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流蘇趕走了明河,一是不願意和別人一起,哪怕那是明河……二是因為她覺得現在秦弈這個狀態還是別亂來,她親自調理修行更有把握一點,別人還是不要瞎摻和了,哪怕那是冥河……
哼,管你什麼河。
這趟好好把握,有可能助秦弈衝到無相巔峰。
畢竟這種戰局只要能活下來,可想而知對任何人的好處都很大,這是毋庸置疑的。
勘破周天星斗,進窺日月天穹,這是知。
集天地之力,融混沌之威,力戰太清而俱傷,這是用。
大道之合,無非如此。
如果從中不能得到長進,才叫見了鬼的事情。
無非還是能量不足罷了,當今的靈氣是確實不行了,如果是遠古那樣的環境,流蘇懷疑秦弈光是這波都有可能沖一衝太清坎。
太清坎有點夢幻,反正助他把無相修到頂應該還是能辦到的。能量的話,自己體內還存了不少天演流光之能,尚未消化,可以再分他一點……
流蘇臉紅紅地騎了上去。
外面還有人呢,真是的……
不管了,以前都是我看你們,你們也在外面聽一回。
哼。
說是這麼說,洞府之內想要傳到外面,除非故意喊。流蘇可沒那麼不要臉,換了程程說不定可以……
總之外面大小道姑坐在崖邊,看着太陽下山,星月升起,裏面還沒完事兒,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師徒倆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雪山風大有點冷,很想進去……話說自己上的時候讚嘆他的功夫,希望再久一點,輪到這種時候就恨不得他快一點,半盞茶之內完事就行了,那麼久幹什麼?
這就是人吶。
正在師徒倆都有點等不住想要闖門的時候,洞府之中氣沖牛斗,星辰呼應,如尊星主。
「無相圓滿?」曦月豁然站了起來,愣神了一陣子,又自嘲地笑笑:「老娘這輩子修到狗身上去了。」
明河道:「嗯,你的太陰之力修到……身上去了。」
曦月眨巴眨巴眼睛。
你罵誰?
好爽啊。
明河悠悠望天,低聲道:「不說太清,若論無相圓滿,對你也不難的,師父……幽冥之意,你真的不要嗎?」
曦月沉默片刻,伸手:「拿來。」
明河撇過腦袋:「下次,下次一定。」
曦月懂了……也是靠和他那個……中轉融合,可比自己修行體悟得快。
她也啐了一口:「怎麼感覺他像個中轉管道似的,什麼都能通過他轉。這就是混沌嗎?」
明河道:「師父,若按幽冥意,這叫歸虛。按我們道家意,這是六爻。」
六爻,宇宙萬物,時乘六龍以御天。
曦月悠悠道:「那這個御字……就很靈性了……」
裏面流蘇也被御了。
「你、你怎麼一醒過來就跟牛一樣……」流蘇錘着他的肩膀:「你傷還沒好呢吧!」
「這點傷,不礙事了……倒是你的天演流光……」
「我夠用。」流蘇梗着脖子道:「就算不夠,打上天去拿就是了,靈氣這種東西還怕沒有?」
秦弈咧嘴一笑。
正如之前他和鶴悼爭執的,靠人給?要靈氣不會自己去要啊。
說來這種意識,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眼前這個混世魔王幾分影響。
「棒棒。」
「嗯?」
秦弈低頭輕吻:「謝謝你。」
流蘇安靜下來,軟軟地躺着,半天才道:「是你自己的本事。」
也許曦月明河之前也沒意識到,這倆住在客院好端端的怎麼都打到雪地底下去了,就算要練功又何必急於一時?
事實證明,還真就急於那麼一時。
不然突兀面對鶴悼,絕對討不了好。
沒有這兩次與太清的對練,秦弈能比鶴悼還熟悉太清?
踏破神闕的看似秦弈自己,流蘇好像一直都沒有出手,但她從來都在。
包括她寄身的棒子,都是此番至關重要的鑰匙,仿佛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今日。
當然內鬼的意義也非同凡響,若不是曦月給了天罡北斗陣的試煉,他也沒法那麼簡單的反控大陣去打鶴悼。
這場勝利是多方融合的結果,稍微少了一環,有半點偏差,都不會取得如今的戰果。他秦弈只不過是負責把它們發揮出來,所幸不負眾望。
倆口子沒再多說什麼,柔情蜜意地做了一陣愛做的事,互相滿足了些,流蘇才慵懶地靠在他肩窩裏,揪着自己的發梢在他胸口畫圈圈:
「天樞神闕,算是定了,接下來要怎麼統合,曦月明河會處理。你打算在這裏做多久姑爺?」
「呆個兩三天總是要的吧。」秦弈猶豫了一陣:「其實天樞神闕是值得多留好幾年的地方,只是很可惜如今沒有時間。」
流蘇也贊同這個說法。
天樞神闕很了不起。
雖然對她來說,是後輩的鶴悼曦月等人折騰出來的,離她水準的「大道」還有一段距離,但印證參考意義真的很大。
可以說是這世間萬年的大道代名詞,當年剛出山時,一路參詳世間修行之變,到此算是抵達終點。
秦弈在此才多久就頗有所得,她在此同樣也能有所得,尤其對參考瑤光之道有非常特殊的價值。
要不是因為八十一天之限迫在眉睫,說在這裏好好住個幾年研究一下都是完全值得的,可惜如今只能擇其重要的先做參詳。
比如鶴悼長期閉關的紫薇殿,內里都是天樞神闕最核心之道,流蘇很感興趣。
另外……裏面還有一塊石墩。
若回頭拿了程程妖城那塊,秦弈就有四塊……說不定都不比天宮少哪去了,這說不定會是分庭抗禮的基礎所在。
「也好。」流蘇悠悠道:「你和她們舉辦個道侶儀式,名正言順用天樞神闕的東西,我去紫薇殿玩玩。」
「?」秦弈奇道:「總感覺你這話另有所指?」
流蘇似笑非笑:「她們想和你結道侶儀式,互相主持,讓我在旁邊看着,哼哼,當我是個棒槌嗎?」
秦弈目瞪口呆。
你剛才在做事的時候難道還在分神偷聽別人私語?
流蘇起身披衣:「反正儀式這東西,說無聊也無聊,說重要也重要,終歸是一個女人的期冀,你別負了人……我才懶得跟她們羅里吧嗦,舉辦一百次儀式把腦袋都磕破了,本棒也是最大的!」
秦弈:「……」
流蘇穿好衣裳,忽然旋身而回,托腮支着秦弈的胸膛看了他好一陣子,忽然道:「時乘六龍以御天,原來還有這個卦爻……很好,反正我也是最大的,你努力御天就是……我看好你哦少年。」
「???」秦弈一臉莫名其妙,從來和流蘇心意相通的他,這回發現怎麼聽不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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