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材瘦削,有着一張陰沉的臉,火栗酒館的人都下意識遠離他坐着[豆豆小說 www.doudouxs.cn]的桌子。
如果只是性格怪癖,那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會出現這樣的現象說明這老人的實力可能很強,只有強大才會讓人畏懼。
這正是周凡要找的人,他走了過去,坐在老人的對面,他坐下,老人陰冷的眼神向他看了過來,不過這眼神很快變得茫然,接着恢復正常。
這樣的一幕火栗酒館沒有人能發現,他們的視線偶爾看過來,也只能看到老人一個在獨自飲酒,看不見周凡的存在。
周凡拿起酒壺,好似變戲法般給自己取來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老人恭敬道:「回前輩,我叫易見光。」
「易見光?」周凡把酒杯拿起,「有些奇怪的名字。」
「我父母希望我這一生終得見光明。」易見光神情有些落寞道,他口中的光明不是符文器具散發的光,而是其他星界域無處不在的光。
周凡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易見光話里的含義,「你多少歲了?」
「我今年一百四十一歲了。」易見光說。
「那世界失去光又有多少年了?」
「真正失去光有三千多年了。」
「三千多年?」周凡感到十分驚訝,「那你應該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光,沒有光的世界對你來說應該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你為什麼如此頹喪?」
不僅僅是這易見光,整座城都死氣沉沉,人類的適應力可是十分強的,三千多年還沒有適應無光的世界嗎?
「因為情況越來越嚴重。」易見光沒有奇怪周凡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在他的意識里周凡問什麼問題都是正常的,他說這話時臉上露出苦澀之色。
「什麼情況越來越嚴重?」周凡面露不解,「說得詳細一些。」
「光圍一年比一年低。」易見光解釋說:「光圍就是我們利用相同規格光珠測出的光照範圍,去年是一丈,今年只有九尺九七。」
光照範圍縮小……周凡臉色微變,「你的意思是這世界的照明器具能照亮的範圍是一直不斷縮小的?」
「是的。」易見光說:「自從光明被吞噬,三千年來,我們漸漸發現黑暗變得越來越濃,燈能照明的範圍在被不斷壓縮,所以才有了光圍測試。」
「以前這個數據數年才會縮小一次,但這五年來,光圍每年都在縮減,光圍一縮減,只有加大照明強度,才能維持耕作狩獵等活動,但這對照明資源的消耗就越來越大。」
「這就算了,但現在不少人都擔心最終我們的照明會失效,黑暗吞噬整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光的存在。」
世界終將被黑暗吞噬,周凡打了個冷顫,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易見光會如此悲觀了,光照範圍縮小這種事甚至連普通人都能察覺出來,這世界才會如此死氣沉沉。
說不定十年八年的時間浮主星界域將會徹底被黑暗覆蓋,周凡沉默了一下道:「城裏有秘密閣嗎?又或者你聽過秘密閣這個勢力嗎?」
浮主星界域的問題不是他有辦法解決的,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
「秘密閣?」易見光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勢力,城裏也沒有。」
「你確認真的沒有嗎?」周凡挑眉問。
「我雖然不是出生在二十四號,但也在二十四號生活了十年,要是有不可能沒聽過。」易見光很肯定說。
「那你去過多少座城市?」
「五座城市。」易見光說:「在五座城市我也沒有聽過有這樣的勢力。」
「多謝。」周凡站了起來,很快離開了這座城,他接着出現在一百三十六號城、八百七十二號城、五百一十一號城,試着打探秘密閣的消息,只是一無所獲。
這與周凡預料的不一樣,他本來以為秘密閣在這裏隨處可見,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聽過秘密閣這個勢力,他怕秘密閣在這裏改了名字,又將秘密閣的事詳細描述給那些被他施展了幻術的人知道。
但浮主星界就連相似的勢力都沒有。
秘密閣在這個失去了光的世界,並沒有任何的痕跡,就似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查到即使浮主星界域陷入了黑暗中,但星界傳送陣依然完好,可以隨時從主星界去其他普通星界。
不過他沒有這樣做,因為這與暗中查探秘密閣的消息還是有區別的,一旦使用星界傳送陣,就不可避免會留下痕跡,被秘密閣與張三書發現。
他不信秘密閣與張三書如此重視這個世界,在這世界任何佈置都沒有。
他想了想就決定放棄打探這事,等今夜從祝未來口中知道下一個目的地,他就會離開浮主星界域,沒必要再糾結這事。
下一個目的地也許是新的界域,張三書要再跟過來,那到時再說。
無論白天黑夜都是黑夜,周凡盤腿坐在營地內,他進入這個世界後一直在計算時間,現在應該是黑夜了,小綣回他身體睡覺。
這周圍的怪譎都被他掃蕩一遍,營地四周靜悄悄的。
他看着營地外的黑暗,這是一個會漸漸消亡的世界,平時他對黑暗並沒有任何畏懼,但一想到這個世界會陷入永恆黑暗之中,他的心無來由顫慄了起來,他居然在恐懼。
這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他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這世界還很穩定,怎麼看都不會立刻陷入黑暗中,就算會立刻陷入黑暗中,也傷害不了他,靈念是可以穿透黑暗的。
他啞然失笑搖頭,最初重生時,他當時恐懼黑暗就有自己得了黑暗恐懼症這樣的想法,後來發現是陰鬼的原因,現在看來,莫非不全是這個原因嗎?
又或者是進入浮主星死界域不知不覺受到的影響,明天可以再找人問問,這世界的人失去了光,必定會遇到尋常光明世界沒有的各種問題,未免太可憐了一些,他想到這裏輕嘆了口氣。
這一輕嘆氣,他發現營地變了,照明用的符珠消失,營地中心出現了一堆熊熊燃燒的明黃篝火,篝火旁站着手持盾牌與長劍的盔甲人。
有些生鏽的盔甲被火焰照得熠熠生輝,有着低沉的男子聲音從黑鐵面甲內傳出:「少年,傳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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