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仙人才不會停手,在對方話都沒說完的時候,劈山炮砸在中年男子的腦門子上,砸得中年男子眼前金星亂冒,捂着腦袋道:「我讓你住手……」
「住你麻痹!」
一記窩心炮再次擊中胸口,打得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坐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方才意識到這貨根本不講江湖規矩,叫道:「你的炮錘是跟誰學得?」
張弛壓根沒搭理他,一步步向陳天閣走去。
陳天閣轉身就跑,他帶來的那群保鏢其中有幾人都領教過張弛的厲害,慌忙抽出甩棍將張弛圍在中心。
張弛嘆了口氣道:「我說你們知不知道搶小孩犯法?陳天閣給你們幾個錢就幫他這麼賣命?」
葉洗眉道:「我給你們雙倍!現在就付,來掃二維碼!」
話音剛落,那幫人呼啦就散開了,這群保鏢都是陳天閣花錢雇來的,誰也不想真心幫他賣命,而且他們就算想賣命也打不過張弛,更何況葉洗眉已經開出了雙倍的價錢。
陳天閣哪跑得過張弛,沒等他跑到小屋,就被張弛追上來照着屁股就是一腳,踹得這廝狗吃屎一樣摔倒在泥地里。
張弛惱他打葉洗眉,揪住這廝的頭髮左右開弓先扇了這廝兩個大嘴巴子,打得陳天閣面頰高腫。
這時候外面傳來警笛聲,卻是警察趕到了。
葉洗眉讓張弛別打了,倒不是心疼陳天閣,而是擔心張弛手重,萬一把這廝打出一個好歹,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張弛將陳天閣扔在泥地里,陪着葉洗眉去小屋找到了孩子。
葉洗眉抱着失而復得的兒子喜極而泣,小孩子卻不知道怕,望着張弛又咯咯笑了起來,小手朝他抓啊抓啊的。
葉洗眉知道兒子喜歡張弛,她去外面說明情況,先將兒子交給了張弛。
張弛這邊接過孩子,想不到那孩子望着他來了一句:「爸……」
臥槽!張大仙人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過,老子可不是你爸,至多是你便宜舅舅,還是乾的。
葉洗眉也聽到了,表情有點驚喜,因為這還是聽到兒子第一次開口說話,很清楚是叫了聲爸,葉洗眉也有點納悶了,為什麼兒子跟張弛這麼親呢?而且這眼睛這眉毛,這鼻子這嘴巴,長得也太像了,不行,回頭得查查,到底捐精者是誰?不會這麼巧吧?
葉洗眉驚喜的目光和張弛詫異的目光相遇,她居然感到俏臉發熱,趕緊轉身出去了。
張大仙人一臉懵逼地抱着孩子,等到葉洗眉走遠之後,低聲道:「我不是你爸,我真不是你爸!」
「爸……」
張大仙人腳下一滑,差點沒摔泥地里去。
葉錦堂隨後趕到,並不是他報得警,問過之後方才知道報警人是劉寶柱,這貨也是個熱心腸,看到張弛和葉洗眉上了陳天閣的車,生怕兩人出事,於是就做主幫忙報警。
警方效率很高,第一時間就追蹤到了車輛的位置,趕到了這座農家樂。
本着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葉錦堂跟警方溝通了一下,解釋這只是一起家庭內部矛盾,他們完全可以私下處理。
警方搞清楚情況之後也同意了葉錦堂的請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還是留給葉家自己處理得好。
等到警方人員全部離去之後,葉華程方才帶着一群人趕了過來,他在當地的酒肉朋友不少,聽說葉家出事自然是一呼百應,葉錦堂讓助理老聶去門口將那幫血氣方剛的小子攔住,只允許葉華程一個人進入了農家樂。
葉華程看到姐姐臉上的掌印,頓時熱血上頭,衝到陳天閣面前揮拳就打。
陳天閣抱着腦袋,不敢還手,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有點後悔,剛才應該跟着警方走,也好過在這裏等着葉家對自己濫用私刑。
還是葉錦堂開口道:「算了,別打了。」
葉華程氣喘吁吁道:「他打我姐!」
葉錦堂冷哼一聲道:「你早幹什麼去了?我讓你陪着你姐他們去玩,你人幹什麼去了?」
葉華程朝張弛看了一眼,葉洗眉第一時間維護張弛道:「要不是張弛,家成就被搶走了。」
張弛站在葉錦堂身邊,刻意跟葉洗眉拉開距離,其實主要是跟小外甥拉開距離,那小子會喊爸爸了,如果當眾再喊自己爸,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葉錦堂打量着陳天閣道:「天閣啊,今天是什麼日子?」
陳天閣臉腫得老高,全都是被張弛剛才給抽得,葉華程雖然衝上去拳腳交加卻因為能力所限,並沒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陳天閣道:「初一!」
葉錦堂笑眯眯道:「也算你有孝心,一大早過來給我拜年,趕緊磕完頭回去吧。」
陳天閣愣了一下,沒打算下跪,因為他知道葉錦堂真正的用意是要侮辱自己。
張弛走過去照着這廝的膝彎就是一腳,陳天閣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葉錦堂居高臨下地望着陳天閣道:「看在你爹的面子上,這件事就此作罷,離婚協議書,我也讓人擬了一份,也不用你看,簽字就行。該我們葉家的東西,我們全都拿回來,一毛錢都不會留給你,孩子我要定了。」
陳天閣怒道:「我是他法律上的父親。」
葉錦堂呵呵笑了一聲道:「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此時助理老聶走了過來,將葉錦堂的手機遞給他,葉錦堂接過,電話是親家陳乾龍打來的,葉錦堂樂呵呵道:「龍哥啊,我正想給你拜年呢,你倒是先打來了。」
葉錦堂點了點頭:「好,那就家裏見。」他合上電話,向陳天閣道:「你爸來了,今天剛好把事情說清楚。」
張弛原本沒打算介入兩個家族的紛爭,可葉錦堂點了他的名:「張弛,你跟我一輛車。」
張大仙人這待遇可不低,跟着葉錦堂上了他的勞斯萊斯,爺倆對面坐着,葉錦堂嘆了口氣道:「今天多虧了你啊。」
張弛笑道:「乾爸,見外了不是!」
葉錦堂抿着嘴唇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大腿,然後坐直了身子:「是我害了你姐啊,當年如果不是我勉強她嫁給陳天閣,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
張弛安慰他道:「現在更正還不晚。」
「不晚!」葉錦堂的目光變得異常堅定。
他們回到葉家不久,陳乾龍就乘直升機到了,這位名震滬海的地產商頭髮已經全白,身材高大,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氣場十足,他只帶着大兒子陳天啟,另外一名律師,一名飛行員,沒有多餘的隨行人員。
他的直升機和葉錦堂同款,說起來葉錦堂訂購直升機的時候一次訂了兩架,將其中一架送給了陳乾龍,當時是為了和這位老友走動方便。
葉錦堂帶着兒子葉華程、乾兒子張弛在停機坪等待。
看到陳乾龍下了飛機,葉錦堂樂呵呵迎了過去:「龍哥,過年好啊!」
陳乾龍臉上的笑容很平淡,他性情冷漠,朋友寥寥可數:「錦堂,我專程來給你們家拜年的。」
葉錦堂笑着說受不起,聽話聽音已經知道這位老友是帶着氣來得。
陳乾龍的長子陳天啟道:「葉叔叔,新年好。」
葉華程打心底反感陳家人,他沒開口,張弛身為葉錦堂的乾兒子總不能不懂事,趕緊道:「陳伯伯新年好,陳大哥新年好。」
陳乾龍父子不認識張弛,心中有些奇怪。葉錦堂介紹道:「我乾兒子張弛!水木的高材生!」語氣中透着驕傲,親兒子葉華程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廢柴,國內考不上大學,把他送到美洲留學,結果都沒混上畢業證,最後居然買了個假證回來糊弄。
如果不是葉錦堂瞪了他一眼,葉華程還懶得打招呼。
眾人回到葉家的客廳,陳天閣就坐在那裏等着,看到父親和大哥過來,陳天閣委屈地叫道:「爸,哥!」
陳乾龍看到兒子被打成這幅模樣,自然心疼,同時也生出對葉錦堂的不滿,他們之間可不是親家這麼簡單,不僅僅是同鄉好友,自己還是葉錦堂商業的領路人,就算自己兒子有什麼不對,你葉錦堂也不該下此狠手。
陳乾龍沒搭理他,微笑道:「我寶貝孫子呢?」
葉錦堂道:「睡了。」
陳乾龍點了點頭:「錦堂啊,天閣這孩子不懂事,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你要多擔待,該打就打,該罵就罵,當自己兒子一樣。」
葉錦堂道:「龍哥,您放心吧,我不會見外。」
陳乾龍心說你是沒見外,根本就是真打,我都沒捨得這麼打兒子,又道:「節前我都在忙着公司的業務,也是回家之後才聽說倆孩子鬧了點彆扭,今天過來,一是給你們家拜年,二是想把我的乖孫子給接回去,讓我們老陳家也好好團圓團圓。」
葉錦堂道:「龍哥啊,洗眉不願意回去了。」
陳乾龍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讓天閣給她道個歉,真要是覺得委屈,打他一頓都行。」
陳天閣道:「爸,我要跟她離婚!」
「混賬!」陳乾龍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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