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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蕭長歌緩緩答道,她不是老天爺怎知那麼多事。
「還有一點,這走水了怎無人知曉呢?聽聞梁家還有個老夫人,老人睡覺不是有點聲音就會被驚動嗎?」
朱兒好奇問。
「秋冬,孺子可教也。」
蕭長歌看向秋冬,她這一說便說道重點了。
「啊,朱兒說什麼了嗎?」
秋冬被這麼一夸,還不知蕭長歌是在誇她什麼。
「對啊,這麼大的火勢怎沒人知道呢?」
蹙眉認真想着,卻想不到個為什麼。
「可能是有心人為之又或者是天意吧。」
蕭長歌敷衍道。
「聽說四夫人跟老爺一聽都往梁家那邊去了,說是生要見四小姐的人死要見到屍首。」
「那是,那可是四夫人的寶貝掌上明珠,出了這種事自是第一個出頭去找。」
蕭長歌莞爾一笑,對溫氏去找她並不意外。
蕭長歌揉了揉額頭,最近蕭家是真事多,一個一個接着去世宛如受到詛咒般。
「王妃,媒婆來了。」
一小丫鬟緩緩走到蕭長歌跟前,打斷蕭長歌的思緒。
「讓媒婆在大廳內候着,本王妃現在過去。」
一提媒婆,嘴角僵硬。
「是。」
丫鬟輕應,緩緩退下。
蕭長歌隨在後面,緩緩往大廳內去。
「姐姐你沒事吧?」
秋冬看向發現她神色不對勁,自王妃說要將她許配給人後她神色就很不對勁了,特別是那天在水井旁的模樣讓她覺得心有餘悸。
她還是第一次見那樣的。
「沒事,我只是高興。」
搖頭,強顏歡笑道,隨後轉身離開。
秋冬在身後喊着,卻沒停步的意思。
梁家一事是鬧得滿城風雨,全家上下加下人一共八十多口人全沒了。
那些下人的親人聞訊趕來也跟蕭永德他們一樣正邊哭邊找。
溫氏更是挽起袖子親手去找。
白煙冒着,整座宅子成廢墟,觸目驚心。
臉上,手上全是碳,溫氏哭着找着喊着。
雪白皚皚一片覆蓋在廢墟上,手早被凍得通紅,蕭永德勸着溫氏可溫氏聽不進話。
嚴氏在聽到這消息後拍手叫好:「哈哈,這就叫壞事做盡報應在她女兒身上,活該。」
嚴氏高興道。
這麼多天了,終於有件讓她高興的事了。
蕭府內的人最好一個一個都去死。
「走着,幫我收拾收拾該去接永訣出來了。」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嚴氏扭着腰哼着小曲兒,心情愉悅。
「都說那小人得志,誰料小人…」
府內,充斥着嚴氏的笑聲。
周嬤嬤在跟在一旁,手上還拿着一套新衣裳,那是給蕭永訣準備的。
被關了這麼久,好說歹說才讓蕭永德心軟將人放出來。
這要真關上三個月,人指不定都會被關成傻子。
「青垣你倒是心狠。」
楚緒倒茶,遞到青垣面前。
而在青垣身後還跟着一個姑娘。
「殿下為何這麼說?」
青垣端起茶杯,小飲一口,雙眼眯着,似真聽不懂楚緒這話是何意一樣。
「梁家走水一事莫不是你所為?」
楚緒挑眉,反問。
「青垣這麼做也是在替殿下您剷除後患,若是哪天梁文才真與許湛他們聯手呢?梁益也算是老狐狸,有梁文才搭橋,他肯定會選太子。」
青垣放下茶杯,那雙眼看着楚緒。
「難道青垣做錯了嗎?」
青垣反問,楚緒噗嗤一笑。
雖梁益是楚緒的人,可有梁文才搭橋,梁益肯定會選太子,誰叫太子勢力大而楚緒沒抓住梁益的把柄,這種不能判定是是否忠誠的人留着有什麼?他不過是先一步替楚緒處理掉省得日後麻煩把了。
「你該知不管你做什麼本殿下都不會責怪你。」
楚緒端起茶輕喝一口,不管青垣是為他着想還是別有用心他都不想理,少一個梁益對他來說是小事可少了青垣卻是大事。
他雙腿可寄托在青垣身上。
「那只是因為青垣對殿下還有用罷了。」
青垣指明,楚緒眼神微變。
「這話說的傷透本殿下的心了。」
楚緒緩緩道,可眼中沒有半點傷心反倒是高興。
「本殿下以前雖懷疑過你,可跟你相處這麼久來疑心早沒,而你也像本殿下的兄弟一樣,他日就算你治好本殿下雙腿,你也是本殿下身邊最相信之人。」
楚緒拋出誘餌,可眼前之人卻不信。
不是他不信這番話而是不信楚緒。
從第一次找上楚緒時他就說過帝王無情。
「天冷,喝茶吧。」
青垣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知為何他喜歡楚緒泡的茶,清香甘甜。
「事情辦完了,也該回來了。」
楚緒邀請,青垣知他是什麼意思。
「青垣大夫不知,殿下一直問着您何時能回來呢,跟我這莽夫下棋沒有贏的快感。」
老裴插話,青垣搖頭:「近來青垣沒下棋的心情,若是有再陪殿下下幾盤。」
青垣回絕,雙眸看着手不知在想什麼。
「這次蕭家又損失一人,對蕭永德來說可是個大打擊。」
「蕭將軍比任何人堅強,光是這些無法讓他倒下。」
青垣似很了解蕭永德一樣肯定道。
「哦?青垣什麼時候對蕭將軍這般了解了?」
「本殿下記得你以前說過可不關心這些事。」
眸微眯,緊盯着青垣。
身後的景兒輕笑着:「那還不是因為蕭家那四小姐一直在先生面前說蕭將軍的事,殿下不知,蕭家四小姐對先生是死心塌地地。」
「可你家主子心狠得不行,白辜負了蕭溫雅這片心意。」
楚緒搖頭,唉聲嘆氣。
青垣手握緊茶杯卻無心品茶。
「罷了,可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你家公子可要生氣了。」
楚緒一直觀察着青垣的臉色,見他神色微變時調抗道。
「本殿下還需去一趟陳府,這茶你們喝。」
楚緒看了看天,白雪還飄着,這一次是真正入寒了。
「殿下慢走。」
景兒欠身,青垣無動於衷,老裴推着楚緒緩緩離開。
景兒望着楚緒離開看向青垣寂寞的背影,嘟嘴:「先生,你怎不跟殿下說蕭溫雅的事呢?」
「梁家人是滅了,可還留着個蕭溫雅呢。」
景兒不滿道,她假扮虞兒靠近梁文才,每天都被那人給噁心到了,也幸好她跟在青垣身邊學了點醫術,每天晚上都將他迷暈再將衣服扒開先。
這樣的男人也是賤,自家人不相信偏信一個剛入門沒幾天的妾氏。
「蕭溫雅已經死了,景兒,你要記住這點。」
青垣眼神微變,糾正景兒說的話。
蕭溫雅已經死了,死在那場大火內了。
「可她明明…」
她可是親眼看着蕭溫雅走出梁府的,怎就死了呢。
「她死了。」
青垣又一次糾正,聽得青垣認真的語氣景兒也不再說其他,順着青垣的話說下去:「是是,先生說的對,蕭溫雅已經死了。」
「結賬吧。」
青垣起身,無心品茶。
從昨夜蕭溫雅出梁家後她就已經死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她。
而如今他心裏有些複雜,複雜在於他對蕭溫雅到底是何種感情。
竟在聽了那番話後還會疼如刀割。
青垣往樓下走,留下景兒一人在身後追着。
她不明既先生想留蕭溫雅活口又為何讓她假扮虞兒混入蕭府又做出那種事。
自古貞潔對一個女人來說重要至極,她雖目睹全場活春宮並同情蕭溫雅,可她卻想讓蕭溫雅死。
誰叫她喜歡上了先生。
何況出了這種事,不死也無顏面回蕭家再加上這種時候回去只會讓人懷疑梁家走水是她做的。
只要不出現在先生面前便是好的。
景兒扯開一笑,比起蕭溫雅她在青垣身邊時間更久,對他更是了解。
「小姐,小姐您醒了?」
秀巧見蕭溫雅醒來,高興得不得了。
擦了擦眼角的淚,蕭溫雅輕扯一笑:「你這丫頭怎這麼愛哭呢。」
「這裏是哪?」
蕭溫雅掃了眼這溫暖的屋內,還有蓋在身上的厚被好奇問。
還有她身上的衣服,明顯是男人穿的,大了許多,將她整個身子都包裹着。
「我這麼愛哭還不是因為擔心小姐,小姐您忘了嗎,昨兒您走着走着暈倒了,正好遇見劉大哥去砍柴救了您,把您抬回來了。」
秀巧說着,一憨厚老實的男人從外走了進來,手臂健壯,一身黝黑穿的不厚,腳下的鞋子破得還露出個腳指頭。
「姑娘你醒了,我剛好燉了雞湯你起來喝口吧,老母雞對人補,特別是流…」
男人話說一半閉嘴了,蕭溫雅不氣反倒朝男人露出一笑。
「奴家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奴家名名溫雅,不知公子貴姓?」
蕭溫雅客氣道,這般客氣倒是讓男人有些不適。
「俺叫劉大實,姑娘叫我大實就成,姑娘也不用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了,俺是個粗人聽不懂,這一句話都要琢磨好久呢,俺過的簡單不會那些。」
劉大實連忙道,一席話逗得秀巧跟溫雅都笑了起來。
「那公子也別喊我姑娘,便叫我溫雅吧。」
用了她娘的姓氏,縱叫溫雅也無人能察覺她跟蕭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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