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峰上,居雲岫心情很好地坐在溪邊浣足,小腳丫一踢一踢的,秦弈就坐在旁邊看着,他很難得看見這姐姐這麼少女樣,可見心情有多好。
秦弈自己也一樣,看到天機子灰頭土臉的模樣心情就很好,而這齣另立山門,簡直像把仙宮的空氣都清新了一遍,聞着空氣都芬芳許多。
當然因為他身邊的人很香……
秦弈偷偷瞥着居雲岫晶瑩剔透的腳丫,暗自咽了口唾沫,開啟了話題:「師姐,那狗真是乾元啊?呃,按妖修境界算,這叫妖皇?」
本是找個話題開頭,可問着自己都笑起來,一條妖皇狗!程程知道了怕是要撞牆。
居雲岫笑嘻嘻道:「狗不是乾元,宮主的狗血脈雖然不錯,可也不是什麼太強的異種。妖修是很講血脈的,人要證乾元都千難萬難,哪能比不過一條狗……」
秦弈啞然失笑。
居雲岫又道:「宮主此番對天機子惱火着呢,那狗要是真有乾元之能,天機子怕是要送命,而不是一條腿了。」
「那怎麼弄的……」
「狗大概只能算暉陽巔峰的實力,但在此境很久了。加上宮主又額外分了一縷神魂相助,那是二打一。」居雲岫笑道:「天機子知道不是乾元,可也沒臉呆下去啊,被宮主養的狗給咬走了,怎麼見人?還篡位呢,撲哧……」
秦弈也笑出聲來,想想真的很喜感。宮主大約是太久沒出現了,天機子又不知道他在哪,怎麼算也沒想到宮主身邊的狗都已經這麼強了啊!
「不過這麼算起來,我們真的沒有乾元坐鎮了啊?」
「嗯,確實差了些,但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仙宮沒有什麼仇敵,好端端的怎麼會惹乾元打上門?要都那麼亂來,那些只有暉陽的宗門還怎麼立足?或者有乾元也扛不了別人無相,豈不是早滅了……大家行事也有基本法,哪來動不動你死我活的。」
「呃……」秦弈笑道:「被天機子帶溝里去了。」
「何況我們自有護山大陣,可抗乾元,真到了險情,山門一閉倒也沒人打得破……說穿了是我們長期依賴宮主在後面,如今驟然失去,心裏不夠踏實而已,並不是真的有什麼危機。」居雲岫道:「此外,現在仙宮接收了很多大歡喜寺資源,擴大不少,可能惹一些魔徒眼紅,少了個乾元坐鎮確實更虛了幾分,今後大家行事要更謹慎些。」
秦弈沉吟道:「天機子可清楚我們虛實,會不會使壞,勾引外人來幹些啥?」
居雲岫搖搖頭:「天機子與我們……怎麼說呢,要說是什麼仇敵,倒也不至於,嚴格說來這次他對仙宮也不是沒有功勞,大家對他們的觀感還是比較複雜的……」
秦弈「嗯」了一聲。謀算宗好歹在仙宮數千載,與絕大部分人的關係都真算不上仇敵,甚至私底下還有好友。曾經對他們琴棋書畫有些算計針對,但與別人並沒有……應該說關係不錯的同門還挺多,這次說起來對仙宮還立了功呢……
宮主要逐走他們,一是因為自己被算計重傷還圖謀篡位,這麼嚴重的過,還管你什麼功?二是因為宮主也覺得不能再讓謀算宗繼續折騰下去了,否則要出事,故而驅逐。
指不定還會有人對他們被逐覺得惋惜呢……當然沒人這麼說出口就是了,天機子篡位在先,走到哪都說不過去。
居雲岫續道:「現在天機子半步乾元,宮主暫時拿他沒辦法,最後也給了個甜棗,說是仙宮幫助他們謀算宗在原大歡喜寺遺址立派,大歡喜寺周圍近點的資源也劃歸給他們。如今這麼算是分家吧,倒沒到翻臉成仇那麼嚴重。」
「嗯……」秦弈摸着下巴想了想,覺得這宮主也很是陰險的,這舉動看似極為大度,實際上大歡喜寺寺內有價值的東西早都被搬空了,給謀算宗剩下的就只有自身靈山寶地的價值與大陣之類的固定資產有用而已。
雖然說靈山寶地價值本就很高,可關鍵的是萬道仙宮此時宮主受傷、一個大系脫離,也正是虛弱之時,根本無力跨數萬里去佔據大歡喜寺舊址的,本就沒法佔……
包括外部礦脈等資源歸屬上也是一樣,太分散了無力佔據,反而暴露了自己虛弱的本質。本來就應該果斷捨棄收縮,只佔相對更近點或者較重要的資源,這絕對是明智之舉。
反過來,謀算宗立足於大歡喜寺遺址上,也就把大歡喜寺殘黨的仇恨全部吸到那邊去了,比如正在覓地養傷的澄元,這可是個恐怖大敵,不定時爆炸的核彈……可靈山寶地不是到處都有的,天機子明知道這個用意,也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一塊立足地,必然要主動把後患擔走……
最後,此時天機子未證乾元,立派也不是太穩當,也確實需要老友們的援手,更不會主動挑事。這麼看還真是分家,沒到反目的程度。
至少面上沒有。
一段時日以後,也許天機子已證乾元,那時候情況可能生變,可宮主也應該痊癒了。
想到這裏,秦弈一些隱隱的憂慮也散去了,想來想去短期應當是安寧的,將來真要為敵,怕他個鳥啊!
這麼說來,宮主的謀也不差啊,反而還比天機子大氣很多的感覺……謀算宗的格局總讓秦弈有點蠅營狗苟的觀感,不如宮主這種的。可能與修行有關吧,謀自身,謀他人,謀大局,謀天下,氣度自有差異,也不知道如果天機子證道乾元之後,會不會變得大氣一些?
「對了,宮主姓徐啊?徐不疑?這名字不錯,怎麼從來沒人提。」
「仙宮內部誰會直呼宮主名字?」居雲岫白了他一眼:「至於宮主名字都不知道,是你自己的問題,仙宮內冊典籍都在,你一眼都不看怪誰?」
秦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旋又笑道:「我想起我一個老熟人,也是個姓徐的老伯,也養了條大黃狗的。不過他的名字就沒這麼秀氣了,好像是叫徐鐵柱還是徐二柱來着,忘了……」
流蘇忽然失笑。
居雲岫笑吟吟地轉頭看他:「你就只剩這些跟我說?」
「呃……」
「與明河怎樣了?」
「被她師父抓走了……」
居雲岫悠悠道:「天樞神闕能讓自己的核心嫡傳和男人廝混才叫見鬼,你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聽着很是幸災樂禍,秦弈只能厚着臉皮道:「還是我家師姐好……」
「我也不好。」居雲岫把臉一板:「你這小賊貪得無厭,我生氣了。今後不許碰我!」
說完「嘩啦啦」一陣水響,飄然而去。
秦弈垂頭喪氣地蹲在溪水邊畫圈圈,就知道是這樣……
修羅場之後不被柴刀就不錯了,指望人家心裏沒點脾氣是不可能的。跟你笑嘻嘻說這麼多是因為正事,一到私事節奏就開始了……
看似鮮花着錦,到頭來兩手空空,別笑天機子了,自己也沒好哪去……
流蘇鄙視道:「上啊,你之前纏字訣不是用得很不錯嘛?讓本棒看看你的修為長進了多少。」
秦弈正待回話,耳邊傳來仙鶴的聲音……不對,是宮主的聲音:「小秦,你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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