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弄了水,隨便洗了一把,然後端着水過來洗腳,一邊跟她聊天。
「打算啥時候回老宅啊媳婦兒?」駱鐵匠問。
王翠蓮不吭聲。
駱鐵匠咧嘴一笑:「我明日就搬過來,你啥時候回,我也就啥時候回!」
隔天一早,楊若晴精神飽滿的來到前院看望王翠蓮,屋子裏卻不見駱鐵匠的身影。
「我大伯呢?這一大早上哪去了呀?」她問。
王翠蓮道:「去了老宅,不是一大早,是昨兒後半夜就去了的。」
「啊?」楊若晴驚訝的睜大了眼。
「啥情況啊大媽?」她問。
從大媽的臉色看,並沒有半點惱怒,只有擔憂和一些焦急。
聽到楊若晴的問,王翠蓮道:「昨晚後半夜,你姑姑又過來拍門,把你大伯給喊去了。」
「她咋沒完沒了啊?」楊若晴蹙眉。
王翠蓮搖了搖頭道:「說是出事兒了,又要出人命了。」
「又要出人命?」楊若晴挑眉,「這一個晚上,連出兩回人命啊?」
王翠蓮道,「這回,我看你大娥姑姑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估摸着是真的。」
「而且你大伯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真擔心老宅真出了啥事兒,」
「晴兒,你能替我跑一趟,去看看到底是啥情況不?」王翠蓮央求。
楊若晴點點頭:「大媽你莫急,我這就去看看啥情況。」
剛出屋子,剛好跟從外面進來的駱鐵匠兜面相遇。
耽誤了半個夜晚,這駱大伯滿眼的血絲,臉色一片倦態,就像是熬了好幾個夜晚那麼累。
「大伯,我這正要去找你呢,老宅那邊出啥事了啊?」楊若晴開口就問。
駱鐵匠也看到了楊若晴,道:「進屋再說。」
進了屋子,關上屋門,駱鐵匠來到了王翠蓮的床前。
王翠蓮早已坐起了身子,看着駱鐵匠:「啥情況啊?」
駱鐵匠臉色有點怪異,看了眼楊若晴,有點欲言又止。
王翠蓮道:「真是急死個人了,到底啥情況啊?這裏沒有外人,你就說嘛!」
駱鐵匠漲紅了臉,道:「男女那塊的,有些丟人!」
王翠蓮怔了下,楊若晴隨即道:「我先去拿個東西,等會再來。」
她趕緊溜出了屋子。
過了一段時間後,駱鐵匠又匆匆忙忙離開了院子,楊若晴這才重返王翠蓮的屋子。
「大伯走得那麼匆忙,這又是要去做啥呀?」她問。
王翠蓮的臉色有些怪異,招了楊若晴到床邊,道:「周旺這孩子,我原本看他跟你那已逝的周家姑父脾性相似,還以為是個憨厚本分的孩子,沒想到,當真是不懂事啊!」
「啊?這話咋說啊?」楊若晴問。
王翠蓮道:「昨夜你大伯不是在這裏照顧我而沒回去嗎?」
「嗯,是啊,咋啦?」楊若晴問。
王翠蓮道:「周旺和那個丫鬟小環,在我和你大伯睡覺得床上做了那種事。」
「啥?」
楊若晴驚愕了下。
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在這眠牛山一帶,不知從何時起,就流傳下一個習俗。
外嫁的閨女回娘家,是不能跟女婿一張床上過夜的。
同理,去親戚朋友那走親訪友,夫妻兩個也得分床或者分屋子睡得。
目的就是不希望他們**,換個環境換張床做那種事。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遵守着這些,包括楊若晴和駱風棠自己。
「實在是不懂事,」楊若晴道。
「周旺表哥要是懂事,就不會把人家丫鬟的肚子搞大了。」她又道。
王翠蓮點點頭,對楊若晴的話表示贊同。
「這趟他們在老宅,已住了好幾日了。」王翠蓮接着道。
「據我所知,周旺一直是跟着你大伯睡的,丫鬟小環是跟你姑媽擠一張鋪子。」
「周旺年輕氣盛,估計是這好幾日有些熬不住了,白日裏大家都在,不便。」
「剛巧昨夜你大伯不在,周旺他就拉了那個小環那啥了。哎,太不懂事了,他們這樣,照着老人家的說法,是會給咱棠伢子添霉運的,不行不行,這得去找神婆設個法子破解一下。」王翠蓮道。
楊若晴道:「大媽你也別太擔心了,這些事兒,也沒那麼玄乎,有時候就是巧合。」
王翠蓮道:「可老人家都那麼說的啊,我不放心。」
楊若晴道:「我們棠伢子鴻運當頭,是將軍,本身煞氣就重。一切邪魔不敢靠近他的。」
再者嘛,還有我這樣一個超級旺夫的媳婦,不怕不怕啦!
「大媽,咱接着說,後來呢?後來大娥姑姑咋過來把大伯喊去了?」楊若晴接着問。
「莫非,弄出問題來了?」
她突然想到這個,畢竟那個小環,兩個多月,還不到三個月的身孕。
這是比較脆弱的時期,一般大夫都會叮囑禁止行房的。
王翠蓮點點頭:「沒錯,就是出岔子了。」
「你大伯也是從你大娥姑那裏聽到的,據說當時沒啥,完事了小環回了自己那屋。」
「剛躺下,下面就見紅了。後來那血越來越多,你大娥姑逼問,那丫鬟才道出了實情,可把你大娥姑給氣壞了,當時就把那小環打了兩巴掌,又把周旺打了一頓,打發周旺去請老村醫福伯,自己急吼吼過來找你大伯了。」王翠蓮道。
楊若晴又問:「那事情後來咋樣了?福伯去了後,孩子保住了沒?」
駱大娥道:「算是勉強保住了吧,但福伯說了,還怕生變,最好去大醫館住着,先觀察各三兩日為妙。」
「這不,你大伯怕我擔心,回來跟我這交代了一番,又去老宅了,等會就趕馬車送小環和周旺去鎮上的怡和春醫館。」
聽完王翠蓮說的這一切,楊若晴無語了,只能搖搖頭。
這對男女,說點啥好呢?
只能送給他們四個字:如饑似渴。
自求多福吧!
……
吃晌午的時候,駱鐵匠從鎮上回來了。
「咋樣?小環那孩子保住了沒?」王翠蓮再次問。
駱鐵匠道:「暫時是沒問題的,在怡和春醫館先住兩日,看看情況吧。」
「那這會子是留了哪些人在那照料?」王翠蓮又問。
駱鐵匠道:「留了周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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