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用事實點出了唐浪的設計涉及到了王國機甲核心技術的安全性,可以說已經很嚴重了,在這種戰時狀態下,甚至不需要城主府的安全衛隊,就可以對其進行抓捕。筆硯閣 m.biyange.net
沒看赫德這個男爵都嚇得冷汗長流?
誰知道人家不僅是沒有害怕的覺悟,反倒是輕描淡寫回了一句——那研究員們需要提高技術水準了。
這不光是得罪了瓦羅伯爵,更是將王國那些高高在上的科技大拿們得罪了個死死的啊!僅憑這一句話,如果有心人將之放出去,就算瓦羅伯爵今天不找他的茬,過了今天晚上,明天也必然會有無數的責難追至。
要知道,千山城可是集中了王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機甲製造企業總部,這裏的高級機甲研究員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這個小機械師淹死。
眾人都以看離奇怪物的表情望着這個「劉郎」,不明白他是不是失心瘋了,竟然在瓦羅伯爵面前說出近乎於挑釁的話。
赫德簡直恨不得把劉郎嘴給堵上。自劉郎被安吉伯爵帶至酒店,他就確定一點,這個小機修師完全沒有未來了。無論安吉是不是願意庇護他,一個小人物妄圖以這種方式攀上高枝,他的結局必然會以悲劇收尾。
誰知道這個傢伙就像是瘋了一樣,那邊的麻煩還沒解決完,轉眼就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招惹上了瓦羅伯爵。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破罐子破摔?無論是都蘭,還是安吉、瓦羅,一個比一個勢力大的大佬,他都得罪遍了。接下來他就是一夜之間被挫骨揚灰,包管也沒有人會大驚小怪……
關鍵是,你想死,別拉上老子啊!赫德的心裏那個苦啊!無比懊惱自己看人的時候,怎麼就沒仔細看清人的本質呢?這種動輒就發瘋的傢伙,就是特娘的定時炸彈啊!
果不其然,瓦羅的神色變了數變,仿佛受了重傷般忽陰忽晴。
赫德和關心唐浪的斯嘉麗的那顆心,也隨之上下起伏不定。
而後,露出一個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多少讓人覺得從腳背到背心腦門頂都糝得慌。
瓦羅突然開口,「你膽子很大,怪不得敢拒絕安吉,以這樣一種方式避免了一場必然的殺身之禍。呵呵!不得不說,你這種無知而無畏的心態倒是很難讓我對你下手了。知道嘛!本來那一瞬間我是準備幹掉你的,但現在我改主意了,等明天發佈會結束,我帶你去神鷹公司的研究總部看看,如果你能得到那些高級研究員的認可,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然後他再不看唐浪,很隨意地和他錯身而過。
斯嘉麗的一顆心微微放下,但想着唐浪還要去過神鷹公司研究總部諸多高級研究員這一關,眉頭不禁又深深的皺了起來。雖然唐浪已經表現出不俗的機修天賦,但在斯嘉麗和很多人眼裏,唐浪這種野生型和那幫擁有着足夠名望的高級研究員們自然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或許,只有一個人可以幫他了。斯嘉麗默默做了個決定。
不管斯嘉麗如何想,一夕之間,綠石花會場的小機修師卻是成了人盡皆知的人物。
目前千山城的三大巨頭,除了那位露了一下面就離開的侯爵城主,另外兩位伯爵大人,這位可都是得罪的死死的。
而這位,卻是一名因為戰亂逃難過來的小機修師,這個可能註定是一個悲哀的笑話似的小人物,一夜之間在千山城被人口口相傳。
相對而言,唐浪本人卻還不知道外界這番。
在維金斯叨叨不休的擔憂中,他睡得很香。
在夢裏,他夢見了長孫雪晴,夢見她捲縮在小小的駕駛艙內匍匐在自己身後,於雨幕中殺出空盜重圍,看見兩道橫亘天空的彩虹,耳後的溫熱猶存。。。。。。
他還夢見了明月裳,她就這樣明媚的站在自己身前,明媚的問道:「同學,你是今年的新生嗎?」
甚至還夢見了秋如歌,她穿着工作裝,在陸行車上忙碌,時而因為動作過大,露出代表着青春的腰肢。。。。。。
斯嘉麗溫軟滑膩還略微帶着些許冰涼的手,纏繞着他略顯粗糙的手掌。。。。。。
安吉動人的曲線,就這樣背對着他站着。
然後,二十六歲正值青春壯年的某鋼鐵戰士,可恥的,夢。。。。。了!
第二天清晨,維金斯來的時候,唐浪因為一片冰涼早已醒來收拾完畢。
顯然,滿臉憂愁的維金斯並沒有注意到某壯年男的微微不自然,他只是在想如何幫助好友逃脫大難,在他看來,無論是蛇蠍美人安吉伯爵還是裝逼男都蘭子爵或是被唐浪回懟的瓦羅伯爵,都是隨便動根手指就能將唐浪碾死的超級大人物。
「聽說斯嘉麗小姐的父親也是機甲研究員,要不我們去求下斯嘉麗小姐,讓她的父親指點一二,也好應付神鷹公司總部那些研究員們的詰問,你昨天那句話實在是太得罪人了。」維金斯滿面愁容的給唐浪丟了根煙,自己卻是已經先點了一根吐出煙霧。
雖然在市井中長大,維金斯並沒有太多的惡習,煙草這類的上癮消費品,唐浪也還是第一次見他使用。
「斯嘉麗小姐的父親嗎?」唐浪眯着眼睛,突然靈機一動。
看向還在無比憂愁吐着煙霧的維金斯,沉聲道,「或許有個辦法能讓我脫離這個大漩渦,下午不是神鷹公司新機甲的發佈會?我要你幫我一個忙。能不能辦到?」
維金斯訝然望過來,「你要做什麼?」
唐浪指了指身後車廂的方向,「我要你把我這架機甲,想辦法弄到會場展示區去。缺失的機械臂,我上午就回安裝完畢。」
維金斯呆了一呆,眼神驚疑不定,片刻後,重重點頭,「事實證明,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自己的意義,我會儘量幫助你的。不過,夥計,你要知道,我和你是一起的,我的未來前途,甚至可以說……生死,都和你聯繫在了一起!你可要好好的。」
唐浪沉吟片刻,道,「今天以後,你帶着我們前段時間掙的所有錢,那筆錢應該足夠你前期開銷。之後,你就離開這裏吧。離開綠石花會場,如果有家人,一併帶上他們,走的越遠越好。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只要你的個人智腦不丟能讓我聯繫到你,我會保證,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你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成為貴族!」
維金斯呆呆看着唐浪數十秒,而後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甚至,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維金斯的話語有些顫抖,他在死死的盯着唐浪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那裏面,是否擁有和他撲朔迷離背景截然相反的真誠。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得到那令人難過的結論。
朋友,本就是千金難換的名詞,尤其是對於看重這些的人類來說,維金斯無疑就是這種。
唐浪望着他,點了點頭,「毫無疑問。」
維金斯眼睛發酸,深吸一口氣,欣慰得咧開白齒一笑,「我會立即讓我家人離開!但我不會走,就為了一句「兄弟」!我維金斯小人物一個,還從來沒有可以和我共赴生死的人。但我很想知道有這麼一次經歷會如何。
不要勸我,就當我閱歷短淺,還是年輕衝動也罷,或者不知道事情嚴重性也好!人這輩子就一次年輕,誰年輕的時候能想那麼多,總該年少輕狂那麼幾次吧!還有,我在這兒呆着,可不是白干,咱們可是掙了不少錢,我可都給我家人了不是,嘿嘿,我可佔了不少便宜了。」
沉默了半晌,唐浪望着維金斯,也咧開嘴笑了,「謝謝!」
然後,唐浪道:「其實,我是復國。。。。。」
維金斯伸拍拍唐浪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到此為止,一日是兄弟終生是兄弟,我不管你是誰,反正我只知道你是我維金斯的兄弟。按照我們太陽街區的規矩,有人找茬,他們是一個人,咱兄弟一起上,是一群人,還是一起。」
「知道嗎?在你沒出現之前,我看着我的父親,我就想到自己,或許再過幾年,我就會和他一樣,找個姑娘結婚然後生子,再然後努力工作養活一家子,我的一生幾乎已經被固定,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就是最好的人生軌跡。但自從你做的機甲模型出現,我頭一次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衝動,不是想成為什麼豪富和貴族,我就是想走一條和父親不一樣的路,有一天他會驕傲的站在街坊四鄰中間,指着我說,那是我兒子,折騰的還不錯。」維金斯狠狠吸了口煙,藍色的煙霧擋住了他有些亮晶晶的眼睛。「劉郎,不管這是不是你的真名,但遇到你,就是我維金斯的幸運!」
兩人在薄薄的晨曦中相對無言,然而卻有無形的信賴在胸腔里蔓延。
這個時候,維金斯突然看向不遠處,有些驚詫:「斯嘉麗小姐?」
唐浪循着他目光所在的方向望去。
斯嘉麗穿着一身華麗的長裙,雙手牽着裙擺,努力不讓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正在向這邊小跑過來,晨曦的微光中,眼神中卻儘是堅定。
似乎,她已經做出了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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