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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天盯着猴子問着,隨後又道:「都不是吧,我今天之所以叫你猴子過來一起吃飯喝酒,只是因為把你當成自己兄弟。而你呢?你現在還把我當兄弟嗎?」
「當然,哥,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我……」猴子連忙站了起來說着。「這話你自己信嗎?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從今天進來你對我說的這些話的語氣,更有你這酒桌上一上來就是敬酒就是阿諛奉承的話,你自己捫心自問,有幾句話你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這些年在酒桌上的應酬我也經歷過不少,這些話我也說過不少,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幾句是發自內心的?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一上來就是第一杯敬你是感謝什麼,第二杯敬你是感謝什麼,猴子,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奉承的話?因為你想討好我,為什麼要討好我?因為你覺得討好我你能從我身上得到利益。兄弟之間的感情裏面已經充斥着利益了,你覺得這還是真的兄弟感情嗎?你還把我當你的兄弟嗎?或許現在在你的心
里,我的身份應該是老兵集團最大的股東、老兵集團董事長的丈夫才對吧?」葉凌天淡淡地道。
「不是的,哥,我……」「不要否認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當然,這也不是你的錯,整個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人在這個社會呆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沾染這樣的風氣。當然,要在這個社會裏生活的更好就必然要去適應這個社會,我不說這樣子是好還是不好,但是我個人是不喜歡這樣子的。別的人可以對我這樣,劉尚榮可以對我這樣子,因為他們與我的感情不一樣,劉尚榮從我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開始,我就是老闆,他就是我的下屬,而你不同,你我所有的感情基礎都是建立在你是我兄弟的這個基礎上,所以,我希望你在什麼都把我當成大哥,而不是別的。就像我說的那樣,猴子,做人不要忘了本,要不忘初心。所以,你要跟我喝酒可以,把你身上的這些臭毛病都給我改了,別動不動就敬酒而且還說上一大堆假大空的話,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會聽的覺得很親切,但是在我聽來,卻覺得很噁心。好吧,今天咱們是兄弟,咱
們還是像十幾年前在部隊時喝酒那樣,有什麼說什麼,說真話,不要來這些虛偽的東西,好不好?」葉凌天淡淡地看着猴子說着。
猴子臉不自然地紅了起來,但是卻還是點點頭,說道:「是,是我不對,哥,來,喝酒,干。」
「這就對了嘛。」葉凌天笑着,端着酒杯,跟猴子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說道:「幹了。」然後兩個人都一仰頭就把杯子裏的酒給一口喝了。
「這個酒怎麼樣?」葉凌天問着。
「還行,是真酒,能喝的出來。」猴子一邊吃着菜一邊道。
「嗯,這裏的老闆不敢給我假酒,看樣子是真的茅台酒,當然,這酒隨後算到我頭上的這個價格肯定也便宜不了。酒雖然是好酒,但是在我喝起來,還是不如當年我們喝的酒好喝。」葉凌天淡淡地說着。
「當年?你是說二鍋頭?」猴子有些詫異。「是啊,就是二鍋頭。當年,咱們在一起喝酒,喝的是最廉價的二鍋頭,幾塊錢能買一大瓶子,沒人拿着一瓶子對着瓶子吹,那時候,酒雖然不是好酒,但是感情卻是真的,現在,酒是好酒了,但是人的感
情呢?就像現在,酒變了,人可能也變了,你我也早就不是當年的你和我了。猴子,你說,你還是當初的你嗎?」葉凌天措不及防地又問了猴子一句。
「呃……哥,我這……」猴子被葉凌天問的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有些侷促。
「來,喝。」葉凌天沒有理會猴子,端着杯子又與猴子碰了一杯,然後一口喝下。酒店的這種專用的白酒杯都是專門為了喝白酒碰杯準備的,都是一小杯一小杯的,所以一口乾其實也沒喝多少。「人啊,都是會變的,世界上哪裏會有一成不變的人呢,是不是?就像我,十幾年前我在前線殺敵,而今天,我卻成了個富翁。有時候我會認真地看一下自己,看看自己還是不是當年的自己,看看自己還認不認識現在的自己,猴子,有時候沒事的時候,自己也應該多看一看多反省一下自己,看看自己這些年的變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是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也最應該看一看,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不是你當初想
要變成的那個人。」葉凌天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着。「來,喝。」葉凌天又與猴子碰了一杯,隨後又道:「猴子,接着剛剛說的話,咱們兩兄弟今天也就單純的聊天,說說看,你覺得你現在做的所有的事是不是你自己想做的?你現在自己過的這種生活是不是你
自己心裏想要過的那種生活。」「這個……怎麼說呢,哥,我也不能說現在做的事情就全部是我最想做的,也不能說現在過的這種生活就完全是我自己心裏想要過的那種生活。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我過的很幸福,有一個完整的家,有一雙聽話乖巧的孩子,有一份自己喜歡也很體面的工作,還有不菲的收入有着很好的經濟條件,每天不用擔驚受怕不用冒險過着安穩的日子,雖然有時候會很辛苦,但是卻過的很滿足。當然,我這麼說也並不是說我不喜歡曾經在部隊裏的日子,在部隊裏的那段日子,即使現在看起來,我也從未後悔過,那段激情澎湃的日子是我永生難忘的。而且,那時候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是我那時候最想過的日子,可能,每個時期人的想法都會不一樣吧,總之,我對我現在的日子很滿意,我也從內心裏感謝哥,沒有你,我不可能有我今天的一切,這句話絕對發自內心。」猴子思考了一下之後慢慢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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