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是一個特工,為了執行任務,方方面面的知識都要涉獵一些。
博而不精。
通曉楊華忠腿傷的療法,那也是碰巧。
「這個不需要炮製,你帶回去,擱在屋樑上一個日頭照不到,雨水也漏不進的地兒,讓它自個晾着就成了。」
駱風棠說道,執意把那麝香放進了楊若晴身後的背簍里。
「成,那回頭賣了錢,咱倆五五分!」
「好吧,你說咋樣就咋樣!咱就甭耽誤了,趕緊下山吧!」
「嗯!」
兩個人相互扶持着,終於趕在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消散,暮色四下瀰漫的時候,出了樹林子。
「晴兒,我先送你家去!」駱風棠提議。
楊若晴搖了搖頭:「你自個身上還帶着傷,還是我先送你家去吧!」
「我那傷不礙事,再說……」
「晴兒?棠伢子?」
駱風棠的話,被前面一道喊聲打斷。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兩個人影正匆匆忙忙往這邊過來。
「是我娘的聲音!」
楊若晴驚喜道,朝着那邊招手:「娘,是我們,我們在這呢!」
很快,那兩個人影就奔到了近前,是一臉焦急的孫氏和五叔楊華洲。
楊華洲的手裏,一手拿着一隻沒有點燃的火把,另一手拿着一把鐵叉子。
瞧這陣勢,像是要進林子裏面去尋的架勢!
楊若晴見狀,跟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心頭一熱。
孫氏牢牢抓住楊若晴的手,「晴兒啊,你們咋這會子才下山?把我和你爹都急死了……」
「嘻嘻,路不好走,所以走得有點慢!」楊若晴說道。
要是把今個遭遇的事情,尤其是山崖下採血燕窩的經過原原本本跟孫氏說,孫氏還不得嚇死?
那下趟再想進山來弄點啥,可就難咯!
「三嫂,晴兒,有啥話咱先家去再說吧,我三哥,還有駱家大哥也都在家裏等着他們呢!」楊華洲提議。
孫氏連連點頭,一手抓起楊若晴,另一手扶住駱風棠的手:「棠伢子,走,去三嬸家吃夜飯!」
「三嬸,多謝了,真的不用了,我大伯一準在家裏燒了飯……」
駱風棠推拒着。
孫氏還想再邀請,被楊若晴攔住。
「娘,你就隨他吧,想要吃飯,啥時候過來都成,無非添雙筷子嘛!」
孫氏想想也是,點頭道:「好吧,今個你們也累壞了,棠伢子你就早些家去歇息吧!」
「嗯!」駱風棠應聲道。
幾個人進了村子,在路口分道揚鑣的時候,楊若晴對孫氏道:「娘,我再跟棠伢子說點事,你和五叔等我一下。」
「好,去吧!」
楊若晴於是把駱風棠拉到一旁。
「咋啦晴兒?」駱風棠詫問。
楊若晴壓低聲道:「你那傷口,十二個時辰莫要沾惹生水,這兩夜睡覺最好趴着。」
「嗯!」
駱風棠輕聲應道,心頭,熱乎乎的。
「明個我若得空,就去看你。」她想了想,又補充了句。
「好!」
他又點頭,夜色下,男孩兒的眼中閃過一抹灼目的光芒。
「成,那你去吧,路上慢點!」
叮囑完這些,楊若晴轉身回到了孫氏和楊華洲這邊,「娘,五叔,咱也家去!」
簡單吃過了夜飯,一家人圍攏到了楊華忠的床邊說話。
一直到這個時候,楊若晴才捧出那隻駱風棠差點為之賠上了性命才采來的血燕窩出來。
「爹,你看,有了這個東西,還有這裏面的幾根淡紅色的小樹枝,你的腿,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楊若晴把血燕窩捧到了楊華忠的面前,微笑着說道。
楊華忠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楊若晴手裏捧着的東西。
閨女帶回來的東西,外形就跟一雙手掌掬捧着似的。
白色,其間夾帶着一些淡淡的紅色,像是乾涸了的血色。
裏面的構造,跟絲瓜的絡紋差不多。
漢子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
他抬起手來,有些顫抖的接過楊若晴手裏的東西。
這東西,手指摸上去,有些硬,也有點脆,粗粗糙糙的。
裏面隱約還能瞅見幾根類似於羽毛的東西。
漢子的呼吸,微微急促了幾分,就着床邊豆大的燈火,眯起眼細細的瞅……
「晴兒,是真的嗎?有了這倆個東西,你爹當真就能再站起來?」
孫氏在一旁拽着楊若晴的衣裳迭聲追問,婦人激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楊若晴認真的點頭。
大安小安也都好奇的湊了過來,兩雙眼睛都瞅着楊華忠手裏捧着的東西。
小安歪着腦袋,一臉新奇的問:「這東西到底是啥呀?咋瞧着這麼像鳥窩呢?」
大安瞥了小安一眼,道:「這本來就是鳥窩,你沒見裏面有羽毛嗎?」
「鳥窩?可這鳥窩跟咱村里老槐樹上的鳥窩不大一樣啊!」小安道。
大安淡淡一笑:「村里老槐樹上的鳥窩,怎能跟這鳥窩比?不然,咱姐也不會費那大力進山去尋了。」
小安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哥,那這鳥窩到底是啥鳥的窩啊?咋瞅着這麼好看呢?」
這個問題,把大安也難住了,他不由扭頭望向楊若晴。
小安也問出了孫氏和楊華忠的心聲,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楊若晴。
楊若晴笑了笑,摸了下小安的腦袋,對眾人道:「這是血燕窩,滋補聖品。裏面的紅色小樹枝,是紅金木,都是極其難尋的好東西。」
「血燕窩?」楊華忠驚愕了,他低下頭瞅着自己手裏的東西,又抬起頭來看着面前的閨女。
漢子驚得差點從床上栽下來,幸好孫氏扶住了。
「孩兒爹,瞧你,都樂成這樣了!」孫氏喜極而泣。
楊華忠卻沒好氣的瞪了孫氏一眼:「樂啥呀,我是後怕!」
「啊?」孫氏不解。
楊華忠已經放下了血燕窩,把楊若晴拽到了跟前。
「你這閨女,你咋忒傻呀?瞞着我去搞這東西,你要是出了啥事兒,你讓我和你娘咋整啊?」
漢子迭聲訓斥着楊若晴,一貫憨厚慈愛的臉上,露出少見的嚴肅。
屋子裏,除了楊若晴外,孫氏和大安小安都是滿頭霧水。
「爹,我姐跑了一天路才給你弄來這治傷的好東西,你不誇讚她就罷了,咋還訓她呀?」
大安皺着眉頭,為楊若晴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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