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隨手一指。
紫郢跟青索二劍在虛空浮現,兩劍緩緩合二為一,雙劍合璧之後,化作了一道七彩劍光,凌空斬落。
一道猜測的光華一閃而逝。
悄無聲息之間,蜀山劍派的那座主峰被從中一分為二。
那幾位蜀山劍派的長老顯然是之前得到了什麼信息,儘管有幾位見到蜀山的主峰被劈成了兩半,眼裏都快要噴出火來。
但他們還是隱忍不發。
「我做事向來公正,之前你們蜀山的掌教追殺我的弟子,原本我打算今日滅你蜀山滿門,不過現在見你們算是恭敬,我倒是不好下死手了,現在我劈了你們蜀山的主峰,算是兩清,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聽到蘇信的聲音。
蜀山的大長老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蜀山有錯在先,聽憑前輩處置,我等不敢有二言。」
蘇信聽了點了點頭,道:「那好。」
隨着他的聲音,數百道劍光從天而降,將之前那數百名向彼岸之舟劈出劍氣的蜀山弟子盡數劈死。
眼睜睜的看着蜀山劍派的精銳弟子,數百年積攢下的菁英就這樣慘死當場。
幾名蜀山長老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出,直接昏死了過去。
蜀山大長老看着眼前的數百具屍體,痛苦的全身顫抖,淚水都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將這數百名蜀山弟子盡數殺死之後,蘇信淡淡的說道:「他們先前冒犯於我,罪當該死,你們蜀山可有怨言?」
蜀山大長老雖然心裏痛的仿若滴血。
但他仍是強顏歡笑。
「我等不敢有怨言。」
聽到此話,蘇信冷笑一聲:「聽你的意思,你們是不敢有怨言,不是沒有怨言了?」
蜀山大長老只覺得無盡屈辱,但為了延續蜀山一脈,卻又不得不伏下頭去,低聲說道:「不敢!」
「算了。」
蘇信擺了擺手。
「今日我看在蒼穹大帝的面子上,小懲大誡,饒過你們蜀山這一遭,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日後你們要是再敢觸怒我,到那時,可就不是死一些弟子,毀一座山峰能解決的了!」
「你們要是不信,倒也可是試上一試,看看我滅蜀山之時,你們背後的靠山,敢不敢出手救上一救!」
說罷。
巨大的彼岸飛舟破開空間,在一陣空間漣漪的蕩漾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頭頂上那艘威壓蜀山,讓他們喘不過氣來的巨大飛舟消失,幾位蜀山長老看着遍地的蜀山弟子的屍體,他們互相對視,眼中閃爍着仇恨怨毒的光芒。
顯然,他們對蘇信已是恨到了極點。
彼岸之舟之上。
一直沉默不語的任紫衣突然開口:「師傅,那些蜀山的長老顯然恨你入骨,你為何還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蘇信笑了笑:「紫衣,你之前也是蜀山弟子,現在就這麼希望我滅了蜀山?」
任紫衣搖了搖頭,說道:「從紫衣父母死的那一刻開始,紫衣便不是蜀山弟子了,現在紫衣只是師尊的弟子。」
聽到這話,蘇信不置可否。
他淡淡的說道:「我滅掉蜀山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之前蜀山掌教追殺你,他劈了他們的主峰,拿了他們的紫青雙劍算是為你討回一些公道,那些蜀山弟子敢向我出手自然也是該死,況且區區一個蜀山,在我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滅掉,他們恨我便讓他們恨,難道我會在意幾隻螻蟻對我的恨意麼?」
說着。
蘇信話音一轉。
「況且這也算是我對你們的一次歷練。」
聽到蘇信此語,三女頓時豎起了耳朵,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你們便在我的時間裏潛心修煉,五百年後,這方天地將會有大劫降下,天地崩毀,生靈塗炭……」
「五百年後,你們若是能憑藉一己之力滅掉蜀山,便算你們在這次大劫中,有自保之力了。」
隨着蘇信的話語。
彼岸之舟從空間通道中穿梭而出。
三女看着外面的壯闊世界,面面相覷,羅剎的修為最高,她閉目略微感應了一下,臉上便露出了驚駭的神情,她在這方世界當中,竟然感受不到,除了她們幾人之外的任何生命氣息的存在。
蘇信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
蘇信輕聲說道:「這裏便是我開闢出的世界,我已經將這裏的時間流速提升了一萬倍,也就是說,你們在這裏度過一萬年,在外界才過去一年,外界五百年的時間,便是這個世界五百萬年的時間了,時間法則太過艱澀,這也是我能操縱的極限了。」
三女一聽。
臉上先是一驚,然後便都露出了喜色。
之前師傅告訴她們,要讓她們修煉五百年之後滅掉蜀山劍派,她們聽後就是心裏一陣發苦,就算是修為最高,已經到了元神境頂峰,差一步便能成就大聖的羅剎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
蜀山可是有太清神符掌控下的生死晦明幻滅兩儀微塵大陣的,這個太古神陣自己師尊能夠視若無物,她們可是萬萬不行的。
畢竟。
即便她們再天才,五百年又能修煉到什麼境界。
就算是羅剎都懷疑自己的修為,能不能在五百年裏有什麼精進。
修為到了她這種程度,單純靠時間的積累已經意義不大了,想要更進一步,成為大聖,只是積蓄法力,是沒什麼用處的。
這是她親身總結過的。
但把時間拉長到五百萬年,那可就是兩碼事了。
有了五百萬年的時間用來修行,那她們出關之日,滅掉蜀山,大概是探囊取物吧。
正當三女興奮的想着的時候。
蘇信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美好的遐想:「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說着,蘇信向着任紫衣跟陸萱兒兩女每人都扔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藥丸。
「這枚藥丸你們倆服下,可以延壽一千年……」
聽到此話,兩女臉上自然是一喜。
不過馬上,蘇信的聲音就讓她們倆的喜悅之情瞬間喪失殆盡:「……這藥丸僅此一粒,你倆聽好了,雖然在這方世界裏,你們修煉的時間能在五百年裏延長一萬倍,但你們的壽命的卻不會增多一萬倍,如果不能突破境界,延長壽元,那這枚金丹給予你們的千年壽元耗盡之日,便是你們的喪命之時。」
這話聽的任紫衣跟陸萱兒目瞪口呆。
蘇信見兩女呆傻的站在原地,目光一凜,叱責道:「時間緊迫,你們不快去修煉,還在這傻站着幹什麼?」
帶兩女離去之後。
蘇信看向了一臉不安神色的羅剎。
羅剎一臉希翼的看着蘇信,雖然她已經是元神境巔峰,到了這個境界,已經近乎不死之身,但實際上,即便是元神境頂峰的修士,隨着時間依然會逐漸衰老。
時間是時間最大的毒藥。
不成大聖,無論法力再高,也要受其荼毒。
一萬年兩萬年,對羅剎來說不算什麼,她本身便是在三萬年前與地獄當中降生的。
但是五百萬年,即便是對於她來說,也太過滿場了,在這樣的時間之下,在高深的法力,也要在時間的洪流中消磨殆盡,再強大的靈魂,也要在其中沉淪。
「你的法力夠了,只是缺人指路罷了。」
蘇信輕聲說着。
他一指點出,一枚無比玄奧的符文虛空凝聚,印入到了羅剎的眉心當中。
「如何成就大聖,如何開闢出自身領域的方法盡在這枚符文當中,你也去吧。」蘇信說完,身影緩緩的變淡,逐漸的消失。
羅剎在那枚符文進入眉心,頓時感到無數信息從腦海中浮現而出。
這些信息有一些是她能看懂的,但更多的,則是她完全不懂的,不過即便是這些不懂的,她只是看上一眼,便感到一種無比深邃的感覺縈繞全身。
她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這些符文里蘊藏着的是,在自己師傅對於大道的感悟。
之前她無論怎樣都摸不着邊際的大道法則,現在竟然如此清晰的擺在了眼前。
儘管她現在還看不懂。
但她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最終還是能看懂的。
「師尊……」
想及此處,羅剎感激的流出了淚水,她哽咽着說道:「師尊,徒兒要閉死關,不能成就大聖,便讓靈魂在時間洪流中徹底沉淪……」
而此時的蘇信。
則是來到了大海之濱。
這是他的世界,他是這方世界的造物之主。
可惜的是。
這方世界自從誕生之初,便被他設定成了一萬倍的時間流速,但數萬年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生命誕生出來。
傳聞中,最早的生命誕生於無盡的海洋當中。
蘇信在海邊一坐便是一萬年。
始終沒有見到生命的出現。
「咦?」
蘇信失望的看向了海洋,他有些等得不不耐煩了,正當他閉上眼睛,突然,他猛然將眼睛重新睜開。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
這絲氣息是那麼微弱。
如果他不是這方世界的主人,對整個世界的掌控已經細緻入微,恐怕還沒有感覺到。
這絲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生命氣息並不是來自海洋。
而是從極遠處傳來的。
那裏是這塊大陸的深處,一座高聳入雲的群山當中。
蘇信海邊的身影緩緩的變淡,下一瞬,他便出現在了他方才感應到生命氣息出現的那座群山當中,作為這方世界的主人,他想出現在何處,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罷了。
「這裏是……」
看到這裏只有裸露的褐色岩石的荒蕪山嶺,蘇信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他想起了當初他從天樹宗得到的那枚世界樹的種子。
當時那枚種子已經死去了。
只餘下了龐大想生命能量,當初他將這枚世界樹的種子種在自己的世界裏,本沒想這顆種子能夠重新復甦,只是希望能憑藉着這枚種子裏蘊藏的關於生命的能量,等自己世界有了生命之後,催化出一些靈木來。
但誰想到……
蘇信看到了在那褐色的土地上,竟然冒出來的一顆嫩綠色的新芽。
這新芽儘管生命的氣息無比的微弱。
但它卻是散發出了生命的氣息。
「這是我的世界裏誕生的第一個生命?」這個念頭從蘇信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不過很快,他就否決了這個念頭,這顆嫩綠色的新芽是新生的生命不假。
但這只是那枚死去的世界樹種子的重新發芽。
算不得這方世界原生的生命。
而更加重要的一點。
則是如果自己的世界誕生出第一個生命的話,那關於生命的法則,便會在這個世界裏自動生成,自己作為這方世界的主人,自動就能掌握。
而這枚新芽雖然破土而出,自己卻沒有感應到生命的法則的形成。
自然也能判斷出。
這個新芽,算不上的自己世界的原生生命了。
蘇信看着那顆嫩綠色的新芽,心裏充滿了好奇的念頭,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這顆早就失去了生機的世界樹種子,能在自己的世界裏生根發芽?
蘇信冥思苦想了許多萬年,心裏隱隱的有了一絲猜測,或許是當初自己栽種下這顆失去生機的種子時,讓自己世界的世界本源跟這顆種子產生了聯繫,在世界本源的滋潤之下,才讓這顆死去的種子重新煥發了生機。
當然,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蘇信也只是一個猜測。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大概就這麼日復一日的過去了一百萬年,羅剎已經從死關里破關而出,成就了大聖的修為,現在正在為開闢出屬於她的領域做最後的準備。
蘇信也將自己這大弟子從自己的世界放了出去。
開闢領域是為將來擴展成世界打下基礎,說白了,開闢領域其實是在薅原本世界的羊毛,蘇信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弟子來薅自己世界的羊毛。
「你們修行的速度比我預料的快得多……」
蘇信盤膝坐在一塊海邊的礁石上,他睜開了眼睛,兩道身影從天邊化光而至,正是任紫衣跟陸萱兒兩女。
一百萬年過去。
這兩女身上的氣息沉穩了許多。
她們見到蘇信,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喜色,兩女恭敬的參拜:「弟子見過師尊。」
蘇信聽了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又不是多長時間不見,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剛見過麼……」
「師傅!」
陸萱兒有些不滿的嬌嗔了一聲:「師傅您說的前段時間,都是五千年之前了……」
「是麼?」
蘇信哈哈一笑,他嘆息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我在這裏等待奇蹟的降臨,奇蹟沒等到,卻等的連時間都忘記了……」
說着。
他看向了兩女,淡淡的問道:「說吧,您們倆來找我,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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