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何乃軒從肯德基店裏面出來的時候,路過流浪漢的時候,被他的一首《窗外》吸引住了。
這個流浪漢不像其他流浪漢,滿身的污垢,滿臉洛腮胡那樣。他渾身的衣服破舊卻很乾淨,臉上也是如此,嘴巴旁邊有破皮的地方,似乎是因為用刀子刮臉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
何乃軒停下來的時候,他沒有從流浪漢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的乞討。
他可以清楚的從流浪漢眼中看出,流浪漢把自己和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不自卑,不對任何人感到低人一等,擁有充足的自信。
何乃軒當時將手中的漢堡遞給流浪漢,只說道:「我想聽一首《一生有你》!」
流浪漢微笑的點頭便開始彈奏,唱了起來。
何乃軒也把流浪漢放在和自己一個水平線的位置上,大家都是人,為什麼要分什麼三六九等,這個社會黑暗就黑暗在這裏,無論是什麼,都要分個級別。
流浪漢告訴何乃軒,並不是他找不到好的工作,而是他想要觀世界,觀天下,觀世人。
遊戲人間,穿梭紅塵,也許這樣的詞語太誇張,但是流浪漢的想法就是這樣。
何乃軒坐在流浪漢的旁邊,聽了兩三個小時流浪漢的講述。
流浪漢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的臉色很蒼白,但他的眼神很有神,特別伶俐的那種。
窮游世界,這是流浪漢要做的事情。
在他看來,人生是什麼?有很多答案。
人生,難道只是單純的娶妻生子。
人生,難道就是朝五朝六的上下班,養家餬口?
人生,難道就是為了錢拼搏努力,走的時候一分都帶不走。
人生,難道就是看着別人高貴的眼神,自己卑微的活着?
人生,其實有很多個活法。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活法,人生就像一份試題,每個人都會交上一份答案。
每個答案代表了一種生活態度,每個人都每個人不同的生活習慣,特點。
老天爺批閱試題並不是按照他的想法批的,關鍵是每個人自己對自己這一生的觀點,開心,還是不開心?難過,還是不難過。
人生,很難!你活的怎麼樣?
過得好不好,活的怎麼樣,最關鍵的是看自己開心嗎!是看自己有沒有滿足。
心態至上!
……
何乃軒是晚上九點坐上飛機的,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晉原的。
出了機場就下雨了,下的特別大,很不容易打車。何乃軒等了十幾分鐘才能到一輛車,回到易居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註定要很倒霉,李敏和顏嫣去平遙玩了,何乃軒居然忘了帶鑰匙。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牆壁,牆上有顆釘子不小心刮傷了手流血了,何乃軒抱着頭坐在門口摸口袋裏,什麼也沒有。
坐了幾分鐘,何乃軒走到樓下,看到樓下的小賣部還開門便買了一包香煙和一個火機,笨拙的給自己點上。
站在樓道口,看着越下越大的暴雨,何乃軒拿出手機突然摁出一串號碼,米可的手機號碼。
這串號碼何乃軒記得很清楚,可是從來沒有打過。今天和流浪漢談了很多,他懂了很多,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的很想米可了。
這股思想如同洶湧的潮水澎湃而來,淹沒了何乃軒,他現在只想聽一聽米可的聲音。哪怕讓他少活十年都可以,只要這刻聽見米可的聲音。
電話通了,「嘟……嘟……」!可是沒有人接,在他堅持打到第二遍的時候那頭被掛斷了。
沒等何乃軒再打第三遍,手機亮了,他打開一開,米可發來短訊了。
米可:誰啊?
何乃軒:我是何乃軒,陪我聊聊好嗎?
發出短訊,何乃軒靠在牆上抽着煙,等着米可回短訊。過了一分鐘,手機又亮了。
米可:你有病吧?我要睡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你有病吧!
「砰!」
何乃軒直接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間手機在面前的雨地里碎成了幾塊,他喘着粗氣在瘋狂的喘着氣那裏一動不動。
豆大的雨滴瘋狂的落在破碎手機上,也滴落在他破碎的那顆看似堅強的心臟之上。
過了良久,何乃軒才蹲下身子在碎塊中撿起手機卡,然後就那麼冒着雨走了出去。
嘩啦啦的大雨,何乃軒穿着單薄的衣服,消瘦的身子看起來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痛苦。
幾乎是一剎那,何乃軒的全身,從頭髮到衣服到鞋子全部濕透了,可他還在一直走。
何乃軒就那麼盲目的走着,路上沒有一個人,只有打着閃光燈來來往往的車輛。
走了有十多分鐘,路過一個電話亭的時候,何乃軒停住了腳步,他投了兩個幣想要打電話,可是卻一時間不知道打給誰。
所謂的孤獨也許就是這樣吧,自己難受了,身邊平時一堆人,卻不知道該找誰來說,似乎沒有一個人懂自己。
·這個世界是孤獨的,在它以外什麼都沒有,它只靠作為整體而靜止不動的它自己;它自己就是一切 。
巴爾扎克說過,對在各種孤獨中間,人最怕精神上的孤獨。 何乃軒就是這樣!
缺乏真正的朋友乃是最純粹的最可憐的孤獨;沒有友誼不過是一片荒。
何乃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憐蟲,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其實他已經想多了,可是他卻沒有發現,如同武俠小說一樣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電話,他真的不知道打給誰,他默默的出了電話亭,漫無目的的淋雨走着。
此刻,何乃軒心中充滿了淒涼。自己有病,是有病!自己沒病怎麼會為了米可這麼拼命的努力,自己做這一切為了什麼?為了以後能給米可買她喜歡的別墅,為了帶她去最喜歡的地方布拉格,為了帶她去看她最嚮往的冰島美景,為了帶她去吃最愛的歐洲美食……
有病,只有你米可是我何乃軒的藥,你懂嗎?你不懂!
何乃軒自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何乃軒沒有注意紅綠燈,差點被一輛黑色的大眾汽車撞飛,雙方就差十幾厘米,如果不是司機剎車及時,何乃軒已經倒下了。
「眼瞎啊!想死是吧!」
汽車裏面的人嚇了一跳,破口大罵起來,似乎還不過癮,後門打開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小混混的男子,男子罵罵咧咧的推了何乃軒一把,然後給了他一拳,然後坐上車揚長而去。
何乃軒的嘴角留着血,渾身都是雨水,心裏的傷口更痛,他吐了一口血唾沫,繼續盲目無地的走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還有些理智,何乃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遠,他就那麼看到哪裏走到哪裏,卻無意來到了北街的網吧。
何乃軒摸摸口袋,發現居然有鑰匙,就打開了捲簾門進了裏面。
網吧已經剩下最後的一些調試,剩下的都已經完工了,大廳放着的冰櫃都通電了,裏面居然還有冰鎮的啤酒。
大廳里從昨天就已經通電了,很多電源開關都沒有關,都是為了檢驗是否合格。冰櫃那彩色的光線很耀眼,尤其是沒有燈光的大廳裏面。
走一步都能留下一灘水的何乃軒就那麼走到冰櫃面前,用牙齒咬開啤酒蓋,燈也不開,癱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可勁的喝。
喝着喝着,何乃軒就哭了,他抱着頭埋在膝蓋上面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
情不到深處,淚不流!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9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