邀功的,可這男人卻隻字未提,反而還安排了讓保護她……
一想到這些,莫笙的心就有些浮動了。
準確的說,是想到這個名字就有些浮動了。
那天她打了電話發了信息後,他一直沒反應,也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故意不回的。
莫笙從來都猜測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
不等譚戰來找自己,莫笙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急匆匆的拿起,可看到上面的名字後,眼神瞬間的黯淡了下去。
不是夜西戎打來的。
是舒錦傾打來的。
她接起,還沒開口,舒錦傾就在電話里說道,「莫笙,你現在能回來嗎?能的話馬上回來一趟,有新的進展。」
莫笙一聽就應下了,而且現在走更合適。
經過剛才和譚戰的不愉快,他們之間反而更難面對,她提前離開是最好的辦法,給譚戰一點緩衝的時間。
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譚戰對她的態度應該會有所轉變,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往好的方面轉變才對。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失態。
以後再面對她的時候,他肯定會想起,也就不會對她刻意為難了。
莫笙簡單的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酒店,只是在路上的時候給譚戰發了個消息,說自己有點事情先一步離開了。
譚戰沒有回覆,但應該是看到了,莫笙也沒再說明。
連夜回到了l國首都鳳鳴,莫笙前去見舒錦傾,想知道他所說的最新進展是什麼。
舒錦傾見到她後說,「莫笙,一會不管看到了什麼,你都要保持冷靜,知道嗎?」
因為跟舒錦傾太熟太熟了,所以她知道舒錦傾說這話的時候代表着什麼,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蹙眉問答,「是和貝家有關的人?」
舒錦傾眼神複雜的點了點頭。
莫笙再沒問任何問題,只是跟着舒錦傾一起去了馬場。
她不會騎馬,看到馬也會有莫名的恐懼,這大概是因為和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舒錦傾一直都知道,可他卻帶他來了。
舒錦傾指着其中一個跑馬場說道,「你仔細留意一下9號。」
因為是晚上了,馬場裏並沒有幾個人,偶爾有一些工作人員在整理着。
沒多會兒,一匹馬出現在了莫笙的視野里,燈光下,那人的臉龐越來越清晰,知道她徹底的看清楚後,才知道舒錦傾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的原因。
那人,赫然是她消失了三年多的貝瑞。
也是貝飛的三伯,莫笙驚愕無比,回頭看舒錦傾,舒錦傾對她搖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她更耐心的等候。
在貝瑞停下後回頭,等了大概一分多鐘,又有馬匹回來了。
這一次出現的人,讓莫笙更為驚愕。
夜西戎!
夜西戎居然和貝瑞認識!
而且兩人大晚上的到這裏來騎馬,不難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莫笙腦子裏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更多的是無法接受,夜西戎為什麼會和貝瑞那麼熟?
當初貝家出事,貝瑞卻能獨善其身,徹徹底底的跟這個事件無關,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而且貝瑞出事後就銷聲匿跡了,是什麼讓他在消失三年多後又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心裏衝擊着,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又好像所有的事情不是她所想要的那種明朗。
舒錦傾帶她離開了馬場,在回去的路上,莫笙一言不發的沉默着。
舒錦傾也沒說話,只是專注的開着車,等送她到了她住所的樓下後,他才開了口,叫了叫她問道,「莫笙,你還好嗎?」
她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看了看前方迷濛的夜色問他,「舒舒,你說,貝飛若是知道夜西戎也跟這件事情有關,她會怎麼做?」
對她突然提起的人,舒錦傾有些愣住,在一番深思熟慮後說道,「貝飛的性子很孤傲,敢愛敢恨,誰對她不好,她必定十倍還之,誰對她好,她也會十倍報之,如果她知道夜西戎跟這件事情有關,我想……」
舒錦傾頓了頓,心疼的看着她。
莫笙眼眶已經開始泛紅了……
舒錦傾都記不得多久沒有看到過莫笙露出這種表情了,在三年多前她突然出現來找自己的時候,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感情薄弱得幾乎讓人感受不到。
她說,「舒舒,我居然還活着。」
可現在,她那眼神,黯淡得沒有一點光。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她會大義滅親。」
莫笙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有些晃然又有些茫然,「對啊,貝飛從來都是敢愛敢恨的。」
可這些,往往是她做不到的。
貝飛若愛的人,哪怕是敵人,她也會愛。
可若她恨的人,哪怕是親人,她也會恨。
這就是貝飛,是與她莫笙徹徹底底不一樣的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莫笙說完這句打開車門下去了,「舒舒,你回去吧。」
「你真的沒事嗎?」舒錦傾可不信,他那麼了解她的。
可莫笙很堅持,「我真的沒事。」
舒錦傾知道她有多執拗,最後只能離開,儘管心裏並不放心。
但他也明白,莫笙需要空間去整理這些事情。
再回到這裏,莫笙的心裏像是堆積着一整座山,怎麼也沒辦法推開。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需要一些東西來紓解自己。
酒櫃裏的酒被她取了出來,她就這麼赤着腳坐在地毯上,抱着瓶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她不愛喝酒,也不喜歡酒液的味道,可有的時候酒卻能麻痹人的心,讓它變得不那麼不受控制。
莫笙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就癱軟在了客廳的地毯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視線的方向,就落在那盆剛種植不久的多肉植物上。
在出差前,她特意交代舒錦傾幫自己找廖浩這植物。
舒錦傾得知的時候十分愕然的看着她,因為他是在無法將莫笙和這種植物聯繫在一起。
或者說,莫笙就不是那種喜歡花花草草的人。
她的人生很枯燥昏暗,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治癒的植物呢?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她看得不是很清楚,甚至有些迷了眼……
莫笙丟下酒瓶,扶着沙發想站起來往那盆栽走去,可她怎麼也站不起來,最後只能趴在地上慢慢的爬過去。
好在距離並沒有多遠,她沒幾下就到了,然後看着那植物傻笑。
看着看着,那植物好像變成了夜西戎的臉。
莫笙努力睜大眼睛,對着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說道,「夜西戎,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
她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植物肯定是不會回答她的。
莫笙自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夜西戎,你的心裏就只有貝飛嗎?」
「嗯,就只有貝飛吧,瞧我問的什麼啥問題……」
她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後說道,「看,這才是我應該看到的世界,黑黑的,好友安全感呢,夜西戎,夜西戎,夜,也是黑夜吧……」
她已經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然後又鬆開手,讓有些刺眼的光線照耀着自己。
「多刺眼啊,我還是喜歡黑暗,喜歡黑暗帶來的安全,也喜歡夜……」
她頓了頓,然後笑了起來,再次看向植物,看向夜西戎那被她想像出來的臉,「我喜歡夜呢,嗯,喜歡……」
說完,她親了上去。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如此放縱,如此放飛自我。
她根本不會接吻,更何況又是喝醉的狀態呢,只是胡亂的咬着啃着,像是在吃什麼東西一樣。
有的時候還會吃得津津有味,像是渴望已久的甘露和糖果一樣,讓她想汲取更多更多。
「唔……夜……」她還沒嘗夠呢,似乎就有些不對了。
好像她才是被品嘗的那個人一樣,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植物……
不對……人……
她有點眩暈,在陷入黑暗前想,這幻想出來的人,居然這麼真實呢。
如果這是夢,就讓她不要醒來吧。
她這麼祈禱着。
抱着她的男人正吻得起勁呢,懷裏的人卻是微微一軟,便沒了反應。
一時間,他心裏一陣惱怒。
可面對這麼嬌憨的她,卻完全發作不出來,只能憋着氣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這是加更哈,四十幾更我不記得了,一會看,這一集算不算韓劇八集定律~~又吻了!發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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