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諾曼說道。
蓋疑惑的看着諾曼。
諾曼朝伊斯坦·布澤爾的方向指了指,蓋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奇特的天賦給蓋的印象很深,之前蓋還把一份冥想法送給了他。
「先生,我之前給了他一份冥想法,看來他還沒有入門。」
諾曼自然看的出來,伊斯坦·布澤爾還沒有入門,不過已經有了一些新式冥想法的修行跡象,想來是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要不要轉修。
諾曼想了想之後對蓋說道:「你先走吧。」
蓋起身對諾曼行了個禮,臨走之前最後說道:「先生,均衡學派這次損失慘重,三級超凡者只活下了四個,二級一級幾乎全軍覆沒,學派首領身受重傷,不一定能抵抗的了變異。」
諾曼點了點頭,學派首領必然是一個組織的最高戰力,均衡學派如果失去了首領,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岌岌可危了,不過諾曼沒有一點想要為對方治療的意思,不說能不能治好,就是找死也沒有這麼找的。
倒是伊斯坦·布澤爾可以利用一下,在中高層嚴重缺失的情況下,他在這個時候晉升超凡,必然會受到重用。
如果伊斯坦·布澤爾能加入自己,諾曼就能真正擁有一個打入舊勢力內部的釘子。
沒有下定決心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諾曼想着。
伊斯坦·布澤爾十分苦惱。
城外的事件過後,均衡學派在卡森市的力量降到了冰點,潮汐將至時,其他城市來不及也很難派人來支援。
整個學派就像是一個篩子,處處漏風,其他組織雖然表現出了表面的和平,但是暗地裏對學派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少。
他甚至生出了一種,如果當時第一個發現孽種的勢力不是自己該多好的想法。
作為均衡學派學徒級的第一人,他理所應當的接管了學派在中下兩個城區的所有事物,如山一樣的公務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殘留的高層要求他儘快晉升超凡,學派將集中資源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提升他的實力,讓他能獨當一面。
可是伊斯坦·布澤爾不想。
新式冥想法上面的內容深深的吸引了他,讓他為之着魔,他不願意用舊的方式成為超凡,卻又抵抗不了學派的期盼。
這種矛盾讓他更加疲憊,以至於以往從不會逃避的他來到七號夜總會,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誒,太難了。」伊斯坦·布澤爾嘆了口氣,一口喝掉了整杯酒。
下一刻他的酒杯就被倒滿了酒。
伊斯坦·布澤爾渾身一緊,能量能力調整到待激發狀態,猛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大漢端着酒杯站在自己身邊。
更重要的是,他的感知當中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人,這意味着如果這個人想要殺掉他,他有很大可能性會被一擊幹掉。
大漢就是諾曼,這副身材面孔是當初和伊斯坦·布澤爾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靠近的方式也是一樣,那個時候伊斯坦·布澤爾站在他身邊他才發現,而現在兩人之間角色倒轉。
伊斯坦·布澤爾想了一下,恍然道:「是你!破壞光明會儀式的古代學徒!」
「又見面了,均衡學派學徒,伊斯坦·布澤爾。」諾曼微笑着說,「介不介意我坐在這裏?」
諾曼是疑問語氣,可是沒等伊斯坦·布澤爾回答就直接坐了下來,還端起酒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伊斯坦·布澤爾皺着眉頭看着諾曼:「我有警告過你離開卡森市,你現在是在挑釁我嗎?還是說,你要挑戰均衡學派?」
諾曼見伊斯坦·布澤爾沒有和自己碰杯的意思,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抿了口酒,然後說:「不不不,我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只是見到老朋友心情不好,來和你喝點酒而已。」
「老朋友?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你憑什麼做我的朋友?」
諾曼沒搭這個茬,自顧自的說道:「況且,現在的均衡學派,呵呵。」
這種直接的挑釁伊斯坦·布澤爾無法忍受,他勃然大怒霍然站起,周身能量頃刻之間爆發,天秤虛影一閃即逝,接着一把能量鎖出現在他頭頂。
可是只出現了一瞬間,隨着諾曼手指下壓的動作消失不見。
「坐下。」
隨着話音落下,伊斯坦·布澤爾不由自主的坐回了座位,臉色慘白,駭然看着諾曼:「你!怎麼可能??」
伊斯坦·布澤爾還記得當時見面的場景,那個時候的諾曼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覺得只要他想,就能輕易的殺死諾曼。之所以沒有那麼做,不過是他也看不慣學派這種行為,所以手下留情而已。
可是現在,距離當時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就已經不是對手了?
不,應該說是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剛剛那一瞬間,就連他的能量器官都停止運行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諾曼輕描淡寫的說道,手指微微彈動,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法術在指尖跳躍綻放,以伊斯坦·布澤爾的眼力輕易的就能看出它們都是古代法術。
在現代無法使用的古代法術。
伊斯坦·布澤爾靈光一閃:「新式冥想法?!你入門了?」
我不止入門了,你們的冥想法哪怕修行到第三階段也趕不上我。
諾曼心裏說着。
嘴上卻是另一套話:「如你所見,這就是它帶給我的力量。」
伊斯坦·布澤爾被打擊到了,一套冥想法而已,居然就能把幾個月前還能輕易打敗的人提升到這種程度?
那他十幾年如一日的修行還有什麼意義?
看着伊斯坦·布澤爾失魂落魄的樣子,諾曼很想在這個時候直接出手幫他入門,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他不是蓋那些人,當對方出現強烈抵抗意志的時候,出手幫忙會引發對方從靈魂到身體的強烈反彈。
後果大概是對方死。
諾曼覺得今天給的刺激已經夠了,於是喝乾了杯中酒,在桌面上留下幾枚金幣,對伊斯坦·布澤爾說道:「不要緊張,老朋友,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我只是不忍心你繼續走在錯誤的路上,所以來和你談談。」
「記住今天這一切,未來像我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那個時候如果你還是這樣,呵呵。」
——
伊斯坦·布澤爾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就如諾曼所說,在不遠的將來,修行新式冥想法的人必然會越來越多,相應的對舊有的體系造成的衝擊也會越來越大。
新舊兩方的矛盾衝突也勢必會隨之爆發。
一旦爆發,就一定是血腥殘酷不留餘地的。
新式冥想法的優勢太大了。
它不硬性規定修行者擁有能量器官。
諾曼現在雖然還沒找到不移植能量器官如何打破壁壘晉升超凡的方法,但單單是這一條,就能讓許多人去嘗試,去修行。
它對於修行者唯一一個硬性要求,是知識。
精神力人人都存在,只要有一定的知識基礎,能看懂冥想法里基本的公式,就可以按照方法錘鍊精神,能不能入門是另一回事,但人人都可以修行是真的。
它伴隨的次級自我領域對現代修行者有一定程度上的壓製作用,這個苗頭現在還不明顯,但是一旦被現有的修行勢力發現確認,他們一定不會允許一個天然克制的修行方法繼續流通。
反之,與新式冥想法相比,現代修行體系的弊端任何人都無法忽略。
其他旁枝末節不說,單就兩點已經致命。
第一,能量器官的獲取和移植。
第二,伴隨整個修行的變異危險。
像伊斯坦·布澤爾這樣的學徒級還可以隨時改變修法,可是這對正式超凡者來說很難,改修不一定一定會死人,但是絕對不輕鬆。
諾曼走出七號夜總會,在黑夜裏慢慢向里弗斯府邸走去,腦子裏面各種繁雜的念頭一一出現,創造出新式冥想法之後,可以說把他之前規劃的發展道路全都打散了,諾曼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然而這個世界的變化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停留而停滯。
第二天一早,諾曼看到了好幾天沒有露面的辛西婭·里弗斯。
「先生,安全區外的怪物昨晚開始正式向卡森市進軍了,一夜時間推進了五百公里,這個距離當中所有的人類全部被殺的一乾二淨。」
諾曼愕然,從怪物開始堆積到現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諾曼都以為它們是在為潮汐做準備,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發起了進攻。
「原因呢?」
「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應該和守墓人有關,今天一早,守墓人組織之前派出的人手回到了卡森市。」
辛西婭·里弗斯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先生,有人看到他們和怪物一起屠殺人類,手段之殘忍比怪物更加可怕,他們有可能是想用人命來彌補這一次的損失。」
「守墓人組織可能已經完全瘋了,先生,他們在今早進城之前當着無數人的面,殺死了摩爾聯邦前來質問他們昨晚行為的二級執法者,並且當眾剝離了執法者的能量器官,抽出了抵抗物質和生命力,最後被一個近乎完全變異的超凡者吃掉。」
諾曼震驚了。
雖然早就知道守墓人那群瘋子腦子不正常,可是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們居然敢公然挑戰摩爾聯邦。
摩爾聯邦的統治哪怕在表面,也代表了名義上的官方,一個二級執法者暗地裏殺死還不至於掀起太大的波瀾,可是當眾
不止是摩爾聯邦,就連其他超凡組織也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潮汐將至時開始內戰,簡直是主動走向滅亡。
可是,守墓人憑什麼有底氣做這種事情呢?
諾曼本能的覺得應該和怪人有關,可是已經二十多天過去了,以怪人的速度早就應該回到污染區域當中,諾曼不覺得守墓人組織有深入污染區域去追殺怪人的實力,否則他們早就取代摩爾聯邦了。
難道是他們背叛人類聯盟投入屠戮者陣營了?
應該不會,除非他們集體徹底變異成為偽屠戮者,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被接納。
那麼,諾曼就只想到最後一個可能。
怪人和屠戮者同樣是敵對關係,守墓人在其中渾水摸魚,得到了給予他們公然對抗摩爾聯邦的勇氣的事物。
諾曼不說話,辛西婭·里弗斯也憂心忡忡的坐在一旁,她雖然沒什麼學習的天分,但是在其他方面一點也不蠢,守墓人這一次爆發,很可能使卡森市陷入內憂外患交加的境遇,城外的產業絕對保不住了,城內的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她忍不住輕聲向諾曼問道:「先生,我們要不要把所有的產業售出變現?」
諾曼回道:「城外的不會有人接手了,中下城區的儘量變現,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進入上城區,我懷疑一旦怪物真正攻城,中下兩個城區早晚會成為戰場。」
「我知道了,可是先生,我們沒有進入上城區的資格。」
辛西婭·里弗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對產業的不舍,儘早脫手才能最大程度的挽回損失。
不過進入上城區不是那麼容易的,上城區里生活的都是各個超凡組織的成員和他們的家屬,普通人哪怕世世代代納稅,也沒有進入上城區的資格,這是由力量劃分的絕對階級。
就連獨行的超凡者也一樣,除非他們加入了某個組織,否則根本進不了上城區。
歷史塵埃算是一個例外,不過也只有最核心的幾個家族成員才有資格生活在其中,像是里弗斯家這種,是不配的。
諾曼也知道,他的確可以帶着這幾個人混進上城區,但那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需要在上城區有一個正式的身份。
要是之前他毫無辦法,不過現在不一定。
如果伊斯坦·布澤爾那面的事情順利的話。
「我知道,我來解決,現在還用不着太着急,我們還有時間。」諾曼安慰了一下辛西婭·里弗斯,「只要污染潮汐別在這個時候突然降臨,卡森市不會這麼快倒下的。」
諾曼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將里弗斯府邸外層玻璃全部震碎,一股濃郁的污染瀰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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