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能被問的語無倫次、面紅耳赤,此情此景只能用丟人兩字來形容,兩側的人群不斷搖頭,一個個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就連他老子樊登也不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面色越來越不好看。
反倒是江楓嘴角戲謔之色越來越濃,有趣的看向樊登道,「閣下覺得你兒子用的着我來欺負嗎?我說他白痴,並不是在罵他,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如果閣下認為我說的不對,不應該氣勢洶洶來此為他出頭,而是該讓你兒子證明自己不是白痴,不是嗎?」
「我本來就不是白痴……」
樊能咬牙怒道,說着的同時,雙拳攥的緊緊的,憤恨的目光則是看向了他爹樊登,似乎是在請求他爹幫助……
大庭廣眾,又是在他爹面前,江楓一口一個白痴的羞辱他,這他要是能忍,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只可惜,論實力他根本不是江楓對手,所以只能找他爹來為他出頭。
可到了現在,他爹似乎表現的尤為冷靜,除了最開始的一句質問外,根本沒有第二句話。
「你不是白痴?」
再次聽到樊能這麼說,江楓又是冷笑起來,「你想用一塊帝靈晶購買天劍龍淵劍,不是白痴,是什麼?沒有足夠的實力,卻在我面前高談闊論,談論武道,不是白痴,是什麼?我給你機會動手,你不敢,只會嘴上逞能,不是白痴,又是什麼?」
江楓嘴角掛着淺笑,口中不緊不慢的說着,每拋出一個問題,樊能的臉色便難看一分,到最後面色更已漲的通紅,然而卻反駁不了一句。
樊能想用一塊帝靈晶購買天劍龍淵劍,是因他向來霸道,在鑄劍城橫行無忌,高談闊論、妄論武道,是因他氣急敗壞、看輕江楓,至於嘴上逞能,則只是因他自知不是江楓對手,又好面子使然。
「夠了!」
樊能氣的不行,就在此時,樊登口中吐出一道深沉的話音,「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隨着樊登一言,江楓目光亦隨之回到樊登身上,卻見樊登眼睛微眯,正凝視着自己。
兩人目光對視片刻,樊登卻是目光下移,上下打量江楓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其手中捏着的那一塊九品兵芯。
身為煉器聖師,樊登不可能不識九品兵芯,當他看到這塊九品兵芯的時候,雙眸立刻射出一道異芒。
「我樊登堂堂城主府煉器聖師,最看重的是顏面二字,今日,你羞辱我兒一事,若不給個交代,就別想離開鑄劍城了。」樊登冷冷說着,簡單的言語彰顯其傲氣。
「你的顏面與我何干?至於你說我羞辱你兒更是無稽之談,這一切不過都是他自取其辱罷了。」江楓一臉冷漠,淡淡說着。
他豈會不知,樊能敢在鑄劍城內這般囂張,都是因為有他老子樊登作為靠山
?
此次一見樊登,聽聞樊登說出這一番言語後更是確信,樊能如此皆是因樊登縱容。
「我要你給個交代,你就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樊登一聲冷喝。
言畢,其腳步猛然朝前一步,大地為之一震。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威壓之力自樊登體內釋放而出,熱浪朝前撲出壓向江楓,霎時間令的江楓腳步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皇武境大圓滿?」
感受到從樊登體內釋放出來的恐怖威壓之力,江楓眼眸微凝。
樊登不僅是一名煉器聖師,其本身還是一尊皇武境大圓滿強者,實力不可小覷。
這般實力,在鑄劍城內完全可以被稱作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難怪樊能敢借着樊登之威,橫行無忌。
「閣下想要我如何交代?」
隨着腳步便的越來越沉重,江楓低沉着的頭顱微微抬起,目光再度朝着樊登逼視過去。
「只要你賠禮道歉即可。」
樊登以為江楓這話是在表露服軟之意,不由嘴角維揚冷笑起來,而他的目光則是再一次落到江楓手中那一塊九品兵芯上,「我看不如就用你手裏的這塊兵芯作為你的賠禮吧。你若獻上兵芯,先前之事,我既往不咎。」
「原來你打着這塊兵芯的注意!」江楓聞言不由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握着的這塊九品兵芯,淡淡一笑。
話至此刻,樊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你非煉器師,這塊九品兵芯在你手裏不過就是一塊沒有用的石頭。現在,把它交給我,作為你賠禮道歉之物,也算物盡其用。」樊登微笑說着,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貪婪之意。
圍觀眾人見此,不由一個個苦笑起來。
「樊登可真是老謀深算。」
「何止是老謀深算,我看他是將巧取豪奪這四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看來這塊九品兵芯是註定要落入樊登之手了。」
在之前,這些圍觀的人,一個個心中或多或少都對江楓手裏的九品兵芯有着想法,只是礙於鑄劍城規矩,又是在這般大庭廣眾之下,不敢強取。
如今聽樊登幾句話,他們就知道,自己不再擁有奪得九品兵芯的可能。
樊登絲毫不掩飾他的貪婪,假借賠禮道歉為由,讓江楓交出九品兵芯,看似合情合理,實則狼子野心。
不過,江楓又可能會交嗎?
別說他手裏這塊是九品兵芯,價值不菲,哪怕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在這種局面下主動交出。
「哈哈……」
片刻沉默過後,江楓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笑,張狂之至,無所顧忌,讓眾人萬分疑惑不解。
「你笑什麼?」樊登眼眸微凝,目光逼視江楓,口中問道。
「我笑有其子必有其父。」收斂笑聲,江楓淡淡回答
道。
「嗯?」
樊登不解。
「之前我還在想,樊能如此白痴是為什麼?現在我算想明白了,原來他爹也不是什麼聰明人。」江楓淡淡道。
聞聲,樊登神色一僵,圍觀眾人的眼神更是紛紛精彩起來。
江楓,似乎是在暗諷樊登和樊能一樣,也是白痴?
「我剛才說了,樊能不過是自取其辱,所以我沒有必要道歉,自然也沒有必要用九品兵芯為賠禮。我很奇怪,你說你最在乎的是顏面,既然你覺得自己顏面受損,覺得你兒子受到羞辱,但你現在卻索要九品兵芯,是不是在說,你的顏面以及你兒子所受的羞辱,加起來就只值一塊九品兵芯?竟是如此廉價?」江楓直面樊登淡淡說着。
「廉價?」
樊登眼眸微凝。
九品兵芯算是廉價嗎?這等好東西雖有價卻無市,怎麼也與廉價搭不上關係吧?
「不廉價嗎?」
江楓反問一句,隨即又是一笑,「或許,九品兵芯在你眼裏有點價值,但在我眼裏,就是一塊帝靈晶買到的東西,廉價之至。所以,是不是我可以這麼理解,你的顏面充其量也就值一塊帝靈晶,僅此而已?」
他手裏的這塊九品兵芯,是他用一塊帝靈晶賭石所得,說只值一塊帝靈晶,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聽江楓隨意說着,樊登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冽起來。
如果說,先前江楓只是羞辱了他的兒子樊能,那麼剛才這些話就是直接在羞辱他樊登。
堂堂皇武境武者,被一後生晚輩這般羞辱,如此貶低皇武武者顏面,怕是任何皇武武者都沒有這麼好脾氣隱忍!
不經意間,一道陰冷的殺意自樊登冷冽的眼眸中一閃而逝。
不過,樊登並沒有在這時動手,他畢竟不是樊能,也還沒有白痴到樊能這種程度,清楚知道在這鑄劍城內,什麼地方能動手,什麼地方不能動手。
此地是鑄劍城東區集市,鑄劍城主曾下過禁令,在東區集市內,任何人不得動手傷人,這會破壞鑄劍城內的生態。
在這裏動手,是在忤逆鑄劍城主禁令,是對鑄劍城主不敬。
所以,樊登此刻不會對江楓動手,但他心中已然決議,絕不會讓江楓離開鑄劍城。
「咯咯……」
樊登面色陰霾,目露殺機,攤位前的老者在聽聞江楓一席話後,卻是笑了起來,「小伙子,挺硬氣。你這塊九品兵芯是在老頭我這裏買到的,作為賣家,老頭我在這裏保證,只要你不願意,沒有人能從你手裏奪走這塊兵芯。」
老者此刻出言,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縱然是江楓亦是好奇的扭頭,卻見老者蒼老的臉龐上掛着一抹淡然笑意,儘是淡定從容之色。
看起來,老者是有意在此刻這般說,這也突然讓江楓覺得,這位貌不驚人,面容慈祥的老
者,或許並不簡單。
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在自己與樊登撕破臉皮之際,出言力挺,而不是冷眼旁觀?
「你個糟老頭子,好大的口氣。」樊登同是看向了老者,鄙夷的眼神之中,略有不悅。
不論是煉器造詣還是武道修為,他樊登在鑄劍城內皆僅此於鑄劍城主,平日裏根本無人敢對之不敬。
但今日,同一時間,同一地方,竟有一老一少,皆不將之放在眼裏,他若就此咽下這口惡氣,今後還如何在這鑄劍城內立足。
「糟老頭子?」
樊登一句遭老頭子,令老者眼眸微凝,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是笑呵呵的。
就在此時,街道另一頭,一匹快馬正朝着此地疾馳而來,驚動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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