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我對不住你。筆神閣 bishenge.com」
楚鈺留下的只有這簡單的一句話,除了說對不住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也將楚墨當成親哥哥對待,自然,前提是他們兩不是敵人。
蕭長歌,他必須緊緊地栓在手裏。
楚墨身子抖了抖,手握成一團,骨頭邦邦地響了起來。
今天這最大的贏家是楚鈺,而他跟楚言都成了輸家。
他們全都輸給蕭長歌了。
楚鈺蹲在了蕭長歌跟前,不顧這是什麼場合,有多少人正看着。
他緩緩地抱起了蕭長歌,湊近看才看到她的臉色有多蒼白。
再看着她藏起來的手,手上的血已經染在她的裙角上了。
蕭長歌抬頭看着楚鈺,被楚鈺這動作給驚訝到了。
望着他那精緻的臉,那雙眸似藏着星星般,很是好看。
「父皇,既歌兒已是兒臣的人,那今日不應該站在殿中才是,兒臣先帶長歌離開。」
楚鈺說完,未等楚皇帝發話便抱着蕭長歌先離開了。
在眾人的目送下,楚鈺跟蕭長歌的背影漸漸消失。
紅袖還站在殿門,見楚鈺摟着蕭長歌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她竟忘了行禮。
就那樣呆呆地看着楚鈺離開,周圍,還彌留着楚鈺身上的香味。
她眼眶紅了幾分,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呢?
竟然跟自家小姐……
朱兒倍感欣慰,她家小姐終於能有個好歸宿了。
儘管楚鈺是個廢材,可好歹三番兩次幫過她家小姐,從某方面來說肯定是個不錯的姑爺。
「皇上,那這這宴會……」
陳業小心翼翼問,心裏不由得擔心。
要是蕭永德今兒在這看到這場景,不知作何感想。
洛嫂子的女兒,終是尋得好人家了。
一個人想要的不就是一輩子平平安安、平平凡凡麼?不管是太子還是楚墨都太出彩了,憑蕭這個姓氏,註定蕭長歌不可能嫁給那些凡夫俗子,興許嫁給楚鈺才是最好的選擇。
「太子是如何想的。」
楚皇帝咳咳了兩聲,掃向楚言詢問道。
「皇上,其實在宴會前四王爺曾找過太子,說是想給長歌一個驚喜,所以讓太子幫忙,其實太子心裏喜歡的是……」
皇后搶先楚言一步,在楚皇帝耳邊嘀咕了幾句。
靜妃瞥向皇后那狡猾的模樣,心裏已猜想到她跟楚皇帝說什麼了。
楚鈺的母妃死的早,竟拿着楚鈺當擋箭牌,皇后為了楚言還真連臉都不要了。
楚言臉色陰霾,看着皇后殷勤的模樣,不知她要弄什麼么蛾子,難道還嫌他的臉還沒丟完麼!
方才還當着眾人的面說非蕭長歌不娶,如今又說是受人之託,那些人狡猾的很,就算皇后這麼說他們知事實是怎麼回事。
她還嫌今兒個不夠亂麼?
嚴若琳聽得皇后這話,心裏燃起了希望。
只要她願意相信皇后說的是真的,那皇后說的便是真的。
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願意。
楚皇帝的表情亮了幾分,明顯連怒氣也少了許些。
「皇后說的是真的?」
「臣妾怎敢欺騙皇上呢?不信皇上您問問太子,之前他可一直在臣妾耳邊嘮叨着琳兒多好多好呢。」
媚眼一抬,似在跟楚言打着信號一樣。
楚言沉默不語,倒是嚴若琳心裏頭雀躍,心都快速跳動着。
蕭長樂皺眉,可比起讓蕭長歌坐這位置,她寧願是嚴若琳當太子妃。
見楚言沉默,楚皇帝便當楚言默認了。
每一任太子滿十八歲時便要舉行選妃宴會,必須在這些官宦家的小姐中挑選一位當太子妃。
人生有多少個十八歲呢?所以這一生之中只有一次選妃的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不是一定,是必須在這些人裏面選一個。
「是,兒臣、兒臣心儀的一直都是若琳。」
楚言抬頭掃了殿上的皇后一眼,皇后沖他使了使眼色,楚言忍着怒火道。
不難想像,這底下有多少人正笑着他呢。
蕭長歌!
竟這般不知好歹,他可是、可是楚國的太子,將來可是楚國的儲君!
嚴若琳聽得這話,捂着小嘴,眼眶中的淚緩緩落下。
嚴立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也算是親上加親了,有嚴若琳在太子身邊他放心很多。
現在,他跟太子可真的是綁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
太子出事,嚴家脫不開干係。
他出事,太子也逃不掉。
只有這樣緊緊地將兩家人栓在一起,太子才不會在緊要關頭翻臉不認人。
太后也欣喜,她本也看好嚴若琳,要是有嚴若琳這樣賢惠的人在楚言身邊輔助他的話,她也就放心了。
而且嚴若琳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秉性她最清楚。
「那琳兒是如何想的?」
太后連忙問,嚴若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琳兒,琳兒願意。」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鼓起了掌,掌聲越來越響,似在慶祝般。
「那就好那就好,今兒個可算成兩對了,皇上,四王爺的婚事因蕭將軍出征可暫且緩緩,那太子跟琳兒的呢?哀家可等着抱曾孫子呢。」
太后拍了拍手,皇后莞爾,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既在這樣的場合上說出這話,楚言就是後悔也晚了,這樁喜事也算是定下了。
「哈哈,太子可聽到太后說什麼了?朕命你們擇日成婚,不得耽誤。」
楚皇帝開懷大笑,眾人似忘了方才發生的事一樣跟着大笑了起來。
可唯有他們心裏清楚,今兒個楚言是丟了大面子,還被楚鈺跟蕭長歌擺了一道。
這種什麼受人之託的謊話也說得出來,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還真是連臉都不要了,不過這些話那些人也只敢在心裏吐槽幾句不敢明說。
「兒臣,遵旨。」
「琳兒遵旨。」
兩人異口同聲道,只是一個心不甘情不願,連應下這話都猶豫萬分,而另一個則搶着回答。
宴會,在楚皇帝指婚時就算落幕了,今兒個的重頭戲也算結束了,剩下的則是歌舞跟其他,一些大臣湊合一起談天說地,聊些小事。
嚴若琳坐在嚴立身邊,時不時地掃向楚言。
楚言卻心不在焉地,仿佛今日選太子妃的不是他一樣。
最傷心的莫過於楚墨了,被自己的好兄弟給反將了一軍,輸得一體塌糊塗,狼狽不堪。
一杯接着一杯落肚,喉嚨火辣,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噴發而出一樣。
夏若雲瞧着楚墨這樣心裏心疼得打緊,想起身過去勸一下,卻被夏若晟給拉住了。
「現在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做什麼!」
夏若晟睜大雙眼警告,連說話都咬牙切齒地。
「可墨哥哥現在……」
夏若雲心疼道,看着楚墨這傷心模樣她心裏也跟着難受。
「現在?現在如何又關你什麼事?你是他何人?他若心中有你方才怎敢當着眾人的面說那番話,你不要面子,你爹可還要面子。」
夏若晟拍了拍臉,怕被身邊的人聽見,故意壓低了音量。
楚墨在宴會上丟盡了沒面子,難不成夏若雲也要陪着丟面子麼?
夏若雲委屈,眼偷偷地瞄向粗楚墨。
手被夏若晟緊緊拽着,就算想動也動不了。
楚勻原本想請楚皇帝將陳儀許配給他,可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也不好上前說。
誰都沒想到,這太子選妃竟會是這麼一出大戲。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不用說自知是誰。
皇宮外
楚鈺摟着蕭長歌一路往外頭走去,之前的天還稀薄一片,而如今雲霧撥開,星空璀璨,月上梢頭。
侍衛一見楚鈺,連忙讓開條路,眼卻偷偷地瞄着楚鈺懷中的女子。
「四王爺就這麼將長歌捋走了,不怕殿內的人會怎麼想麼?」
楚鈺摟着她的手,就好寒日剛融化的雪一樣,冰冷無比。
哪怕是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冷。
蕭長歌的情況也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不似方才那般疼痛不已,說話也有了些力氣。
「我們可是有婚約在身,他們有何可說?」
楚鈺心情似不錯,連說話的語氣都高興幾分。
「興許我做錯了,你與三皇子……」
蕭長歌猶豫,咬牙道。
話還未說完,卻被楚鈺打斷了。
「我與他遲早要爭鋒相對的,身在皇家,怎可能一層不染,怎可能對權利沒任何**?這裏頭所有人早就渾濁了。」
楚鈺緩緩道,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樣。
對於這種事,他早就設想過了,今日之事不過是催化劑罷了。
遲早都要面對,早跟晚又有什麼區別呢?
城門外,馬車早在候着外頭候着了,當楚鈺出來時小廝已將板凳拿了下來,特意讓開了條路。
楚鈺腳踩在板凳上,鑽入了馬車內。
先是命令了隨從去請個大夫來,而後帶着蕭長歌回了蕭家。
天色已晚,若是將蕭長歌帶到四王爺府,只會引起別人誤會。
蕭長歌看着楚鈺,既楚鈺說無妨那她也無需多言了。
至於白靈兒那邊,她就更管不着了。
楚鈺想要證據讓他相信她,她已將自己送了出去,那麼之後白靈兒會怎麼鬧騰,可就跟她無關了。
宴會落幕,那些大臣們,小姐們都紛紛散去。
朱兒也帶着紅袖回了府內,只是紅袖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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