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氣得不成,罵道:「你就不怕那些一聲煞氣的土夫子,到了地頭就把你給埋了?」
「得,我還省了棺材錢,你省的你給我收屍,多好?」郝俊毅一點也不在意,直接說道。
「這死老頭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周黎氣得罵道。
「小伙子,我自然吃油吃鹽,我特喵的又不是蝙蝠。」郝俊毅直接說道,「錢……我不要,如果你們要去,帶上我。」
周黎忍不住看向王胖子,他真的就沒有想到,這個死老頭會這麼難纏?
原本想着昨天這個死老頭一臉的怯弱,被王胖子罵了,他連着大氣都不敢喘,今天自己讓他把圖拿出來,研究研究。
然後,他還準備給郝俊毅一點錢,金陵找一個好一點的養老院讓他住進去,這老頭無兒無女,總也不能夠讓他就這麼靠着老貓和王胖子過日子。
結果沒想到,這老頭一無所有,連着個懼怕都沒有,他可以威脅威脅裴山,那是裴山心中有所求。
可是這個老頭,他唯一的執念就是——裕陵寶藏。
「老頭,帶上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我爺爺到底怎麼死的?」王胖子直接說道,「為什麼你們一行人去了,人都死光了,就你好好的?」
「他喵的。」提到這個事情,郝俊毅氣得不成,罵道,「小胖,你爺爺……你爺爺簡直了……」
「你找死不成?」王胖子氣得揮拳就要打。
「到了差不多的地方,他……他帶着人,撇下我,獨自去了,留言讓我接應。」郝俊毅憤然道,「他和我說,他不放心那群土夫子,外面需要我們自己人接應。」
「然後呢?」王胖子沉着臉問道。
周黎聽到這裏,忍不住微微皺眉,心中狐疑。
「然後,他帶着人進去了,我守在外面,一等就是半個月,這其中——跟我一起守在上面的人亂糟糟的鬧,還發生了內訌。」郝俊毅冷笑道,「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星期,外面的人不放心,也進去了。」
「我沒有進去,我知道,你們要問為什麼我不進去?」郝俊毅渾濁的眸子裏面,閃過一絲光。
「對,你為什麼不進去?」顧安可說道,「既然你們原本守在上面接應的人都進去了,你為什麼不進去?」
郝俊毅摸出香煙,衝着王胖子晃了晃。
王胖子搖頭,沉着臉說道:「你蹲外面抽完進來!」
郝俊毅聽了,只能夠放下香煙,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這等事情我和你爺爺是絕對搞不定,但是你爺爺做了多年的古董生意,認識一些土夫子之流,於是,他就找人搭線,糾集了一群人。」
說到這裏,郝俊毅忍不住冷笑。
虧得他這些年都以為王博仁是個好人,人前裝得一番儒雅高端模樣,人後……就是特麼一個土匪。
對,他那個孫子也是一個土匪,小胖子的兇狠他知道。
「你爺爺也混賬得很,和你一模一樣。」郝俊毅看了一眼王胖子,直接說道。
「老頭,你找死不成?」王胖子冷笑道,「你敢在胡扯一句,我保證你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哈……」郝俊毅冷笑道,「正經人,這個時候頂多就是想要揍我,但是,小胖啊,你自己說——當年你弄傻了李家那孩子,誰給你擦的屁股,哼!」
聽得他重提舊事,王胖子就沒有啃聲。
周黎好奇,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王胖子,難道說,這個表面上笑得一臉憨憨的小胖子,骨子裏面當真如此兇殘?
「當年,我就感覺我兒子都死了,我和你爺爺關係好,不能夠看着你這小子搭進去,所以我就給你掃了尾,哼!」郝俊毅說道,「結果你倒好,算了,你小時候也叫我一聲爺爺,我不和你計較這些,但是,你爺爺當真特麼混賬。」
「我爺爺再混賬,也不像你這麼混賬。」王胖子罵道,「你說——我爺爺做什麼混賬事情了?」
「我在外面接應,裏面的事情,我不知道。」郝俊毅說道,「原本和我一起守在外面接應的人,等了一個星期,人沒有出來,他們也跟着進去了,我和他們不同,我是一個軍人,軍人重承諾,我既然答應了,我就得守在外面,等!」
從郝俊毅的敘述中,周黎等人知道,當初,郝俊毅就等在外面,等了半個月,終於在一天半夜時分等到了王博仁。
但是,用他的話說,那個時候的王博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管如何,郝俊毅很開心,就詢問他其他人呢?
王博仁不說話,抬腳就走,郝俊毅跟了上去,很快,兩人就走了出去——然後,順路回金陵。
但是,就在臨近金陵的時候,晚上,兩人找了一家小旅社,為什麼找小旅社?
因為王博仁把身份證丟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身份證丟了,隨便找一家警局,核實身份之後,補辦一個臨時身份證就可以,但是,王博仁不同意。
再然後,郝俊毅就帶着他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動車票不好買,兩人一邊走,一邊隨路搭黑車。
眼看就要到金陵了,郝俊毅也鬆了一口氣,晚上喝了一口老酒,睡得比較沉。半夜,他突然驚醒,卻是看到王博仁拿着菜刀,紅着眼,站在他的床頭。
郝俊毅頓時就嚇得從床上跳起來,王博仁揮刀就砍。
「你胡扯。」王胖子忍不住跳起來,罵道。
「我犯得着胡扯?」郝俊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爺爺接連砍了十多刀,刀刀想要我的老命,幸好,老子身手不弱……」
他一邊說着,一邊捲起衣袖,周黎和顧安可都湊過去看,在他的右手臂上,有着一道刀傷,他們雖然不懂得醫術,但憑着感覺,應該是近年留下的傷痕。
「當時我裹着棉被在手臂上,擋下了,否則,我這隻手就被廢掉了。」郝俊毅繼續說道。
「我大聲問他為什麼?」郝俊毅看着王胖子,說道,「你知道你爺爺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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