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對你說過,只要那縷星火在手,混沌火種就不難搞。因為這縷引線可以同化很多東西,漸至燎原,只要遇上一個適宜的機會就行,不是這次也有下次。」流蘇悠悠道:「所以我從來不急這一件。」
秦弈有些奇怪地看着它:「我看不僅是混沌之火,你好像也不急天演流光。這東西據說是根本沒人見過,就算見過也是一閃即逝的,毫無任何頭緒,應該屬於最難的一環,我卻看你從來沒擔心,提都沒提過。」
流蘇眨巴着眼睛:「因為我從來就知道天演流光在哪裏。只不過以前實力不夠根本取不了,現在夠了,隨時可取。」
「不是吧,你幾萬年前知道,現在都變成啥樣了?」
「因為那不可能變。」流蘇望天:「那是我和瑤光一起藏的,上下四方古往今來的交會之處,誰能變動?你在崑崙之底的時候,那種紊亂環境有一定程度的接近,所以感受到了天演流光一閃即逝,對不對?那時候我就確定,東西還在。」
「……別告訴我那是流蘇的流、瑤光的光?」
「……不是。」
「怎麼我覺得很可疑?」
「因為你腦子裏就那點東西。」
「行行行……」秦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到底在哪裏?」
「表面地點確實是在南極之處,所以有人傳言在那看過,但實際上他看見的是幾萬年前的流光,看得見,捕不着,也就成了個幻覺或者謠傳。」流蘇得意洋洋:「我們的藏匿,豈是一般人可以破解?」
秦弈沒好氣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去了南極,你就能挖出來對吧?」
「對。」
「那就得了。」秦弈笑道:「好像已經萬事俱備,你的身軀可以煉好了棒棒。你這極品號可真難練。」
「唔……」流蘇眼珠子再度滴溜溜轉了起來,仿佛又不想提這件事了,迅速轉移話題:「從另外一個方向說,混沌凶魂,本身也確實是混沌源初之意的具現,因為失之凶戾負面,所以降格。但它確有混沌神性無誤……封神之碑此時應該在天宮,但你可以先獲取它這種意,將來你也可以接收這種神性。」
這個秦弈倒是有了興趣,果然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這個有點類似神格的意義了吧?怎麼獲取?」
「混沌之意相接,你的把它的鎮了,那你就是此道代言,它就是個弟弟。」
「就這麼簡單?」
流蘇確定:「就這麼簡單。但是小秦啊……」
「?」
「你現在就是個乾元七層,哪來的自信你能把它給鎮了?」流蘇拍拍他的肩膀:「修煉吧,總之你現在一可以祭煉混沌火,二可以感悟混沌道則,這兩者先搞定了,你的修行一定也會提升起來。暫且在這裏休整幾天再去菩提寺吧,磨刀不誤砍柴工。」
秦弈道:「我本來就不能直奔菩提寺,羽裳安安還在鯤鵬之淵呢!」
「呃……」流蘇撓頭。
秦弈也不想說它。也難怪它揍死了金烏就任由暘谷一地雞毛,根本不掃尾,這邊連自傢伙伴還在鯤鵬之淵呢都能不管不顧,何況別的……
這廝眼中一貫無人,不怎麼顧及別人的,能事事為他考慮已經是很離譜的事了,拿到遠古去說估計沒人敢信。也不奢求它事事能想別人,這種事情自己想就行了。
「走吧。」秦弈抓起混沌黑霧:「鯤鵬之淵本來就是個上好的修行之處,我們什麼休整或修行也可以在那裏進行,順便看看羽裳的鯤鵬之意接收得怎樣了,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
這一次北冥之旅,獲益最大的不是覺醒前世的明河,不是找到幽冥最後一塊拼圖的孟輕影,不是找到身軀線索的秦弈,不是成功收回惡念的悲願,不是搞到了冥華玉晶和自家冠冕的流蘇。
而是邁向了先祖大道的羽裳。
因為那是確定了祖聖開天之路。
當忘川被孟輕影挪回幽冥,北冥徹底恢復了初始的模樣,清新,遼闊,悠遠,曠達,帶着無垠的冰晶和幽靜,在星辰閃耀之中,如夢似幻的美麗。
而羽裳在孕育鯤鵬的天淵之處,張開了無邊無際的羽翼,法相懸天,若垂天之雲,覆蓋滄海。
北冥有主,鯤鵬大道有了傳承。
原先被金烏強行吸收的鯤鵬之意早已脫離出來,投向了羽裳的懷抱,歡快地與她相融,這是在妖城的鯤鵬殘軀無法賦予的東西。
秦弈還沒抵達鯤鵬之淵,就已經感受到裏面磅礴的壓力撲面而來,就像是……很早年前,第一次見到了鯤鵬城牆一樣。
那是一種如山的壓力,如天如海的廣闊,不可企及的遙遠。
想不到如今出現在自家老婆身上……
還是調教捆綁那一款的……emmmm……
秦弈撓着頭,帶着些好奇地進入鯤鵬之淵,想看看現在的羽裳多強的修行、多高的格調了。
入目的第一眼是……
羽裳騎在安安屁股上,安安手腳大張地趴在地上,還微微抽搐了兩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流蘇大樂,一下跳到安安背上「噸噸噸」都跳了好幾下:「這水床好玩。」
安安:「……」
秦弈愕然:「你們這是……」
「哦,夫君來啦。」羽裳瞬間變成了聽話的小侍衛,急忙從安安背上爬起來,撲通撲通跑到他身邊立定:「是這樣的,我們身合鯤鵬海天之闊,需要天空與海洋的意境合一才能辦到,否則擠不出那些毒瘤。」
「這個我知道啊。」秦弈指指趴在地上生無可戀的安安:「那怎麼我一進來就看見你在打安安。」
是我在打安安還是你家棒棒在打安安?
羽裳心中吐槽,卻沒這麼說,只是小心地看了看秦弈的表情:「之前我們合一,是抱着親在一起,互相渡讓海天之意,夫君不會生氣吧?」
秦弈臉頰抽搐。
身邊這怎麼都是一對一對橘里橘氣的,難道她們才是真愛,自己就是個公用角先生不成?
見他神色有異,羽裳立刻挺腰道:「那是無奈之舉,權宜之計而已!我和夫君雙修過,體內有夫君的氣息流轉,這死蚌沒有的,我覺得被她佔了便宜,完事之後讓她還我,她不還。」
安安哭訴:「這玩意怎麼還的嘛!你當我想有這種參與感啊!」
秦弈瞠目結舌,話都說不出來。
話說安安其實是雙修過的,浴室的太一生水之中那種往返交融,不是那種雙修而已,但氣息其實也有的……
再說如果安安算是佔了你的便宜,那也該指的是本來和她沒啥關係的鯤鵬之意被同享了吧,而不是你身上的老公氣息讓她有了參與感啊。
你這思維方向是不是哪裏不對?
流蘇抬頭望天。
原先還說鯤鵬妖城裏的妖怪們別的都好,就是太騷,鯤鵬恐怕有同感,覺得自家後人比較正經一點?
不知它如果看見自家後人是這個德性,會不會索性覺得那騷狐狸才比較好?
果然是個碧藍的世界,一蟹不如一蟹……
秦弈有些無語地上前扶起安安,認真感知了一下,倒是有了數。
這倆的突破都很誇張,雙雙突破到乾元後期了。
恐怕如果是一個人全部接收鯤鵬意,無相都有希望,但分開協作也就只能如此……理論上,這該算是鯤鵬化為二,海天各佔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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