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露出一個還算禮貌的微笑,自顧自的在陳望中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你認識我?貌似我們沒有見過面。」
心裏猜想着這個公子哥為何而來的陳望中,緩慢落座,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杜維,沒有不友好,也沒有頗具侵略性的氣勢,恰到好處不咸不淡。「鼎盛集團的三公子,八卦雜誌的寵兒,洛州還有不知道你大名的人嗎?」
「我姑且當做這是誇我吧。」杜維將右手放在扶手上,背靠着椅背,淡定的看着陳望中:「你不用意外,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我們可以談談。」
「談什麼?」陳望中問的很直接。
短暫的對話讓杜維對陳望中這個姑姑極度看好的人,有了點初步的印象,確實不同於一般從底層往上打拼的人,而在那犀利的雙眼中,他看到了和自己大哥二哥眼中同樣的叫野心的東西;這樣的目光充滿着鬥志,對成功的渴望到了病態的地步。
「你知道你已經闖了禍了嗎?」想了想,杜維將想好的話脫口而出。
「闖禍?」陳望中臉上恰到好處的疑問的望着杜維。
杜維回應着他的目光:「你知道孫國華是什麼人嗎?你又知道那天一大幫子人威脅你的是什麼人嗎?」
又是孫國華,想都不用想和杜家鼎盛集團有着理不清的關係,陳望中搖搖頭:「不知道。」
「孫國華是我大嫂娘家的人,那天威脅你的人,自然是我大哥派來的了。」
陳望中皺了皺眉,仔細思考着這話中的破綻和值得注意的細節,頓了幾秒鐘,他說:「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杜維淡淡一笑,對陳望中這話沒有在意,他繼續說:「讓你去找蘇國華要債的人是我二哥,我二哥是鼎盛集團CEO,我大哥是鼎盛集團常務副總,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官場的爾虞我詐,更沒有接觸杜維這種圈子的步步驚心,但是陳望中不傻,看來自己確實一不小心捲入了杜家兩個公子哥的爭權奪利中。
在陳望中愣神的時候,杜維再次說:「我大哥和二哥爭權奪利,我都靠邊站,何況你這個外人,弄不好夾在兩人中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初我二哥讓你去找孫國華要錢,這目的很明顯了,通過你的手打壓,或者拔掉孫國華這個我大哥在公司之外的一員大將,一不小心你就成了別人手中的搶,我大哥找一群人威脅你,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事情很簡單,不難明白,陳望中什麼都清楚了。「那你杜三公子來找我,不僅僅是告訴我這些事吧。」
「當然不是,這一次我們合作吧。」
「合作?怎麼合作?」他問。
杜維搖了搖頭:「你應該問的是咱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基礎,怎麼合作應該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的;如果你覺得咱們不能合作,之後的事情可以不用考慮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在處境微妙,進一步那就得罪了我大哥,退一步我二哥也不滿意,回到原點,你的老闆黃家良同樣對你有意見,這就是你現在的處境;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公司已經被兩個哥哥佔據了,我只是個邊緣人物,我所求不過是在洛州的立身之地而已;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當然說的明白點,也可以叫做互相利用,我幫你解決現在危機,你幫我在杜家爭得一席之地,就這麼簡單,說白了四個字各取所需,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當然,你還有時間考慮,這是我的電話,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我希望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說完的杜維從椅子上站起來,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凡事從最實際出發的陳望中,冷靜的思考着杜維剛剛所說的三個困境,仔細想想確實如此,有可能夾在他的兩個哥哥之間,要麼被利用,要麼最後成為炮灰;退一步來說,這事搞砸了,自己要是得罪了杜家的兩個公子哥,和氣生財公司恐怕也呆不下去了,到時候黃家良這個從來沒什麼道義的人,也會將自己掃地出門,向左向右,或者中間都無路可走,難道真的只有和杜維合作這一條路了嗎?
將自己的兩個「謀士」叫進來,張近東自然是第一個發言:「阿滿,不用想了,和杜維合作吧,這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而春生廢了好大力氣弄來的視頻和照片就是你手中的籌碼,以及和杜維合作的『投名狀』。」
陳望中看向白春生,這個平時不善言語的漢子回應着他的目光:「阿滿,咱們這些從底層往上爬的人,只能在這些人的夾縫中生存,和杜維合作,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是第一選擇;而杜維的處境如他所說確實如此,孤立無援,就不怕他純粹的是利用你,而你也可以利用他。」
陳望中雙手撐着下巴,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
天下皇朝夜店處於洛州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是杜維想要的夜店的典型模板。
這樣的夜店,佔地數百平方米,功能俱全,裝修奢華,所針對的客戶也是城市中的白領以及中上層的消費者,裝修加上租金沒有一千萬拿不下來。
坐在三樓的包廂,一個人的喝着杯中的酒,不時的看一下手腕上的表,時針已經指向九點一刻了。
期待的中的陳望中還沒有出現,杜維一點都不着急,他有自信陳望中絕對會來;像他這種在底層掙扎的小人物,任何脫身的機會,或者向上更進一步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他伸出了橄欖枝他不抓住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門開了,那張今天剛見過的臉帶着點淡淡笑意走了進來:「抱歉,路上堵車來遲了。」這不是堵車那麼簡單,他故意來這麼遲,如果人家拋出個誘餌,他就一股腦的衝上去,連一點主動權都沒有還怎麼談判。
杜維對陳望中的遲到一點都沒在乎,倒好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我以為你不來了呢?」這話說的有點違心,也是在試探陳望中的底線。
「我不是杜公子這種生在豪門大家的人,任何一個機會對我來說都有可能決定着未來的走向,我不得不慎重,也不得不做出選擇。」陳望中沒有動面前的酒杯,背靠着沙發翹着二郎腿,帶着點探尋的目光從杜維身上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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