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感動都在心間,那瞬間,許輕輕似乎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裏,再一次照耀進來一束溫暖的光。讀書都 m.dushudu.com
「你傻看着幹什麼?趕緊吃了啊,再不吃都要化了。」龍牧野有些着急的催促她。
那可是他跋山涉水才弄回來的棉花糖呢,可不能浪費了。
許輕輕咬了一口,那種絲絲甜蜜的感覺從舌尖融化開來,一點點的蔓延至全身。
她看了看龍牧野,男人一直在專注的看着她,小心得像是在守護着什麼珍寶一樣。
她又低頭咬了一口,這一次甜蜜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已經許久沒有嘗到過棉花糖的她,突然間覺得,這應該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了。
許輕輕雙眼止不住有些發酸,吸了吸鼻子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棉花糖?」
龍牧野努力的想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可這會兒他愣是一個都想不起來,就傻站在那裏。
許輕輕又咬了一口,還用手往嘴裏塞了塞,這才看向他,「龍牧野,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你……」龍牧野有些動容,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她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我記得,好像是有一個大哥哥,也給我買過這樣的甜甜的棉花糖。」
欣喜重新在龍牧野的眼底燃起,他期許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什麼答案一樣。
許輕輕接受到他期許的目光,怔了怔,隨後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個大哥哥……是你?」
「你終於還是想起我了。」
龍牧野等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
他甚至一度以為,再也等不到這一天的。
當然,就算許輕輕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反正他認定的人,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她許輕輕這輩子,永遠都只能是他龍牧野的女人。
「原來真的是你。」
好多好多的凌亂記憶,似乎都在這一刻慢慢的被拼湊起來了。
遇上的那一年,許輕輕和許溫柔才剛剛被送到孤兒院,那時候的日子對她們來說都是黑暗的。
孤兒院的生活本身就很清苦,吃不上飯也是常事。
許輕輕時常會餓到頭暈眼花,沒辦法只能在孤兒院附近尋找吃的。
什麼野果子,野菜,只要是能吃的就行。
那天院長安排了她和姐姐以及其他兩個小女孩,去附近的山裏采蘑菇,為了弄更多的食物回去,她們走得比較分散。
許溫柔原本應該和許輕輕一起走的,可她身體不舒服,許輕輕便讓她躲在孤兒院附近休息,她一個人去撿兩人份的蘑菇。
到了山里後下了雨,她為了避雨迷了路。
在山裏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方向,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那時候的龍牧野,已經有十五歲左右了,是個清朗俊秀的少年。
許輕輕是真的嚇到了,畢竟她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
可出於她的善心,即使在看到這麼可怕的畫面之時,還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援助之手。
龍牧野受傷後高燒不退,被許輕輕安頓在孤兒院旁邊的一個柴房裏。
那幾天她總得抽出時間去照顧龍牧野,她不敢告訴任何人,連龍牧野的
吃的,都是她從自己的飯菜里省下來的。
後來許溫柔發現了這件事,告誡許輕輕不要多管閒事,還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院長媽媽。
姐妹倆起了爭執,許溫柔跑去找院長媽媽告狀。
許輕輕擔心龍牧野,急忙跑去通知他,結果被龍牧野的仇家尋上門把兩人都帶走了。
那一個星期里許輕輕到底經歷了什麼,她完全沒有了印象。
大概是太過於黑暗和恐懼,讓她害怕到選擇性失憶吧。
她只記得,自己醒來的那一天,遲到了她人生之中的第一支棉花糖。
而那朵棉花糖,就是龍牧野給的。
再後來,龍牧野離開了,許輕輕也回到了孤兒院,沒過多久就被養父母領養走了,也和龍牧野再沒了聯繫。
許輕輕完全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再遇見當年的那個少年。
曾經少年的他,如今已經是成熟男人的模樣。
難怪啊……
難怪季冬說,那個幫她的人,是因為虧欠了她一份人情。
如果非要這麼算的話,許輕輕的確是救過龍牧野的。
她從來沒想過,報恩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起來了?」龍牧野看着她,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
他甚至很擔心,怕她想起過去,會很牴觸。
因為那段記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很美好的記憶。
這也是他們重逢這麼久一來,他為什麼對此事不提半個字的原因。
「不是很清楚,但我的記憶里,是有這麼一個哥哥。」許輕輕有些迷茫的說道。
龍牧野稍稍安心,又伸手抱了抱她。
這一次許輕輕沒有牴觸,而是安心的讓他抱着。
龍牧野說,「不用去細想,你只要記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管你經歷過什麼,對我來說,你就是你,是我龍牧野愛的女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許輕輕心裏有些哽咽。
她當然聽出了龍牧野這番話里的意思,他也在說前兩天自己被指責說是殺人犯的事情。
那一刻,她突然就鬆懈了下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龍牧野心裏稍稍踏實了一點。
「那……我可以去吃飯了嗎?」許輕輕將臉埋在他胸前極為彆扭的問道。
龍牧野聽了有些忍俊不禁,當然他可不敢真笑,只能憋着。
許輕輕紅着臉說道,「我肚子餓了……」
她的話音剛落呢,龍牧野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咕的響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隨後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這件事情好像就這麼雨過天晴了,浮雲山莊總算重見天日了。
許溫柔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許輕輕後來又去看了她一次。
她見到許輕輕,依舊會十分恐懼的指控她是殺人犯。
龍牧野那會兒就跟在她的身邊,聽到這個控訴,下意識的將她護在懷裏。
可許輕輕已經沒那麼難過了,只是回頭對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許溫柔見到兩人這樣,眼底湧起陣陣嫉妒,直接衝過來抓住龍牧野說道,「牧野,你怎麼可以拉一個殺人犯的手?你知不知道她是個殺人犯
?牧野你快帶我走啊,我很害怕,你帶我遠走高飛好不好?」
龍牧野試圖去推開許溫柔,可她依舊把龍牧野纏得死死的,嘴裏一直在說着話,「牧野,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啊,你記得嗎?當初是我救了你的,如果不是我救了你,就不會有現在的你,你得好好感謝我的,你應該好好感謝我的。」
聽了這些話,許輕輕有些困惑。
龍牧野給了她一個信任的眼神後,就要吩咐醫生把許溫柔帶走。
可許輕輕卻制止了他,直接追問許溫柔,「你剛說什麼?你救了他?」
「對,我救了他,怎麼了?」許溫柔特別挑釁的看向許輕輕。
這更讓許輕輕一頭霧水了。
什麼時候,許溫柔救過龍牧野了?
她怎麼不記得……
難不成是她在服刑期間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你探望過了,我們走吧。」龍牧野並不願多逗留的樣子。
即使許輕輕還想問什麼,他也堅持結束探望,並讓醫生強行帶走了許溫柔。
在回浮雲山莊的路上,龍牧野一直沒說話,氣壓總有些低。
許輕輕想問什麼,可最終也忍住了。
大概時機真的不合適吧。
她心事重重着,一到浮雲山莊,就進了房間沒再出去過。
到是龍牧野,到書房去忙了一個晚上,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許輕輕已經睡着了。
只是到底是真睡着還是裝睡,龍牧野也沒去求證過。
和往常一樣,洗完澡,便悄悄上了床,抱着她睡覺。
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這麼抱着,安心的睡着。
等身後的呼吸聲都變得均勻之後,許輕輕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眼前微微可見的房間走神。
第二天一早許輕輕是被龍牧野吻醒的,缺失了三天的求婚也在這個時候重新響起。
龍牧野特別動情的在她耳畔問道,「輕輕,今天你能嫁給我嗎?」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呢。」許輕輕眯着眼,有些慵懶的道。
「怎麼會忘記,我還要把前兩天欠下的都補上,所以我今天要問你四次。」
男人在這件事情上很是堅持,這種堅持,到是讓許輕輕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特別感覺。
而且她還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有些喜歡。
更甚的是,她還期待起來了,期待每天他的求婚。
甚至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未來這一生,每天都能聽見這個男人的求婚,也未嘗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太多了,能遇見有趣的靈魂,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而龍牧野,剛好就這樣和她的靈魂對上了。
她半眯着眼睛微微仰着頭去親吻他的嘴唇。
這就是她今天給與他的答案。
對於這送上門的親吻,龍牧野自然是十分享受並且沒打算放過她。
鬼知道這三天的時間裏,他有多想她。
他要補的,並不只是那些欠缺的求婚,還有其他的,他也一併要補回來。
許輕輕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男人的計算之中,還在那兒十分動情的吻着。
多麼美好又平靜的一個早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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