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這個什麼六爺最後一次見卿溪然,卿溪然才8歲,李曉星便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證明這個六爺,其實也不認識長大後的卿溪然啊。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又見六爺坐了下來,隔着一張桌子,也示意李曉星坐下,他嘆道
「然然,我真沒想到,今天會在安全區里與你見面,當時你進安全區的時候,我是千方百計的阻止,但是想來你已經忘了六叔,所以入閘的時候,並沒選擇跟六叔走,如果當時你走了,現在,也不致於此了。」
「什麼…致於此?」
李曉星聽得滿頭霧水,看着六爺,明明一腦袋的漿糊,卻還是努力讓自己跟上六爺的思路,天真的說道
「我在這裏很好啊,和我媽媽在一起,我們都很安全。」
「你覺得很好?」六爺一愣,看着李曉星,一直沒想明白的事,現在更想不明白了。
又看李曉星這幅性感嫵媚的打扮,跟她的生母卿影兒的知性風格極為不搭。
六爺便又是嘆了一聲,大約,人跟人之間還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活着,絕不可能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裏,寧願辛苦一些,也不能讓別人掐住自己生存的咽喉。
有些人活着,只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寧願做什麼都好,即便出賣自己,即便被人驅使做牛做馬。
大約,卿老爺子的後人,就屬於這後者。
瞬間,六爺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只道
「我打聽到,你這次是和彭袁英一起進的安全區?」
見李曉星點頭,六爺又皺眉,問道
「然然,我剛才聽你叫彭袁英為『媽媽』,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你的媽媽,就是被彭袁英害的?你怎麼能叫這種人『媽媽』呢?」
說到彭袁英,李曉星就並不能很好的站在卿家這邊的立場了,她微微輕蹙柳眉,採取了一種很委婉的,也不得罪六爺的說法方式,輕聲道
「其實,我媽媽人挺不錯的,她和爸爸是真的相愛,所以,我能理解他們,當年都是為了愛情……」
對於卿影兒當年,發現丈夫與彭袁英通那個奸,並當場把二人捉姦在床,導致自己精神崩潰,過馬路的時候,自己不小心被車子撞飛而死的事情,李曉星知道一點,但是,她並不覺得這個是她媽媽和繼父的錯。
她對於當年那件事的所有認知,都是彭袁英告訴她的,敘述者本身就會站在這裏的立場上,選擇敘述的方式,同樣的一個事實,當敘述的方式不同,立場也絕對不同。
彭袁英說自己和水淼是真愛,是控制不住的在一起了,說本來卿影兒就是一個病秧子,精神方面還有點問題,受不得打擊,整個人跟社會脫節了,抗壓能力不太行,後來自己被車撞死了,怪不得彭袁英。
所以李曉星對於上一輩關於這件事的理解,就是卿影兒自己作死,自然當着六爺的面,也沒法兒在這件事的立場上站卿影兒了。
卻是不見,當她的話落音,六爺的臉一板,冷笑了一聲,
「然然,你可真是卿家的好女兒啊,你知不知道,你外祖就你母親一個女兒,彭袁英和水淼是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那個你竟然這樣的親近彭袁英?」
「我……」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李曉星立即想要補救,卻是被六爺伸手一擋,阻止她說話。
只聽得六爺神情冷淡道
「我想你既然願意待在安全區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仰人鼻息的活着,那就隨你,不過你媽媽已經醒了,她知道你也進了安全區,急切的想要見你一面,過幾天,我帶你去見她,你知道該怎麼做嗎?見了她,不要提彭袁英那個賤婦!」
因為是影兒唯一的女兒,所以儘管對這個「卿溪然」很不滿意,六爺還是決定幫影兒達成願望,只是影兒剛醒過來,在當年的那一場車禍中,心臟受了損,受不得刺激。
所以六爺不管李曉星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她必須在影兒面前,扮出一副孝順模樣來,否則,六爺多的是手段,讓李曉星生不如死。
李曉星聞言,過了好長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看着六爺傻傻的問道
「卿……那個,我媽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有!」
對於「死」這個字眼,六爺相當的不喜歡,他不想跟李曉星解釋太多,因為他覺得這個卿家的後人,完全辱沒了卿老爺子的睿智與卿影兒的聰慧。
明明在卿溪然小的時候,並不像現在這般的愚鈍,怎的長大了,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不願再看李曉星一眼,六爺起身來,含着威嚴的命令,對李曉星說道
「你在安全區里,要換件衣服,穿得素一些,別把妝畫得這樣花枝招展的,安全區里一樣豺狼環伺,別以為這裏面與外面會有什麼不同,行了,你母親那邊,我安排好了來接你。」
「可是……」
「沒有可是!」
說話間,六爺的身上爆發出一股熱浪,站在咖啡館外的暗恙,明顯渾身一震,糟了,李曉星是老大和卿小姐送進安全區的棋子,現在還不能有事。
他一個閃身,穿過盧陳段的阻攔,進了咖啡廳,用帶着殘影的速度,站到了李曉星的身邊,看着六爺。
那身穿黑色西裝的六爺,雙眸着了火,看着暗恙略顯驚詫,這也是個異能者,由此可見,緒佑還挺重視卿家的後人,竟然派了個異能者保護卿家後人。
便是這般,六爺對緒佑的怨氣少了一些,然後緩緩的,緩緩的收斂了渾身的熱浪,對那個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李曉星命令道
「聽明白了嗎?按照我說的去做!」
他這還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願意給卿家後人一些建議,讓李曉星不要打扮成這樣,否則以他的脾氣,管這個愚蠢如豬的女人做什麼?
只是,那李曉星還一副沒什麼主意的樣子,都這個時候了,只會躲在暗恙的背後哭,扯着暗恙的衣角,顫抖着身體,問道
「怎麼辦呀?我現在該怎麼辦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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