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通確實是死了,而且是死在盛氏的床上,死因是馬上風。筆神閣 bishenge.com
在現代馬上風還有一個名字,叫「房事猝死」。
「這事情透着點古怪。」
十三輕聲說道。
穆東明和顧文茵齊齊看向十三。
稍傾,穆東明出聲問道:「怎麼個古怪?」
「十四說那個盛氏已經有了身子,郝大通半輩子都沒求來個一子半女的,這好不容易盛氏懷上了,肯定是萬般小心,怎麼還會……」怎麼還會馬上風?
再則,出現馬上風這種情況的一般都是年齡見長或者是採取藥物助興的。
「想辦法查一查。」
穆東明對十三說道。
十三應聲退下。
屋子裏,一直沒吱聲的顧文茵,輕聲說道:「死得可真是時候!」
穆東明抬目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顧文茵輕聲問道:「你說,這件事會是誰的手筆?」
穆東明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說,會不會是塗展牛?」
顧文茵斟酌着說出自己的猜想,「雖然說我們仇家多,但能這樣不擇手段逮着機會便恨不得咬我們一口的,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我到覺得是另外一個人。」
穆東明看了顧文茵說道。
顧文茵眼底掠過抹錯愕,她沒有想到,穆東明竟會和她想岔了。
一怔之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會是誰?」
穆東明不假思索地說道。
「沈重。」
「沈重?
!」
「是的,應該就是他。」
穆東明食指屈起,輕敲着桌面,輕聲和顧文茵解釋他的看法,「那頭牛比沈重應該更恨我們,但以他的能力,還設不成這樣的局。」
顧文茵略略品味一番後,便明白穆東明的意思。
塗展牛雖然投靠了沈重,但到底只是從屬的關係,塗展牛可以替沈重賣命,沈重卻一定不會對他傾其所有。
郝大通怎麼說也是一個商行的掌柜,沒有足夠的利誘,他怎麼會同意捨身當了這馬前卒?
「阿羲,我想不明白,沈重他為什麼要殺了郝大通?」
顧文茵輕聲說道。
不等穆東明開口,她緊接着又問了一句,「還有,費這樣一番大週摺,沈重他到底在圖謀什麼呢?」
穆東明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抹不加掩飾的嘲諷,淡淡道:「殺郝大通,估計是覺得郝大通無能,壞了他的安排吧?
至於沈重圖謀什麼,自然圖的就是我們不好過,他心裏便高興了。」
但到底縱觀全局,沈重這回的手筆,像極了懶婆娘的針線筐--亂七八糟的連個台面都上不了!給人一種貽笑大方的感覺。
「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穆東明對顧文茵說道:「淳于喬不是再三叮囑過你嗎,你這次懷的是雙胎,最忌多思憂慮。」
話落,有心想分散下顧文茵的精力,便和她說起旁的閒話來。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顧文茵和他說過,李春她娘想把李春說給十三這件事,下意識的便問了一句,「李春的婚事,後來他們倆口子怎麼說?」
提起這件事,顧文茵就頭痛。
當日,李春和十三的事被穆東明一口否決後,沒幾天她就私下裏把這事和李黃氏說了,李黃氏當時一臉的失落,顧文茵便順口提了句,不是還有孟江和孟槐兄弟嗎?
他們兄弟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李黃氏當時笑了笑,拿話搪塞了幾句,便告辭退了下去。
事後,燕歌悄悄告訴顧文茵,李黃氏遲遲沒有得到她的答覆,便找了個機會試探了一下孟徐氏的口風,被孟徐氏婉言拒絕了。
「真是愁死了。」
顧文茵看了穆東明,揉着額頭說道:「兩個這麼大的姑娘養在家裏,熟悉的還好說,知道我們為人寬厚不願亂點鴛鴦譜,不熟悉的還以為我這大着肚子,是打算把人留下來給你用呢!」
穆東明原本含笑的眸子,一瞬間笑容盡失,「早點打發了出去吧,把話放出去,除了脫奴藉外,另給三十兩銀子的嫁妝錢。」
顧文茵嘆了口氣,要真這樣簡單就好辦了。
現在的問題是想求娶的人不少,但李黃氏夫妻倆人卻是猶豫不決,生恐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並不是可託付之人。
也正是因為他夫妻二人的一片愛女之心,顧文茵才願意擔了那個虛名,畢竟這個年代肯真心為女兒着想的父母並不多,大多都是存着幫扶娘家和娘家兄弟的心思。
顧文茵把情況和穆東明說了,稍傾,輕聲說道:「這事先不急吧,左右再留個一年兩年的也問題不大。」
穆東明雖有不虞,但到底也沒有多說。
三日後。
穆東明在碼頭,把大胖和小胖送上了豐太行的商船。
背着個小包袱的錢多多被她娘拿把刀抵在脖子上給攔了下來,一屁股墩在地上,把房頂都快給哭穿了。
送走大胖和小胖,府里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不少,錢多多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時常一個人怔怔的瞪着一個地方發呆。
燕歌見她這樣,不敢讓她到主屋當差,便把她安排去了廚房,幫着孟徐氏打個下手。
郝大通的死沒能激起多大的浪花,奚氏料理完他的後事,先是帶人氣勢洶洶的殺到吳官巷盛氏的宅子裏,一碗打胎藥灌了下去,盛氏落了胎不說還去了半條命。
便在所有人以為奚氏還會繼續到商行來鬧事時,不想,奚氏卻突然一改常態,一把鎖鎖了盛家的大門,她坐着輛馬車走了。
「走了?」
顧文茵看了燕歌,「去哪了?」
燕歌搖頭,「不知道,聽說是她搭了艘船要出海去找尹世明,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般忠貞?」
顧文茵一臉錯愕的問道。
燕歌噗嗤一聲笑了,「忠貞什麼啊?
還有人說,她有了新的相好,是府里趕馬車的小廝,,這是卷着盛家的財產準備和那個小廝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做夫妻呢!」
顧文茵一怔之後,不由失聲笑道:「不至於吧?
真要這樣,當初奚氏又何必不管不顧的鬧呢?」
「誰知道呢。」
燕歌搖頭道:「反正她走了挺好的。」
奚氏走了,便沒有人再到商行門口鬧事,終於可以過上清靜的日子了。
倆人正說着話,李雪突然自外面走了進來,「燕歌姐姐,外面有個自稱尤氏的婦人求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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