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呆滯。
他的同夥們也盡數呆滯。
包場……
這個怎麼說呢,倒也是可能存在的正常發展,之前秦弈也判斷過只要有一個乾元級宗門下場,形勢就不會這麼亂。
這裏的產出,無論是蚌珠,還是其他妖怪的血肉筋骨,都是有實際用途的寶物。寶物可不是一般等價物,沒有物以稀為貴導致貶值的說法,再多也沒人嫌多。
雖然剛剛化妖,級別不高。暉陽修士自己用不上,可以給門下弟子,也可以給宗門囤積交換其他用途,養肥一個勢力組織都是可能的。這也是導致這些暉陽騰雲修士都拼命的原因。
然而這種收益對於乾元級宗門就真是淺了些。如萬道仙宮那樣的,當初只有一個乾元看似不咋地,人家也有自己的秘境,裏面豢養了多少妖獸和天材地寶等着收割的,如何看得上這種剛剛化妖的層級?
兼併大歡喜寺後,萬道仙宮就更富有了,發展也變快了許多,其他大宗以此類推,沒窮的。
因此南海紛亂這麼久了,也沒見乾元級大宗看一眼,對於他們真是不值得花心思。
此地紛擾,最高就是暉陽級宗門下場,死了一個暉陽初期都痛心疾首認為根本無法彌補這種損失。
你乾元大能跑來幹嘛啊,夠你塞牙縫嗎?
不過玄陰宗的話……聽說他們之前還是暉陽宗門,倒是有可能需求這樣一個寶地做牧場……但玄陰宗哪來的乾元?
老者硬着頭皮問:「玄、玄陰宗也有乾元了嗎?」
空氣中浮現一隻大手,「啪」地一聲把他扇得轉體三百六十度。秦弈揉了揉手掌,面目猙獰:「你看本座是不是乾元?」
一個堂堂暉陽後期的修士連絲毫抵抗之力都沒有,被抽成了一個陀螺。眾人心中駭然。
這老者可是暉陽後期,連一招都擋不下,跟打小孩似的。可見對方不僅是個乾元,而且是個實戰派乾元……絕不是閉關嗑藥出來被人越級打的那種潛修者。
這就怪了,天下乾元有數,這種實戰派乾元應該聲名在外大名鼎鼎,為啥大家都沒聽說過這麼個人?
旁邊幾名漢子連扶那老者都不敢去扶,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躬身在身邊:「不、不敢,請前輩吩咐。」
「我玄陰宗看上這裏了,爾等要麼就滾蛋,要麼就留下來給本座打個下手,本座也不是不能賞你們一些好處。要是還打算頑抗……嘿嘿。」秦弈微微抬首,鼻孔朝人,冷哼道:「莫怪本座言之不預。」
安安側目。
果然「比他們更凶」就可以了。
只要你夠凶,根本不需要講道理,更無需給予任何解釋。
就是明搶,可看對方的樣子,反倒非常習慣,好像理所當然。連被抽了陀螺的老者都老實巴交肅立一旁,點頭哈腰道:「既是前輩看上了此地,我們就走,這就走。」
「慢着!」
「啊,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本座想了想,你們不能走。」秦弈漠然道:「你們在這裏打了很久,應該知道其他勢力的人大致都躲在什麼位置,給本座帶路。」
老者居然有點喜色:「是是,大致位置晚輩是有數的,晚輩這就給前輩帶路。」
安安:「……」
你被揍得鼻青臉腫為什麼還能有喜色?是因為知道別人馬上也要倒霉了,心裏平衡了嗎?
你都多大歲數了,自稱晚輩也不害臊。
「好了,其他人把屍體整理一下,本座帶這些蚌女回去再過來。」秦弈掩鼻,一臉嫌棄:「晦氣。」
蚌女們戰戰兢兢地被秦弈攝走,直到已經離開很遠,安安還一臉古怪地瞪着秦弈看。
秦弈目視前方,換回了原先雲淡風輕的笑容:「怎麼啦,那樣看我。」
安安弱弱道:「真……真怕先生真變成那樣。」
秦弈轉頭做出張牙舞爪狀:「我本來就那樣,小蚌妞,老老實實跟本座回去做個……」
「砰!」一根小骨頭拍在他腦袋上,流蘇氣鼓鼓地出現在身邊:「上癮了是吧?」
秦弈無辜地對安安道:「知道我是怎麼學會那麼凶的嗎?」
安安看着怒目圓瞪的小幽靈,「撲哧」笑了。
流蘇怒視秦弈半晌,忽然也笑了,嗤聲道:「失之匠氣。」
秦弈將它抱在手裏,笑呵呵道:「那等會棒棒老師操作一次給我們示範一下?」
「才不要。」流蘇面無表情:「這種小蝦米也就配和你玩玩,讓我出手豈不是讓他們太有幸了?」
秦弈嘆了口氣,對安安道:「看,這才是精髓。」
安安忍俊不禁。
明明是身處愁雲慘霧的氛圍里,她的心情卻慢慢變好了起來,再不像初臨貴地之時的壓抑。
她看了看身邊還處於恐懼中的蚌女,低聲問:「我們帶蚌女回來,他們確定還會在原地等我們?」
秦弈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會。他們自己被乾元虐了,不讓別家也嘗嘗滋味怎麼行?近期互相爭奪,他們可也是有仇的。」
安安默默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接下去,接收蚌女回去的事情就你操作,我只負責一家一家打過去就完事了。」
「那之後這些人怎麼處理?」
秦弈微微一笑:「當然有其他人類處理。」
「?」安安一頭霧水。
…………
在秦弈肆虐南海之時,羽裳和玄陰宗那位暉陽長老在南海邊界攔住了幾位散修。
這位玄陰宗長老乃是玄皓真人一輩,道號玄清真人,在玄皓真人年代只是個邊緣長老,親歷過當初玄陰宗被秦弈收編的變故過程。玄陰變天,羽浮子用人之際,此人徹底靠向羽浮子,得到了資源傾斜,終於從卡了不知多少年的關隘突破,成就暉陽。
收編一個有悠久底蘊的宗門好處就在這裏,人才不是憑空變出來的,玄陰宗當初被壓得再殘,人家也本來就有底蘊在那裏,只要資源重新分配,自有新的強者湧現。
當初李青君建議秦弈收編玄陰,意義就在這裏。你要從頭自己建立組織那就太慢了,有這種基礎則完全不一樣。
可以說現在的玄陰宗和以往壓根就是兩個模板,在現任玄陰宗核心眼中,都很清楚自己跟的實際是誰。南海之事,玄清真人負責頂頭組織明面上的「救蚌隊」,給夜翎等妖怪提供掩護,也是盡職盡責做得非常完美。
「啊,原來是玄清真人。」散修們看見他,也都很是尊敬:「感謝真人之前救護劣徒,若非真人相助,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此番凶多吉少。」
玄清真人笑道:「這是應該的,敝宗太上長老有言,不能讓善良者遭災。」
有散修老道捋須道:「以前聽說玄陰宗是魔道之屬,看來當初一番驚變,玄陰宗已經變了模樣。替貧道向敝宗太上長老致謝。」
玄清真人指着羽裳:「這位便是敝宗太上長老道侶,也是本宗羽字輩長老,法號羽裳子。」
羽裳憋着一肚子槽點吐不出來,只得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散修們看着羽裳,看着驚艷,可沒人有任何表示,因為按照玄陰宗模板來說你甚至不知道這位到底是男是女……那老道便行了一禮:「貧道無上,見過羽道長。」
羽裳清冷道:「諸位此行,是去報仇?」
無上真人道:「自然,那些人重傷吾徒,當然是要去找場子的。」
羽裳道:「南海之事,可以盡矣。諸位不妨退出南海之局,以免傷亡加重,敝宗不忍見。」
散修們愕然。
話說得好聽,這是你們玄陰宗要包場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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