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縣長,照你這麼說,我們的領導幹部便不能出現兼職的情況了,你覺得這現實嗎?」黃國章怒聲喝問道,「別的不說,在座的田縣長便兼任了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一職,這麼說,他的這一職務也該拿出來嘍?」
凌志遠見黃國章便有意在胡攪蠻纏,心裏很是不爽,當即便開口說道:「黃縣長,請你就是論事,不要東拉西扯。縣長,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沒有其他的了。」
田建祥是凌志遠的人,他可不希望因為這事影響到對方,因此才不願搭理黃國章的。
聽到凌志遠的這番話後,於光道敏銳的意識到他並不是在和凌志遠置氣,而是確實對招待所長這一職位有看法,如此一來,雙方的爭執便在所難免了。
於光道讓孟剛拋出招待所長人選這一問題目的便是為了緩和凌志遠和黃國章之間的矛盾,沒想到兩人在這事上竟又叫上板了,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其他同志呢,還有什麼看法?這雖不是一個什麼重要職位,既然對此有不同看法,我們不妨便敞開來談一談,力爭選出一個最為合適的人選來任招待所長。」於光道邊說,邊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
田建祥聽到黃國章之前的話心裏很是不快,但此時此刻卻不便開口,只得一臉鬱悶的伸手端起了茶杯。
「咳咳,我來說兩句!」副縣長李金福輕咳兩聲,開口說道。
李金福明年便要到點退二線了,縣裏的事他一般都不怎麼過問,沒想到今天卻要開口說話。別說黃國章,就連於光道都覺得很是意外,紛紛抬眼看向了他。
「在這之前,我有一位市政協的朋友過來辦事,在招待所里住了四、五天,我幾乎每天晚上都過去。」李金福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每次過去都能碰見副所長張銘,而所長丁守祥卻一次都沒見過,由此可見,張銘這位同志對於縣裏的招待工作還是挺上心的。我覺得由他來出任所長一職,正如志遠所長所言,既合情又合理。」
李金福本就看黃國章不順眼,藉此機會表達一下心中的不滿。一個多月前他確實有一個朋友住在招待所里,至於說他每次過去是不是都遇見了張銘,那誰也不知道了。
張銘沒想到李金福這傢伙竟也蹦出來「咬」了他一口,心裏很是不爽,當即便怒聲說道:「李縣長,你只去過五、六次,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你如果天天過去,這會倒值得一說,哼!」
李金福眼看船到碼頭車到站了,不願招惹黃國章,但其如瘋狗一樣不依不撓,他自也不會慣着他。
「黃縣長,你的意思是只有每天都去招待所的人說的話才管用?」李金福一臉陰沉的發問道。
黃國章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沒錯!」
李金福的嘴角露出幾分隱晦的笑意,開口說道:「志遠縣長這段時間住在招待所里,他說的話該管用了吧?」
「這……那什麼……」黃國章沒想到李金福挖了一個坑等着他呢,一頭栽進來之後,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縣長,您看這事怎麼辦?」黃國章只得將希望寄托在於光道身上,出聲發問道。
於光道用眼睛的餘光掃了黃國章一眼,心裏暗想道:「你把話都說死了,這會指望我來幫腔,我可沒那麼大能耐。」
「關於這事,其他同志還有沒有看法?」於光道沉聲說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便舉手表決,看看張銘和王翔兩人,誰來擔任招待所長一職更為合適?」
說到這兒,於光道略微等了等,見沒人有意見,便接着說道:「同意張銘同志任招待所長的同志請舉手!」
於光道的話音剛落,凌志遠、李金福、田建祥的手便舉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胡光忠和孟剛。五對二,絕對是碾壓式獲勝,黃國章就算再怎麼張揚,面對這結果也沒了脾氣。
於光道見此狀況後,沉聲說道:「根據選舉結果,縣委縣政府招待所長一職由張銘同志擔任,孟主任會後便正式行文通知下去。」
「好的,縣長!」孟剛出聲答道。
從孟剛的角度來說,他自是希望張銘來任招待所長。儘管心裏這麼想着,但按說正常情況下,迫於黃國章的壓力,他剛才不該正大光明的支持張銘。他既然做出這一舉動,便意味着心裏有了決斷,下定決心站隊了。
看着一臉失落之意的黃國章,於光道的心裏暗想道:「這本就是不什麼大不了的職位,卻偏要幫你的秘書去爭,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何必呢?」
從於光道的角度來說,黃國章根本沒必要爭招待所長這一職位,但他哪兒知道黃縣長心裏的苦衷呢?
「行了,招待所長的任免事宜便討論到這兒,下面還回到之前的話題,關於滬汽集團土地使用金的問題,請大家認真考慮一下這事,五分鐘之後,我們進行交流。」於光道臉色凝重的出聲說道。
在招待所長人選的問題上,黃國章剛折了面子,這會一定要想方設法找補回來,如此一來,這事可就難辦了。在這之前,於光道有意衝着凌志遠使眼色,便是希望他在那事上做出讓步,現在便好說話了。誰知他不但沒讓步,還將黃國章往死里懟,現在再想操作這事其中的難度可就大了去了!
土地轉讓金的事可不同於招待所長的任命,少數服從多數就行了。黃國章作為縣政府的三把手,他如果不鬆口的話,這事便辦不成。想到這兒後,於光道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就在於光道愁眉不展的思索着應對之色時,縣府辦副主任突然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縣長辦公會是非常嚴肅的會議,這是體制內的人都知道的事,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冒然闖進來的,縣府辦副主任此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出事了。
縣府辦副主任走到縣長於光道身前,探過頭來,低聲在其耳邊低語了兩句。由於聲音太小,其他人都不知道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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