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大師?」
費錦一連叫了數聲。
那位明空大師才有些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的念了聲佛號,但馬上他又忍不住的向着費錦看了過去,他聽到眼前這少女說是對方母親讓她來的時候,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阿星她……你母親她還好麼?」
費錦聽到這位她母親的摯友竟然叫她母親的名字叫的甚為親密,她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不過她馬上想起,她母親告訴過她,讓她一定要對這位明空大師尊敬,她便壓下了這絲不滿,搖了搖頭說道:「母親她在半年前去世了。」
「啊!」
明空大師聽到這個回答,嘴裏啊的叫了一聲,眼睛裏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淚水頓時就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他張着嘴,喉嚨涌動着,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有些恢復過來。
但仍舊是一臉的悲苦。
他手裏緊緊是攥着那串念珠,這串念珠是當年他親手做的,送給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費錦絕美的面龐,語氣有些哽咽的問道:「你可是姓徐麼?」
他最愛的,讓他刻骨銘心,給了他魂牽夢縈的一夜,令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個女人便是姓徐。
費錦聽了搖了搖頭,說道:「我姓費,名字叫費錦。」
「姓費!」
明空一聽到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狂喜的神色,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伸手抓住了費錦的蔥白玉指,連聲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你幹什麼!」
見到這和尚突然間舉止變得如此輕浮,費錦的面色頓時變得甚為羞怒。
「你找死!」
她登時就將自己的手從這老和尚的手裏抽了出來,然後揮起手掌,想都不想便向着這老和尚的面龐抽了過去。
那老和尚卻只是面有愧色的站在原地,竟然連躲都不多。
就在費錦的手掌就要抽在這老和尚的面頰上的時候,蘇信突然出現在了費錦的身旁,他一把抓住了費錦的瑩白手腕,說道:「費姑娘,你這一巴掌要是落在這位大師的臉上,我恐怕你會後悔的。」
「你……」
費錦見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她立時大怒,但她看到抓住她手腕的是蘇信之後,臉上頓時變得緋紅,她嗔怒着說道:「……你放開我!」
「放開她!」
這時。
那位明空大師則是兩眼森冷的看着蘇信,似乎對蘇信攔住了費錦打向他的那一巴掌極為不滿,他嘴裏怒斥了一聲,幾乎是想都不想的便使出極為凌厲兇悍的一爪向着蘇信抓了過去。
「摧堅神爪!」
見到這位明空大師抓來的這一爪,蘇信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亮色。
不過很快,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對方用出來的這摧堅神爪,比他在九陰真經看到過的那套黃裳記下來的要高深的多。
聽到蘇信的話。
那位明空大師冷哼了一聲,他有些傲然的說道:「你倒是眼界不凡,竟然還聽說過老衲這門摧堅神爪,當初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說着,他的語氣也變得暗淡了起來。
他剛才的那一抓自然沒能抓到蘇信,不過他也沒接着追擊,而是停下了手,他嘆息了一聲,說道:「老衲已經退出江湖多年了,還提當年那些舊事幹什麼!罷了!罷了!」
說着,他又看向了費錦,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他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始終沒能把已經到了嘴裏的話說出口來。
「他是你的……」
蘇信見此便伏在費錦的耳旁,低聲說了一句,他這一句過後,那費錦的面色大變,她瞪大了雙眼看着蘇信,顫抖着身子。
「你說的……你說的……」
蘇信咋了一下舌頭,自然而然的說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麼?他在你出現之後的表現多明顯了?不然以他的武功,怎麼可能讓你從他手裏抽出手掌,還躲不過你的那一巴掌。」
這話說的費錦啞口無言。
她目光怔怔的看向了那位看着她默然不語的和尚,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滾落下來。
她壓抑着自己的心情,語氣哽咽的說道:「蘇大哥……蘇大哥剛才說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聽得見,他說的那句話……可是……可是真的!?」
明空大師沒有說話。
他點了點頭。
「當年你母親跟我……」
「我不信!」
明空大師本想說些什麼,但這時費錦卻突然爆發,她朝着對方大吼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就向着遠處跑去。
見此蘇信嘆氣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些老掉牙的劇情總是一模一樣。
他腳下一邁,身子一閃,便來到費錦身旁,也不管她的反抗跟掙扎,直接把這少女攔腰抱起抗在自己肩頭,又是腳下一邁,回到了那明空大師的身旁。
見此明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似乎是詫異這年輕人的輕功竟然如此厲害。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費錦面色緋紅的掙扎着。
蘇信聽了笑了笑:「好,我答應你!」說着,他伸手一拋,便向着那明空和尚扔了過去,明空和尚連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在將費錦安安穩穩的放到地上之後,又是緊張又是關心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但費錦卻是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只是在無聲的哭泣着。
「哎,都是我的錯。」
明空見此只能是嘆了口氣,神色變得極為黯然。
這時。
扭過頭不看明空的費錦聽到這聲悲苦的嘆氣聲,也有些忍不住看了對方對方一眼,她兩隻如秋水般澄淨的眼睛盯着明空,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我的父親?」
「這……」
這話問的明空啞口無言。
當初他在那一夜之後便有事不告而別,等他再回去時只看到了一封留在桌子上的信紙。
他這十九年來,一面都沒見過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女兒。
他顫抖着手,緩緩的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張對摺着的紙盞,這張紙已經泛黃,可以看得出已經有許多念頭了,但這張紙盞卻被保護的很好,除了中間的那一條折縫,整張紙上,竟然連一絲其餘的褶皺都沒有。
他默然不語的將這張紙盞遞給了費錦。
費錦接過這張紙盞,打開,在這張紙盞上只寫了八個極為清秀的小字,紙面上空出了極大的留白,可能是當初寫字時極為激動,這八個小字的筆勁力透紙背,即便是過去了許多年,仍舊是墨跡如新。
「恩斷義絕,再也不見!」
正在費錦低頭看時,明空大師面色極為愧疚的說着:「當初阿星……你母親問過我,如果是個女孩,我會取個什麼名字,我當時想都沒想,就說我會叫她花蕊,因為你母親最愛花,我也希望我們的孩子能長的跟盛開的花蕊一樣美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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