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六人的目光緊緊注視,在如今這種尷尬的處境下,就如同六柄鋒銳利劍,狠狠地扎進了寧濤的心,臉色難看。
韓冥本一臉疑惑,但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間醒悟過來,終於讓這小子難看了,當即讚賞地看了二長老一眼,嘴角失笑。
四長老的心情似乎也不錯,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眼睛戲虐的看着他。
胖管事二人也醒悟過來,剛要開口,突然被韓冥的眼神制止,帶有狠厲警告。
二人一臉苦澀,心中嘆息,這是擺明了要讓寧濤難堪,或者說,讓他都沒臉待在這兒,只能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離開。
這些寧濤豈能不知,當即一臉陰沉,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簡直是可惡之極。
忽然,二長老淡笑道:「怎麼,寧大管事難道還有話說,若是沒有的話就趕快入座吧,我等還要商談兩族大事。」
聽到暗諷,寧濤冷冷道:「這就不勞二長老費心了,你若是有閒心,不如去看看你那傻孫子,剛才我還聽見他在那哭呢。」
二長老臉色一僵,肌肉抖動,森然道:「是嗎,那等會兒我就去問問他,若是有誰敢欺負了我孫兒,我絕不饒他。」
寧濤一聽,當即冷笑道:「可剛才我還聽見他在那兒罵,說二長老被雷劈死了,縮頭烏龜之類的,不信你可以去聽聽。」
「砰!」
二長老暴怒之下,靈力噴吐,竟然失手抓爆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和碎片四濺!
兩道陰冷的目光一對視,整個大殿內的氣氛變得壓抑,對於這一切韓冥並未開口,就這麼淡淡的看着,好似在看戲。
主位有兩個,一是韓冥,另一是海伯,後者臉色浮現出猶豫,面露掙扎之色。
終於,他忍不住站出來笑道:「寧小友,這裏有一個空座位,不如來這做。」
寧濤聞言,面色一征,那個座位可是非同凡響,最明顯的,就是……在韓冥身旁!
見其有些猶豫,海伯一咬牙,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當即就笑着走過來,拉住寧濤安慰道:「一個座位而已,就放心坐那!」
說着,就硬把寧濤按在那兒,那寬大而又舒適的主座位,還的確是挺舒服的。
寧濤一扭頭,臉色頓時一僵,因為韓冥正一臉殺機的瞅着他,帶有嚴厲的威脅。
「呃!」
見其"chi luo"裸的表明態度,寧濤,只好就這麼坐在這,你不是覺得難受嗎,那我就在這兒使勁噁心你,誰讓你心腸狠毒。
見寧濤不理會他,反而穩穩噹噹大馬金刀的坐在這兒,韓冥嘴角的肌肉抖了抖。
這時,海伯向下走一步,正好來到了二長老的身旁,當即道:「哎,站着有些腿疼不好說話,不知二長老能否讓個座?」
「啊……!」
二長老聞言一征,眼睛瞪如銅鈴,口中含糊不清,硬着頭皮僵笑道:「海…海族長,您的座位在上面,那兒坐着比這舒服。」
可誰知,海伯臉色一沉,怒道:「怎麼,二長老難道不給海某這個臉,是你自認為地位高了還是覺得我海某個不夠高了。」
「呃!」
二長老臉色一僵,很難看,這番話帶有強烈的逼迫,誓要將他從座位上拉下來。
只見他瞬間急的一頭汗,這座位可是代表着身份,代表着面子,他要是下去,那可真就代表着認慫,以後少不了被嘲笑。
當即看向韓冥,面露乞求!
然而,韓冥就一臉微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示意,好似僵立着。
二長老見狀,一顆心沉落谷底,在海伯那怒目之下,他硬着頭皮,緩緩從座椅上站起身,但在這一刻,他的心涼颼颼的!
挖個坑,結果把自己給埋了!
他剛一離位,海伯就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舒暢的"shen yin"一聲,帶有嗤笑。
「嗯,這座位挺舒服,二長老多謝了!」
二長老聞言,內心刺痛,一張老臉滾燙,蒙羞了巨大的恥辱,卻還要回以微笑,全身顫抖道:「不…客氣,您舒服就行……」
海伯聞言,當即點頭笑了笑,又學着剛才二長老那得意的樣子,喝起了熱茶。
就算二長老難堪時,寧濤忽然驚奇道:「咦,二長老,難道你沒座位嗎?」
前者一聽,眼神微閃,以為寧濤突然悔改,當即回笑道:「這個,差不多吧。」
在他的期待下,寧濤忽然溫和笑道:「若是沒座可以站我旁邊,我不會介意。」
「你……!」二長老聞言險些暴走,一雙眼睛瀰漫上了血絲,臉是猙獰的看向他。
寧濤毫不退讓,因為他已經試過讓步,但結果卻是一味的蒙羞,所以有些時候立場要堅定,不然別人一定會變本加厲。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韓冥開口了,語氣轟鳴道:「來人,給二長老上座。」
一名護衛將一個凳子擺在了花婆婆的後面,因為前面已滿,他也不好說讓。
二長老臉色氣得扭曲,但他也不能這麼灰溜溜的離開,只能咬着牙坐在那。
見一切平息,韓冥終於笑着道:「海兄,現在人齊了,我們可以探討一下聯合之事,現在局勢不穩,可一定要抱團啊。」
海伯聞言,當即附和笑道:「韓兄說得對,之前我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哎,這說哪裏話,都是自家人。」
「哈哈……對對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
兩人就在這麼客套中商量着,期間很少有人去插嘴,寧濤也一直當一個聽客。
聯合之事很順利,因為彼此都有意向,又有形勢所迫,所以很快就達成共識,至於之前的商會等不愉快,誰也沒去提。
聊了許久,兩位家主心情都很不錯,因為肩上的大石頭終於能扛住,壓力大減。
忽然,海伯似想起了什麼,驚奇道:「不知道韓兄有沒有聽聞一事,七大上宗聯合挑選代表,每個城池起碼待有一人。」
代表?
韓冥一臉詫異,四長老的人也是如此,只見其忙問道:「敢問海兄這代表是要幹嘛,七大上宗怎麼會發佈這種徵召令?」
聽聞此言,海伯當即神秘笑道:「這個徵召令據說有兩個說明,七大上宗對外宣佈說要參觀訪問原世界,互補文化。」
「但暗中傳遞火熱的小道消息,卻都在說這是要攻打原世界,或者在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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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首位的寧濤忽然一僵,瞳孔不知何時收縮到針眼,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
攻打……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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